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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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自南行之前,就一直被催著要祭天。 顧遙心里覺得古怪,那扣下信的人,看了信里說的雨何時停,有cao控言官來逼她祭天,更是掐準(zhǔn)了日子要她祭天無效。 作為君王,不遇到有反心的人,顧遙自己都不會相信??纱巳说谋臼?,似乎大得有些過頭了。 整個朝中,武官手里有權(quán),貴族有勢。一旦強大或者遠(yuǎn)離皇權(quán),都不消怕帝王。 但是文官全靠君王科舉選拔,所以都自稱天子門生,對君王有下意識的恭敬感激。再者,文官孱弱,多是寒門科舉出來的。富貴與否,全系君王一身。 儒家所宣揚的,更是忠孝,千古來殉國的,多半是文臣。所以這些言官被那人cao控……簡直是,太可怕了。 “姑且如此吧?!鳖欉b不打算給他解釋其余的。 顧遙不解釋,張侍郎也沒有問的權(quán)力,只得應(yīng)了,安排下去了。 等到張侍郎走遠(yuǎn)了,顧遙才將宋明禮叫了進(jìn)來。 宋明禮至今看顧遙都不大自在,若說之前的顧遙,頂多是一個好友的立場,知道過去的黑料也罷了,更添親近。 但是人家成了君王……宋明禮覺得,大概顧遙一想到他從前的紈绔行徑,就不信任他了。 但是顧遙極為信任他,開門見山道:“替我去一趟京城,瞞過眾人,不能泄露一絲消息?!?/br> 宋明禮一愣,下意識拒絕道:“我一旦離開,誰能負(fù)責(zé)陛下的安危?”離京城之前,孟辭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陛下完好無損地回來。 顧遙神色淡然,唇邊甚至噙笑,只道:“如今只有你可以幫我做此事。而也只有你,我敢信任你,讓你去做?!?/br> 只能只讓他去做的事……宋明禮心口有些發(fā)燙,一旦事成……但是不行,他如今的任務(wù)就是保障皇上的安危。宋明禮單膝跪地道:“陛下!” 顧遙眼梢微挑,眼風(fēng)凌厲如刀:“宋明禮,朕命你替朕行此事!事成之后,封驃騎大將軍。” 軍人的規(guī)整習(xí)性與對帝王的絕對服從令他脊背猛地一抻,抬頭朗聲道:“是!” 顧遙這才移開凌厲的目光,聲音柔和了點,道:“此事若不成,整個朝堂怕要徹底血洗。甚至于,大齊江山崩塌,你可能勝任?” 宋明禮這時才覺得駭然,驚異卻又刻意壓低了聲音道:“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但是顧遙卻只是坐下了,緩緩道:“我如今只信任你一人,是以愿意將此事交于你,你可真心誠意地愿意去做?且不能失敗?!币坏┦?,萬事崩盤。 對方沉默了一會,知道顧遙的意思。她這是在問他的忠心與能力膽量,所以宋明禮也不急著回答,沉默著思考了一會。 才沉沉道:“以性命擔(dān)保,若成,此生追隨陛下不生二心。若敗,以性命做賠!”少年人即便語氣沉而低,也掩不掉的豪氣與灑脫,像是滿腔熱血都在骨子里咆哮。 顧遙這才微笑起來,像是整個人都放松了些。她才道:“有人cao控我,只是沒想到我當(dāng)真登上了皇位,此時要來取我的皇位。”當(dāng)初那些祁陽長公主天命所歸的流言,再早些揭露她身份的道士,大抵都是要推翻阿梓的。一旦推翻阿梓,再隨意殺了她,背后之人即可漁翁得利。 只是那些人沒想到父皇給她留了這樣大的一把勢力,他們造的謠言,反倒是成了一把東風(fēng),使她輕飄飄地就當(dāng)上了皇帝。 而那些人反倒全然無力阻止……如今北風(fēng)大旱,她祈雨失敗。若是南邊再失敗一次,自然就是上天因她女子之身乘祚而震怒,要將她從皇位上推下來。 “是何人?”宋明禮覺得脊背生涼,哪怕他是個武官,也曉得一介天子被人cao控著上位,何等可怕。 但是顧遙搖搖頭,道:“不知道?!?/br> 她不知道,她只是覺得不對勁。但是一絲可以用的證據(jù)都沒有,根本無法知道那些人要做什么。直到那封信送過來,她才徹底理清楚。 那信送過來,也是向她挑釁。她雖不氣,但是卻絕對要立刻應(yīng)對。 “不知道?” “不知道?!鳖欉b瞧他一眼,才道:“我要你做兩件事,第一件,秘密將紫筠樓圍起來,設(shè)重弩淬毒。第二件……” * 傍晚時分,駐軍果然到了。 顧遙將挖水道的事情交給了張侍郎,又加以威脅,施工的速度并不慢,所以暫時又能拖延十天了。 顧遙松口氣,只要拖十天,雨就停了,就不會有人傷亡。 她對外只說是宋明禮去其余州縣調(diào)駐軍了,其余人倒是沒起疑,他們只道雨不停,就要一直挖引水排水的溝渠,自然要更多的駐軍。 于是顧隨守在了顧遙身邊。 少年人已經(jīng)高過她一個頭了,身量清瘦修長,挺拔清瞿,雋雅得像是畫里的仙人。 穿一件藍(lán)布的襕衫,雪白的衣領(lǐng)襯出如玉眉眼。眉眼疏疏落落,沉靜簡雅,尤其是一雙眼冷冽如寒冰,沉穩(wěn)至極。 還是不大愛說話,只是背手端袖站在她半步后,沉默地成為一個照看的姿態(tài)。 顧遙原本是叫他多去看四處普通民眾,若是雨大,在自己的房間里看書也可,但是她偏生要一步不離地跟著。 雨絲簾幕般垂下來,顧隨撐一把青色油紙傘在顧遙頭頂上,雨水淋濕他半個肩頭,他卻連眉都不皺一下。 顧遙在看挖渠的進(jìn)度,沒有注意其他。 “娘子……娘子――”婦人尖銳的嘶喊聲忽然想起,像是把雨幕都扯斷成一把一把砸碎的琉璃珠,噼里啪啦地越發(fā)尖銳。 紫煙抱著一個小小的襁褓朝顧遙跌跌撞撞跑來,傘早丟了,亂糟糟的發(fā)髻徹底披下來,黏了一臉。 顧遙趕緊走過去,顧隨不動聲色地加快步子跟上,整個人都在雨里,卻將顧遙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紫煙一看到顧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扯住顧遙的裙擺哭道:“娘子,求您幫我請個大夫吧,寶哥兒扛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