第48節(jié)
阿媚說:“與你無關(guān)?!?/br> 花蘿不停地打量司空,說:“跟他長得真像……”語氣里的羨慕幾乎要溢出言表了。阿媚瞥她一眼,卻見她盯著火堆,喃喃地說:“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br> . ……我好喜歡我?guī)煾?,很喜歡很喜歡,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是我?guī)煾福业膸煾?,我?guī)煾福規(guī)煾浮?/br> 阿媚怔住了,腦子里像是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清晰響亮地響起。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她喝了之涼的孟婆水后,就從未想起過之前的回憶,即便之前在仙界的時候,她卯足了勁兒想要記起來,可依舊想不起。 . 花蘿又說:“你知道什么是一見鐘情嗎?我原以為這四個字都是騙人的,可到頭來親眼見識過了才知道不假,這世間里原來當(dāng)真會有一個人只需要見一面便能深陷情海?!?/br> “我不知道什么是一見鐘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彼⑽⒁活D,毫不猶豫地道:“我和我?guī)煾钢g沒有任何人能插的進(jìn)來?!?/br> 這一點,她自己是相當(dāng)?shù)淖孕拧?/br> 花蘿咬咬唇。 阿媚又道:“你不必費勁心思搞破壞,我不是什么善茬,不會任由別人搞破壞而無動于衷,我一直奉行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奉還!” 司空盯著火堆,冷不丁的伸出手指頭。 阿媚一把將他撈在懷里,說:“小孩子不許玩火?!?/br> 司空扁著嘴。 阿媚的聲音柔下來,捧著rou呼呼的小手,問“有沒有傷著哪里?” 云川“喵”了幾聲,過來舔了舔司空。 司空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將阿媚嚇了一跳。她不由仔細(xì)查看十根手指頭,有些慌張地問:“是不是燙著了?” 他哭得唏哩嘩啦的。 阿媚把他抱在懷里,溫聲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想不想吃糖?” 司空頓時停止哭泣,睜著濕漉漉的眼睛,說:“我要吃糖?!卑⒚膹那ご鲆粔K糖,他吃進(jìn)嘴里,眼睛還是濕漉漉的。阿媚委實無奈,問:“你在哭什么?是不是被火燙到了?” 司空鼓著兩腮,搖頭。 阿媚說:“男孩子不要隨便哭,會被笑話的?!币桓种割^倏然被緊緊地攥住,她問:“怎么了?”司空小聲地說:“娘以前老打我……” 花蘿立即目光灼灼地看向阿媚。 阿媚干巴巴地扯了下嘴唇,倒也不愿解釋,直接設(shè)了個隔音結(jié)界,問:“你娘為什么打你?” “因為我長得太好看?!?/br> 這什么理由呀…… “你爹呢?” “我爹去給我抓小鹿了?!?/br> 阿媚眉頭輕蹙,這小男孩還真的把師父當(dāng)他爹了,莫非世間真的有與師父生的一模一樣的人?司空忽然又攥緊她的手指頭,怯怯地問:“娘,你是不是生氣了?不……不要打我……” 這孩子太令人心疼。 阿媚攬他入懷,說:“你聽著,我不會打你,以后也不會。” . 打了一只小鹿后,璟流恰好見到一只肥美的兔子,索性也一并抓了。恰好見到一潭清池,璟流動作熟練地去皮洗凈。 從清池里一撈,水珠一甩,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一只小鹿和兔子。 收起來的時候,璟流忽然停住。 他感覺到了一股不應(yīng)該存在魔谷里的仙氣,就在眼前這一譚清池里面!他從袖袋里摸出一顆避水珠,手指輕彈,拇指大小的避水珠輕輕地落在水面上,蕩起了一道漩渦。 漩渦漸漸擴(kuò)大,清池一分為二。 底下臥了一具女尸,眉眼分明,表情極其扭曲,是仙界里的曼珠小仙。 . “不……不要……” “丹華仙君,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 ?/br> 十指結(jié)印。 鮮活的軀體發(fā)出痛苦的慘叫。 他仿若未見。 九重天上的仙君白衣染血,像是暗夜里的修羅,滿目猙獰,帶著歃血之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那么卡了…… 先更一章! ☆、62|第六十一章 “師父?!边h(yuǎn)方傳來阿媚的聲音。 手掌一收,落于池底的避水珠沒入袖袋,分成兩半的清池瞬間合攏,恢復(fù)了原先的平靜。璟流垂首注目,須臾方轉(zhuǎn)身。無窮從右側(cè)轉(zhuǎn)出,單眼幽幽地看著他。 “你剛剛在做什么?” “潭內(nèi)有異,不要靠近?!?/br> . rou烤得香滑流油。 璟流撕了鹿腿,遞給阿媚。見司空眼巴巴地看著,也撕了另外一條鹿腿。阿媚笑說:“他才這么丁點大,哪里捧得動這么大的腿。”說著,摸出一把小刀,把鹿腿切成三小份,才叉了一份給司空,“有點燙。” 司空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小手捧著掌心般大的rou塊,呼呼地吹著,小口小口地咬著,像是一只小松鼠。 阿媚說:“你吃慢點,被噎著了?!?/br> 司空含糊不清地說:“嗯嗯嗯好。” 她不由莞爾。 璟流見狀,不禁多看了司空幾眼。妖王出事后,他很久沒在阿媚身上見到這般明朗的笑意,看來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分散了她心底的悲傷。他原先是想著有何異變立馬動手。這個與他同個模子印出來的小男孩出現(xiàn)在這里,絕對不會是巧合。只是他若能開解他徒兒,即便是只有一絲絲的效果,留他下來也無妨。 思及此,璟流從袖袋里摸出一個葫蘆。 “渴了喝水。” 司空的眼睛瞬間變得閃閃發(fā)亮,兩只小手忙不迭地把剩下的鹿rou都塞進(jìn)嘴里,一把抱過葫蘆,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寶貝似的,愛不釋手。 這一點卻是讓阿媚看得有點心酸。 璟流稍微流露出來的溫情便足以讓司空感動不已,父王待她那么好,她以前卻沒有好好珍惜。她忍住心中的酸楚,微微撇過頭。璟流仿若心有靈犀似的,在她手背輕輕一拍。 大抵是有人疼時,情緒更無法安放。 她扔掉鹿腿,一頭扎進(jìn)璟流的懷中。 花蘿哼了聲,起身離開。無窮看了兩人一眼,無聲地跟在花蘿身后?;鸲亚埃芸毂闶O乱患胰?。司空歪頭看看璟流,又看看阿媚,乖巧地抱著葫蘆不出聲。 半晌,阿媚才在璟流懷里悶悶地喊了聲:“師父。” “嗯?” “要是找不到十方土,還有其他方法救爹嗎?” “咣當(dāng)”的一聲,阿媚從璟流懷里抬頭望去,只見司空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說:“手……手太滑了,擰不開。”瞧他一副要哭的模樣,阿媚頓時哭笑不得,撿起地上的葫蘆,旋開木塞,又將他的兩只小手擦得一干二凈后,才把葫蘆給他。 司空抱著葫蘆喝水,眼睛一眨一眨。 “娘,十方土是什么?” 阿媚說:“對你娘而言,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br> 司空又問:“可以救娘的爹嗎?” 阿媚點頭。 此時,璟流忽道:“阿媚,明日你與司空留在此處,為師先去探路。”阿媚微怔,問:“師父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璟流避開阿媚的目光,微微垂眼,說:“我們速戰(zhàn)速決,尋了十方土立馬去幽山?!?/br> 阿媚一喜,問:“是有十方土的線索了嗎?” 璟流道:“還不能確定,但明日為師先去一探。魔谷不知深淺,為師只擔(dān)心護(hù)不了你的周全,且如今……”他看了司空一眼。阿媚略微沉吟,接道:“花蘿與無窮兩人不知打什么心思,明日我拖住他們兩人,師父你快去快回。” 若是以往,她定是要跟著去的。 她從不怕危險,可如今不一樣,不是危險與否的問題,而是要速戰(zhàn)速決。若師父能更快尋到十方土,她留在此處等待也是可以忍耐的。 . 阿媚拖人的法子簡單粗暴,她準(zhǔn)備明日直接捏決困住花蘿與無窮兩人。經(jīng)過五派大會那一次,她曉得花蘿與無窮兩人并非她對手。然而阿媚卻沒想到當(dāng)天花蘿與無窮遲遲沒有回來,直到天色已黑時,才見到一抹紅影。 阿媚問:“無窮呢?” 花蘿似是有點沮喪,搖搖頭說:“不……不知道?!?/br> 阿媚一聽,與她師父互望了一眼。 她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被ㄌ}杏眼圓瞪,道:“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兒,他明明一直跟在我后面的??晌一貋淼臅r候一轉(zhuǎn)身他人就不見了。我以為他先回來了,可是并沒有?!?/br> 第二天一早,仍然不見無窮的身影。 璟流并未在意,心中倒也擔(dān)心花蘿耍花招,直接在花蘿身上下了禁制,讓她陷入沉睡。他與阿媚說:“天黑前為師一定回來?!?/br> “好,我在這里等師父?!?/br> 璟流走了幾步,人影漸漸消失后,冷不丁的,又折了回來。阿媚一愣,問:“這么快?”卻見璟流幻化出一把銀黑的匕首,鋒利的那一端輕輕劃過手腕,鮮紅的血染上匕首,竟神奇地融合成玫紅的顏色。 “師父,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