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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拉珠就是那個神湖的名字。 一名族人點點頭。 “多半是阿遙告訴他的。去了也沒用,若拉珠已經(jīng)結(jié)冰了?!?/br> 阿皎終于到了神湖附近。 這地方冷得厲害,若不是他已經(jīng)修煉出九條尾巴,定然扛不住這里的嚴(yán)寒。 湖泊與記憶中一樣,寬廣無垠的湖面一眼望不到盡頭,四周都是雪,枯枝,石頭灘,連腳印都只有他自己留下的一串。 所以,阿遙在哪兒? 如果族長不想讓自己找到阿遙,那么他會把阿遙藏在哪兒? 阿皎低頭看著湖面,湖面印出的,只有他雪白的倒影。 湖底下呢? 他運起全身神力,試圖融化湖面的堅冰。霎時間,只見他通身仿佛浴火,以他為中心,輻射出一團(tuán)蒸騰霧氣來。接著,整個若拉珠湖面也開始蒸騰在云霧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阿皎只覺得渾身的神力都要耗盡了,然而,腳下仍是堅硬的冰面,一汪湖水浸過了他的四足,那是被他蒸騰出的湖水。 他喘了口氣,慢騰騰回到湖邊休息,盯著湖面若有所思。 他的神力,需得一天才能完全恢復(fù),可看這湖水,不過三五個時辰便又結(jié)上冰了。試圖用神力蒸干湖水不是辦法。 九尾狐沮喪地甩了甩尾巴。 “阿遙……”好想他,還從來沒跟他分別過這么久吧。 阿皎在湖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果然湖面又重新封凍上了。他想了想,忽然沖向湖面,接著狠狠砸在了冰面上。 阿皎摔得眼冒金星,半晌爬不起來。 九尾狐四蹄大張,趴在冰面上,九條尾巴覆蓋著身軀,搖搖晃晃試圖站起來。 他在回憶那個傳說。 【上古神祗遇險時,一只雪狼從神湖里躥了出來?!?/br> 他原本以為,這傳說應(yīng)該不是空xue來風(fēng),雪狼能從神湖里躥出來,這神湖說不定是一個芥子空間,冰下另有乾坤。 但剛才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了冰面上。 難道說他找的地方不對,應(yīng)該換一處撞一撞? 阿皎是個執(zhí)著的狐貍,當(dāng)即爬起來,又換了幾處地方,然而除了額頭多了幾個包,一無所獲。 他垂頭喪氣,趴在冰面上半晌沒動彈。 雪狼族族長在遠(yuǎn)處盯了片刻,哼了一聲:“這小子這下總該知難而退了?!?/br> 他招來兩個晚輩:“你們?nèi)駝袼屗厍嗲鹑?,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就在這時,阿皎又爬了起來,然后再度沖向了神湖。 他消失了。 雪狼族族長:“……” 晚輩們:“呃……” 賀雪真原本正在昏睡,忽然被人猛地一撞,整個人一個激靈挺起身,撞他的是—— “阿皎?” 小狐貍在他懷里哈哈大笑,仍不覺得盡興,變作人形,抱緊了他,四肢都死死纏著賀雪真,“阿遙,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笑著笑著,聲音帶上幾分沙啞哭聲:“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可惡!你阿父真可惡!” 賀雪真無奈,“到底是誰在他跟前作妖的,你啊……” 他屈起手指,想敲敲阿皎的額頭,卻見他額頭上一片青紫,是撞出來的淤傷。他登時心腸軟了,抱著阿皎,替他吹了吹額頭:“怎么撞成這樣?對了,你怎么進(jìn)來的?若拉珠已經(jīng)封凍了啊!” 這若拉珠底下的確有一個芥子空間,但一年中只有最熱的那幾天,湖面解凍才能進(jìn)來??涩F(xiàn)在湖面已經(jīng)凍上了,阿皎怎么進(jìn)來的? 阿皎晃晃耳朵:“你跟我說過那個神話啊。神祗遇險的時候,一只雪狼從湖里躥出來。神湖一年解凍的時間只有幾天,那么這個故事發(fā)生的時候,湖面有很大的概率已經(jīng)封凍了。” “這不可能。若拉珠一旦封凍,外面進(jìn)不來,里面也出不去。那只是傳說罷了?!?/br> “可是傳說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有幾分緣由。我試了幾次,碰了壁,于是我就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傳說里,雪狼見到神祗遇險,沖出去救了他,于是我想象你遇險的情形,這才進(jìn)來了?!?/br> 賀雪真震驚。 這個傳說,他們雪狼族的孩子都聽說過,但誰也沒當(dāng)真。他們只知道,若拉珠只有在一年中解凍的那幾天才能進(jìn)來,從來沒有想過,要在若拉珠封凍的時候往湖面上撞。 他不禁心情復(fù)雜。如果前世他能參透這其中的關(guān)竅,龍澹來屠戮雪狼族時,他們只需往若拉珠下一躲,全族便可逃過一劫啊。 可惜他不是阿皎,沒有阿皎的聰慧與執(zhí)著。 阿皎興奮地擺尾巴,看著他:“你阿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只要我找到你,就把你嫁給我!從現(xiàn)在起,你是我的伴侶了!” 賀雪真早就把阿皎看做自己的伴侶了,就算阿父不同意,他也會想辦法讓他同意的。 他大方地牽起阿皎的手,帶著他往里走。若拉珠下面這個世界,與上頭一模一樣,仿佛是一個鏡像世界。 但這個世界里,有一座雪狼雕塑。 “這是我們雪狼族的祖宗?!辟R雪真拉著阿皎跪下,向神像叩首,默默祈求神像能庇護(hù)阿皎,千萬不要再像前世那般,讓阿皎少年夭折,為他慘死。 阿皎也認(rèn)真叩首,向神像祈禱:“這位雪狼族的爺爺,請你保佑我的阿遙一生平順,開心幸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