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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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宸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沒想到你臨走前還會來見我?!?/br> 秋景濃挑挑眉毛,有些詫異,道,“你知道我要走?你……” 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他派人監(jiān)視?不,他只是為了知道她還安全……秋景濃再問不出口,她明白慕子宸是個固執(zhí)的人,也明白自己不該一次次地出現(xiàn)他面前。 “來和我告別?慕子宸卻沒有理會她的欲言又止,又或者手她早就傷他太深,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口無遮攔。 秋景濃點(diǎn)點(diǎn)頭,“此去經(jīng)年,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你要多保重?!?/br> 此去經(jīng)年…… 慕子宸深深地看著她,他身為天子,整日被拘在皇宮里,她在不在長寧又有什么分別? “我會的。” “寧王那邊……你還是要多加小心,我jiejie秋景裳待我不錯,她手下的錦字可用,來之前已經(jīng)傳信給她,若是寧王有什么異動,她派錦字來傳信,你不要攔下了她不當(dāng)回事……” 秋景濃一口氣說到這,突然停下來,蹙著眉看慕子宸有些怔怔的神情,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究竟有沒有在聽?” 慕子宸點(diǎn)點(diǎn)頭,依舊不肯將目光移開,他說不清為什么,秋景濃只是去北境尋葉瑾,又不是不再回來,可他總有種預(yù)感,仿佛就要再也看她不見,如今只是見一面,少一面罷了。 秋景濃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尷尬地咳了一聲,才接下去說道,“我離了長寧,雁國公府……就要拜托你照看了?!?/br> 葉軒也將帶軍出征,并不會在雁國公府作出什么幺蛾子來,秋景濃才敢放心離開。 話說回來,葉軒倒是三番五次地暗示她去找葉瑾,從秋景濃的角度來看,或許這兄弟二人并不是水火不相容的敵人,只是有些心結(jié)誤會沒有解開,兩個人在鬧別扭吧。 慕子宸露出一個自嘲的笑,道,“雁國公府銅墻鐵壁,豈用我勞心?” 別說是人身攻擊,就連前些日子謝竟之的活動,都有何煦為首的文官武將連翻上奏折替他擺平。 雁國公府在長寧的勢力,說他不忌憚,那是謊話。 如今他沒做出些什么削權(quán)的舉動,無非是看著秋景濃罷了。 秋景濃雖然不知道雁國公府究竟怎樣的地位穩(wěn)固,卻也不擔(dān)心,只是葉瑛那孩子…… “那我便走了?!鼻锞皾獠⒉幌朐谏顚m里滯留太久,確切地說,葉夫人那日給她的告誡是真的起了作用,她也許真的不該再進(jìn)宮。 這兩個男人,明明可以成為并肩的伙伴和摯友,就像先太子慕子宴和葉瑾,卻因?yàn)樗鴦Π五髲垺?/br> 慕子宸張嘴想說什么,龍袍下的手卻漸漸握緊,最終沉默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送她并不怎么靈活地翻窗而出。 或許秋景濃的離開對他來說是件好事,是給他一個放過她也放過自己的機(jī)會,也許她回來時,他已經(jīng)能夠忍受一個其他的女人安睡在他身邊,就像他從未愛上一個人。 這樣想著,慕子宸將目光投向窗外墨藍(lán)的天空中那彎清冷凄婉的月,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那時候慕子宸還不知道,世間萬物皆有變數(shù),唯有死亡,確鑿無疑。 秋景濃剛翻出窗,就被一只手穩(wěn)穩(wěn)抓住,不至于摔倒。 玉蘿錦面無表情地松開手,遞給她一頂罩著黑紗的帽子。 是了,方才穿過一道道宮墻,玉蘿錦就是給她戴著這頂帽子掩人耳目,畢竟皇宮里耳目眾多,而她身份尷尬。 “你聽到了?”秋景濃并沒有什么其他意思,只是覺得玉蘿錦接住她的時機(jī)未免太巧了些。 “聽見又怎樣?”玉蘿錦還是那副鄙視她的模樣,口氣冷漠,只一味地朝前走,并不打算和秋景濃搭話。 秋景濃見她如此,也不再吭聲,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出了二道宮門,身后便閃出一個矯健的人影,跟在她身后了。 是等在此處的青流。 按理說,玉蘿錦將她送至青流手里便可回去了,秋景濃以為,她決計是不愿同自己多待片刻的,沒想到玉蘿錦腳步壓根沒停,一直將她送到宮外,眼見她登上青沙準(zhǔn)備好的馬車。 直到秋景濃踏上馬車踏板,掀開簾子,才突然聽到那女子在身后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你?!?/br> 秋景濃不知所以地回頭去看。 玉蘿錦站在宮門口,依舊是一襲黑色的衣裙勾勒出曼妙性/感的曲線,頭上帶著掛有黑紗的帽子,夜風(fēng)吹起面紗,也吹起玉蘿錦飄揚(yáng)的黑發(fā)。 這個女子此時看起來并不像從前那樣冷漠,甚至眼神里還蘊(yùn)藏著一絲溫情,見秋景濃回頭看她,重復(fù)道,“謝謝你放過他?!?/br> 也放過我。 秋景濃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她說的話,繼而露出一個笑容來,點(diǎn)點(diǎn)頭鉆進(jìn)了馬車?yán)铩?/br> 后來秋景濃想,或許那時候她和玉蘿錦的恩怨就已經(jīng)一筆勾銷了。 那時候她還想不到,這將是這個倔強(qiáng)的女子留給她最后的印象。 從這個月夜開始,她再也沒有見過玉蘿錦。 青沙一直等在馬車?yán)?,過了這么久,已經(jīng)打了幾個盹,聽見響聲才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彎腰鉆進(jìn)車來,定睛一看正是秋景濃,立刻清醒過來,道,“小姐決定啟程了?” 秋景濃點(diǎn)點(diǎn)頭,待青流也上了馬車,才吩咐車夫掉頭離開。 “小姐打算怎么走?”青沙從未出過長寧,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此時一雙清秀的眼睛閃閃發(fā)亮,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自然是直接朝北,去北境了。”青流快言快語地?fù)屜却鸬?,果不其然獲得了青沙一個白眼。 秋景濃盯著馬車簾子的穗子看了好一會兒,沉才若有所思地說道,“不,我們先朝南走?!?/br> “???”青流和青沙面面相覷,不知道小姐干嘛要南轅北轍。 還是青沙先反應(yīng)過來,瞪大眼睛說道,“莫非小姐要去……” 青流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小姐是想要先去拜訪陸二小姐。” 自打大司馬府出事,陳留公府被削了爵,秋景濃確實(shí)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陸葭伊了。 當(dāng)日的三個好姐妹如今只剩下兩人,想必秋景濃有許多話想要對陸葭伊說。 “嗯?!鼻锞皾恻c(diǎn)點(diǎn)頭,目光有些失焦,聲音壓得有些低,卻也沒說清楚究竟是去華州干什么,只是無意義地重復(fù)著說道,“去華州?!?/br> ☆、第71章 茶客文栩 九月中旬的華州已經(jīng)草木凋敝滿地落紅,華州城外的一處茶寮門口停下一輛不起眼馬車來。 茶寮里該喝茶的喝茶,該聽書的聽書,并沒有誰注意到這馬車。 也是,華州因著有一個響譽(yù)大興的般若寺,來來往往的達(dá)官貴人多了去,又有誰會注意到一輛連一個車鈴都沒有的馬車呢? 那廂,打馬車上跳下一個灰色衣衫的男子來,自顧自地搬了矮凳墊在車下,旋即又簾子一掀,鉆出一個清秀的丫頭來。 那丫頭一下車,便扭身去迎車?yán)锏娜耍鱿乱晃磺嘁鹿觼怼?/br> 三人皆是素衣打扮,雖然衣著考究,可實(shí)在忒素了些,突然混到人群里,反而一下子就被淹沒了。 這青衣公子也不甚在意,就在一旁的角落里坐下來,叫丫頭去要了碗茶水,頗有興趣地聽臺上的說書先生講書。 這一日正講到大司馬府七小姐下嫁,十里紅妝卻沒有新郎迎親的事來。 想當(dāng)初權(quán)傾朝野的大司馬府,終究還是坊間流傳的傳奇故事。 當(dāng)年榮極一時,身后落敗不堪。 一門出了一位皇后,一位王妃,就連最不濟(jì)嫁了殘廢的七小姐,如今也借著夫家的權(quán)勢封了夫人。 世間恐怕再不會有一個家族,命運(yùn)如此跌宕起伏,每個人都可以成為一個傳奇了。 那青衣公子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了半晌,只聽到“可惜了那七小姐金枝玉葉絕色美人竟嫁了一個瞎子……”之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周圍坐著的茶客聽見他笑,不禁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這公子也不困窘,坦坦蕩蕩地含著笑接受了一眾注目,悠閑地喝了一口茶。 那邊說書先生還在繼續(xù)著故事,茶客也只是看看,便扭回頭去認(rèn)真聽書了。 獨(dú)獨(dú)另一個角落,傳來一道審視的目光,久久不肯離開。 青衣公子一哂,朝那邊點(diǎn)點(diǎn)頭,那人便會意直接坐了過來。 方才離得遠(yuǎn),倒是沒看出這人的樣貌來,臨近才見,真真是個劍眉星目,器宇不凡。 “你笑什么?”那人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 那青衣公子笑笑,道,“只是覺得好笑,這說書先生又沒見過秋七小姐,如何知道她絕色無雙?” 講認(rèn)真的,秋景濃雖有姿色,可容貌上遠(yuǎn)不及秋景華,只可惜空有一個長寧第一美人名號的秋景華如今反而沒人記得了。 那人搖搖頭,反駁道,“秋七小姐雖養(yǎng)在深閨,可同胞兄長秋六公子也是有名的美少年,既是同胞,想必姿容差不到哪去。” 青衣公子聞言挑眉,頗為玩味地看了看那人,笑道,“你倒是很了解么?” “長寧城下,自然凡事都知道些。在下文栩,不知公子……” 青衣公子又是一哂,展開折扇,悠閑地?fù)u著,道,“在下……崔子瑜?!?/br> 文栩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有些訝異道,“公子竟是清河崔氏……” 怪不得這般波瀾不驚,怪不得這般悠然恬淡…… 青衣公子卻搖搖頭,淡然道,“只是沾了崔姓的邊,在下并非出自清河?!?/br> 文栩點(diǎn)點(diǎn)頭,眼里卻明擺著不相信她這套說辭,不過也沒說破,只是另開了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與他扯了幾句閑語。 喝完一碗茶水,三人似乎也已經(jīng)休息的差不多了,青衣公子告了個歉,便起身準(zhǔn)備上車,站起身來卻被文栩叫住。 “不知日后還能否再見崔公子?” 青衣公子看了看他,嘴角挽起一個淺笑,慢悠悠地說道,“若是有緣,必定會再見?!?/br> 文栩端著茶水笑笑,再見面? 恐怕將不再是這般的平靜寧和了罷…… 馬車上。 “小姐,那位文公子有些蹊蹺?!被乙碌哪凶影欀颊f道。 青衣公子偏過頭去,帶著點(diǎn)寵溺的味道,笑著問道,“哦?哪里蹊蹺了?” 那丫頭倒是先開了口,“就你看得出么?方才那人一直目送著小姐上車,這么遠(yuǎn)了還沒動,小姐明明是男子扮相……” 青衣公子不禁大笑起來。 這三人,便是青沙,假扮男裝的青流和秋景濃。 秋景濃沒理會青沙的胡鬧,下巴抬了抬示意青流繼續(xù)說下去,青流便繼續(xù)道,“這文公子雖然佩了把寶劍,手上卻根本沒有薄繭,手指細(xì)膩,腕力虛浮,并非武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