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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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遙臉上帶點笑,順手拈一個杏仁,淡淡道:“宋少爺?shù)故嵌孟硎?。?/br> 這里鋪張奢華得厲害,確實是新安侯府財大氣粗的派頭。 只是,到底叫人心里膈應(yīng)。 顧遙和宋明禮介紹了張敬,三人才坐下,一起閑話起來。 “滄浪書院可好?”宋明禮笑瞇瞇的,一雙鳳眼狹長,里面十足明亮。 “自然是好的,就是不能常常回家去?!鳖欉b也笑瞇瞇的,她得學(xué)著圓滑些。 從前都是別人捧著她,她自然可以冷冷淡淡的,只等著旁人來親近她。 “這樣啊……”宋明禮吃一顆葡萄,懶散道,“其實我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你?!?/br> 顧遙拈杏仁的手一頓,有些奇怪地看向宋明禮:“這是為什么?” 其實兩個人是結(jié)了些怨的。 只是宋明禮性子奇怪,顧遙也懶得猜,只瞧著他等著回答。 宋明禮不正經(jīng)地笑了:“我就是來看看,我與你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一面說,一面仰臉往后面的窗子吐出一顆葡萄籽,狹長的丹鳳眼因為仰臉,越發(fā)顯得飛揚且修長。 顧遙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只覺得他這樣說話時,散漫又張揚,熠熠生光的恣意自信。 “這樣啊?!鳖欉b淡淡道。 張敬卻是覺得好玩,沉郁的臉上帶點笑道:“那宋兄可看出來有何區(qū)別?” 宋問一皺眉,坐正了,盯著顧遙的臉道:“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沒什么區(qū)別,”又眼珠一轉(zhuǎn),“可顧七偏偏長得俊朗多了?!?/br> 其余人都是啞然失笑,也不曉得說什么。 顧遙臉上也是淡淡的,只看了宋明禮一眼,道:“或是靠臉寫卷子罷?!?/br> 得了,宋明禮歪著軟榻笑得厲害,連張敬也捧場地一勾唇角。 “不不不,你們兩個這不動聲色的性子,甩了我?guī)讞l街了!”宋明禮笑嘻嘻的,一把抓著婢子的手,就著吃了一枚葡萄。 不動聲色的兩個人繼續(xù)不動聲色,也沒什么動靜,只陪著他笑。 “我父親說,就是做土匪,做得厲害了,也能混個出人頭地,所以他叫我不必一心讀書,旁的什么都是可以的。” 聽了這話,顧遙心道,總不至于他也要去當土匪罷? 畫舫悠悠地往前漾去,里面也飄忽忽的,顧遙只覺得有些不舒服,越發(fā)懶得說話,一心等聒噪的宋明禮自己說話。 “我打算去西北的營地啦,軍功也是再厲害不過了,比你們這些苦讀功名來得快多了?!彼蚊鞫Y得意洋洋的。 也危險多了。 丈夫保家衛(wèi)國,是件很好的事情。 顧遙想著,露出一點笑意來,唇紅齒白的。 宋明禮看著,一陣羨慕,怎么人家就這么好看呢?想想還是算了,他老爹說了,真漢子就應(yīng)該糙一點。 “那便恭喜宋兄了?!鳖欉b的稱呼變了。 宋問趕緊伸手打?。骸澳阏f什么呢!恭喜什么!上軍營就是要打仗的,還不曉得能不能回來?!?/br> 他說這話吊兒郎當?shù)模忌覔P起,滿是叫顧遙羨慕的少年意氣。 顧遙就繼續(xù)微笑。 張敬忍俊不禁道:“大丈夫當馳騁沙場,保家衛(wèi)國,我等未能投筆從戎,總歸是憾事。” 可見,連張敬都是有幾分仰慕的。 被兩個人這樣夸贊,宋明禮的心情好多了。 西北一帶遭月氏干擾已久,幾乎年年都要有小打小鬧,雖然不是大戰(zhàn),可也頗為耗費國力。 尤其是邊界的百姓,苦不堪言。 若是大齊的軍士可以保護好邊城百姓,那是再好不過的。尤其是,許多年輕人有這樣的志向。 顧遙想著,有點感慨,掀開簾子看外面的水面。 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離開岸邊很遠了,眼前一片平湖如鏡,窗簾子也被吹得搖搖晃晃。 畫舫是越來越往中間的亭子去了,顧遙想著,看向那個亭子,只見四面垂了嚴嚴實實的簾子,是為了遮風(fēng)。 還沒近過去,就聽見里面?zhèn)鱽淼臓巿?zhí)。 她回頭掃了兩個人一眼,見宋明禮支楞著耳朵聽,張敬則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顧遙當即也靜靜聽起來。 “你如今沒事進什么京城,是還想當靶子,被明刀暗箭扎成刺猬嗎?” 是宋問的聲音。 “已經(jīng)那么多年了……”竟然是黃鳴皋的聲音,他們之前不是已經(jīng)聊過了么? 宋問竟然嘆息一聲,緩緩道:“這和多少年有什么關(guān)系?總歸要小心些?!?/br> 顧遙心里飛快地盤算起來,黃鳴皋如今郁郁不得志的,必然是與當年仗義搜查證據(jù)有關(guān)。 所以,她疑心宋問和黃鳴皋說的,便與這有關(guān)。 既然里面是宋問,她就不能在聽了,畢竟張敬和宋明禮在這里。 “我們還是走罷?!鳖欉b對兩人道,見兩人沒有留下的意思,也就趕緊要調(diào)轉(zhuǎn)頭離開。 卻已經(jīng)被里面的人察覺了,外面看里面看不見,可里面看外面卻極為簡單,故而稍微警惕些就能看見外面的畫舫。 “誰人的畫舫,可愿意上來吃一杯酒?” 說吃酒自然是托詞,只是要看看是誰,有沒有偷聽罷了。 顧遙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掀開簾子,揚聲笑道:“老師,是弟子與人畫舫游玩,這便與友人來討一杯酒吃?!?/br> 宋問便掀著竹簾微笑,也道:“快些過來,酒已經(jīng)溫了。” 幾人無法推脫,也趕緊和顧遙上去了,依次給宋問見禮。 張敬也罷了,是宋問叫她帶出來走走的。至于宋明禮……先前的話,總歸是要避開他的。 當年剿的,可不就是他們一家。 只是已經(jīng)過去了。 幾人都當做先前的話不存在,熱熱鬧鬧地溫酒閑聊,熱鬧極了。 外頭的湖面水波粼粼,微風(fēng)一過,搖碎一湖的碎金子,只覺得清涼宜人。 遠處的喧囂聲偶爾傳過來,顯得非常的熱鬧,也十分舒服。 宋明禮含著笑看著黃鳴皋,狹長的丹鳳眼漆黑一片,說不出來的情緒沉沉浮浮,卻一句話沒說。 黃鳴皋也淡淡地瞧了宋明禮一眼,隨即一個眼光也不給宋明禮,顯得很是孤僻冷傲。 卻都極有默契地圍著宋問,哄鬧著誰要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