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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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消失的時候,我已經(jīng)湊到了孫胖子的旁邊,低聲問他出了什么事情,孫胖子皺著眉頭說道:“老安被他得人綁走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急什么,還沒完 安秘書算是孫胖子最大的后臺了,如果他出事情,新民調(diào)局日后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不過就這么草率的放走了向北,還不如用他作人質(zhì),起碼來個走馬換將,把安秘書換回來也好,這件事孫胖子處理的草率了。 和我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西門鏈他們?nèi)齻€,剛才部里大老板在的時候,他身邊就有人時不時的和西門大官人他們?nèi)齻€使眼色??磥泶罄习迥沁呎娴氖羌绷?,要不然也不會在孫胖子的眼皮底下,這么明目張膽的通氣??磥韺O胖子猜對了一點(diǎn),西門鏈哥仨現(xiàn)在不止吃的民調(diào)局這一碗飯。 大老板帶著人離開了銀行之后,火山和廣仁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意思,廣仁隨便找了個理由之后,帶著火山第一個離開了這里。隨后不久,歸不歸和任叁也一起離開,不過他倆走之前,孫胖子和歸不歸耳語了幾句,老家伙點(diǎn)頭之后,才帶著任叁離開?,F(xiàn)在大咖里面只有一個歸不歸還留在這里,看樣子,不等到飯口他是絕對不會先走。 孫胖子就掏出電話給老鄭打了過去,他說話的聲音極低,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到了墻角下,他和楊梟似乎有心靈感應(yīng)一樣,孫胖子走到墻角處的同時,楊梟已經(jīng)有意無意向前幾步,擋在西門鏈三個人面前。 一直等到孫胖子掛了電話,楊梟才若無其事的走開。這時西門鏈他們才湊到了孫胖子面前,大官人幾乎把我想的問題原封不動對著孫胖子說了一遍。 西門鏈說話的時候,孫胖子的目光在他們?nèi)齻€人臉上掃了一圈,看著大官人三人心里只發(fā)虛。等到西門鏈說完之后,孫胖子才嘆了口氣,說道:“大官人,你們既然重新回民調(diào)局了,就收收心吧……”這句話說的西門鏈三個人臉上都是一紅。 熊萬毅本來還想爭辯幾句,不過孫胖子沒給他這個機(jī)會,他繼續(xù)說道:“老安不是向北授意綁走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一早知道了我們這邊的部署,來不及通知向北才想了這個下策,如果現(xiàn)在不把向北放回去的話,那么下一個倒霉的十有八九就是邵一一?,F(xiàn)在我們幾乎是傾巢而出,家里面根本就沒有能守得住的人。到時候他再用邵一一來要挾老吳來干掉我們,你說是我來頂呢?還是你們頂?” 說到這里,孫胖子嘆了口氣,目光再次在三個人的臉上掃了一圈之后,才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把向北放回去,起碼他知道有些禁忌打死也不能動。而且他現(xiàn)在沒有了白頭發(fā)的能力,最近一段時間之內(nèi),除了繼續(xù)找個地方藏起來就沒有第二條路敢走。還有,向北是一個知道輕重的,綁走老安的那個王八蛋可不一定。要是我們真扣住向北的話,那個人難保不會不利于老安。不是我說,現(xiàn)在首都圈里讓我們投鼠忌器的可是一抓一大把,到時候再換個人來要挾我們怎么辦?就算不是邵一一,我們這邊也受不了……”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戳艘谎蹃黼婏@示之后,孫胖子再次拿著電話去了墻角,這次不用楊梟過來,西門鏈哥仨很自覺的走開。五六分鐘之后,孫胖子終于關(guān)了電話,隨后走到了我們近前,說道:“我說老x(大老板)怎么這么火急火燎的親自趕過來,敢情老安早上是被一輛掛著他們公安部牌子的車接走的。車子在四季青找到了,如果老安真出了什么事的話,老x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孫胖子說完之后,我馬上接話道:“那么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也不辦”孫胖子掏出香煙,誰也沒讓自己點(diǎn)上抽了一口之后,接著說道:“就在這里待著,看向北被放出去之后的反應(yīng)。我們現(xiàn)在殺回去,怕嚇著那個綁老安的王八蛋,小心他狗急跳墻?!闭f到這里,孫胖子頓了一下,吐了口煙圈之后,說道:“打個賭吧,我賭一個小時之后,向北就會把老安放出去。有對賭的嗎?” 聽到孫胖子要開賭,我們這幾個人都是一臉的苦笑,難得這個時候,他還有這份閑情。不過從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起,孫胖子賭錢就從來沒有輸過,這個幾乎是民調(diào)局里人人皆知的神話故事,和他對賭還不如直接把錢給他,還能賺個人情。 不過也有不信邪的,聽到了開賭之后,老和尚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他湊過來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后,說道:“佛爺我跟你對賭,你賭一個小時是嗎?佛爺我賭六十一分鐘,看看誰的靠譜吧?” 這時候,孫胖子再說不賭已經(jīng)來不及了。老和尚甚至讓人調(diào)了監(jiān)控錄像,從部里大老板向北離開的那一刻算起。雖然老和尚的身上從來不帶錢,不過也有比如熊萬毅幾個好事的,給老和尚湊了兩萬塊錢。似乎現(xiàn)在他們都在等著孫胖子神話破滅的開始。也難得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他們這些人還有心思做這個調(diào)調(diào)。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時間指向一個小時正點(diǎn)的時候,孫胖子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看清了來電顯示之后,孫胖子深吸了一口氣,才接通了電話,現(xiàn)在他的周圍都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著電話里面的消息。聽見來老鄭有些激動的說道:“放回來了,安秘書被放回來了。剛剛他給我打了電話,綁他的人在通州把放下來了。我已經(jīng)讓當(dāng)?shù)嘏沙鏊木熠s過去了。現(xiàn)在我也往現(xiàn)場趕,有什么事等我看到安秘書在說……” 老鄭這幾句話說的又急又快,還沒等我們這幾個人反應(yīng)過來,他那邊已經(jīng)掛上了電話。孫胖子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看了一眼還在張口結(jié)舌的熊萬毅等人之后,對著他們說道:“你們輸?shù)奈視诠べY里扣——走了!回家……” 在首都機(jī)場下了飛機(jī)之后,才知道現(xiàn)在安秘書就在新民調(diào)局里。他被老鄭接回來之后,感覺任何地方都不保險(xiǎn),最后索性進(jìn)了民調(diào)局。我們回來的時候,他正在六室和留守的小朱皇帝聊天,見到我們回來之后,這顆心才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對著孫胖子說道:“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可真不知道怎么辦了……” 孫胖子干笑了一聲,隨后對著安秘書說道:“今天這事兒是我考慮的不周全,不過絕對沒有下一次……” 沒等孫胖子說完,就見安秘書擺了擺手,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你們再不回來的話,我真沒有什么詞和你們這位朱主任說了……” 原來安秘書被老鄭送到這里之后,還特地送到了六室。老鄭的想法也簡單,就算吳主任現(xiàn)在不在局里,不過就憑著吳仁荻這三個人,也沒人敢到六室來搗亂。他們到的時候,正趕上常年不來局里坐班的小朱皇帝心血來潮,在他的辦公室里和楊軍說話。 小朱皇帝這段時間一來,接觸的一直都是我們這些人。今天遇到一個真正懂國家大事的人,沒有三句話就聊到了一起,不過安秘書驚魂未定,思路完全跟不上小朱皇帝的節(jié)奏。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口干舌燥,完全沒詞來搭小朱皇帝的話。他在海里干秘書這么多年,被人問住還是第一次。 好不容易安秘書從小朱皇帝那里帶走,進(jìn)了孫胖子的辦公室,說了還沒有兩句話,老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三兩句話之后,老鄭便掛了電話,看著辦公室里沒有外人,直接對著孫胖子說道:“你讓我查的有消息了,今天老x身邊,只有他秘書處的主任沒有露過面,現(xiàn)在人死活找不到了,應(yīng)該和他脫不了干系……” 第五百七十七章 成心作死 孫胖子對老鄭的話并不意外,看到安秘書沒有表態(tài)之后,他才對著老鄭說道:“不是我說,你們家老板是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封鎖了消息,現(xiàn)在整個首都在以排查外來人口的名義,在查他那個秘書主任的下落。”老鄭一邊說話,一邊偷眼觀察著安秘書的反應(yīng)。老安就好像說的都跟自己沒關(guān)系似的,在孫胖子空空蕩蕩的桌子上看了一圈,有些詫異的對著他說道:“部級干部的辦公室我也進(jìn)去過,像你這么簡樸的還是第一次看到,連紙筆都沒有?” “以前我也有點(diǎn)家當(dāng)?shù)?,前幾天有個窮親戚來借走了……”孫胖子馬上明白了安秘書的意思,說完之后,他起身打開了身邊的柜子,將里面的小毛鬼抱了出來,對著它說道:“去老楊的辦公室借紙筆過來,記得,挑最好的借啊?!?/br> 孫胖子說完之后,小毛鬼眨巴著大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一溜煙的跑了去過。片刻之后拿著一摞便簽和一支鋼筆跑了回來。安秘書就覺得眼前一花,隨后那個毛茸茸的好像玩偶一樣的小東西已經(jīng)跳上了辦公桌。將紙筆放在安秘書的眼前之后,另外一只手扔了一把零錢,隨后又蹦蹦跳跳的回到了柜子里面,從里面將柜門關(guān)上。 安秘書看的眼睛都直了,明白過來之后,看著笑瞇瞇的孫胖子說道:“這個就是毛鬼吧?我聽王溢說起過,不過這一堆零錢是怎么回事?” “那是給我的”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jīng)走到了辦公桌前,伸手將上面的零錢劃拉到自己的口袋里,隨后解釋道:“老楊也是,上次沒零錢從我這里拿了點(diǎn),不就是三五十嗎?還什么……” 安秘書明知道孫胖子在胡說八道,不過他也不在意。就著毛鬼拿回來的紙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隨后將這張便簽紙交給了老鄭,說道:“找個人把這個給老x,跟他說一下,就說我連根頭發(fā)都沒掉,讓他別在折騰了。” 老鄭拿到了便簽紙之后,直接打電話將自己的司機(jī)叫了上來,讓他拿著便簽紙去找大老板。 就在老鄭忙活的時候,孫胖子詢問了安秘書,從他被綁架到釋放的全過程——今天早上安秘書準(zhǔn)備去海里的時候,在家門口遇到了x部長的專車,開車的人他在x部長身邊見過,不過我們部里的大老板每次露面都是前呼后擁的,安秘書也說不上來這人是誰。這人下車之后,說他們家那位大老板有急事請安秘書親自過去一趟,事關(guān)機(jī)密,這人也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這樣的事情以前有過先例,加上安秘書本身就負(fù)責(zé)海里聯(lián)絡(luò)公安口的事務(wù),當(dāng)下也沒有多想,就上了x部長的專車。 不過就在他準(zhǔn)備給x部長打電話詢問的時候,無意當(dāng)中從后視鏡中,和前面開車的那人對視了一眼。隨后,安秘書的眼前就是一黑,明白過來之后已經(jīng)躺在通州的天橋上,給老鄭打了電話之后,才知道自己是被綁架了。 孫胖子在安秘書的話里并沒有找到什么線索,最后還是老鄭弄到了那個失蹤的秘書處主任的照片,安秘書一眼就認(rèn)出來,將自己騙上車的,正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本來以為確定了嫌疑人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想不到的是,部里有人給老鄭通了消息,就在我們和安秘書說話的這會功夫,就在石景山附近的一處民居里面,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的,那位秘書處主任的尸體。經(jīng)過法醫(yī)初步鑒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最少在兩個月之前,由于死者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死因要等到尸檢之后才能知道。 這位秘書處主任已經(jīng)死了兩個多月,那么早上把安秘書綁走的又是誰?秘書處主任的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這人竟然在兩個多月的時間里,沒有被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這樣的本事就算是八面玲瓏的孫胖子都做不到。在我認(rèn)識的人里面,楊梟有類似的本事,不過讓他裝成其他人兩個多月還不露破綻,恐怕老楊也不行。 現(xiàn)在又回到了原點(diǎn),我們幾個人的心又再次懸了起來。孫胖子和老鄭兩個人商量了一番之后,決定暫時讓安秘書待在我們這里。好在老安早上被綁架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海里,那里的大首長給了安秘書明確的指示,等他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后,再回海里工作。 安排好安秘書的事情之后,孫胖子帶著我到了地下室,見到了無精打采的屠黯之后,孫胖子直接開口詢問他們這個圈子里,向北有沒有接觸到能變化成其他人相貌的高手。屠黯想了半天之后,說道:“我倒認(rèn)識一個這樣的人,這人叫胡仇,是辛無病的徒弟,他是帶藝投師的,幻化相貌的本事是他前一任的師父教的。論起來幻化相貌,藏匿于人群之中的本事,就連辛無病都是自愧不如的。不過十幾年前,這個胡仇就和辛無病鬧翻了,現(xiàn)在他在哪里,有沒有和向北勾連上,我真的是不知道?!?/br> “胡仇……”孫胖子重復(fù)了一遍這兩個字之后,又對著屠黯說道:“不是我說,有沒有什么辦法能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這個人?” 屠黯搖了搖頭,隨后說道:“要是有就好了,當(dāng)年就是這個胡仇變化成我的樣子,去勾搭辛無病的女人,連辛無病都沒有認(rèn)出來,還差點(diǎn)和我拼命。就是為了這個,他們師徒倆才鬧翻的。我要是知道有認(rèn)出來他的法子,早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讓辛無病欠我一個人情了?!?/br> 屠黯沒有這個胡仇本相的照片,最后孫胖子找了五室的人,通過屠黯的描述,給胡仇做了拼圖之后,才有了這個人大概的相貌。 等到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孫胖子本來還想上起再和安秘書和老鄭通通氣的,不過還沒等上電梯,就被上善老和尚堵?。骸艾F(xiàn)在這都幾點(diǎn)了?你們倆這是故意把佛爺我曬在外面喝風(fēng)嗎?中午就讓你們糊弄過去了,晚上這一頓說什么都不能在糊弄佛爺我了……” “我就說忘了什么事兒了……”孫胖子看了一眼手表之后,沖著老和尚嘿嘿一笑,隨后繼續(xù)說道:“老佛爺,今天的時間有點(diǎn)趕,現(xiàn)在去老黃定點(diǎn)的那家館子怕是來不及了。這樣,我和辣子去過的一家館子也不錯,要不咱們將就一下,去嘗嘗那家館子的味道怎么樣?” “都這個點(diǎn)了,還能怎么樣?”上善老和尚氣哼哼的盯著孫胖子繼續(xù)說道:“快點(diǎn)去安排,佛爺我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要不要再餓死一次給你看看?” 孫胖子指的那家館子,就是老鄭安排我們和安秘書見面的那一家。老鄭和那里的老板關(guān)系不錯,依舊定了我們常去的那個包間。按著老和尚的口味,提前訂好了一桌酒菜。等我們到了之后,涼菜已經(jīng)上齊。就在我們一遍說話一遍等著上熱菜的時候,老和尚突然一歪頭,沖著我們身邊一直在介紹菜品的經(jīng)理說道:“小子,你這二皮臉看的佛爺我想吐,要么你把這二皮臉收起來,要么換個地方去惡心別人去……” 經(jīng)理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正要出去的時候,孫胖子已經(jīng)明白了過來,他突然站起來,盯著表情有些異樣的經(jīng)理說道:“胡仇,來了就別走了,想不到你的膽子這么大,早上剛剛綁了安秘書,晚上還要過來露面。我真不知道說你藝高膽大好呢,還是說你成心作死呢……” 第五百七十八章 倒霉的胡仇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也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這是想不到今天早上剛剛鬧出來這么大的一件事,現(xiàn)在竟然還有膽子敢再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當(dāng)下我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伸手向著胡仇抓了過去。 我起身的時候,胡仇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走去。不過慌忙之間還是被我抓住了袖子,我手上的勁兒大了點(diǎn)。“次拉”的一聲,將他的衣服袖子扯了下來。這時胡仇也沒有心思再去管袖子的事,就這么光著一只胳膊飛快向著門外跑去。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肥rou怎么能讓它跑了,當(dāng)下我緊跟在胡仇的身后,眼看追到了門口,只要伸手就能抓住他的時候,胡仇的身子突然向前一撲,和路過包房門口的幾個人撞到了一起,胡仇撲出去的勁兒不小,和那幾個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本來看到胡仇倒地的一瞬間,我以為他不可能再跑掉的時候,卻見倒在地上罵罵唧唧的幾個男女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幾個人里面唯獨(dú)少了一個將他們撲倒的胡仇。從他向外逃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后面盯著,想不到一個沒留神還是讓胡仇從我眼前消失了,不過爬起來的這幾個人的當(dāng)中,似乎比摔倒之前多了一個。 這時候,孫胖子他們也沒有吃飯的心思了。他和老鄭護(hù)著安秘書走了過來,走過來之后三個人也都是愣在了當(dāng)場。 爬起來的幾個男女還在罵罵咧咧的相互指責(zé),只不過剛才他們也沒有看清是哪個愣頭青撞過來的。這時,孫胖子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酒桌上自斟自飲的老和尚,說道:“老佛爺,那個二皮臉是哪個?” 上善老和尚正在對著桌上的一支八寶鴨發(fā)狠,也沒有心思搭理孫胖子,他一邊將撕下來的鴨腿塞進(jìn)嘴里,一邊有些不耐煩的對著孫胖子說道:“沒看佛爺我這兒忙著嗎?自己玩去……” 孫胖子也不在意,嘿嘿的笑了一聲之后,目光又再次在這幾個人的身上瞄來瞄去。那幾個人看著并不是一起的,本來就沒找到把他們撞倒的愣頭青,現(xiàn)在又被一個胖子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看的這幾個人虛火直冒,其中一個穿著皮衣皮褲,身材火辣的年輕女人指著孫胖子罵道:“死胖子,看什么看!剛才就是你們包間的人把我撞倒的,那個奔喪的人呢?把人撞倒就沒事了嗎?” “就等你說話了”女人罵完之后,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后扭臉沖著我說道:“辣子,就是她了,削她,把這個娘們兒的腿打折!” 這個女人就是胡仇!雖然不知道孫胖子是怎么看出來的,但我還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覺踹在女人左腿的迎面骨上。就聽見“咔吧”的一聲,女人的小腿彎曲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女人慘叫著倒地之后,雙手捧著自己的左腿不停的在地上打起滾來。隨著女人的滾動,她的相貌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來一張還算是秀麗的瓜子臉,瞬間變得豐盈了起來,只是眨了眨眼睛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周圍看眼的人都被這個景象驚呆了,趁著他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掏手機(jī)拍照。我已經(jīng)揪著這個男人的頭發(fā),將他重新仍回到了包房里。等孫胖子親手將大門鎖好之后,他走到了還在哀嚎的男人身邊,打量了他幾眼,隨后說道:“不是我說,連衣服都能變,光這一手就把老楊比下去了?!?/br> 說完這幾句話之后,孫胖子頓了一下,隨后用腳尖輕踢了踢男人的肩膀,說道:“差不多行了,現(xiàn)在就算你裝死也沒有用。不用我說開場白了吧……” 這時,男人疼的滿身大汗,他顫抖著抬頭看了孫胖子一眼,看樣子他是認(rèn)命了,盯著孫胖子的眼睛說道:“六個人倒地,你怎么知道我是哪個?就算是向北都不可能把我認(rèn)出來?!?/br> 男人本以為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綻才被孫胖子認(rèn)出來的,等到孫胖子親口把答案說出來之后,男人差點(diǎn)沒一口血噴出來。就聽見孫胖子說道:“完全看不出來,不過我壓根也沒想認(rèn)。那么麻煩干什么?就那么五六個人,直接把腿都打折,拉回來慢慢審,就不信你的狐貍尾巴露不出來……” 這話也嚇了我一跳,當(dāng)下我對著孫胖子說道:“大圣,你太客氣了吧?一副牌五十四張你都能猜出來,這么一個大活人你認(rèn)不出來?” “剛才光顧看大腿了,就沒往那方面想……”孫胖子嘿嘿笑了一聲,隨后接著說道:“要不是她突然出來當(dāng)出頭鳥,我就讓你去打旁邊的那個小胡子了?!?/br> 孫胖子這句話著實(shí)的噎了我一下,好容易咽下這口氣之后,我看著他有些心虛的再次說道:“要是我打錯了怎么辦……” “那就再接著打唄”孫胖子理直氣壯的說道:“一共才五六個人,我就不信他能跑得了。”說完之后,他不再理會我,低頭看著還在糾結(jié)的男人,繼續(xù)說道:“你想知道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我想知道的呢?是不是也該說說了。聽說你是辛無病的徒弟,怎么又跟向北鬼混到一起了?” 這時候的男人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腿上的疼痛,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后,抬頭看著孫胖子說道:“向北答應(yīng)事成之后,給我一顆長生不老的丹藥。我雖然前后有那么幾個師父,也活了八十來年,不過保養(yǎng)的再好,早晚也要過生死關(guān)。向北說他有那種丹藥,不過要我替他做事來換……” 還沒等男人說完,孫胖子已經(jīng)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男人臉上變得陰沉了起來,他當(dāng)場惡狠狠的說道:“有什么好笑的嗎?” 孫胖子笑著擺了擺手,順過來這口氣之后,才對著男人說道:“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丹藥?!笨粗腥艘苫蟮臉幼樱瑢O胖子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對他說道:“你有多少時間沒見過向北了?” 男人眨巴眨巴眼睛,呆楞了片刻之后,說道:“沒有一年也差不多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孫胖子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了一句:“等著過幾天,你們哥倆在我那里見面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北緛硪乐鴮O胖子的意思,現(xiàn)在就要把他送回到局里再慢慢審的,不過老和尚還沒有吃飽喝足,說什么也不肯走。現(xiàn)在向北還在外面晃悠,孫胖子也不敢?guī)е裁貢p易涉險(xiǎn)。直到老和尚將滿桌子的菜肴都吃的七七八八,最后吃了甜品之后,才把他帶回到了民調(diào)局。 溜溜的審了一宿之后,這個叫做胡仇的男人和屠黯、周南天都是一個待遇,都被扔到了地下室里。 這一宿也沒有白忙活,孫胖子就胡仇的嘴里,撬出來現(xiàn)在向北真是孤家寡人了。之前胡仇給了他新民調(diào)局的很多情報(bào),本來向北完全有機(jī)會能抽冷子對我下手的。不過就是因?yàn)樗麤]有了幫手,不能替他引開吳仁荻和上善這樣的對頭,才讓向北投鼠忌器,遲遲不敢下手。 和孫胖子猜想的一樣,昨天胡仇完全就是自作主張綁的安秘書,西門鏈下飛機(jī)之后,給公安部的大老板打電話匯報(bào)情況,胡仇猜到了我們這是要把向北引出來。不過事發(fā)突然,他又聯(lián)系不到向北,才突然發(fā)難綁架的安秘書。要不然的話,就算是孫胖子才猜不到,大老板的身邊會有這樣的一個人…… 第五百七十九章 又見親人 處理完了胡仇的事情之后,算是消除了身邊的一個隱患?,F(xiàn)在向北的身邊再有什么可用的人,他也不敢在首都的范圍之內(nèi)露面。沒有了胡仇的威脅,安秘書也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在新民調(diào)局里。在我們這里待了兩天之后,他便回到海里銷假去了。 本來依著孫胖子的意思,還想多留安秘書幾天。無奈自打安秘書到了之后,六室正牌主任小朱皇帝就一直圍著他轉(zhuǎn),難得找到一個可以聊起來的朋友,小朱皇帝當(dāng)然不會輕易讓他走,一直把安秘書說的口干舌燥,聊天聊到怕了的,安秘書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提早離開民調(diào)局,和小朱皇帝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和之前孫胖子料想的一樣,胡仇的事情過后大半年,也沒有向北的消息。從那天被孫胖子放走之后,他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這次無論孫胖子再想什么辦法,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礃幼硬怀良艂€三年五載,把他的事情淡忘了,向北就不會再出來。 一轉(zhuǎn)眼,到了八月十五的前夕,一年之中,可能是因?yàn)樵聢A的關(guān)系,這個時間段算是新民調(diào)局最忙的時候,每天都有全國各地送來的報(bào)告,二室和四室分成幾波全國各地的跑著。經(jīng)常這個事件剛剛處理完,就要馬不停蹄的趕到下一個事發(fā)點(diǎn)。由于向北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除,我只能負(fù)責(zé)處理一點(diǎn)首都周圍城市的事件,不過向北大半年都沒有露過面了,慢慢的對他的威脅也開始遲鈍了起來。 最后人手實(shí)在是打不開點(diǎn),孫胖子甚至把尼古拉斯·雨果都從資料室里揪了出來,讓他帶著自己的手下,去處理跟歐洲宗教事務(wù)有關(guān)的事件。 終于忙到八月十五的這一天,那些妖魔鬼怪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到了八月十五的正日子,它們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們這些人才總算有了松口氣的機(jī)會。 八月十五這一天,孫胖子給所有人都放了半天假,讓他們早早的回去休息。還是我陪著孫胖子過了一個中秋節(jié)。孫胖子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幾瓶好酒,我們倆就在民調(diào)局的院子里,對著天上好像大圓盤一樣的月亮,喝了個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一早,被來上班的調(diào)查員叫醒。 孫胖子給了我半天假,我后面的宿舍找了間空房,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diǎn)多。一天不在民調(diào)局里露面也不好意思,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我便打算過去露個臉,等到下班之后回家再繼續(xù)睡。 就在我晃晃悠悠的進(jìn)了民調(diào)局大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再喊我的名字:“小辣子……辣子……沈主任……”一連串將我的外號、小名和本名都叫了出來。這聲音聽著熟悉,只不過現(xiàn)在宿醉未醒,實(shí)在聽不出來喊我的人是誰。 這時,我已經(jīng)一腳跨進(jìn)了民調(diào)局的大門,聽到有人喊我之后,條件反射的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在新民調(diào)局對面的馬路上,并排站著三個人,正是一年前,差點(diǎn)將我爺爺氣死的那位二叔。他一左一右站著我二嬸和他那個紅綠色盲的兒子。 見到我回頭之后,他們這一家三口忙不迭的跑了過來。還沒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的是三叔的號碼,趁著二叔他們還沒有到我跟前,我接通了三叔的電話,沒等我說話,三叔一開口就是:“小辣子,你三叔要去北京找你,記得,不管他們怎么求你,那件事你都不要幫忙,這個是你爺爺?shù)囊馑肌?/br> 三叔剛剛說到這里的時候,二叔他們正好到了我的身邊。這時候四周無人,附近也沒有什么汽車經(jīng)過,三叔在電話里面的聲音聽著分外的清晰。正被二叔一家三口聽去。三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尷尬的樣子,不過這老三位卻沒有一點(diǎn)要避開,讓我和三叔講完電話的意思。 當(dāng)下我只有找了個理由,先掛了三叔的電話,掛了電話才發(fā)現(xiàn)我百天睡覺的事后,二叔竟然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其中幾個還是爺爺?shù)奶柎a。我睡的太死,竟然一個都沒有聽到。掛了電話之后,我馬上回身開始招呼起三叔一家人來。雖然為了蕭和尚的遺產(chǎn),去年鬧了一點(diǎn)不愉快。不過畢竟血濃于水,事后,二叔帶著老婆孩子,在爺爺門前連哭帶認(rèn)錯的跪了一宿,最后爺爺也是心軟,算是原諒了二叔之前的行為。不過還是沒有讓他們搬回來住,聽說事后,二叔兩口子又去投靠自己的女媳婦去了,這大半年不見,他到我這里要干什么? 客氣了幾句之后,還沒等我把他們?nèi)谌送鶕?jù)里面讓,對面電梯間的電梯開了門,孫胖子溜溜達(dá)達(dá)的從里面走了出來。雖說我們倆昨晚喝的差不多,不過孫胖子今天還照例在局里處理了一天的事情,看上去沒有一點(diǎn)宿醉未醒的感覺。 見了孫胖子之后,二叔就是一縮脖子,臉上本來就不尷不尬的笑容徹底變苦了起來。孫胖子好像忘了半年多之前的事情,見到二叔之后,主動走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這不是沈二叔嗎?這么大老遠(yuǎn)來來看辣子嗎?不是我說,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辣子也好去機(jī)場送你們……” 孫胖子開始說的還是人話,不過最后一句總結(jié)讓二叔剛剛擠出來的笑容又僵在了臉上。知道我們要來,還要去機(jī)場‘送’我們,這是什么意思?孫胖子也不管他們這一家子,說完之后,又轉(zhuǎn)頭看著我說道:“咱爺爺和三叔剛才都給我打了電話,說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還想著過去看你一眼,想不到在這里又遇到了二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