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要真那個了，我大概早死了吧。”聶川悻悻然地回答。

    “啊？”周斌露出難以置信地表情，“那你們兩個平時怎樣解決？”

    “……用手咯?！甭櫞ǖ拖骂^來。

    “用手！”周斌的聲音高了八度，吸引了不少人看過來，聶川撞了他一下，他才壓低了聲音，“除了用手呢？”

    聶川知道什么都瞞不過周斌，只得承認：“還有嘴巴……他也用我的腿那個什么過……”

    周斌沉默了十幾秒之后反問：“里斯忍得?。俊?/br>
    聶川咽下口水，老實說這個問題他也一直很想找人討論。

    “好像……快忍不住了吧……怎么辦啊，阿斌，我打不過他。我想在上面，但他肯定不讓?！?/br>
    周斌斜著眼睛看了聶川一眼：“你還想壓里斯？他覬覦你很久了，蠢貨。你想想看，每天身邊就睡著自己想要上的人，而偏偏還忍了快四個月都沒下嘴，你已經(jīng)是人生贏家了，阿川?！?/br>
    聽周斌這么說，聶川真的很想死。

    “里斯的身材一看就是那方面需求很強烈的人?！?/br>
    “從身材怎么看出來的？”聶川頓時好奇了起來。

    “腹部結(jié)實，腰部沒有贅rou，線條流暢，力度感十足?！?/br>
    聶川低頭看了看自己，回答說：“那我也有?。　?/br>
    “你？如果你是田園犬，里斯就是藏獒，你還是別比了。”

    聶川滿臉黑線。

    “你一直不讓他做，他肯定憋得很辛苦。短時間內(nèi)他不會喜歡上別人，但是不代表他能忍住不和別人做?！?/br>
    “里斯不會的?！甭櫞ê芸隙ǖ鼗卮?。

    “為什么？”

    “因為他從不將就。”

    周斌笑了：“你能這么相信他也是件好事?！?/br>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聶川的內(nèi)心深處卻莫名開始不安。

    他想起了那封署名為v的情書，以及里斯手機里的短信。整個晚上，聶川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他盯著自己的手機，來回翻著里斯給自己的短信。

    他們基本上保持了每天都有通話的狀態(tài)，但是聶川將短信翻開來看，卻只有里斯剛抵達紐約的那一條“我到了”。

    真的，連一點拿來回味的都沒有。

    聶川撥通了里斯的電話，但沒想到竟然無人接聽！

    聶川從床上坐了起來，歪著腦袋盯著手機。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自己打去的電話里斯通常會在三秒內(nèi)接聽。如果不巧錯過了，里斯通常會在半小時內(nèi)撥打回來。

    但是……但是真的半個小時過去了，手機連震動都沒有震動過。

    里斯是不是出門忘記帶手機了？

    或者在打籃球，手機在包里所以沒聽見？

    又或者手機沒電了？

    聶川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反應。

    就算手機沒電，這會兒也該充電了啊！

    聶川踹了一腳自己的手機，扯過被子，睡覺！

    一開始雖然無法入眠，但沒過多久，聶川就開始犯困，閉上眼睛睡著了過去。

    第二快到中午的時候，聶川才被尿憋醒了。

    他隨手抓過手機看時間，屏幕上顯示十二通未接來電，而且全部都是里斯的，聶川嚇得差點沒當場尿出來。

    聶川趕緊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這回不用三秒，才一秒鐘，電話就接通了。

    “聶川，你怎么不接我的電話？”里斯的聲音壓得有點低。

    聶川以前也有聽不到里斯電話的情況，但是這一次是十二通……創(chuàng)紀錄了。

    “我……等你回我電話等到后來就睡著了……”

    “我以為你出事了?！?/br>
    “我放假好好的，怎么會出事的嘛！哈哈！”聶川干笑了兩聲。

    “你在沒事的情況下一般不會給我打電話?！?/br>
    “不會是這樣吧！”聶川剛說完就心虛了，于是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那昨晚你在干什么呢？”

    “這邊有一個圣誕節(jié)的晚宴?！?/br>
    一聽到“晚宴”這個詞，聶川立刻緊張了起來。

    記得拉爾文曾經(jīng)說過詹姆斯曾經(jīng)很希望通過晚宴將自己的兒子“推銷”給那些名媛。

    “晚宴怎么樣？”

    “很無聊?！崩锼沟臉藴驶卮稹?/br>
    “有沒有很多好吃的？”聶川就想聽到里斯多說幾句話。

    “甜點很不錯。特別是蛋白霜蛋糕?！?/br>
    聶川有點饞，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想要問的重點：“怎么會無聊呢？你父親詹姆斯沒給你介紹新的朋友認識嗎？”

    “我是不會和我父親一起參加任何活動的，他隨時所想的都是利益最大化。是我姐夫的慈善晚宴?！?/br>
    “哦……”聶川忽然放下心來，“慈善晚宴是要捐款的嗎？”

    “是的。主辦方會拍賣一些東西來籌募善款。”

    “你有拍下來什么嗎？”聶川好奇地問。

    “沒有，是我姐夫拿了我穿過的球衣來賣?！?/br>
    里斯的回答讓聶川差點噴出來。

    “賣……賣你的球衣？”

    可是里斯也不是什么知名的球星啊！

    “嗯?！?/br>
    “多少錢成交的？”

    “五千多美金吧?！?/br>
    聶川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五……五千多美金？”

    “你是覺得我的球衣不值這個價格嗎？”里斯的聲音微微揚高。

    但是聶川知道他并沒有生氣，甚至于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當然不是啦！”聶川立刻就想到了晚宴現(xiàn)場那些上流人士其實根本不會在意被拍賣的東西是什么，而且說不定還真的有里斯的米分絲呢！

    “球衣當然不值五千美金?！崩锼拐f。

    “在你米分絲的心里，它是無價之寶?！?/br>
    “真的無價的話，讓你花五千美金買，你愿意嗎？”

    聶川哈哈笑了：“我不用買，我里面就穿著你的球衣呢！”

    聶川總是把換下來的球衣亂扔，大部分時候都是和里斯的球衣在一起洗。而且里斯總是“強迫”聶川挑選和自己同款的球衣。聶川的尺碼只比里斯的小一點而已，有時候收衣服就會收錯，不過聶川從來不會還給里斯，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直接穿上了等第二次被洗好之后讓里斯認領回去。

    電話的那端忽然沉默了。

    聶川抓了抓腦袋，自己好像沒說錯什么話啊。

    “喂，里斯，你還在嗎？”

    “我在。小川，你知道晚宴很無聊的時候，我都在想些什么嗎？”

    里斯的聲音輕輕的，這是他最讓聶川心猿意馬的語調(diào)。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我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吻你。抱你。聽著你的呼吸。以及用力把你弄哭。”

    “什么弄哭??！我才不會哭！”聶川氣得想把里斯的電話摁掉。

    “你確定不會哭？那等回到學校了我要試一下?！?/br>
    聶川當然知道里斯所說的“試一下”是指什么，頓時臉又漲紅了。

    “你自己給自己試??！”

    和里斯通完電話，聶川的心情好多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吃了午飯之后和拉爾文打了一場籃球。這家伙的球技真的很好，聶川好幾次被他戲耍，當然也經(jīng)常出奇制勝。

    他們打了很久，打累了就坐下來喝水，用手機刷刷網(wǎng)頁玩玩游戲，恢復了體能又繼續(xù)打。

    拉爾文經(jīng)常會用悻悻然的表情說：“總覺得我的球技會被你吸收掉。感覺在培養(yǎng)敵人一樣！”

    這時候聶川會安慰地搭上他的肩膀說：“根據(jù)決賽的分組，你們球隊或者我們dk總有一個會碰上azu，也總有人可以讓賽斯頓·林德露出吃了蒼蠅是的表情。你不是在培養(yǎng)敵人，是在培養(yǎng)戰(zhàn)友?！?/br>
    “這并不能讓我得到安慰?！崩瓲栁膿]開了聶川的手。

    聶川笑了。從前覺得拉爾文這家伙囂張得討人厭，特別是當時在體育記者面前對里斯的評語，實在自負到天怒人怨。現(xiàn)在看來，他其實也蠻可愛的。當然，僅限于的練習。

    如果是聯(lián)賽中，聶川知道百分之百認真的拉爾文殺傷力將會成倍遞增。

    “誒！里斯這家伙艷福不淺呀！竟然和某個運動品牌創(chuàng)始人的千金在一起！”拉爾文忽然開口說。

    “哈？你說什么！”聶川將腦袋伸了過去，果然看見拉爾文的手機上是身著黑色禮服氣質(zhì)優(yōu)雅內(nèi)斂的里斯和一位年齡相仿頭發(fā)盤起的女孩碰杯的照片。

    里斯的眉眼輕輕垂落，雖然臉上沒有表情，卻讓人有一種時間從他的眼簾間滑過的錯覺。

    這是聶川從沒有見過的里斯，他的發(fā)絲都別到了耳后，露出額頭以及高挺的鼻梁，他的五官線條中每一段起伏都更加清晰。

    “看來里斯的圣誕節(jié)是不會寂寞的了?！崩瓲栁母袊@了一聲，抬手靠在聶川的肩膀上，頗有“我們難兄難弟在一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