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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走樹林越茂密,樹葉幾乎遮蔽了所有的光,他害怕,想哭,想mama。 直到一道光出現(xiàn)在眼前。 他揚起頭,看向光源,那是一只黑貓,一只散發(fā)著溫暖的金黃光芒,長著八條尾巴的貓。 他的恐懼輕易的被那光芒驅(qū)散。 他看見那只貓張開嘴,似乎對他說著什么,可是他什么都聽不見。 他想聽清楚它在說什么,可是越焦急,越遠離。 被無形的力量cao縱著,黑暗的森林,發(fā)光的貓,甚至那個小孩子就像被打碎的玻璃,嘩啦啦變成碎片,隨風(fēng)飄走了。 場景朦朧的變換,他變成了一個手持長劍,身穿道服的年輕男子,四周黑漆漆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不,還有人在。他的身前躺著一個面容精致的男子,男子頭上竟然有一對黑色的貓耳,身后也有一條尾巴。 只是,男子看起來并不好,他的胸前有一個猙獰的傷口正涓涓流出鮮紅的血。 這時候他才清醒的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長劍下方凝聚著一團血跡,一滴滴鮮血從劍尖滴落,開出艷麗的血花。 是他傷了男子?發(fā)生了什么事? 男子似乎在對他說話,可是他仍舊聽不見。仿佛一個旁觀者在看著一處默劇。 他究竟在說什么? 那看見男子對他笑的諷刺,而'他'卻慢慢舉起來手中的長劍,他想要阻止,可是身體不聽使喚。 男子又說了一句話,這次他聽清了,他說,“李銘宇,我恨你?!?/br> 他感覺心臟被狠狠地攥緊,這時候,男子的面容發(fā)生了變化,變得蒼白病弱,變成了另一副面孔,貓耳,尾巴都不見了,他看著他,再次開口,“蕭疏寒,我恨你!” “翌天佑,岑九安!”!! 蕭疏寒猛的睜開眼,無數(shù)的記憶爭先恐后的往腦子里鉆。 感受著腦袋的針扎一般的痛,蕭疏寒卻露出了笑,“找到你了,貓妖!” 一大早,蕭疏寒趕去了醫(yī)院。 作為李銘宇的記憶復(fù)蘇,他知道了他對翌天佑那種感覺,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特殊的牽絆。也讓他知道,岑九安,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 他走進病房的時候,岑九安醒著,兩眼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聽到聲響,岑九安轉(zhuǎn)過頭,看見蕭疏寒走進來。 今天的蕭疏寒跟昨天似乎有所不同。 依舊是那一身寒氣,只是里面多出了一些玄而又玄的韻味。 看著他的眼神也發(fā)生了變化,昨天的蕭疏寒眼里有疑惑,有探究,有專注。而今天,這種復(fù)雜又熟悉的眼神...他想起李銘宇的記憶了?也知道自己了? 蕭疏寒坐在床邊,將手伸進了被子里,握住了岑九安的手腕。 脈門被握住的感覺并不好,岑九安動了動手,掙脫不出,只好放任。 “你,想怎么樣?” “岑九安,”蕭疏寒嘆息,“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上一世,因為感受到他與岑九安的因果并沒有斷絕,他懷疑岑九安并沒有死。 可是他用了一輩子的時間,都沒有在那個世界找到他。 直到他死后,他發(fā)現(xiàn)他的靈魂似乎產(chǎn)生了異變。 他明白了很多作為李銘宇的時候所不知道的事。 他知道世界意志,系統(tǒng)甚至岑九安的存在,知道岑九安對他的算計,也知道岑九安算計他的原因。 但他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就知道了這些,也不知道還去哪兒找他。 然后他受莫名的牽引,來到這個世界。 只是,或許是第一次使用,對能力cao控不熟練,他竟然失去了記憶。 好在他找到了他,也恢復(fù)了記憶。 岑九安一頭霧水,李銘宇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又跟他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在說什么?找我?我不明白?!?/br> “若你說的是上輩子的事情,我接近你也是別有用心,是我自作自受,你也只是受一時蒙蔽,如果是為了因果,大可不必在意?!?/br> “不是因果,”蕭疏寒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我欠你的,你欠我的,太多?!辈恢皇菐讞l命那么簡單。 “不是為了因果,那又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你?!?/br> 岑九安一臉懵逼,“你你你,你喜歡我?” 蕭疏寒沉默的看著他,眼里的肯定,讓岑九安糾結(jié)不已。 “你怎么會喜歡我?上輩子被你追殺,尾巴都掉光了,還差點魂飛魄散,你竟然說喜歡我?”岑九安看著蕭疏寒像是看一個變態(tài),“如果是這輩子,我這幅病弱的模樣,你也能喜歡上?” 原本因為岑九安前半句話有些心塞的蕭疏寒看著岑九安一臉'你們?nèi)祟愄y懂'的表情,簡直哭笑不得。 “上輩子,是我太傻太蠢?!本烤故鞘裁磿r候喜歡上的,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們兩個人上輩子,太多的陰差陽錯,恩怨糾葛,他也并不想提起。 總之,這只貓已經(jīng)成為他的執(zhí)念,他丟不下,也放不開了。 岑九安精力不濟,被蕭疏寒突然的告白攪得腦子都成了漿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蕭疏寒默默的守著他,通過手腕,給他輸送靈魂之力,為他舒緩不堪重負身體。 翌清佑頂著兩個大漢的眼神壓迫,站在門口,就聽到蕭疏寒竟然跟自家弟弟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