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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哭了,整個體育館全得哭,他希望散場后粉絲們是笑著走出去的。 生日歌唱完了,體育館安靜得能聽到呼吸聲。 薄添紅著眼,嗓音嘶啞,有長時(shí)間唱歌導(dǎo)致的,也有被感動的。 “謝謝大家,我會好好珍藏的?!?/br> 薄域與施宛安坐一起,季若書與薄嘉坐一起。 此時(shí),薄嘉的眼睛微微發(fā)紅,捅捅季若書,下巴往舞臺一抬。 上去? 我? 季若書用眼神詢問她: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 薄嘉點(diǎn)頭: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 季若書:“……” 她,季若書,人生的前二十七年,貧苦艱難,磕磕絆絆,卻從未有一刻如此高調(diào)。 高調(diào)得竟要在五萬人的面前和男票秀恩愛。 眼見她還在猶豫不肯上去,薄嘉瞪圓了眼,兇惡齜牙:“去不去?” “……去。”季若書屈服在未來大姑子的yin威之下,她站起身來,繞到舞臺邊沿往上走,心里還在安慰自己:沒什么,反正薄添要退圈了,以后就是普通人了。 薄域一愣:“怎么了?” 施宛安與薄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宣誓主權(quán)。” 薄域秒懂。 可不是嗎? 薄添沒退圈,是風(fēng)靡萬千少女的歌手;薄添退圈后,是風(fēng)靡億萬少女的總裁。 不論哪個身份,對少女少婦具有無敵強(qiáng)大的吸引力,季若書不趁現(xiàn)在宣誓主權(quán),多虧! 季若書不覺得虧,總覺得自己被趕鴨子上架,雖然她上來后,反而淡定了。 薄添很意外,待看到施宛安與薄嘉的點(diǎn)頭時(shí),多少明白一些。 他沒有上前,靜靜地待在原地,向季若書伸出了手,“若書?!?/br> 季若書搭上他的手,和他并肩而立,看向那一整片的熒光棒與甜甜圈的海洋。 正要說話,工作人員極有眼色地遞來話筒并迅速下去,將舞臺留給他們兩人。 季若書握著話筒,哭笑不得,她沒想干什么。 薄添以為她不會用,打開話筒的開關(guān),遞到她嘴邊,“這樣就可以說話了?!?/br> 前面一聲名字,后面一句提醒,薄添的聲音遠(yuǎn)比情歌更溫柔。 粉絲們真正認(rèn)識到:薄添有多喜歡他的女朋友。 季若書手里一直捏著塊手帕,才抬起手,薄添會意地低頭,讓她夠到臉上擦汗。 “累不累?” “累?!?/br> “開心嗎?” “開心?!?/br> “以后不會再開演唱會了,會不會難過?” “永遠(yuǎn)在我的記憶里?!?/br> 兩人的對話簡簡單單,周身縈繞的溫馨氣場卻令人不忍打擾。 季若書擦完汗水,轉(zhuǎn)頭看向舞臺之下。去年演唱會結(jié)束后,薄添帶她上來過與她分享,那時(shí)她看到的更多的是熱烈過后的寂寥,而今天不同,是燃燒的熱情與生命,激烈得她心臟砰砰直跳。 “我見到了,你的舞臺,你的粉絲,你的海洋。” 薄添:“是不是很耀眼,很可愛?” “是。” “我本來覺得今天的演唱會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可是你上來了?!北√硇Φ寐冻稣{(diào)皮的小虎牙,聽得粉絲們直覺還能再聽安可曲,聽得季若書預(yù)感不好想溜。 薄添臂膀一伸,牢牢地?cái)堊〖救魰难瑝膲牡匦Γ骸叭魰?,在這里對我唱一次?!?/br> 季若書:“……”就知道! 唱一次是唱,唱兩次是唱,就是在五萬人面前唱情歌太羞恥。 “你有預(yù)謀?” “怎么可能?”薄添喊冤,“你不上來,我肯定不讓你唱,你上來了,對我唱一次,讓我的家人粉絲們知道你有多愛我?!彼让葒}地眨眼,使勁賣萌。 “咦——”全場五萬人被rou麻得想搓胳膊。 #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薄添# #萬萬沒想到我的偶像退圈當(dāng)晚人設(shè)大崩# 季若書:“……”狗子,你變了。 好好的小奶狗,慢慢地變成小狼狗,又變成了小浪狗。 嘖。 “清唱?” “嗯?!北√頉]事先準(zhǔn)備,所以沒有音樂,沒有伴奏,他牽著季若書的手,走到舞臺最前方的位置。 “就在這里唱吧?!?/br> 季若書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拿過話筒。 這一瞬間,她想起錄音室里兩人為這首歌付出的努力與汗水,每個音節(jié)仿佛融入骨子里,張口就來。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后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dāng)成手心里的寶?!?/br> 沒有配樂,沒有伴奏,清澈婉轉(zhuǎn)的女聲透過話筒干干凈凈地流淌在每個人的耳邊,不輕不重地撩動心弦。 眾人仿佛被帶到那個陽光和煦的午后,兩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家攜手一生靜靜地躺在搖椅上,細(xì)數(shù)歲月。 他們不再年輕,不再帥氣,不再美麗,依然把對方當(dāng)成手心里的寶,珍愛一輩子。 唱完了,季若書睜開眼睛,心底些微忐忑。 好久沒唱了,不知道唱得好不好?會不會給薄添丟人。 薄添滿心滿眼的笑意與幸福,見她睜眼,高興得抱起她轉(zhuǎn)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