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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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秋景濃壓根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想起流放期間,崔氏不計前嫌的照顧,鄭氏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難言的郁塞。 果然是什么樣的娘能教出什么樣的女兒么……她當(dāng)年……太狹隘,才教出這樣一個不能叫人寬心的女兒…… 想到自己早亡的大女兒,鄭氏心里又是一陣蕭瑟。 她的裳兒就死在她歸京之前,就差五天,竟然……便沒有機(jī)會再見了。 天人永隔啊……這個她從前不喜歡,如今才覺出萬般好的大女兒,卻不能再見了…… 秋景濃她大哥秋意云并沒有隨行歸來,聽說是因?yàn)橹诬娪蟹?,直接去了北疆,重新參軍,重新來過。 秋景濃佩服秋意云的魄力,輸?shù)闷穑灿芯υ僦匦麻_始,憑借他的才華與膽識,東山再起,當(dāng)是指日可待。 幾人在廳里寒暄了一陣,因?yàn)橹圮噭陬D,也就被安排在了客苑,各自休息去了。 秋景濃自然是和崔氏有著說不完的話,膩味著跟去了崔氏的房間,一坐便是一天,直到華燈初上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寧錦閣。 看著崔氏和秋意南的樣子,秋景濃也微微放下心來。 這大半年的天涯羈旅,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艱辛。 多虧了外公的拂照。 關(guān)上房門,秋景濃望著天邊那一彎新月出了一口氣,邁步就要往寧錦閣走,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不遠(yuǎn)處月亮門里靜靜地站著一個素淡的人影。 秋景濃瞇眼仔細(xì)看了看,正是鄭夫人。 朝那人施了個禮準(zhǔn)備離開,沒想到卻被那人急聲叫住了。 秋景濃停住腳步,側(cè)身去看鄭氏。 她是故意等在此處的。 “鄭夫人可是有事?”秋景濃道。 鄭氏點(diǎn)點(diǎn)頭,道,“只是想起往日種種覺得頗為對你不住,和你陪個罪罷。從前我只當(dāng)你們母女三人是破壞了我與如信的眼中釘rou中刺,沒想到……” 沒想到確卻是她一開始就看走了眼。 秋長天從來不是癡情專一的男人,早在她入府之前,府里便有一個夜奔而來的柳眉啊。 那時候她被仇恨和怨懟蒙蔽了雙眼,將一干怒火全都撒在了她們身上,卻沒想過,她進(jìn)門時,那個原本希冀著能和秋長天白頭偕老一生一世的柳眉,心里是不是也是這樣悲涼。 鄭夫人長嘆一聲,秋長天身死,流放之后,崔氏完全可以對她袖手旁觀,可她卻沒有。 這一路若是沒意思崔氏伸出援手拂照,恐怕她與秋景華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等到大赦天下。 一句抱歉,怎能表達(dá)此刻她心中復(fù)雜的情緒。 秋景濃聽著她慢慢地說著,只覺得手心有些發(fā)熱,眼前也一陣一陣的發(fā)晃,腳下一軟,便栽倒在了地上。 ☆、第103章 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 鄭氏見秋景濃不聲不響地就栽倒在了地上,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彎腰扶起她,一面查看秋景濃的狀態(tài),一面大聲地呼喊起來。 伸手觸及秋景濃光潔的額頭,鄭氏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地收回手。 這人,全身燙的有些不正常。 少頃,便有一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面前,鄭氏抬頭嚇了一跳,就見那人面無表情地伸手將秋景濃抱了過去,目光相對,凜冽的目光令人心中生寒。 鄭氏不認(rèn)識這人,被那黑衣男子高寒的目光嚇得一僵,秋景濃便被他抱了過去,這懷中一空,鄭氏才回過神來,死死拽住秋景濃的一片裙角,聲音凄厲,“你是誰?!要帶她去哪里?” 那人只是冷冷地望著她,道,“夫人若是有礙,你脫不了干系?!?/br> 夫人……鄭氏聽到此言,才松下一口起來,放開手,任由那人將秋景濃帶離。 凌颯這才飛身朝寧錦閣去了。 層層紗幔掩映的大床上,女子面色潮紅,睡得極不安穩(wěn),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咬緊牙關(guān)。 床邊,葉瑾默默地握著秋景濃纖細(xì)灼熱的手掌,眉頭也緊緊地蹙作一團(tuán)。 府上的府醫(yī)什么都看不出來,可這人明明就是高燒不退,意識也不甚清楚。 葉瑾看著秋景濃痛苦的模樣,心中的痛甚至比秋景濃更甚,早些時候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這平靜的日子才過了兩天半…… 青流坐立不安地在一旁搓著手,猶豫了一會兒,提議道,“不如……去請書神醫(yī)來?” “已經(jīng)去尋了?!比~瑾回答道,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昏迷不醒的秋景濃。 瀲滟山到長寧京雖然不是太遠(yuǎn),可現(xiàn)在秋景濃這個樣子,哪怕是一份一秒,葉瑾都心如刀割。 “你今日和阿濃去京郊別院,可知道她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青流搖搖頭,“小姐沒碰什么奇怪事物,連水都沒喝過?!?/br> 青流憂心忡忡地回答道,腦袋里蹦出另外一個人的身影來,躊躇道,“方才……小姐是和鄭夫人在一起……” 葉瑾眼神一閃,隨即沉聲道,“知道了?!?/br> 好在這一夜快要過去的時候,秋景濃便幽幽地轉(zhuǎn)醒了。 入眼第一人正是葉瑾,目光焦灼地盯著她,因?yàn)楸±O而有些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見她醒來,才緩緩松一口氣。 這個人啊,總是這樣看著她,好像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秋景濃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抬手撫上葉瑾的臉,有氣無力地說道,“子瑜,我是不是昏了很久?” “沒有?!比~瑾修長的手指覆上秋景濃的,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道,“你只是睡了一夜?!?/br> 一夜…… 秋景濃慢慢坐起來,語氣有些猶疑,神色也迷離,道,“我……好像是做了一個噩夢……” 葉瑾展臂將她擁在懷里,柔聲道,“不怕,醒了就好?!?/br> 醒了就好…… 悄無聲息地,門口多了一個隱隱綽綽的影子,凌颯的聲音低低地在門外響起來,“公子……地牢……” 葉瑾微微收了收手,頭還埋在秋景濃發(fā)間,道,“我片刻便回來?!?/br> 秋景濃想起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聽到地牢那烏師的消息了,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大礙了,便點(diǎn)點(diǎn)頭,推推他,道,“你快去吧。” 葉瑾這才放心離去。 原來今日的陽光甚好,將檐上未化的白雪照的晶瑩剔透,連帶著人的心情也好起來,葉瑾瞇眼看了一眼碧藍(lán)天幕上的刺目的太陽,聲音毫無感情,“怎么,肯說了?” “那姑娘怕是快要受不住了,他便服了軟?!绷栾S蹙著眉說道。 這烏師的心上人他們確實(shí)頗費(fèi)了一番周折才找到,若不是后來陳留公府提供了情報,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 不過他也確實(shí)心狠,年前便找到了那姑娘,也確確實(shí)實(shí)按照葉瑾的吩咐綁在了水牢對面,可是直到今日那姑娘暈過去,他才松口。 還不知道他究竟會吐出些什么來。 穿過常常的隧道,就是幽暗潮濕的地牢了。 烏師還牢牢地綁在水中,這水每天是白日放干,到了夜里,再升到腰際,這半個月下來,人早就折騰的不成模樣,嘴唇泛白,頭發(fā)也濕噠噠地粘在臉上,臉色差得很。 那姑娘也綁在對面,早就暈了,歪在架子上一動不動。 葉瑾邁步進(jìn)來,只掃了那姑娘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人都快死了,才想要說么?” 烏師咬牙切齒,目光在那姑娘身上流連片刻,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沒想到堂堂葉大公子也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我用什么樣的手段?”葉瑾卻只是冷冷淡淡地嗤笑了一聲,壓低聲音,聲音冷冽,“你不知道?” 是了,從前太子薨,儲位懸,葉瑾使了多少手段,在長寧攪起多大的腥風(fēng)血雨,他沒在明處,可不也看得清清楚楚。 烏師眼神一暗,道,“罷了,你若是放了她,問我什么,我都說?!?/br> 葉瑾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這才露出一個極淺的笑來,“若早如此,她也不至收這樣多的苦?!?/br> 抬了抬手,凌颯便麻利地將那姑娘從架子上解下來,打橫抱著朝地牢外走去。 烏師卻一猶豫,目光看著那姑娘,“我如何知道你真的放了她?” “你不相信我?”葉瑾玩味地用手摸了摸下巴,寡淡的笑意有些滲入骨髓的冰冷,“倒是謹(jǐn)慎。” “只可惜啊,”葉瑾也轉(zhuǎn)過頭去看凌颯離開的背影,聲音漫不經(jīng)心,“現(xiàn)在你和她都在我手上,除了相信我,你別無選擇。” 秋景濃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氣力恢復(fù)了不少,便試著下床了。 她昨夜昏迷得突然,恐怕是嚇壞了鄭氏,那時候只有她們兩人在一起,從前她們關(guān)系緊張,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起疑是鄭氏做的手腳。 但昨夜鄭氏確確實(shí)實(shí)什么都沒做。 秋景濃想著,還是要自己娘親解釋一下,喚來青流給換了衣服,便被青流摻著朝外邊走去。 “小姐,你怎么好端端地卻昏倒了?都怪青流,昨日當(dāng)跟著小姐的,也不至于叫那人鉆了空子……差點(diǎn)害了小姐……”青流充滿怨念地扶著秋景濃,嘟嘟囔囔道。 叫那人鉆了空子?秋景濃啞然失笑。 原來還未到崔氏房里,這身邊就有一個誤會的。 秋景濃拍拍青流的手背,解釋道,“這件事和鄭夫人無關(guān)。她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鄭夫人了?!?/br> 青流卻不肯相信,簡言之,一切有可能傷害自家小姐的人青流都不能輕易相信,只撇撇嘴,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奴婢就不信,她還能改過自新?小姐晌午還好好地,怎么和她說了會兒話就昏倒了?” 秋景濃包容地笑笑,青流實(shí)心實(shí)意地關(guān)心她,為她擔(dān)憂,她都明白,可昨夜之事確實(shí)與鄭氏無關(guān),便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約是是非蠱吧……” 是非蠱…… 青流想起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都馬上就要一年了,葉瑾雖然確確實(shí)實(shí)對秋景濃沒什么可說的,可這是非蠱種下了,他好像就不打算給秋景濃解了,這都過了年了,也沒見他提起過。 眼見著青流臉色越來越沉,秋景濃也猜到了□□分,伸手在青流額上彈了一下,道,“胡思亂想。” 青流皺皺鼻子,也不說話。 一出門便撞見了急匆匆趕來的崔氏,見秋景□□神不錯,才微微舒了口氣,連忙將她拉到屋里噓寒問暖去了。 因著秋景濃才剛轉(zhuǎn)醒,這昏迷得原因又未曾尋出,崔氏也不敢和秋景濃多說,日上三竿便走了,叫秋景濃安安靜靜地好好休息。 秋景濃送走了崔氏,便一個人若有所思地靠在窗前發(fā)呆。 她方才對葉瑾說,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其實(shí)不是好像,就是,就是一個噩夢,直到現(xiàn)在醒來,秋景濃還能清晰地記得每一個細(xì)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