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不久之前,對付修羅的時候我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種子的力量?,F(xiàn)在再往向北的身體里面?zhèn)鲗?,沒有多久我已經(jīng)是冷汗直冒,渾身直打哆嗦。而向北還是沒事人一樣,他似乎明白過來出了是什么事情,看著我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終于我的身子像是掏空了一樣,身子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現(xiàn)在我目力所及的位置都是雙影,就見兩個向北沖著我笑了一下之后,帶著回音說道:“這是誰教你的笨法子?這樣對付一般的小鬼還可以。對付我起碼要在加上一百倍,你這樣對我沒有任何傷害不算,就像給我一劑補藥一樣,怎么樣,還有嗎?這樣的力量你送多少,我就要多少,多多益善?!?/br> 現(xiàn)在我徹底的癱軟在地上,別說動了,已經(jīng)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向北之后,我徹底的放棄了防抗,身子躺在地面上,向北你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向北將我提了起來,一只胳膊夾著我向著山下走去。見到這個場面之后,躲在了巨石后面的張茂才轉(zhuǎn)身就向著山下跑去。向北看不上這樣的小人物,也不管他,任由張茂才一溜煙的先一步跑到了山下。 這時我還在盼望著老和尚早一點趕回來,他回來得早我還有救,要是來不及趕回來的話,我就到跟著向北一起上去,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事情發(fā)生。 看來向北是真的不知道上善老和尚、廣仁和火山也在這個無間地獄里面。他雖然顯得有些興奮,但卻不是很著急,夾著我慢悠悠的向著山下走去。走了半個多小時之后,剛才脫力、眩暈的感覺慢慢的消失,我能感覺到身體里面種子的力量已經(jīng)再次緩緩生成,說來也怪,這次脫力之后再生出來的種子力量,雖然數(shù)量上短時間之內(nèi)還達不到之前的程度,但是質(zhì)量上已經(jīng)隱隱的有了提升的感覺。 向北并沒有發(fā)覺我身體里面的變化,他還是夾著我向著山下走去??赡苡捎趯ψ约旱牧α繉嵲谔^自信,他都沒有將我身上的兩柄短劍收走。我慢慢的將罰劍拔了出來,將種子的力量附在了劍刃之上,隨后身子猛地一抬,反手向著向北的后心扎了下去。 就在我將身子抬起來的一瞬間,向北也已經(jīng)反應過來,他正想將我扔下去的時候,罰劍的劍尖已經(jīng)刺穿了他的衣服。向北感到后心一陣涼意,不過向北就是向北,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就做出了反應,身子一晃,讓開了后心的要害,同時松手將我扔到了地上。 就這樣,罰劍走空,沒有像預計一樣刺穿向北的后心,只是在他的背后劃了一道血槽。與此同時我也摔倒了地上,從地上爬起來的同時,我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將罪劍拔了出來,雙劍再次對著向北刺了下去。 失去了第一次機會之后,再想對付向北基本上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兩柄短劍刺過去的同時,向北冷笑了一聲,他兩只手閃電一般分別在兩柄劍的劍身上彈了一下。兩聲清脆的好像金屬相擊的聲音響起來,兩柄短劍被當場彈飛。我的雙手虎口被同時震裂,整個身子都顫個不停。 這時候,向北才伸手在后背抹了一把,看著自己手掌上的獻血之后,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似乎想不到向我這樣的人也會對他造成傷害。隨后,向北臉上的表情從詫異變成了惱怒。他不在說話,直接伸手向著我的天靈蓋拍了下來。 還在一擊不中之后,我馬上向后連退了幾步,同時心念暗動有指使著兩把短劍飛了回來。就在我退了三四步的時候,向北的這一巴掌已經(jīng)拍了下來。我急忙抬起胳膊擋了一下,雖然沒有直接被他拍上,但是這一巴掌帶起的罡風還是實實惠惠的呼在了我的腦門上。 剎那間,我就失去了意識,身子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好在之前用胳膊擋住了大半的力量,兩只胳膊當場骨折,不過片刻之后,我就再次蘇醒,腦子里面一片空白,被山風吹了一下之后,像想起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時候,向北還不算完,他獰笑著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這個是你自己找的,本來我也沒有打算對你下手。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只要你的人不死,還能把種子取出來就行了。殘不殘廢的我也顧不了那么許多了……” 說著,他走過來就要掰我的胳膊。我瞬間就明白了向北的意思。這是要把我的四肢卸下來,主要我的人不死,他以后還是有希望能把種子取出來。只是剛才挨了向北一巴掌之后,我的腦袋還是一陣的眩暈,想著轉(zhuǎn)身跑,但是思維和行動連接不上,等到身子轉(zhuǎn)過來的時候,向北也到了我的身邊。 眼看著向北就要下手的時候,后面終于傳來了老和尚上善的聲音:“你就這么記吃不記打嗎?上次那個嘴巴子挨舒服了,這次準備換那邊臉再來嗎?行!老佛爺我今天就成全你了。不打你就不知道臉疼!” 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我的身邊人影一晃,一身破爛袈裟的老和尚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邊,伸手對著向北,一個嘴巴扇了過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修羅骨與禁印 聽到了上善老和尚聲音的時候,向北的臉色就是一變,他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個老和尚。當初臉上挨了上善大和尚一巴掌的經(jīng)歷再次在他腦海里面出現(xiàn),向北條件反射一樣,抬起了胳膊擋在了自己的左臉旁。 向北抬起胳膊的同時,老和尚的這一巴掌已經(jīng)打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他的胳膊上,雖然沒有打在向北的臉上,但是這一巴掌的力道還是將他推出去是十來步,才算勉強的停住了腳步。 上善大和尚的這一個嘴巴竟然沒有打在向北的臉上。這個結果不光是我,就連向北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現(xiàn)在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回想剛才的情況。如果抬胳膊晚了半拍的話,上善老和尚的那一巴掌就實實惠惠的挨上了?,F(xiàn)在看來,他或許在這個老和尚的面前,還有一拼之力。 驚魂稍定的向北看了上善老和尚一眼,說道:“上善,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為同樣的屈辱我會再挨第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上善大和尚在原地消失,瞬間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舉著巴掌再次對著向北的臉頰刪了過來。 向北大驚之下,再次抬起左手阻擋,想不到這次上善老和尚的這一巴掌是虛的?;瘟讼虮币幌轮?,突然抬起另外一只手對著他右臉從下到上打了過去。“啪!”的一聲之后,向北被這一巴掌打得飛了起來。飛出去幾十米之后才算落地,滾了一溜跟頭之后,才晃晃悠悠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你佛爺我長著兩個胳膊!”上善大和尚看著向北的模樣,嘿嘿一笑,說道:“你以為佛爺我只會打左臉嗎?要不要再來一次?下一次佛爺我可就不移地朝你臉上打了?!?/br> 再次起來之后,向北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鮮血,隨后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現(xiàn)在他的右臉一片漲紫之色,腫的就好像發(fā)面饅頭一樣,把他右邊的眼睛都擠的成了一道縫隙。這口淤血吐出來之火,向北的情況反而好了一些。緩過了這口氣之后,他抬頭看了上善一眼,不過向北心里明白他和面前這個老和尚的實力差的實在太遠,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硬話,他又無奈的咽了下去。 這時候上善的心思也不在向北身上。剛才他被打飛的時候,手上的那個黑色布套失手掉落在地。黑布套里面露出來小半截明晃晃的尖刃,上善走過去將黑布套撿了起來,取出里面的事物。這時候,我才看明白這是一根好像是鋼鐵打造出來,好像是動物脊椎一樣的事物,在脊椎頂部,探出來一根細長的尖刺。這截尖刺就是剛才露出來的尖刃。 在我看來,這玩意兒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上善老和尚看了一眼之后,瞳孔一陣緊縮,隨后看了還跪在地上的向北一樣,說道:“看不出來你還趁點好東西,這根修羅骨不是無間地獄的東西。”說到這里,他頓時明白這根叫做修羅骨的出處。 上善老和尚頓了一下之后,看著向北繼續(xù)說道:“當初無間地獄和修羅界的鏈接是你干的?不過這個應該不是你能從里面拿得出來的——修羅王的傀儡是你做的,還不是做了一個吧?當年你用這些傀儡闖進修羅界,把這根修羅骨偷出來的,現(xiàn)在再回來把它拿走。佛爺我就說嘛,無間地獄和修羅界不會無緣無故的聯(lián)系上,一定是有人故意干的。就是想不到你這樣一個芥菜子兒大小的人物,也敢動修羅界的主意。就不怕修羅界里的大人物找到你,把你撕碎了嗎?” “修羅骨在我的手里,我還會在乎他們嗎?”向北現(xiàn)在雖然滿臉是血,但還是說起了硬話。他晃晃悠悠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又吐了一口鮮血之后,看著上善大和尚說道:“想不到我謀劃了幾百年,最后還是給你做了嫁衣。這次我認栽了,看好姓沈的小子,我現(xiàn)在手里的牌都沒有了,再出現(xiàn)就不會對他這么客氣了。” 說完之后,向北的臉上詭異的一笑,隨后整個山路都是他的殘影,這無數(shù)的殘影迅速向著山腳下延伸,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殘影竟然一直延伸到了山下嘆息之眼的位置。這時已經(jīng)分辨不清那個是向北的本體,那個是殘影了。就看見這些殘影同時開口,對著正在皺眉頭的上善大和尚說道:“上善,今天我沒輸,你也沒贏。離開這里之后,我會封了出口,到時候你們倆就陪著這根修羅骨守在這個無間地獄里面吧。你的本事再大,我也不相信你會再開一條……”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突然再次變了顏色。就見從上善老和尚的身后走過來兩個人,這兩個人的頭發(fā)一白一紅,正是采了獨孤草之后趕過來的廣仁和火山師徒倆。廣仁的手里面拿著一個好像是印璽一樣的東西,他走到了上善老和尚的身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向北說道:“你哪里都去不了,留在這里吧。你是大方師的傳人,我不動你,但是也不要想從這里出去了?!?/br> 廣仁出現(xiàn)的同時,向北的無數(shù)道殘影突然同時消失。還是一個搖搖晃晃的向北站在原地,他愣愣的看著廣仁手上的印璽,過了好半天才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后看著廣仁說道:“是禁印吧……他和我說過這個東西,能禁制方術的。想不到他會禁印把留給你。我一直都以為他會把這個留給吳勉,不過想想也是,到底你還是他的大徒弟,多少也要給你留幾樣克制吳勉的東西。” 聽了向北的話之后,廣仁的臉上微微變色,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禁印。隨后又對著向北說道:“你猜對了,這個的確是大方師留給吳勉的。只不過吳勉的運氣差了一點,最后這個禁印落在了我的手上,可惜到了后來禁印倒是成了雞肋……”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廣仁變得有些失神,好像思緒又被拉到了當年他和吳仁荻的恩怨當中。 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廣仁就恢復了正常,他不再理會向北,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善老和尚之后,說道:“大和尚,您給我一個面子。怎么說向北也是我們方士一脈,這么多年了,方士凋零的也差不多了,看在那位大方師的面子上,讓他在這里反省吧。” 上善老和尚看了廣仁一眼,哼了一聲之后,說道:“他的運氣好,要是趕上佛爺我還在做老道的時候,就憑我做道爺那個時候的暴脾氣,直接抽家伙就下死手了?,F(xiàn)在佛爺我戒殺生,你要是不怕麻煩的話,就把他關這里,不過佛爺我的丑話說在前面,你現(xiàn)在不清理師門,就有你后悔的那一天?!?/br> 說道這里,老和尚頓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什么事情。他再次對著廣仁說道:“對了,吳勉手里有白發(fā)變黑的法子。佛爺我那個倒霉的徒弟就是這么輸給吳勉的,既然佛爺我的徒弟都能白發(fā)變黑,他一個小小的向北,憑什么就不行?這樣,你去找吳勉說說,讓他把向北的白發(fā)變回來,讓他這么自生自滅好了?!?/br> 上善口味遮攔的提到了吳仁荻,這個讓廣仁的臉色微微一紅,他和吳仁荻的關系,見面不動手拼命就不錯了,現(xiàn)在這么可能要吳仁荻做這做那的。 見到了廣仁的表情之后,上善嘿嘿的一笑,說道:“要不然的話,佛爺我還犯一次殺戒好了,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嘆息之眼前 廣仁看在他上一任大方師的面子上,并不像把向北怎么樣。就好像是當年他落在吳仁荻的手上,吳仁荻只是找個地方把廣仁關起來,沒有殺他的道理一樣。 看著上善老和尚,廣仁說道:“大和尚您守戒律也不容易,總不能讓你為了一個向北就破了戒。還是把他留在這里吧,是生是死就看向北自己的造化了。以后您是要成佛的人,不能因為向北壞了您的戒規(guī)?!?/br> 廣仁說這話是昧著良心說的,他是知道上善大和尚底細的。而且這段日子我也看得一清二楚。自從見到這個老和尚之后,先不說別的,rou他吃了,錢他要了,用不用就要提佛祖懲罰哪個哪個的,口蘗也犯了,各種版本的金瓶梅這個老和尚也看了,現(xiàn)在聽說他還在向?qū)O胖子打聽小澤瑪利亞是哪個。說實話,能犯的戒條上善老和尚基本上都犯了,也不差代表佛祖懲罰向北了。 被廣仁這么一捧,上善老和尚也覺得有點過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廣仁說道:“被你這么一說,好像佛爺我還真沒怎么守過戒律……不過看在你上面那位的份上,這次就聽你的,就這么一次啊……”上善老和尚說話的時候,手里還是緊緊的抱著那跟修羅骨,似乎這個大梁骨是一件了不得的物件。 廣仁微微一笑,轉(zhuǎn)頭看著晃晃悠悠站在地上的向北,說道:“看在大方師的面子上,我們也不會難為你。這里雖然清苦,不過好歹還能留你一條命。不要在妄想上去,我們回到上面之后,會把這條路封住。你在這里好好修身養(yǎng)性,也許過個幾百年,我們還會有人下來,只要你身上再沒有這樣的戾氣,再把你帶回去也說不出定。” 剛才上善老和尚的那一巴掌,幾乎打掉了向北的半條命。后面他又硬拼著想用術法逃走,被廣仁破了陣法之后,讓他傷上加傷。這么長的時間一直硬撐著站在我們面前,就在廣仁的話音落地之時,向北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晃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隨后他再次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 上善大和尚也不理會向北,隨隨便便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第一個向著山下走去。我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廣仁本來還打算查看一番向北的傷勢。不過火山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后,這位大方師也有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跟在我和老和尚的身后,向著山下走去。 下山的時候有些沉默,上善老和尚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修羅骨上面。我?guī)状芜^去搭話,想問問這根大梁骨的出處,他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完全沒有之前好像第二個孫胖子的模樣,不過走到了山腳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塊大石頭的后面露出了腦袋,正是剛才見勢不好,撒丫子就跑的張茂才。 見到了我們幾個人之后,張茂才轉(zhuǎn)了出來,陪著笑臉沖著我說道:“我就知道那個卷毛不能把小哥你怎么樣,那么快就下來了,前面不遠就是嘆息之眼,我剛才往前走了一段,替你們探了探路,前面沒有修羅什么,再走一會就能看見嘆息之眼了?!?/br> 再次見到這個老小子,我的心里面開始有點狐疑了,他的運氣也好的不像話了。我們剛剛下來的時候,張茂才親口說的,火山的火爆脾氣上來,親手屠滅老吳方圓百里的鬼物,只留下他一個老小子,后來和我們混在一起,多次我自己都是險象環(huán)生的。但是他張茂才竟然連一點油皮都沒弄破。我認識的人當中,運氣這么好的,除了孫胖子就是他了。 不過除了我之外,剩下的人好像都沒有把這個張茂才當一回事。上善老和尚的注意力還在手中的修羅骨上面,而后面的廣仁和火山師徒倆正在低聲說著悄悄話,他倆應該是在研究回到上面之后,應該怎么躲避吳仁荻。 雖然沒有人理他,但是張茂才還是顛顛的走在前面,手指著面前一片開闊地,說道:“往前走,不遠了……” 走這么一直往前走,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之后,翻過了一條土崗,便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浮現(xiàn)在地面上。這塊巨石就好像是人類的眼睛一樣,一動不動的盯著天空。 這個應該就是他們嘴里的嘆息之眼了,這時上善老和尚的注意力才從修羅骨中移開。他看了一眼地面上眼睛形狀的巨石之后,說道:“沒錯了,就是它了。上次佛爺我就是從這里出去的,現(xiàn)在就等著嘆息之眼閉上了。眼睛重新睜開的時候,會短時間的打開通往上面的路。到時候我們就趁那一下子上去?!?/br> “你說這眼睛能閉上?連眼皮都沒有,怎么閉?”我走過去踩了踩地面上的石頭眼睛,看著像是花崗巖一類的石頭,既然是石頭,那么它怎么可能會閉上眼睛?再看這里唯一的坐地戶,張茂才站在上善老和尚的身邊,陪著笑臉說道:“大和尚說的是,當初那位白發(fā)小哥就是這么上去的,不過后來和我一起過來的鬼物照葫蘆畫瓢,他人沒上去不算,眼睛睜開的時候直接的四分五裂了。不知道是人不對,還是上去需要什么特殊的法決……” 張茂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地面上那個巨大的石頭眼睛突然開始顫抖起來。隨著這只石頭眼睛的抖動,周圍的沙土開始逐漸的向眼睛這里靠攏,只是一盞茶的功夫,石頭眼睛上面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沙土。與此同時,正對著石頭眼睛的天空出現(xiàn)了一道好像撕裂出來的縫隙,縫隙里面一片混沌,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眼睛突然停止了抖動。隨后一陣巨大的破風之聲響起,伴隨著這陣破風之聲,眼睛上面的沙土突然被沖到了空中。再看天空中的縫隙,也在這陣破風之聲當中重新愈合。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像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事情一樣。 本來剛才石頭眼睛被沙土覆蓋住的時候,上善老和尚就想要沖過去,但是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沒有做出來這個動作,和我們一起看著嘆息之眼的異變。直到嘆息之眼重新的恢復平靜之后,我才反應過來,看著這個老和尚說道:“你說的閉上嘆息之眼就是這個?它這眼睛多長時間閉上一次?” 沒等老和尚說話,旁邊的張茂才湊到我身邊,搶先說道:“這個我知道,嘆息之眼閉上的時間不定時,我后來來過幾次測算了一下,安著上面的時間算,時間長的要三五天來一次,時間短的話,過不了幾分鐘就能再趕上一次嘆息之眼再次閉上。不過小哥你放心,不管長久,嘆息之眼都會再次打開的?!睆埫耪f完之后,上善老和尚沒有再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老小子的話。 見到?jīng)]有人理他,張茂才干笑了一聲,隨后又對著身邊的上善大和尚說道:“高僧,方正你們?nèi)硕?,嘆息之眼也夠大了,上去也不差我這么一個了。上去之后我做牛做馬的伺候……” “想上去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是不是解釋一下你那個好的離譜的運氣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打斷了張茂才的話,不過這句話完全就是找事兒的。不管他能不能說出來,我都是找理由解決他,這個老小子身前已經(jīng)是惡貫滿盈,讓他跟著我們出去,那還得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見林楓 張茂才愣了一下之后,干笑了一聲,他似乎是想找上善老和尚說情。他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的瞬間突然變了一副表情,轉(zhuǎn)到老和尚身上的時候又恢復成他唯唯諾諾的樣子。雖然只是轉(zhuǎn)瞬即過,但還是被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個老小子的眼神之中竟然冒出來幾分狠辣的神色,這個表情幾年前我親眼目睹過,那是在一個山洞里面,露出表情的那個人殺了我在民調(diào)局的三個同伴之后,又將我逼得跳下了懸崖。 林楓!這一刻我終于明白這個這個老小子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逢兇化吉。三年多了,他差不多已經(jīng)將天理圖里面的東西融會貫通了,只要不是強出頭,在這個無邊冥界里面自保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他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老小子的模樣。我看不出來也就算了,為什么連上善老和尚,廣仁和火山這樣的人物也沒有發(fā)現(xiàn)林楓的不妥之處呢? 想到了這里,我深吸了一口氣,壓制著了心里面快要迸發(fā)出來的怒氣,看著面前的老小子說道:“林主任,三年多不見,想不到你竟然變成這樣的樣子。怎么?壞事做得太多不敢見人了嗎?” 我的話一出口,老小子的身子就是一震。不過轉(zhuǎn)瞬之后又恢復了正常,他慢慢地回過頭來,左右看了一眼之后,才陪著笑臉,看著我說道:“小哥兒,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你忘了?我姓張——張茂才……” “不用演戲了,沒用,認出來就是認出來了?!蔽掖驍嗔嗣媲斑@個老小子的話,沖著他冷笑了一聲之后,繼續(xù)說道:“隨便再告訴你一件事,不管你是林楓,還是張茂才。我都要了結你,林楓該死,張茂才也是惡貫滿盈,到了該報應的時候了?!?/br> 這句話說完,面前的這個老小子才收斂了笑容。不過他似乎還是不死心,又轉(zhuǎn)過頭苦著臉看向上善大和尚,帶著哭腔說道:“高僧,您之前可以答應我的,要帶我一起出去的?,F(xiàn)在你們這位小哥突然翻臉,這算怎么回事?再說了,這一路都是我?guī)е銈冞^來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你們不帶我出去,也不能說翻臉就翻臉,把我變成虛無吧?我身前是犯了大罪,不過這么多年了,我在這里受苦,就算有天大的嘴,贖到現(xiàn)在也抵消了一些罪,現(xiàn)在應該也罪不至死了吧?” 這個老家伙以為上善老和尚不管在怎么樣也是一個和尚,會看在之前帶路的那一點情分上,讓我給他留一條出路。但想不到這個老和尚根本就不拿戒律當回事,再加上早就看張茂才不順眼了。就算我現(xiàn)在沒有突然發(fā)難,上善大和尚也會突然出手,直接了結他的。 果然,老和尚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老小子,說道:“佛爺我就說嘛,你身上怎么一直有一塊模模糊糊的地方。開始還以為這是火山那小娃兒下來的時候,把你弄上了。現(xiàn)在姓沈的小娃兒怎么一說,我還真的越看你越覺得不對了……” 說到這里,老和尚的目光突然在‘張茂才’的身上頓住,隨后再次嘿嘿一笑,說道:“魂魄沒有錯,不過你能他自己的魂魄和這個老王八蛋的揉在一起。手藝不錯嘛,老佛爺我都差一點打了眼。這個應該是天理圖里面的術法,想不到現(xiàn)在這樣的年代還會有人會用這種臭不要臉的術法,就算學成了也要變成這樣半人半鬼的怪物,與其這樣,還不如活個三五十年,吃喝嫖賭痛快了之后再去見投胎輪回,不好嗎?” 上善老和尚說到這里的時候,‘張茂才’的面色開始陰沉了下去。隨后他的身子一晃,竟然從身體里面又分裂出來一個人。正是鴉在這個無邊冥界找了好幾年,卻一直沒有找到的林楓。 將林楓分裂出來之后,張茂才馬上就沖著上善老和尚跪了下去。他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訴道:“大和尚,這個和我沒關系,都是他!”說著張茂才手指著林楓,頓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他占了我的魂魄,什么話都是他說的,什么事情也是他做的??刹皇俏矣幸鈶蛩!?/br> 他的話還沒有完,林楓突然伸手對著張茂才的腦袋插了出去。我們這幾個人都沒有伸手救他的意思,就看著林楓的五根手指齊齊的插進了張茂才的腦袋里。隨著林楓手指的抽動,張茂才的身子就像是xiele氣的皮球一樣,迅速的干憋著,片刻之后,他就眼睜睜的消失在我的面前,連那一層皮都沒有留下來。而這時林楓的臉上卻變得好了很多。 他們狗咬狗正好是省了我的事,等到張茂才徹底的消失之后,我看著林楓說道:“林主任,還以為你會直接跑呢,想不到你還有膽子留在這里?!闭f到這里,我頓了一下,冷笑著看了一眼林楓之后,繼續(xù)說道:“這次你想不出去都不行了,郝正義一直都在惦記你。我現(xiàn)在把你帶上去,看看他能不能生吞了你?!?/br> “就是知道逃不掉了,才不走的”林楓冷冷的說道:“這次我是認栽了,反正在這里也是生不如死。有本事就把我化為虛無吧,不知道你想要親自動手,還是你們幾個一起上來?” “死到臨頭了,還在玩心眼”沒等我說話,上善大和尚嘿嘿一笑,看了我一眼,隨后繼續(xù)說道:“不過這樣也好,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正好不知道嘆息之眼下次什么時候才能閉上,看看耍猴戲的解解悶也不錯。姓沈的小娃子,動作快一點。別耽誤下次嘆息之眼閉上……” 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掏出來兩柄短劍,對著林楓甩了出去。兩柄短劍出手的同時,我人已經(jīng)向著林楓撲了過去。之前我?guī)状蝿邮?,林楓都在我的身邊,將我出手的套路都看了去。兩柄短劍向他飛過去的時候,林楓卻主動的向著我沖了過來。 快速的閃避開飛過去的短劍之后,林楓和我算是正面相對了。我抬手向著他的心口抓去,就在我伸出胳膊的同時,林楓的身上突然冒出來一股徹骨的陰寒之氣。我已經(jīng)接觸到他胸口的手竟然已經(jīng)掛上了一層白霜,本來電閃一樣的動作到了最后一步卻變得遲緩了下來。這時林楓和剛才對付張茂才一樣,伸出手掌對著我的頭顱插了下去。 不過種子的力量傳導在手臂上之后,手掌上面的白霜瞬間融化,就在林楓的手掌插進我腦袋的前一刻,我已經(jīng)先一步的將整個手掌都送進了進了他的胸膛之內(nèi)。而林楓馬上就要插進我腦袋的手掌卻無力的垂了下來。 就在我以為這一下就要結果林楓的時候,送進林楓胸膛里面的手臂卻突然一緊,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鉗子鉗住一樣,絲毫動彈不得。林楓無力的沖著我一笑,說道:“你們的大和尚都說了我是半人半鬼的,現(xiàn)在我雖然對付不了你,但是拉著你同歸于盡還是能做到的。我化為虛無,你下來做鬼,這個買賣我不吃虧。” 說完之后,林楓一陣的獰笑,他全身的血管瞬間浮現(xiàn)出身體的表面,同時身體開始快速的膨脹起來。眼看著他的身子就要爆裂開的時候,我指使兩柄短劍又飛了回來,在林楓的身后猛刺了幾劍。挨了幾劍之后,林楓突然一聲大叫,隨后他身子瞬間干癟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結束了,民調(diào)局的噩夢 被短劍刺中之后的林楓,就像是在澡堂子里面泡了三天三夜一樣,身上滿是皺紋。本來四五十歲的年紀,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老了三四十歲一樣,加上他瞬間變白的頭發(fā),和上善站在一起,都分不清楚誰的年紀大。 身上的變化還算不得什么,林楓現(xiàn)在陷入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他渾身顫抖著,張大了嘴巴不停的狂吼著。片刻之后,他干癟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一道一道的龜裂,龜裂的縫隙越來越大,當幾條大的縫隙連接到了一起之后,林楓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隨著一聲輕響,他的身體化成無數(shù)道碎片。大的散落了一地,又碎成了無數(shù)小碎片。小的直接隨風飄散,就像是雪花一樣,飄散在空氣當中。 這滿地的碎片像是鵝毛一樣,被風一吹也飄散在了空中,隨著這些碎片在空中的相互碰撞,它們碎裂得越來越細小,也越來越透明,最后竟然消失在了半空當中。當初民調(diào)局那時候的噩夢,終于結束了。 這么容易……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初他把我逼下懸崖的時候,我?guī)缀醵紱]有一戰(zhàn)之力。想不到這短短的四五年間,他在我的面前都撐不了幾分鐘。是我的實力成長的太快,還是他的實力衰退了? 看著我發(fā)愣的樣子,上善老和尚在后面說道:“看兩眼就行了,不管你們之間有多大的仇,這小子都化為虛無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和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仇?他能拼著化為虛無也要拖你下水?!?/br> “說到仇,當初我差一點死在了他的手上。”趁著嘆息之眼還沒有閉上,我將和林楓的恩恩怨怨簡短的說了一段,最后又對著上善老和尚說道:“還以為林楓這幾年一直在修煉天理圖上面的本事,想不到他的本事沒漲還倒退了這么多?!?/br> 聽了我的話之后,上善老和尚嘿嘿的一笑,他也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在看著我。旁邊的廣仁就要比上善老和尚實在的多,廣仁微微一笑,說道:“不是他退步了,是你進步的太快,這個姓林的在你身邊,靠著你自保還行。真和你動手那就是自不量力了。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比普通人強點有限,現(xiàn)在你的本事——術法不算,真動手的話,你們那里的楊軍和楊梟都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嘛,你吃虧也就是吃在術法上面了。” 被廣仁這么一說之后,我差一點就要開口求他教我一些術法,哪怕是入門的也好,雖然現(xiàn)在沒有了向北的威脅,但是每次見到吳仁荻的時候,都被他說成韭菜,這個面子一定要找回來。 不過就在我要開口的時候,突然看到廣仁身邊的火山正用一種不善的眼神盯著我。這個目光突然提醒我,我和廣仁畢竟還是相對的兩邊,再說他始終還在惦記我身體里面的種子,后面是什么情況,誰都想不到,靠他來教我術法,還是不那么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