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這個話題終于結(jié)束了,他們回到了里斯的公寓。 里斯將車停好,和聶川一起上樓。 他們才剛上到一半,樓梯上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 “啊呀!怎么了?”聶川正好撞在里斯的后背上。 “老公寓的電路不穩(wěn),一會兒就會來電了。”里斯回答。 “哦?!?/br> “看得清嗎?看不清我拉著你?!崩锼瓜蚝笊斐鍪帧?/br> 聶川毫不猶豫地一把握住。 “每層樓有十二個臺階?!?/br> 里斯的手指正好扣著聶川的掌心。聶川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手指的溫度。 這讓他覺得很安心。 他們回到了公寓,時間已經(jīng)很晚,到了睡覺的時候了。 聶川爬進了靠墻的位置,里斯側(cè)坐在床邊說:“你不是怕要起夜,要睡外面的嗎?” “不了!我今晚應該不會起夜,我睡里面就好了!” 他才不會告訴里斯,自己是在害怕。剛看完恐怖片,聶川滿腦子都是那個穿著白色睡衣頭發(fā)拖在地上幽靈。 睡在里面的話,一邊靠著墻,一邊靠著里斯,他就不用害怕了呀! “你今天不是喝了兩罐可樂了嗎?還是睡外面吧?!?/br> “我不會起夜的?!甭櫞ㄚs緊躺下,面向墻。 里斯拉開被子,躺了下來,他的腳正好蹭過聶川的腳,聶川的背脊僵直,下意識想要留住那一瞬的觸感,但它消失的太快。 “聶川,我小時候開過一部電影,講的是一個丈夫謀殺了自己的妻子,將妻子砌入新裝修的房子里。每天晚上他睡覺的時候,就靠著那面墻?!?/br> 聶川肩膀一顫,我好不容易想到了增強自己安全感的方法,你可不可以不要破壞??! “后來有一天這個男人死了。他的遺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脖頸上是被掐住的痕跡?!?/br> 聶川咽下口水,腦海中開始幻想那個畫面了。 “我不記得電影的結(jié)局到底是怎樣。也許是有人為他的妻子復仇所以殺了他,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我一直認定,是他妻子的鬼魂從墻壁里出來把丈夫掐死了?!?/br> 聶川快要哭出來了,這是不讓人好好睡覺的節(jié)奏了嗎? “我還是睡外面去好了……好像喝了那么多可樂是容易起夜?!?/br> 聶川從里斯的身上爬了過去,他能感覺到里斯曲起膝蓋滑過她的腰側(cè)。 聶川轉(zhuǎn)過身,面向里斯的方向,可是空空的背讓他總是幻想有什么東西站在床邊看著他。他死死閉著眼睛,大腦里放著各種恐怖片的片段,根本不可能睡著。 “喂,你睡覺還皺著眉頭?”里斯的手指在他的眉心摁了摁。 “都沒有燈了!你還能看見我皺著眉頭嗎?” “你睜開眼睛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能看清楚我的眉頭了?!?/br> 里斯的聲音帶著安撫和引誘的意味,聶川緩緩睜開了眼睛。對方的臉近在咫尺,明明光線微末,聶川卻能清晰地描摹對方眼睛的輪廓,鼻骨的線條。一切好像都是從里斯的雙眼中延伸而出的,就連整個世界都是里斯的一部分。 “你看得清我的眉頭嗎?” “嗯?!?/br> 他的眉骨有著利落而優(yōu)雅的線條,讓聶川有一種吻上去的沖動。 “剛才你是不是一直在幻想恐怖電影里的情節(jié)?”里斯向聶川的方向挪了挪,那種接近私語的感覺讓聶川的心跳不受控制。 他的呼吸拂過他臉頰的每一個毛孔,溫暖而濕潤。 “是??!所以你不要再嚇我了!” “與其幻想那些不存在的東西,你不如好好看著我。”里斯抬起手指,在聶川的額角輕輕點了一下。 “我要是看著你,幻想的東西更加不切實際……”聶川的話說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里斯笑了,盡管聶川看得不清楚,可正是因為在陰影之中,顯得獨特而富有神秘感,讓人猜不透他真正在想些什么。 “那么你會想什么?”里斯的手指輕輕刮在聶川的耳廓上,他的動過很柔和,聶川下意識閉上眼睛。 “干嘛告訴你。讓你自己猜!” 你不是老讓我猜你喜歡什么或者在想什么嗎?現(xiàn)在輪到你猜??! 有本事你猜中?。?/br> 我想親你。 我想抱著你…… 我還想……做這樣或者那樣過分的事情! 你猜的中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r> “那你說啊?!甭櫞ㄩ]上眼睛,不去看里斯。 不看對方嘲笑自己的樣子,就能眼不見心不煩了! “我不告訴你?!?/br> “不說就算了。我要睡覺了!” 聶川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因為再繼續(xù)下去,他怕自己管不住自己,他怕聰明如里斯會看出更多的東西來。 我會努力滿足你所有的期待,然后……只能這樣了。 聶川原本滿溢的心,莫名空了起來。 這時候,里斯的手忽然伸了過來,輕輕圈住了聶川。 “我抱著你,不要怕。睡覺吧。”里斯輕聲道。 聶川的世界在里斯的懷抱里變得柔軟曲折了起來。 “嗯……”聶川的神經(jīng)緩緩放松,呼吸漸漸拉長。 里斯并沒有閉上眼睛,他安靜地看著聶川垂落下來的睫毛,他的嘴唇因為放松微微張開。 十幾分鐘過去,聶川睡得很熟了。 里斯靠了上去,嘴唇碰上聶川的下唇,舌尖輕緩地蹭過聶川的唇縫。 “嗯……”聶川輕輕呢喃了一聲。 里斯躺回到枕頭上,手指輕輕沿著聶川的耳廓撫過。聶川抿了抿嘴唇,舌尖舔過被里斯吻過的下唇。 他沒有意識地轉(zhuǎn)過身去,還不忘記拽著里斯的手腕,好像里斯的手臂也是被子的一部分一樣。 里斯笑了,微微收緊自己的懷抱,聶川的后背貼進他的懷里。 當聶川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很亮了。 他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十分霸道地抱著里斯的手臂,心里一顫,真的一整個晚上里斯都抱著他嗎? 聶川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繼續(xù)抱著里斯的手臂。雖然自己這樣幼稚極了,可他就是不想松手。 感覺到背后里斯平穩(wěn)的呼吸,聶川覺得這個早上實在太美好了! 但是這樣的美好持續(xù)沒有多久,聶川就想要去小解了。生物鐘真是沒有辦法征服的東西??! 聶川憋啊憋,一直憋到快不行了,終于忍痛放開了里斯的手,沖下床去,奔入洗手間。 里斯緩緩坐起身來,輕笑了一聲。 當聶川走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斯就坐在床頭,撐著下巴看著自己。 每次聶川醒來的時候,里斯早就穿戴整齊了,這還是聶川第一次看見剛睡醒的里斯。 他的頭發(fā)有些亂,但卻顯得悠然愜意。更不用說他勾起的唇角,以及歪到一邊去的衣領(lǐng),性感到要爆炸了。 “嘿嘿……還是第一次我氣的比你早?!?/br> “你確定嗎?”里斯歪了歪腦袋,連眼底都是淺笑,聶川的心緒真的要亂成麻了。 “難道你之前起來上過洗手間?” 里斯搖了搖頭,取過放在床頭的手表,看了一眼:“我在一個小時之前烤了藍莓派,現(xiàn)在應該烤好了?!?/br> “什么?你一個小時之前就起來了?” “應該是一個半小時之前?!崩锼瓜崎_了被子,跨下了床。 聶川差一點就開口問“既然你連藍莓派都烤好了,為什么還要睡回來”,但是他張了張嘴,里斯可能只是回來睡了一個回籠覺。 里斯已經(jīng)走進了廚房,戴上手套將藍莓派從烤箱里端了出來。 聶川在房間里都能聞到濃郁的香味。 里斯不喜歡吃甜的,藍莓派幾乎可以說是為了聶川專門做的。 “好想吃!什么時候可以吃?”聶川已經(jīng)忍不住了。 “刷牙洗臉去?!崩锼罐糇÷櫞ǖ哪X袋,輕輕推了一下。 聶川趕緊去刷牙,身后傳來里斯的聲音:“刷夠三分鐘?!?/br> “知道了!知道了!” 搞的好像刷牙成為人生的全部一樣。 但是藍莓派的味道實在太棒了,聶川一個人就吃下了一大半。 甜度和酸度完美的結(jié)合在一起,要不是里斯說聶川會撐到直接把盤子端走了,他確定自己可以將一整盤都吃下去。 整整一個星期,聶川都和里斯待在一起。白天他們一起打球,累了就休息,有時候聶川犯懶了,會直接躺在球場上睡過去。里斯不但由著聶川,甚至和他并排躺下。 “喂……地上很臟的?!甭櫞粗炜栈卮?。 “很臟你還睡?” “因為我對臟的耐受力比你強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