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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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遙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和攤販討價還價的傅閣老,他老人家渾身灰撲撲的,抓著一本廁籌似的書本不撒手,一面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地爭取少付一點(diǎn)。 “這個書……相傳真本在先帝手里。”顧遙只看了一眼那本書,便直接道。 傅閣老猛地聽到這么一句話,一把抓住顧遙的袖子,“真的?” 顧遙被嚇得下意思往后一退,她是真的嫌棄傅閣老手里的冊子,說不定真的就為了造假丟進(jìn)了茅廁呢。畢竟那些前朝竹簡什么的,大多都是茅廁里撈出來的。 所以您老人家可得有點(diǎn)自覺呀! 顧遙搖搖頭,“我哪里知道真假,先前讀書的時候聽見夫子提了一句,也不過是夫子不知從哪里聽來的一句或許罷了。” 雖然她是真的就在父皇跟前見到了這本書,但是也不能告訴您老人家呀。 畢竟要是說,你面前的就是死了好多年的祁陽長公主,豈不是要嚇得抱頭鼠竄。那畫面其實(shí)不大好看,所以還是算了吧。 “那興許我手里的這本就是呢?!闭f完還十分的陶醉,“連先帝都沒拿到的東西,今兒個倒是被我找到了?!?/br> 顧遙面無表情,她親眼看見這冊子被放進(jìn)先帝的陪葬物品里,老師你就飄吧。 是以傅閣老聽完顧遙的話,便繼續(xù)開心地與小販討價還價起來了,最后還多花了幾個子買下了冊子。 將廁籌一般的冊子擱在手里,滿臉陶醉。 由于這個畫面十分之辣眼睛,顧遙選擇移開目光,懶得去看傅閣老了。 上蔡真是空前的繁盛,雖然這幾年江河日下,可是曾經(jīng)的輝煌還有一個十分浩大的架子在,便是瞧著都叫人咂舌。 她走了幾步,便看到一家香料鋪?zhàn)?,鋪面不大,里面的裝修亦是尋常。 吸引顧遙的,卻不是那鋪面,而是站在柜子跟前的人。 徐魯,香料鋪?zhàn)拥睦习?,今日抓住李謙的人。 她的目光投進(jìn)去,將四處的香料牌子過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到徐魯?shù)哪樕稀P祠斁谷挥兴煊X,遠(yuǎn)遠(yuǎn)地對著顧遙一笑。 他站在陰影里,這樣一笑,果然十分詭異。 顧遙便收回目光,裝作無事,跟著傅閣老快步走出了東市。 其實(shí)晚上是不會買古董,燈下總歸會使人產(chǎn)生幻覺,或是漏掉什么??倸w,和白日里不一樣。傅閣老這樣愛書法的人,做什么要在傍晚時來買書法帖子呢? 但是她沒有說話,跟著傅閣老一路走出去,然后再各自回了自己的坊間,回到家里。 顧遙的新屋子其實(shí)怪不錯的,是在靠近皇城的靜康坊,里面勛貴和書香世家都有,和他一樣的寒門士子也有,總歸算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但是她竟然也在一天之間,就找到了。 暗中一定有兩股勢力,一股幫她,一股害她。 顧遙想到這里,已經(jīng)走到自家的大門前了,她敲了三下,便有人來開門。 她走進(jìn)正屋,春生在燈下看書,聽到動靜便抬了頭,“阿姊。” 兩人雖然作息不一樣,還是會一起吃飯。 總比孤零零一個人要好。 其實(shí)她最耐得住寂寞,也最害怕寂寞。 顧遙一面吃飯,一面思索怎么置辦產(chǎn)業(yè)。若是賣胭脂,首先就是要曉得怎樣的制胭脂手法最好。 其次就是置辦工具了,好的胭脂也要好的工序才能做出來。 還是先要將置辦什么,需要那些人,什么要的鋪面,怎么宣傳都設(shè)計好,在本子上寫出來再實(shí)踐,顧遙琢磨著。 “阿姊今日有什么憂心的。”興許是生活在一起,春生如今的說話方式,語氣調(diào)子,小動作甚至是神態(tài)氣度,都十分與她相似。 但是顧遙并不厭惡這樣,因?yàn)榇荷撬牡艿?,他能離當(dāng)初的自己越來越遠(yuǎn),其實(shí)是件十分好的事情。 越活越好,確實(shí)是件好事。 “我打算開一間鋪?zhàn)?,然后便有錢傍手了?!鳖欉b沒打算說得多么有野心,有些東西只能自己知道。 “阿姊打算做到什么地步?”春生卻已經(jīng)十分了解顧遙了,她性子淡淡,但其實(shí)做事情十分有目的性。若是按著俸祿,其實(shí)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何況,官員開鋪?zhàn)?,不能單單看作是掙錢,因?yàn)楣賵錾蠣可娴臇|西太多了。 這孩子腦瓜子真靈活,顧遙想著,一面道:“若是可以,便是大齊首富也可以。只是首富還是罷了吧,錢多了拱手讓人可不好?!?/br> “所以阿姊的意思是,要掙與自己權(quán)勢相宜的銀子?!贝荷?,抬眼看顧遙,神情十分從容。 顧遙笑了笑,“對呀?!?/br> 春生走過去將窗戶和門都關(guān)上,然后走回來,“我?guī)桶㈡⒆錾獍??!?/br> 顧遙驚訝了一瞬,然后便明白了,其實(shí)她手里并沒有可靠的人可以用。唯一可以用的,只有春生了。 但是她還是搖搖頭,“你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還是讀書適合你,做這些實(shí)在是浪費(fèi)了?!?/br> 其實(shí)她初步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此時尚且在翰林院,最是清閑不過,初期的胭脂鋪?zhàn)铀M(fèi)些心就是了。 期間培養(yǎng)可以幫忙的人,真到她升到實(shí)職了,便可以把產(chǎn)業(yè)交給這些人。 自然,這些人哪有春生的能力。并且,春生更加叫她信得過。 “馬上你就要去參加院考了,你還是好好讀書罷,別想這些?!彼龥]有道理要春生來幫她,他該過自己合適喜歡的生活。 “這么多人都對阿姊虎視眈眈,一無財二無權(quán),又怎么與這些人對抗呢?”春生語調(diào)平靜,像是說再普通的話不過。 顧遙手里的筷子緊了些,終于不再說話。她到底是個女子,性格總少了了鋒芒,做事沉穩(wěn)卻不再適合如今緊迫的局勢了。 “阿姊,你如我一般大的時候,可以設(shè)局從懸崖跳下假死換身份,在一片荒林里走出去。”春生垂著眼睫,頓了頓,“我如今和你一般大,許多事情,也能幫你了?!?/br> 她忽地一陣恍惚,像是從來沒察覺到時光已經(jīng)過去了。 春生竟然也長大了。 其實(shí)若是旁人家的小娘子,或是已經(jīng)嫁人了,或是已經(jīng)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