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我們和金瞎子的恩怨,馬嘯林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后,老馬賠了個笑臉,隨后對著譚村長說道:“盲金自己都系泥菩薩過河啦,不提這個衰人。不要小看孫生和黃生,說起他們當初的身份,活活嚇死你啦。這件事情如果他們處理不了,你們村子的損失,偶會負責的?!笨赡苁桥挛覀冋`會,馬嘯林和譚村長說話的時候,沒有用鳥語,直接說的普通話。 譚村長現(xiàn)在也是真沒有辦法了,既然馬嘯林打了保票,他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本來孫胖子對這個事件還沒有底,但是見到了上善老和尚闖進來之后,他突然怪異的笑了起來,扶著老和尚說道:“不是我說,老佛爺,你這么個試法也不成啊。依我看,這就是你和辣子的默契少了,就好比你們倆本來一直都是并排走的,現(xiàn)在你們倆有一人突然走了反道,能再進到辣子的身子里那才是見鬼了。這樣,你就在守在辣子的身邊,說不定什么時候,你就能回家了?!?/br> 聽了孫胖子的話后,老和尚眨巴眨巴眼睛,看了我一眼說道:“以前佛爺我和你有默契嗎?” 不管有沒有默契,孫胖子已經(jīng)把上善老和尚綁在我這輛戰(zhàn)車上了。隨后孫胖子也對譚村長拍了胸脯,這件事情保在他的身上了。這個事件如果處理不了的話,他們村里的損失,就有馬嘯林馬老板一陪到底。這句話說的馬嘯林的表情有些發(fā)苦,隨后一個勁兒的和孫胖子攀關(guān)系,生怕孫胖子在這件事里給他下套。 雖然上善老和尚的突然出現(xiàn),讓譚村長認定了我們這家公司不靠譜。但還是那句話,現(xiàn)在譚村長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現(xiàn)在他只能賭一把,于是我和孫胖子,帶著二楊上了開往廣州的飛機。黃然和蒙棋棋他們留在公司里面看家,馬嘯林沒打算摻和進來,當下隨便找了個理由自己離開了。雖然不知道事發(fā)地點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有上善老和尚跟著,左右不會出什么亂子。 本來短時間要給上善老和尚弄個身份,多少還是有一些難度。但是老和尚對這個卻滿不在乎,他對著孫胖子說道:“你們盡管走你們的,佛爺我現(xiàn)在只是回不了家,身上的能耐還在,跟你們出一趟遠門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上善大和尚的話,別的事情倒是好說了。孫胖子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怕在當?shù)匾鸩槐匾穆闊?,準備了公安部大老板認可的假證之后,黃然親自開車送我們到了機場。這一路上沒見到上善老和尚和我們同行,不過憑著老和尚的本事。我是絲毫不懷疑他比我們早到廣州。 飛機起飛之后,趁著空姐還沒有派餐,我正打算瞇一會的時候,剛剛閉上眼睛,突然聽到耳邊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再試一次吧……”話音落下的時候,還沒等我睜眼,腦袋就好像是被人用大鐵錘重重地砸了一下。隨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明白過來的時候,聽到空姐的聲音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預計五分鐘之后,降落在廣州白云機場,廣州地表溫度……”我竟然被老和尚撞暈了幾個小時…… 在飛機上,孫胖子他們都以為我睡著了。根據(jù)孫胖子的話說:“辣子,在飛機上怎么叫你都叫不醒。要不是聽見了你在打呼嚕,我也以為你是出了什么事。不是我說,我們誰都沒有就看見老和尚,誰知道他什么時候摸上來的。” 這時候,我也沒有心思在乎這個了,極度的眩暈感讓我適應了一陣子,才勉強的走起了直線。下飛機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下來。迷迷糊糊的出了機場之后,就上了譚村長安排好接機的車。 別看譚村長只是一村之長,不過也正經(jīng)是當?shù)氐耐粱实?。就連接機的車都是清一色的四輛白色悍馬,之前就聽說譚村子經(jīng)營的村子是廣東首屈一指的富豪村,現(xiàn)在看了這排場,不信也不行了。因為事發(fā)地點距離廣州不近,本來下飛機之后,應該隨便找家館子湊合一頓的。但是譚村長心急趕回到村里,事前買了不少廣州有名的茶點放在車中,就這么在車上吃了一頓點心,車子開了差不多四十分鐘之后,我們一行人終于到了事發(fā)地點——廣州和佛山交界的半口村。 我們這一行人從車窗向外看去,眼前一片燈火通明,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每家每戶中傳了出來。這里的別墅一棟挨著一棟,幾乎每棟別墅的門前都停著幾輛百萬級別的豪車。當初我老家就是當?shù)赜忻母辉4澹呛脱矍暗倪@個別墅村相比,我老家和貧民窟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孫胖子看了一眼手表之后,笑嘻嘻的對著身邊的譚村長說道:“不是我說,老譚,你們這兒的夜生活不錯嘛,這都十點多了,還沒有一戶閉燈睡覺的?!?/br> 譚村長嘆了口氣,說道:“那里是什么夜生活,自從出事之后,村里的人都不敢睡覺了,天天就這熬著。如果這事再不解決的話,他們不是睡著睡死,就是睡不著猝死?!?/br> 說話的時候,車子終于停下,下車之后,譚村長將我們向一棟好像白宮一樣的建筑里面讓:“本來村里面還有一座酒店的,不過出事之后,酒店連老總帶員工就都跑了。沒有辦法,現(xiàn)在只能請你們在村委會里面將就將就了?!?/br> 敢情這座好像美國總統(tǒng)他們家一樣的建筑是譚村長辦公的地方。進來之后,里面更是充滿了異域的風情。村里面都這樣了,譚村長還沒有忘了炫富:“幾年前我去了一趟白宮,那時候是小布什當家,我們村子跟美國做買賣,他們就頒給我一個什么杰出華人的勛章?;貋砦揖桶汛逦瘯橇?,按照白宮的樣子又蓋了一個村委會……” 譚村長的話剛剛說完,身后突然有人喊住了他:“大佬,劉局長帶了幾個公安部的警察,說是上面派下來的專案組,人已經(jīng)到了冷庫了。肥陳看見你的車回來了,他說給你打了電話,一直沒打通,讓我過來找你?!?/br> 既然是公安部派下來的專案組,譚村長當然要過去打聲招呼。他們?nèi)サ睦鋷毂緛硎且蛔遛k企業(yè)用來存放rou食的,現(xiàn)在改成了存放死者的地方,那樣的地方我們當然也要看兩眼,當下跟著譚村長到了冷庫的時候,就見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冷庫門口,其中一個壯一點的警察看見了我們之后笑了一下,說道:“孫胖子,你們的鼻子可夠靈的……” 第三百零六章 楊梟的發(fā)現(xiàn) 站在冷庫門口的正是西門鏈和熊萬毅兩個人,現(xiàn)在他們倆站在這里,那么老莫八成就是在冷庫里面驗尸了。孫胖子沖著熊萬毅一呲牙,說道:“不知道你們要來,既然你們來了,那么沒我們什么事兒,這樣,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就不跟著添亂了,辣子,大楊老楊,咱們回吧……” 本來見到孫胖子之后,西門鏈還暗自的松了口氣,但是孫胖子帶著我們就要離開,當下他馬上幾步走到了孫胖子的身邊,擋在孫胖子的面前,說道:“大圣,別走啊,看在以前我們跟你混飯吃的份上,別跟老熊一般見識?!闭f著,硬生生的將孫胖子拉到了冷庫前。 譚村長愣了一下,他也沒有想到我們和公安部派下來的專案組認識。兩邊的人馬既然能說的上話,那就不用他譚村長費口舌了。不過作為事發(fā)地點的負責人,他怎么也要和專案組的工作人員說幾句。 自我介紹了一番之后,西門鏈對這位譚村長卻并不感冒。簡單的了解一下案情之后,大官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我們幾個人的身上。有意無意的看了二楊一眼之后,西門鏈壓低了聲音對著孫胖子說道:“大圣,我們都是為了一個案子來的。不瞞你說,我們知道的晚了點,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線索。你們這邊怎么樣?看出來什么門道了?別藏私,多少透露一點嘛……” 孫胖子看了一眼西門鏈,說道:“你們知道的晚,我們也早不到哪去。大官人,我們知道的也就是剛才老譚說的。除了這個之外,我們也是兩眼一麻黑。不是我說,老莫進去多少時間了,他看出來什么沒有?”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就見冷庫的大門打開,幾個好像是當?shù)鼐炷拥娜?,捂著嘴巴從里面跑出來,幾個人也來不及跑到廁所了,他們跑到了墻根底下,扶著墻張嘴“哇!”的一聲,將吃了沒有多久的晚飯又吐了出來。 熊萬毅瞅了這幾個警察一眼,說道:“都跟你們說了,老莫尸檢的時候最好別看。咱么樣?非要向部里的領(lǐng)導學幾招,知道厲害了吧?”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見老莫的聲音從里面響起來:“大官人、老熊,你們過來搭把手!找個塑料桶把腦漿接一下,一會要他們帶回去做病理化驗。” 聽到了老莫的召喚之后,西門鏈和熊萬毅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來一中糾結(jié)的表情。這時候,站在孫胖子身后的楊梟突然靦腆的一笑,向前走了兩步之后,和孫胖子對了一下眼神之后,說道:“還是我去吧,當年我學過法醫(yī),也許還能搭上把手。” 大官人和老莫自然是求之不得,見到西門鏈默認了之后,老楊大步向前,幾步進了冷庫里面,隨后里面又變成靜悄悄的一片。這時候,冷庫外面聚集的村民越來越多,聽說了譚村長去首都請來了降妖除魔的高人,部里面也特意成立了專案組。反正也不敢睡覺,還不如出來看看首都的高人和部里的專案組都長成了什么模樣。 孫胖子和西門鏈說了幾句之后,就找了個上廁所的由頭,混在村民里面,不多時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就見孫胖子和當?shù)氐拇蠊媚镄∠眿D混在一起,只是現(xiàn)在的人太多,嘰嘰喳喳的,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不過看著孫胖子和村民交談的時候,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些村民雖然生活在南粵地區(qū),但是他們說話的方式是粵語夾雜著普通話,總體說來還是偏向普通話的。我聽著好奇,當下對著譚村長說道:“譚村長,你們這些這里的普通話說的很好嘛。哪像廣州市內(nèi)那樣,聽他們說話就好像出國了一樣?!?/br> 看到部里專案組領(lǐng)導還要向著孫胖子賠笑臉的時候,譚村長似乎感覺到這一次押寶押對了。當下他看著我說道:“準確的說,我們也不算是廣東人,我們村里這些人的根都在河南,民國的時候,躲避災荒躲到這里來的。和當?shù)厝寺?lián)姻之后,才開始會說的廣東話。河南話和廣東話摻在一起說,就是這個味道了?!?/br> 譚村長的話剛剛說完,冷庫的大門再次打開,老莫自己從里面走了出來,他手里面捧著幾個透明的塑料袋,能清晰的看到里面裝滿了各種試管。老莫將試管交給了剛才從冷庫里面跑出來嘔吐的警察之后,對著他們幾個人說道:“回去之后馬上進行病理化驗,不管得到什么線索,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br> 那幾名警察答應了一聲之后,小心翼翼的拿著塑料袋,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里。就在我詫異楊梟為什么沒有出來的時候,冷庫的大門再次打開,那個略顯靦腆的楊梟從里面走了出來,孫胖子見到之后,也顧不得身邊的大姑娘小媳婦了。從人群里面擠到了楊梟的身邊,兩個人耳語了幾句之后,譚村長和西門鏈也走了過去。 譚村長有些焦急的向著孫胖子說道:“孫生,怎么樣?這位楊先生看出來什么線索了嗎?” 孫胖子微微一笑,說道:“哪有那么簡單?不是我說,我們也在等化驗報告。最早也要再過十個小時才能知道。老譚,讓你的村民們回去早點歇著。你們這今天早上剛剛出了事。按著概率看,今天不應該再出什么狀況。讓他們能睡著就睡一會,睡不著就打打麻將,輸贏大一點,保管一宿都睡不著?!焙f八道了幾句之后,孫胖子借口有些累了,帶著我們這幾個人回到了‘白宮’。 ‘白宮’后面的幾個房間是休息室,潭村長已經(jīng)讓人重新打掃了一邊,又換了新的被褥。西門鏈哥仨跟著我們也到了這里,大官人看出來楊梟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當下賴在我們的房間里,他們哥仨也不說話,一動不動的看著孫胖子。 譚村長和我們一起回到了他的村部,這一路上,不停的詢問孫胖子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最后把孫胖子問的急了,對著譚村長說道:“這可是你要知道的,嚇著你可別找我?!闭f完之后,看了楊梟一眼之后,說道:“老楊,這事你說還是我說?” “我親眼看見的,還是我說吧?!睏顥n淺淺的一笑的之后,繼續(xù)說道“除去已經(jīng)火化下葬的尸體之外,冷庫里面一共藏了五具尸體。其中四具尸體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今天早上剛剛死去的尸體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點有趣的事情?!?/br> 說到這里的時候,楊梟頓了一下,他從口袋里面掏出來一張燒了一般的符紙。這張符紙上面畫了一個呲牙咧嘴的小鬼,將符紙放在了桌子上面之后,孫胖子才再次說道:“我用這張鬼符試了一下,里面的小鬼不敢附身早上剛死的尸體里面。最后在我一再強壓之下,他才進了剛剛死的尸體里面,從里面擠出來一個破碎的魂魄碎片。也就是說——” 楊梟拉了一個長音之后,才繼續(xù)說道:“尸體里面的魂魄是被什么東西活活撕碎的,雖然不至于到魂飛魄散的程度,但是下輩子做牛做馬是少不了的?!?/br> “魂魄被撕碎了?”聽了楊梟的話之后,我想了半晌之后,對著他說道:“那就不應該是妖了,是什么厲鬼做的?” “不是?!睏顥n異常肯定的說道:“不管是什么鬼,它們的路子我都熟悉。這個不應該厲鬼做的,可惜之前的尸體死的太久,身上就算是有魂魄的碎片也消失了,要不然還能查看的更清楚一點。” 第三百零七章 夢里霧外 譚村長在旁邊越聽越害怕,沒有多長時間,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這里。看著譚村長背影徹底離開之后,孫胖子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時間,隨后看著我們幾個人說道:“不是我說,今天晚上是第一天,不管怎么樣都要做點什么給外面的村民看。現(xiàn)在還有六個小時天亮,這樣,我們分成兩組在村里面巡邏。大官人你們哥倆加上大楊是一組,老楊跟著我和辣子一組?,F(xiàn)在馬上就十二點了,這樣,我們吃點虧,我們看著前半夜。你們先休息,三點起床換我們。” 對村民在睡夢中的突然死亡,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西門鏈哥仨加上二楊都沒有什么異議,當下也不管西門鏈他們能不能睡著,孫胖子帶著我和老楊從‘白宮’里面走了出來。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但是整個半口村里面還是燈火通明的。最近一段時間死人死怕了,當?shù)氐拇迕裉旌谥缶筒桓以俅诩依铮麄円蝗阂蝗旱亩季墼隈R路上,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打著。如果有誰實在堅持不住閉上了眼睛的話,身邊就會有街坊一巴掌把他喚醒。平白無故的挨了一個嘴巴,清醒之后還要感謝人家,然后等著這個給了自己一嘴巴的哥們兒什么時候一閉眼,馬上再把這一巴掌找回來。 譚村長也在村民的人群當中,他剛剛挨了身邊老頭的一巴掌,道了謝之后正在等著還手的機會。這個時候,我們?nèi)齻€人走到了譚村長的身邊,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不是我說,老譚,你可別說這好幾個月以來,你們這些人就是這么熬過來的。” 見到孫胖子走到了他身邊,譚村長這才把注意力從身邊老頭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孫胖子的臉上。打了個哈欠之后,揉了揉眼睛,說道:“這么長的時間,我們村子里的人也已經(jīng)習慣了。不過也不是不睡,家家戶戶值錢的東西也多,晚上不能離開人。太陽升起來之后,我們分成幾批開車到村外去睡的。說起來也奇怪,在村子外面睡覺就從來沒有出過事。” 聽了譚村長這么說,孫胖子點了點頭,不過他馬上就想起來早上死的那個村民。既然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規(guī)律,為什么今天還會有人突然死亡?詢問了譚村長之后,才知道原來那個哥們兒晚上沒有熬住,以為不會那么巧趕上自己倒霉。便趁著身邊的人不注意偷偷的瞇了一會。當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之后,一個給了他七八個嘴巴。但是睡著的那個哥們兒去永遠的失去了還手的機會。 “為了睡了覺,就把命丟了,不值啊?!睂O胖子的話剛剛說完,剛才給了譚村長一巴掌的老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譚村長眼疾手快,當下一個巴掌打過去。“啪”的一聲脆響,老頭子的身子一側(cè)歪,差一點從椅子上摔倒地面上。就這樣老頭子還是擠了一張笑臉,沖著譚村長到了謝。 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后,轉(zhuǎn)頭看了楊梟一眼,老楊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事情。知道了我們這是在巡邏之后,譚村長馬上來了情緒,他自高奮勇的要帶著我們圍著村子轉(zhuǎn)一圈??粗T村長和我們慢慢遠去的背影,剛才挨了譚村長一巴掌的老頭子,在后面對著譚村長吐了口口水,隨后恨恨的說道:“站了便宜就跑,生仔冇屎忽……” 半口村雖然是當?shù)氐母缓来澹吘故莻€小村子。除卻耕地、一些工廠及辦公用地之外,剩下的不用半小時就走遍了。這一路上,孫胖子時不時的看上楊梟幾眼,不過在老楊的目光當中,并沒有一點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神情。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的事情,但是楊梟還是每隔一段就在建筑物上面貼一張他各有的鬼符,圍著村子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他身上的鬼符基本上也見了底。 在村子里面晃了差不多三個小時之后,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情況。孫胖子看了一眼時間時候,便帶著我和楊梟回到了‘白宮’。將西門鏈哥仨和楊軍他們換了出來。 西門鏈他們離開之后,我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在飛機上被上善老和尚撞了一下的后遺癥還沒有結(jié)束,現(xiàn)在我的腦袋暈暈沉沉的,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孫胖子說這話,一邊看著休息室里面幾本無聊的雜志??戳藳]有多一會,上下眼皮就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不受控制的睡了過去。 眼皮合上的時候,我突然反應過來,在這個村子里什么都能做,但就是不能在村子里睡覺。當下強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但是再睜眼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卻都變了模樣……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休息室里面竟然充滿了濃霧。這霧氣有些怪異,憑著我天眼的能力,竟然無法看穿濃霧里面的景象。現(xiàn)在眼睛能見的距離也就是三五米,雖然看不到濃霧里面的景象,但還是能感覺到休息室里面空空蕩蕩。本來就在我旁邊的孫胖子和楊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會議室,現(xiàn)在休息室里面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喊了幾聲之后,并沒有人答應。這時候有一種恐懼感開始出現(xiàn)在心頭,當下我只能扶著墻壁,慢慢的向著休息室外面走過去。出了休息室之后,眼前還是霧蒙蒙的一片。相比較休息室里面,外面的霧氣更濃。 就在我打算再次喊幾聲的時候,眼前的霧氣當中突然有道人影閃過。這個人影我看著特別熟悉,人名到了嘴邊,但就是說不出來是誰。 “誰,誰在那里!”我對著人影喊了一聲,但并沒有等到人影回答。這道人影一直和我保持這幾米的距離,我想前走幾步他便向后退了幾步。這道人影就好像實在故意戲耍我一樣,當下,心中恐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感覺到這事情越來越開始不對頭的時候,我打算將雙劍拔出來壯膽。但是伸手向著腰后摸去的時候,手上的感覺突然一空,本來插著雙劍的位置現(xiàn)在空空如也。不光是雙劍,就連很長時間都沒有用過的手槍,現(xiàn)在也不見了蹤影。 這是在做夢!我終于反應了過來。不過說是做夢,但是這個夢也太真實了。我摸到墻壁的時候,都能感到明顯的實物感,而且剛才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小腿被角落里面的椅子撞到,現(xiàn)在還能感覺到痛意。既然能感覺到痛,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現(xiàn)在到底是在做夢,還是不留神著了誰的道了……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管它是不是在做夢,還是趕快從這里出去比較重要。當下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好容易推開了‘白宮’的大門。這里四下靜悄悄,眼前還是除了濃霧之外,別的什么都看不到。出來之后,我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現(xiàn)在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這時候,一直和我保持距離的人影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向著我做了一個手勢,雖然想不清人影想要做什么。但是看這個架勢似乎是在讓我過去。就在我猶豫是不是過去的時候,身邊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將我眼前的濃霧吹散,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正是幾天之前親眼看到死在我面前的——蕭和尚。 第三百零八章 夢魘 蕭和尚見到了我之后,并沒有說話,只是沖著我笑了一下。當下也不管是不是夢了,我快步的向著蕭和尚走過去,心里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眼看著就要拉到老蕭胳膊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辣子,你沒事吧?別嚇唬我啊,醒醒……” 這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蕭和尚也說話了:“小辣子,回去吧,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禳c離開這里,不要再回來……”他的話音未落,我的眼前就突然一亮,隨后孫胖子的大胖臉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見到了醒過來之后,孫胖子說道:“你可嚇死我了。不是我說,還以為你要一睡不醒——辣子,你沒事吧?” 睜眼之后,我愣了半晌之后才反應過來剛才都是做了一場夢。不過為什么夢中的感覺那么真實?我現(xiàn)在的小腿還在隱隱作痛,這個明明是在夢中受的傷,為什么醒來之后還有疼痛的感覺?孫胖子看出來我這邊有些不對勁,詢問之后,我將剛才在夢中的見到蕭和尚的事情對著孫胖子和楊梟說了一遍。 孫胖子聽完之后,馬上將目光對著楊梟,說道:“老楊,你不是說和大楊一起,親自送老蕭下去了嗎?不是我說,老蕭不會在下面出了什么事,被人家遣送回來了吧?” 楊梟的目光從我身上,轉(zhuǎn)到了孫胖子的臉上,他微微的搖了搖頭之后,說道:“蕭和尚不會上來,他見到肖三達在下面混的太慘,就留在下面照料肖三達了。而且他不是說上來就能上來的。就算蕭和尚上來,也只會出現(xiàn)在以前他經(jīng)常駐足的地方。清河和首都還說的通,這里都不知道他來沒來過,不應該會在這里出現(xiàn)。” “那么說,應該就是做了個夢了?!睂O胖子看著我,繼續(xù)說道:“不過也別管是不是夢了,從現(xiàn)在起,我們這幾個人都不能在村子的范圍之內(nèi)睡覺,多少忍一下,天亮的時候,我們跟著老譚他們出去睡覺。不過話說回來,上善老佛爺呢,我本來還指望著這個大和尚。不過這都多長時間了,怎么也沒見他出來。不是我說,老佛爺他不會是下了飛機之后就走丟了吧?”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他身邊的空氣突然扭曲了一下,隨后一個活生生的上善老和尚出現(xiàn)在孫胖子面前:“佛爺我一直都在,雖然回不了家。不過總不能連在家門口轉(zhuǎn)悠轉(zhuǎn)悠都不行吧?!?/br> 說話的時候,老和尚已經(jīng)湊了過來??戳宋乙谎壑?,上善大和尚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隨后向著楊梟一伸手,說道:“你的鬼符,給佛爺我一張……” 楊梟面有難色,他陪著笑臉對上善老和尚說道:“大師父,不是我不給。剛才在外面轉(zhuǎn)的時候,我的鬼符已經(jīng)用光……”楊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孫胖子突然從衣兜里面掏出來三張符紙,將符紙遞給了上善,說道:“老佛爺,你看看合不合用。” 見到孫胖子手中的正是自己親手畫的鬼符,楊梟愣了一下,他不記得什么時候?qū)⒐矸o的孫胖子,當下開口說道:“你怎么會有我的鬼符?” 孫胖子將鬼符交到了上善手中之后,呲牙沖著楊梟一笑,隨后說道:“我看你剛才在外面貼了那么多張,這鬼符也是本錢來的。我替你心疼就收了幾張,看看,這不用上了嗎?不是我說,老楊,家里有也不能這么敗……” 孫胖子胡說八道的時候,上善老和尚突然將一張符紙貼到了我的腦門上。就在符紙接觸我的一剎那,“呼!”的一聲,鬼符無故自燃,在我的腦門上化為了灰燼。 這個場景不止是我和孫胖子,就連楊梟也下了一跳。他幾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看了一眼地上已經(jīng)化為灰燼的鬼符之后。楊梟一臉驚異的看著我說道:“剛才在夢里,除了蕭和尚之外,你還看見什么了?” 我再次回憶了一邊之后,還是對著楊梟說道:“除了下霧就是蕭和尚了,除了這個之外,再沒有什么奇怪的了?!?/br> 我說完之后,楊梟低頭想了一下,隨后說道:“如果再做那種夢的話,什么都別管,先跑了再說……” 楊梟說完之后,沒等我開口,孫胖子搶先說道:“老楊,能說出來就是看出門道來了。說吧,挑事兒的倒地是鬼還是妖?這個你是行家,說吧,該怎么辦?” 楊梟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點尷尬的神情,他看了一眼上善老和尚之后,對著孫胖子說道:“這個還是問大師父吧,不過不管里面的是鬼還是妖,都不是一般的角色。” 聽了楊梟的話之后,孫胖子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老和尚的身上。上善和尚沒理孫胖子這茬,他的目光繼續(xù)聚焦在我的身體上,看了半晌之后,沖著我說道:“給佛爺我個面子,再試一次?”他這句話嚇了我一哆嗦,當下急忙后退了十幾步。 見到了我這種表情之后,上善老和尚倒是沒有為難我。這時孫胖子已經(jīng)湊了過來,笑瞇瞇的看著老和尚說道:“不是我說,老佛爺,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睡覺也能睡死人,這還上哪講理去?” 這時候,老和尚才將注意力從我這,轉(zhuǎn)移到了孫胖子的身上,說道:“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很容易啊,找張床睡一覺,要是死不了的話,就什么都知道了。不過別說佛爺我沒有提醒你,做夢就是做夢,別和現(xiàn)實里的事情牽扯到一起?!?/br> 說完之后,老和尚不在理會孫胖子,他又看了我一眼,隨后說道:“小娃娃,本來佛爺出來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回家的,要不是擔心把你再撞回夢里,剛才就不和你客氣了。可惜了,剛才說不得就能成了……” 看著老和尚有些糾結(jié)的樣子,孫胖子還是不死心,他陪著笑臉對上善大和尚說道:“老佛爺,您在多說兩句,什么做夢不能和醒著的事牽扯到一起?您在說明白點……” 老和尚看了看孫胖子,說道:“反正今天佛爺我的心情也壞不到哪去了,給你指條明路,明天晚上你把村子里的人都攆走,就你們幾個留在這里睡一覺,到時候就明白做夢和現(xiàn)實里不能攪在一起了?!闭f完之后,老和尚溜溜達達的在休息室里面轉(zhuǎn)了一圈,翻了翻譚村長留下來的東西。里面除了茶葉還是茶葉。他撇了撇嘴,說道:“待著也就是混個水飽……” 說完之后,老和尚背著雙手走出了‘白宮’,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我們幾個人一眼,說道:“別說佛爺我不關(guān)照你們,你們要對付的是魘。不知道的趕快找個明白人問問,剛才姓沈的小娃娃命大,能被叫回來。要不然的話我好端端的家就要被毀了,對了,明天吃飯的事情安排好了,和廚房說一聲,讓他們舍得放鹽?!痹捯袈鋾r,老和尚已經(jīng)出了‘白宮’的大門,我的眼一花,老和尚已經(jīng)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老和尚走了之后,孫胖子馬上打電話將西門鏈哥仨和楊軍叫了回來。趁著他們還沒有回來的空擋,孫胖子對著楊梟說道:“老楊,你聽到老佛爺說的了嗎?什么是魘?” 聽了上善老和尚的話之后,楊梟就有些發(fā)愣。被孫胖子把魂叫回來之后,楊梟才反應過來,他看著孫胖子說道:“半鬼半魔就叫做魘了……” 第三百零九章 大事 雖然在這個圈子里面混了好幾年,但是孫胖子的心思一直都不在這樣的專業(yè)知識上。民調(diào)局出身的人,恐怕除了孫胖子之外,再也沒有連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了。這個問題由楊梟回答,實在是大題小做,當下我替老楊說了魘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