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聽黃然這么一說之后,謝老板商人的本性突然冒了出來,他再看我和孫胖子的眼神,開始有了些許疑惑的意思。孫胖子明白他想的是什么,他表情有些夸張的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隨后對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中午我還有個飯局,你說的能不能快點,你知道的,這樣的應(yīng)酬我是從來不遲到的?!?/br> 孫胖子的手表馬上引起了謝老板的注意,他的眼睛再次發(fā)直,對著孫胖子說道:“孫總的手表真是漂亮,突然發(fā)現(xiàn)我和孫總的品味很接近啊……”說話的時候,謝獅王也將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露出和孫胖子一個品牌的手表。只不過孫胖子的表面上滿是碎鉆,雖然顯得土豪,但是也符合他的性格。不過謝老板的手表就顯得‘單薄’了一點,除了兩個指針之外什么都沒有,一看就是同一品牌的入門款。 “我也不知道什么手表好壞”孫胖子瞅了一眼謝老板手上的腕表之后,繼續(xù)說道:“朋友推薦的,說這個好我就買了一個系列的,說是什么傳世系列的,正好十二塊,一個月帶一塊,不用重樣了?!?/br> “一個月帶一塊……”謝老板這個時候才信了剛才黃然的話,孫胖子手上的腕表是定制的,系列中最便宜的一款都在八十萬左右,湊齊這個系列差不多就要上千萬了。能有這樣的身家,八成還真是李嘉誠和思聰他爸爸照顧的買賣。十幾二十萬就占了這么大的一個便宜,值了! “我的那件小事就麻煩孫總和沈總了”謝老板馬上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這件事上來。他陪著笑臉對我和孫胖子繼續(xù)說道:“兩位大師出馬,這點小事一定迎刃而解?!?/br> 本來依著謝老板的意思,我們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走的。但是孫胖子手上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事要處理。處理完了手邊的事情之后,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在謝老板的一再要求之下,我們當(dāng)天傍晚坐上了開往西北的飛機(jī)。本來上善老和尚也說要去的,不過正好和黃然的飯局撞了檔期,老和尚猶豫了一番之后,還是舍不得那頓鮑翅席,將七竅鎖扔給了我之后,他就守在黃然的辦公室里,等著他下班了…… 幾個小時之后,在謝老板老家的機(jī)場下了飛機(jī)。本來謝遜安排了輛奧迪接機(jī)。不過孫胖子故意在他面前擺譜,他找朋友安排了一輛奔馳商務(wù)車。奧迪帶路,謝老板先將我們帶到了當(dāng)時數(shù)得上的一家酒店中。 孫胖子沒打算在這里拖時間,他謝絕了謝老板讓我們先休息一晚的提議。要求馬上去事發(fā)現(xiàn)場,早點把事件解決了,做明早第一班航班回去。這個謝老板自然是巴不得的,但是看到外面已經(jīng)漆黑的天色,他又犯起了難:“孫總,這樣行不行。你和沈總二位還是先進(jìn)酒店休息。等到明天中午十二點鐘之后,我多帶點人,咱們一起過去。這樣安全一點,您看這么樣?” 孫胖子笑了一下,看著謝老板說道:“老謝,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有我們哥倆就保你沒事,不是我說,我們見過的惡鬼比你見過的活人都多。只要你不是把閻王招來,我們哥倆都有本事把你的事情擺平。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哥不會真的把閻王招來了吧?” 謝老板有些尷尬的一笑,隨后對著孫胖子說道:“孫總你開玩笑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罪過?” 事發(fā)地點距離酒店并不遠(yuǎn),二十分鐘之后,我們前后兩輛車到了謝老板位于市郊的別墅。謝老板本來又找了幾個人來給他看著別墅。但是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看房子的人只答應(yīng)白天過來,晚上天一擦黑馬上就走。好在上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也不會再有不開眼的竊賊盯上這里。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到了九點多鐘,看房子的人早就走了。下車之后,看著別墅里面漆黑一團(tuán),謝老板的心里還是有點打鼓。他轉(zhuǎn)頭想再勸勸我和孫胖子明天再過來的時候,卻見我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孫胖子看著空空蕩蕩的別墅,嘴里對著謝老板說道:“老謝,你這是造的什么孽?” 第三百二十六章 無頭鬼 在我的眼里,謝遜的別墅里里外外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這些人影對于我來說再熟悉不過,自打出生我就在和他們打交道了?,F(xiàn)在謝遜別墅里外都是鬼物,看上去最少也有個千八百的,要是膽子小點再加上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這個場面,當(dāng)下就能直接嚇瘋了。 冷不丁聽到孫胖子這么說,謝獅王心里有點沒底了。他顫著聲音說道:“孫總,您這是看出什么來了?要不然咱們還是明天上午再來吧,讓我把銅枷深埋,還是送煉鋼爐里面,到時候只要您的一句話,早知道這是個邪物,打死我都不會把它買回來……” “深埋、還送煉鋼爐,哪有那么簡單?”孫胖子看了已經(jīng)開始打起哆嗦的謝遜,頓了一下之后,接著說道:“要是那么簡單的話,當(dāng)初就不用把它送道觀里封存了。話說回來,當(dāng)初賣給你這個物件的老道找到了沒有?老謝你這么精明的人,不會沒有想到這個吧?” 說到當(dāng)初的老道,謝獅王就直咬后槽牙:“確定了是銅枷出事之后的第二天,我就派了人去找那個岑老道。我的人到了之后才知道,找他的就不止我這一家。道教協(xié)會的人也在滿世界找他。這個雜毛把道教協(xié)會名下的道觀給賣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逍遙快活呢?!?/br> “跑了是吧……”聽到?jīng)]有岑廣平的消息之后,孫胖子的小眼睛就瞇縫了起來。頓了一下之后,轉(zhuǎn)頭看著我說道:“辣子,里面都滿了,你受累清清場吧……” 孫胖子的話音未落,我已經(jīng)指使著罪劍圍著謝老板的別墅直沖過去。當(dāng)罪劍飛進(jìn)謝老板的別墅之后,里面突然想起來無數(shù)個尖利的叫聲。這叫聲透著凄慘,就連天眼未開的謝老板和后面的兩個司機(jī)都聽見了。兩個司機(jī)當(dāng)場的嚇得坐到了地上,兩個人的第一個反應(yīng)都是想要回到了各自的車上,開車逃走。但是看到我們這幾個人沒動,他們只能乍著膽子守在這里,不過就是這樣,兩個人也是回到了車上。打著了發(fā)動機(jī),一旦有事隨時就跑。 謝老板到底是見過點世面的,加上他本人前幾天是正經(jīng)經(jīng)歷過異事的。現(xiàn)在還能站在我和孫胖子的身后,已經(jīng)算是非常難得了。不過就是這樣,謝老板也是渾身的冷汗,他現(xiàn)在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等到別墅里面的慘叫聲稍停之后,他才哆哆嗦嗦的對著我和孫胖子說道:“孫總,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沈總這一手算是飛劍吧?這飛劍一出,是不是邪魔外道都解決了?” “想得美”孫胖子嘿嘿一笑,看著謝老板說道:“現(xiàn)在只是清清場,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要進(jìn)去了才知道。不過,我事前給你提個醒。老謝,里面的東西跟可能會出乎我們的意料。到時候我們可能要用的非常手段……” “沒問題,這里你們二位說的算。”謝老板會錯了孫胖子的意,他接著說道:“把房子拆了都沒有問題,出了這事之后,我也不太敢過來住了。反正早晚我也要翻蓋,拆了就拆了吧?!?/br> “你想什么,給你拆房子,哪有那么好的事?”孫胖子譏笑了一聲之后,繼續(xù)說道:“老謝,我不知道這件事你是怎么和老黃說的。但是現(xiàn)在你這里的問題要比想象的嚴(yán)重,我們可能需要加大一些成本。老謝,你是生意人,這個成本還要加在我們身上嗎?” “明白,明白,這個當(dāng)然是我買單”謝老板擦了擦汗之后,對著孫胖子繼續(xù)說道:“孫總,不過這個成本您多少控制點。千萬別像給李嘉誠和思聰他爸爸那樣,我干的是小買賣,不計成本我可受不了?!?/br> “給你省著點”孫胖子說完這幾個字的時候,別墅里面的慘叫聲已經(jīng)停止。罪劍重新飛回到我的手中,收好了罪劍之后,我對著孫胖子說道:“大圣,里面已經(jīng)搞定了。都是一些新鬼,沒死也跑了。不過它們是怎么被吸引過來的,那就不好說了。里面好像還有什么東西躲過了罪劍,這個要進(jìn)去才能知道了?!?/br> 聽了我的話之后,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后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謝老板的身上,說道:“老謝,路給你請出來了。別客氣了,帶路吧。讓我們哥倆見識見識你家里面都藏了要命的東西。” 謝老板本來一百二十個不想帶路,但是孫胖子表示了只要老謝你不進(jìn)去,他和我掉頭就走。無奈之下,他只有乍著膽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別墅里面。不過讓他走在前面帶路,打死謝老板他都不敢。最后我走在最前面,孫胖子跟在我身后,謝老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在最后指路。 先將別墅里面的燈全部點亮,有了光亮之后,謝老板的膽子多少大了一點。這才帶著我們到了他收集古玩藏品的房間,由于謝老板是匆忙之間到了這間別墅,他的這些藏品還沒有來得及分類擺放,大部分只是隨隨便便的放在地上,只有一少部分?jǐn)[在墻邊的架子上,其中就包括了一個一米多長,半米寬的銅枷。 謝老板指了指擺在架子上的銅枷之后,自己就躲到了門后。我和孫胖子對了下眼神之后,一起向著銅枷走去。只不過孫胖子一邊走,一邊將吳仁荻的短劍拔了出來。走到了銅枷旁之后,孫胖子向后退了半步,不聲不響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乍一眼看上去,這付銅枷除了材質(zhì)和造型獨特了一點之外,再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不過我將罪劍拔出來,在銅枷上面晃了一下之后。這付幾百斤的銅疙瘩突然沒有先兆的顫抖了起來,隨后不斷的有絲絲的黑氣從銅枷里面冒出來。就在我以為這就算完了的時候,突然從銅枷里面?zhèn)鞒鰜碛腥苏f話的聲音,這個聲音實在太弱,完全聽不清楚里面說的是什么。 就在銅枷發(fā)出聲音的同時,別墅外面突然出來汽車開動的聲音,孫胖子和謝老板趴在窗臺外面向外看去,就見原本停在別墅外面的兩輛汽車已經(jīng)掉頭向著來時的方向奔去。兩輛車行駛的都很是匆忙,行駛的途中還差一點撞到了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孫胖子和謝老板二人的手機(jī)幾乎同時響起。孫胖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屏幕,來電話的正是剛剛開車逃跑的司機(jī)。他在電話里面扯著嗓子喊道:“孫哥,鬧鬼了!剛才有一個紅衣服的無頭鬼進(jìn)去了。對不住了,孫哥,我從小到大都沒見到這個東西。實在受不了,對不住了,你帶著沈哥和謝老板快點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司機(jī)在電話里面的聲音幾乎就是嚎出來的,不用孫胖子學(xué),我已經(jīng)聽的清清楚楚。那邊謝老板接的電話也差不多,我已經(jīng)等聽到他電話里面的司機(jī)大大聲喊道:“無頭鬼上去了,快跑啊……”謝遜當(dāng)長扔了電話,隨后幾步跑到了我和孫胖子的身邊,說道:“無……無……頭鬼……” “我聽到了,你有頭他沒頭,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將他拉到了角落,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外,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有一股氣息走到了大門口,這股氣息和之前的鬼物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不過眼看就要進(jìn)門的時候,這股氣息卻突然停住了腳步,隨后就那么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外面的氣息太過強大,就連孫胖子都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他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有底嗎?” “有!”這個字噴出來的時候,我將罪劍對著墻外的那股氣息甩了過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不早說 “嗖!”的一聲,罪劍穿過了墻壁。隨后墻壁后面?zhèn)鱽硪宦晳K叫。在慘叫聲響起的同時,就在罪劍穿過的墻壁里面浮現(xiàn)出來一個滿身血紅的無頭人影。這個時候我才看明白,無頭鬼沒有錯,不過它不是身穿什么紅衣服,而是腦袋被砍下來之后。腔子里面的鮮血染紅了全身,鮮血早已經(jīng)干透,卻還保留著鮮紅的顏色,乍一看還真的好像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 無頭鬼出現(xiàn)之后,馬上就向著我這邊撲了過來。惡鬼見得多了,但是像這樣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惡鬼還真是少見。它的前胸有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窟窿,鮮血好像噴泉一樣的冒了出來。就在我拔出罰劍,準(zhǔn)備再在無頭鬼身上添一個血窟窿的時候。孫胖子一把拉住了我:“不是沖我們來的……”說話的時候,他將我和謝老板一起拉到了另外一側(cè)的角落里。 果然和孫胖子說的一樣,見到了我們避開之后,無頭鬼并沒有再次追上來。它幾步就竄到了擺放著銅枷的架子上面,伸出一雙沾滿了鮮血的手,在銅枷上面來回的摸索著。就這樣摸索了半晌之后,無頭鬼的身子一震,沒有征兆的將身子轉(zhuǎn)到了我們這邊。這個舉動有點出乎孫胖子的意料,他怔了一下之后,將手按在了腰后的左輪手槍槍柄上,眼睛看著無頭鬼,說道:“想清楚了再動手啊,不是我說,錯走一步就萬劫不復(fù)了。”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之后,無頭鬼的身子再次一震,隨后好像突然間發(fā)了狂一樣,張開雙臂向著我們這三個人撲了過來。雖然被孫胖子攔住,但是我還是一直在防備著這個無頭鬼。眼見著它撲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再次指使罪劍來回在它身上穿了幾個透明窟窿。 無頭鬼之前挨了一劍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身上的透明窟窿增加到第三個的時候,它再也支持不住,在我們的眼前仰面栽倒。倒地之后的無頭鬼身上不同的鮮血冒出來,沒有頭顱的身子也開始快速的潰爛起來。也就是抽根煙的功夫,無頭鬼身上的血rou已經(jīng)潰爛干凈,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直挺挺的倒在地面上。 謝獅王饒是有了思想準(zhǔn)備,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他的身子靠在墻壁上才沒有摔倒,看著孫胖子說道:“孫總,這……就算完了吧?” “可能吧”孫胖子這個時候臉色也有些發(fā)白,不過還是強作鎮(zhèn)定,沖著謝獅王笑了一下之后,再說出來的話就讓謝遜剛剛放進(jìn)肚子里面的小心肝,又提到了嗓子眼里:“也可能是剛剛開始,老謝,你的運氣好,本來我和沈總打算今晚就走的,現(xiàn)在看要在你這里住上幾天了。你安排的酒店算是用上了。” “都這樣了還叫剛剛開始?”謝獅王差點哭了出來。孫胖子沒有搭理他,起身繞過了地上的骨頭架子。走到了擺放著銅枷的架子上面,看了銅枷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后,回頭對著我說道:“辣子,過來看看吧。不是我說,今天這事越來越來越有意思了。”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正在查看倒在地面上的骨頭架子,想對照以前在民調(diào)局資料室里面見過的檔案,判斷一下這個到底是什么鬼。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后,我轉(zhuǎn)身就向著他那邊走去。身后的謝獅王不敢一個人待著,跟在我的身后,也到了孫胖子的身邊。 就見孫胖子身前的銅枷用鮮血寫了七個慘字,這幾個血字雖然寫的凌亂無比,但還是能辨認(rèn)出來寫的是什么。回想剛才的場景,實在是想不到這幾個字是剛才無頭鬼在摸索銅枷的時候?qū)懙摹?/br> 這個時候,孫胖子已經(jīng)掏出了手機(jī),給寫著血字的銅枷拍了照片,隨后又將這幾張照片發(fā)給了楊梟。發(fā)送完畢又等了一會,孫胖子才給老楊打了電話。接通之后,孫胖子對著電話另一頭的楊梟說道:“老楊,剛才的照片看到了嗎?對,就是昨天老黃接的活。不是我說,這個銅疙瘩顯得邪性。這個你是專家,你怎么看?是,剛剛拍的,鬧了一點小插曲,上面的七個慘字是剛才寫的。剛才有一只無頭鬼鬧,不過被辣子解決了,這個都是小事,銅疙瘩的來歷能看出來嗎?現(xiàn)在看這個比較重要……” 孫胖子和楊梟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觀察這幅銅枷。剛才被無頭鬼攪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自己看它。寫著慘字的這一面看不出來什么名堂,我將銅件翻了過來,不過就是這一個無意之間的舉動,突然發(fā)現(xiàn)了銅枷方面(也可能是正面)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在兩扇枷頁的正中央,有一個煙盒大小,長條形的鏤空。這個鏤空在謝獅王給的照片上面見過,但是沒有這種近距離見到的效果。鏤空的頂部是兩個小小的銅環(huán),這個鏤空的大小我真是太眼熟了…… 看到這里我愣了一下,隨后將老和尚丟給我的七竅鎖掏了出來。比量了一下大小之后,銅鎖和這個鏤空嚴(yán)絲合縫,就好像是特地為了這付銅枷打造的似得。就在我將銅鎖放進(jìn)了銅枷中央的鏤空之后,銅枷突然再次抖動了起來。不過和剛才的那次不一樣,我竟然能從銅枷的抖動感覺到了一絲恐懼的味道。就在我以為還在再次發(fā)生一點插曲的時候,銅枷突然停止了抖動,隨后安安靜靜的擺在架子上。這次無論我再怎么用罪劍在上面晃來晃去,銅枷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 “老楊,我這邊又有點事情,等一會再給你打過去?!睂O胖子這邊也發(fā)現(xiàn)了銅枷的異象,掛了電話之后,孫胖子湊了過來,在我的幫忙之下,將這個幾百斤的銅枷立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掛著銅鎖的鏤空,嘴里面喃喃的說道:“想不到這兩起事件串到一起去了……” 說完之后,孫胖子突然轉(zhuǎn)頭,沖著謝獅王說道:“老謝,不是我說,你是本地人嗎?祖上不是解放前逃到這里來的吧?” 謝獅王不知道孫胖子的話什么意思,眨巴眨巴眼睛之后,說道:“我的祖籍就在這里,我爺爺往上都是種地的,傳到我爹那一輩,才進(jìn)了城。孫總,這個還和我們家祖輩有關(guān)系?” 孫胖子呲牙一笑,說道:“不是逃荒來的就好,要不然我還要受累廣州給你查查族譜,既然你是當(dāng)?shù)厝耍筒挥妙~外加這筆錢了?!闭f完之后,孫胖子又看了虛扣在鏤空里面的七竅鎖,隨后對著我說道:“辣子,你把七竅鎖鎖好,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反應(yīng)?!?/br>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將七竅鎖鎖好。銅枷還是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點,沒有一點反應(yīng)。不過就在我按照孫胖子的話,再次將七竅鎖打開,將銅鎖從銅枷中抽離的時候。銅枷里面突然再次冒出來絲絲的黑氣,不過這次黑氣出現(xiàn)之后,卻沒有脫離銅枷。轉(zhuǎn)眼之間黑氣冒出來的位置好像出現(xiàn)了一股吸力,將冒出來一半的黑氣再次吸了進(jìn)去。 就在我們幾個看的目瞪口呆的時候,孫胖子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接通之后,沒等孫胖子說話,楊梟搶先一步說道:“孫德勝,你們離銅枷遠(yuǎn)一點。我想起來了,那是不臣枷,那東西一直就很邪。對了,和沈辣說一聲,千萬別把它和七竅鎖放在一起,更不能用七竅鎖來鎖它……” “你不早說……” 第三百二十八章 楊梟的法子 電話里面的楊梟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次說道:“鎖上了是吧……現(xiàn)在你們不要在移動不臣枷,待在那里,等著我去處理。這里面的事情有點復(fù)雜,電話里面說不清楚,等我到了之后面談吧。”打聽了我們的確切位置之后,老楊掛了電話。 孫胖子收起了電話之后,皺著眉頭轉(zhuǎn)身看著我說道:“辣子,這個什么不臣枷你聽說過嗎?不是我說,聽著好像挺耳熟的,又想不起來在那里聽得了?!?/br> 除了這個圈子里面的專業(yè)知識,孫胖子一般都是過目不忘的??粗孟裼性捳f不出來的樣子,我有些無奈的說道:“當(dāng)年你還是民調(diào)局副局長的時候,二室考核專業(yè)。高老大瞎了眼讓你去監(jiān)考,還記得吧?熊萬毅交卷子的時候,有一道題是失傳的十大邪物,說出來一樣就成,老熊寫的就是不臣枷,你看見之后非得要他把剩下的九樣邪物寫出來。寫不出來你就要撕卷子,后來要不是大官人和老莫去拉架,你們倆就打起來了。想起來了嗎?” “是吧?我這人性能辦出來那樣的事嗎?”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回憶起來了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隨后一拍大腿,說道:“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次。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不臣枷到底是怎么回事?聽老楊的語氣,這事好像挺嚴(yán)重的。” 我嘆了口氣,順著孫胖子的話頭說下去:“都說了是失傳的十大邪物,這十大邪物都沒有留下來任何資料。就算是民調(diào)局里,也是只聽說過名字,沒有任何圖像和注解。當(dāng)年聽歐陽偏左說過,這十大邪物現(xiàn)世的幾率等于零,想不到這才幾年的功夫,竟然讓咱們倆碰到了。早知道的話,當(dāng)初就拉著老楊來了,就算把照片給他看一眼也好?!?/br> “早知道就都去買彩票了”孫胖子無所謂的再次看了一眼銅枷,伸了個懶腰之后,轉(zhuǎn)頭看著還有些不知所措的謝獅王,說道:“老謝,今晚再給你省點,酒店就不去了。不是我說,臥室在哪?我們那哥們兒還要幾個小時才能到,正好趁著這個時間睡一覺??斩亲右菜恢?,你這沒備點吃的嗎?” 謝獅王當(dāng)初是打算過來長住的,冰箱里面滿滿的都是食物。孫胖子也不怕麻煩,煎炒烹炸一番之后,叫上了我和老謝,來了一頓不錯的宵夜。只是經(jīng)歷了剛才的那一幕之后,謝獅王實在是胃口,只坐在我和孫胖子的身邊,求一份安全感。 這頓飯吃完,孫胖子看了看時間,也沒心思睡覺了。泡了一大壺濃茶,搬了幾把椅子回到存放不臣枷的房間里,和我面對面說起來閑話。謝獅王老實巴交的坐在我們身邊,聽孫胖子說好像神話故事一樣的事情。 差不多快天亮的時候,楊梟終于趕到了。在別墅門口接到了老楊之后,自己人也用不著客氣,我和孫胖子帶著她到了存放不臣枷的房間。 見到了不臣枷之后,楊梟并沒有馬上走過去細(xì)看。他回頭看了謝獅王一眼,孫胖子見了之后呵呵一笑,說道:“沒事,老謝聽了半宿民調(diào)局那會的事情了,現(xiàn)在他算是半個自己人。再說人家是當(dāng)事人,這個不用背他?!?/br>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后,楊梟點了點頭,他先是讓我們幾個人幫著別墅里面的窗簾都拉了下來,又關(guān)了所有的燈。只在這個房間里面點了一根發(fā)著綠油油光亮的蠟燭(楊梟帶來的),現(xiàn)在的別墅比鬼屋還鬼屋。惹得謝獅王一個勁的哆嗦,躲在了我的身后一動不敢動。 準(zhǔn)備完之后,楊梟從背包里面取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竹筒。將竹筒上面的蠟封打開之后,有一個朦朦朧朧的黑影從竹筒里面飄了出來。見到了這個人影之后,楊梟解釋道:“這個是我早年拘的魂魄,他是雍正年間的河南學(xué)政俞鴻圖,因為試題外泄被腰斬的,也是死在腰斬之下的最后一個人。當(dāng)年一共拘了六十多個這樣的魂魄,不過這么多年也糟蹋的差不多了,能用的也就是這么一個俞鴻圖了。” 說話的時候,楊梟用手拍了拍人影的后背,嘴里面吱吱呀呀的說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冥語。這幾句話說完之后,俞鴻圖的魂魄猶豫了一下,楊梟見了之后冷笑了一聲,在說冥語的時候加重了口氣,他面前的魂魄這才不再猶豫,好像一陣風(fēng)一樣的到了架子旁。還沒等俞鴻圖的魂魄觸碰到銅枷,銅枷里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股吸力,將不停掙扎的俞鴻圖吸了進(jìn)去。 從俞鴻圖走過去,直到被吸進(jìn)銅枷中的時候,楊梟右手的大拇指在其他指頭上不停的變化著位置,好像是在計算著什么?;昶潜晃姐~枷中的一瞬間,楊梟也停了手上的動作??戳宋液蛯O胖子一眼之后,老楊說道:“不臣枷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一些魂魄了,需要先把這些魂魄都放出來,最后才能處置這個不臣枷?!?/br> 說到這里,楊梟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之后,說道:“不過有一點麻煩的是,這里面的魂魄可能會不受我的控制。如果那樣的話,就要麻煩你動手消除這些魂魄了?!?/br> 聽了楊梟的話之后,孫胖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老楊,這個世界上還有你控制不了的魂魄?不是我說,就你那手藝,我認(rèn)識的人里面,你絕對進(jìn)前十啊?!?/br> 孫胖子說的楊梟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頓了一下之后,他說道:“不臣枷是西周時期興起的刑具,它是用炮烙之銅打造的。一付炮烙銅柱之打造出來五付不臣枷,有資格帶上不臣枷的,就不會是一般的老百姓。身前為人杰,死后為鬼雄這樣的話不會沒有聽說過吧。 當(dāng)年我見過有人放出里面的魂魄,最后卻被魂魄反噬的。當(dāng)年就是那個人教授我縱神弄鬼之術(shù),雖然我現(xiàn)在比他那時的術(shù)法要強得多。但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釋放出來不臣枷里面的魂魄,有沈辣在,算是給我自己買了一份保險?!?/br> 說話的時候,楊梟將盤在腰上的繩鏢解了下來,隨后又將暗藏在身上的大銅釘子都取了出來。最后脫光了上衣,赤裸著上半身向著不臣枷走過去。差不多還有兩三米的位置,楊梟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后他用指甲劃破了自己胸口的皮膚,通紅的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楊梟的這個動作做完了之后,本來還安安靜靜的不臣枷突然顫抖了一下。 見到了不臣枷的異動之后,楊梟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只小小的酒盅。楊梟將酒盅放在自己的傷口之下,沒有多久就接了一小半杯鮮血??吹牟畈欢嗔酥螅瑮顥n將酒盅放在了地上,自己卻慢慢的向后退去。 楊梟退了還沒有兩三步,就見不臣枷里面突然有百十來個人影冒了出來,它們出現(xiàn)之后爭先恐后的向著楊梟身前,裝著鮮血的小酒盅奔去。眼看著就要觸碰到的時候,楊梟手里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符紙,他將這一把符紙撕開。楊梟的身邊又出現(xiàn)了十幾個人影,這些人影向著不臣枷里面出現(xiàn)的人影沖著。 兩隊人影相遇,隨即便打了起來。無奈楊梟這邊的人影太少,相比之下稍觸即退。片刻之后就落了下風(fēng)。一些從不臣枷里面出現(xiàn)的人影已經(jīng)到了酒盅邊。 就在這個時候,楊梟對著我大喊了一聲:“就是現(xiàn)在,動手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久違了的味道 我不敢大意,兩只短劍同時對著幾乎就是源源不斷的人影甩了出去。兩支短劍好像串糖葫蘆一樣,在這一連串人影的身上穿過。幾十個人影應(yīng)聲倒地,隨后躺在地面上化為了虛無。不過后面的人影還是像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前面的人影剛剛倒地,后面的人影已經(jīng)到了面前,而且速度有了更快的跡象。 突然從不臣枷里面冒出來這么多的魂魄,楊梟明顯沒有料到。他這時已經(jīng)將繩鏢從腰間解了下來,但是卻沒有出手的意思。老楊的眼睛盯著前面連續(xù)不斷出現(xiàn)的人影,好像是在等什么事情發(fā)生。這個時候,場面又發(fā)生了變化,擺放著銅枷的架子突然倒塌,緊接著不臣枷里面噴出來了幾個殘缺不全的人影碎塊。 一個殘缺不全的人頭正對著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就是剛剛被吸進(jìn)不臣枷的俞鴻圖,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怎么在里面被大卸八塊了? 見到了俞鴻圖的魂魄慘象之后,楊梟面目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怎么說也拘了俞鴻圖小三百年,本來以為楊梟要去給他報仇。但想不到的是,楊梟突然轉(zhuǎn)身沖著地面上接了他半杯鮮血的小酒盅。隨后一仰脖直接將酒盅里面的半杯鮮血喝了下去。 這個動作看的我和孫胖子連連干嘔,孫胖子一臉糾結(jié)的對著楊梟說道:“老楊,不是我說,就說酒盅里面的東西是你自己的。也不用這么省吧?血站那邊我認(rèn)識人。等著今天的事情完了。打開血庫讓你來個痛快的……” 孫胖子胡說八道的時候,楊梟一抹嘴,又做出來了另外的一個動作。他在衣袋里面掏出來一個我看著特別眼熟的小瓷瓶,隨后對著不臣枷的位置過去。“啪!”的一聲,瓷瓶摔在不臣枷上面摔得粉碎。里面黑色的油膏濺了一地,有相當(dāng)?shù)囊徊糠种苯訛R在不臣枷上。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臭氣充斥在整個房子里面。 尸油,當(dāng)年的噩夢又回來了。想不到這樣的東西,楊梟竟然一直都隨身攜帶著。這兩年楊梟明顯給尸油加了料,那味道現(xiàn)在聞起來,比起當(dāng)初更加濃烈了一倍有余。加上這個屋子太小,散出臭氣的通道有限。濃烈的惡臭熏得我眼前發(fā)花,腦仁一個勁兒的發(fā)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身邊的孫胖子在剛才楊梟扔瓷瓶的時候,就撒丫子跑出了這個房間。而謝獅王將腸胃里面的東西嘔吐出來之后,一翻白眼,竟然在我的面前被這股臭氣熏得暈了過去。這時我已經(jīng)先將兩柄短劍都收了回來,打算學(xué)孫胖子先跑了再說,這里等到臭氣散盡了之后再說吧。 不光我們幾個人受不了這股臭氣,銅枷好像暫時關(guān)上了大門,不再有新的人影冒出來。而冒出來的人影,也第一次停住了腳步。它們現(xiàn)在變得明顯有些急躁,沒有了楊梟的血餌之后,他們既不敢上前,更不敢退到臭氣熏天的不臣枷那邊。就在這些人影猶豫不決的時候,楊梟手中的繩鏢突然甩了起來,幾圈揮舞下來之后,已經(jīng)沒有還能站著的人影了。 見了楊梟動手的時候,我馬上將已經(jīng)昏倒在地,嘴里不停吐著白沫的謝獅王扛在了肩頭。隨后將窗戶打開,扛著已經(jīng)昏迷了的謝獅王,正要往下跳的時候,楊梟突然對著我大聲喊道:“七竅鎖,把七竅鎖給我!”將七竅鎖扔給了老楊之后,我扛著謝獅王順著窗臺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