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更進一步，至少，還在原地。

    “我這么好，你就不能真的考慮一下？”顧泠瀾故意裝出委屈的模樣——看上去，那好像就是玩笑。

    “你太好我配不上。”鐘箏也半真半假，小心翼翼地朝著這個修復(fù)的方向：“我可不要走出去的時候，被人家說，哎呀，你看這女的還沒那男的漂亮……”

    “去你的。”顧泠瀾笑著拍了一下她腦袋：“不如你把頭發(fā)剪了，我們不就配了？人家就說，那女的好帥，那男的好漂亮?！?/br>
    “不要！”鐘箏一把握住自己的馬尾辮，誓死保護，深深學(xué)到了宋宸燁的精髓：“我好不容易尋找到了女性的自尊心，我才不要又一棍子打回原形。”

    “傻樣，”顧泠瀾被她的模樣逗樂了，她還是那個能讓他輕易就笑的開心果，這種感覺很好：“沒了這長發(fā)，你依舊是個漂亮的大姑娘?！?/br>
    “泠瀾?！辩姽~忽然正色看著他，心里已經(jīng)起落了幾回，眼看著現(xiàn)下氣氛似乎不錯，才鼓足了勇氣開口。

    “嗯？”顧泠瀾眉眼彎彎，笑容依舊。已經(jīng)預(yù)感到終究還是要有一次比較深入的長談，那種被困住的無力窒息感又泛了上來，只是怕嚇了她，讓她難過，所以死死地壓住。

    “對不起?！辩姽~垂下頭，咬著嘴唇，懊惱，迷茫，又糾結(jié)難過。

    “傻丫頭?！鳖欍鰹懮钌顕@了一口氣，那笑容里忽然就有了點苦澀。丫頭這是，真真正正地拒絕了他。

    “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辩姽~努力想解釋自己的內(nèi)心，不想讓顧泠瀾難過，卻也不想讓顧泠瀾有所誤會，有所期待。顧泠瀾實在是個太好的男人，她不敢也不想白白占有他這份愛。如果自己心里關(guān)于愛情的那個角落注定已經(jīng)裝不下他，那她就不想再讓他在自己身上多花一份情誼。

    她期待他幸福，她舍不得他難過。若不是心里頭已經(jīng)有了人，就沖著他喜歡自己這個事實，她說不定也會努力嘗試讓兩人在一起。

    可是，她不想騙他，也不忍心騙他。不管她和宋宸灝之間這種怪異的互相喜歡最終能不能敵得過性格的磕磕絆絆和生活的磨難，她都不允許自己自私地多讓他付出一分。

    她會心疼，她會內(nèi)疚，她無法償還。

    “你對我來說，是和我爸爸mama，和鐘晟一樣重要的存在?！辩姽~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軟弱，這一層層剖析自己的心，只為了一層層刀剮著對方的感覺，讓人難受又無力：“甚至有的時候，我會更加親近你，更加依賴你，在我心里，你不僅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還是一個值得我信賴和依靠的哥哥。我高興的，不高興的事情，都愿意跟你說；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很自在也很愉快；快樂跟你分享，好像會變得更加有趣；難過跟你傾訴，好像就變得無所謂。我是真的喜歡你?！?/br>
    “傻丫頭。”顧泠瀾只能再次如此感嘆，伸手輕柔地拭去她眼角慢慢沁出的眼淚。她哭了，他也難過了。他的喜歡只為了讓她更加歡喜，若是成了她的負累，他愿意撤去，一切都埋藏在自己心底。

    “可是，就是因為真的喜歡你，所以我不想騙你委屈你，”鐘箏握住他的手，明媚的大眼里有水霧氤氳。她明明是想趁著氣氛好的時候，把事情輕描淡寫地翻過去，為什么越說，就越自責(zé)越難過：“如果給不了你對等的喜歡，如果給不了你想要的那種喜歡，我會很愧疚，也會覺得對不起你。我不想讓你有一點點難過，可是……”

    “好了，不要說了，我都明白。你看，為了拒絕我，你都快變成一個女詩人了。”顧泠瀾打斷她的話，不想讓她傷心，也不想讓自己心痛。

    知道他是努力在裝作若無其事安慰自己，鐘箏很想配合，奈何真情流露之下，到底沒有轉(zhuǎn)換自如的演技，眼睛還是紅紅的，盯著他。

    “你喜歡我，我就很開心了?！鳖欍鰹懛词謱⑺齼蓚€手放在一起：“你心里有我，知道疼惜我，關(guān)心我，這就夠了?！?/br>
    這話沒有安慰到鐘箏，反倒更加讓她難過了幾分。

    “世界上感情千萬種，又不是愛情才最美妙?！鳖欍鰹懳⑽㈤]上眼睛，似乎是追憶一般，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在我生病的時候，在我孤單的時候，在我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我就會想一些讓我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我會想我的父母，想我的外公外婆，想師父師母，告訴自己，這是親情。我會想孟歌，想灝，想我們那些年少輕狂，告訴自己，這是友情。我也會想你?！?/br>
    顧泠瀾頓了一頓，拉過她的手靠在自己的心房：“我會想，這是我最在意的女孩子，如果我能康復(fù)，那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就好像她當初照顧我一樣；我要好好保護她，像她當初保護我一樣；我要讓她笑，讓她忘記煩惱，盡我的能力讓她一輩子開開心心?！?/br>
    鐘箏淚如斷弦的珠子，終于簌簌落下。他心疼的目光讓她更加心疼，于是她只好側(cè)頭，用手臂胡亂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佯裝抱怨：“你看，你要中午就這么深情款款跟我表白，說不定我就被感動，頭腦一熱答應(yīng)了?！?/br>
    “頭腦一熱可不夠，你不想我委屈，我也不想你委屈。”顧泠瀾輕笑，落寞中還帶著一點點輕松：“你看，其實不是愛情，我也可以按照我原來的想法，照顧你，關(guān)心你；就算不是情侶，我們也依舊能夠好好在一起。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我不用難過，你也不用自責(zé)對不對？”

    “嗯?！彪m然知道哪有這么容易，但這總是最好的方式。鐘箏靠在他心口的手用力地點了一下：“趕快找個好姑娘，把這里填起來。”

    “嗯。”顧泠瀾不想她擔心，答應(yīng)。只是裝了十幾年的人，哪有這么輕易就忘記。她如一壇陳年佳釀，早在她心里醞釀發(fā)酵了十幾年，即使一狠心倒掉，整個心房依舊酒香彌漫，讓他微醺沉醉?！澳悄愕男哪?？是不是被別人裝滿了，所以放不下我？”

    呃？鐘箏還在流淚的表情，瞬間就定格了。她愣愣地看了一眼顧泠瀾，忽然就挪開了目光，不敢對視，神情里也多了幾分尷尬。

    顧泠瀾察言觀色，心中最后一絲幻想破滅的同時，一個想法呼之欲出。“是灝嗎？”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也有些苦澀。明明是個問句，但好像陳述句一樣。

    鐘箏想要逃避，可是正如剛才自己所說的，她不想騙他，也愿意和他分享自己所有的心事。原本心中隱隱有的那種顧慮此刻已經(jīng)解開，或許現(xiàn)在說出口有點傷他的心，但鐘箏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顧泠瀾輕輕咬唇，失神了那么幾秒鐘，才自嘲開口：“那倒是我耽誤了你們，如果不是中午有我在，你就能答應(yīng)他了。”有情人終成眷屬——或許，也有他的功勞吧，不然以灝的性子，哪有那么容易表白。

    自己好歹也算是為鐘箏出了一點力吧，顧泠瀾如是安慰自己。

    “不是！”鐘箏急忙否定：“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為什么？兩情相悅不是很好？”顧泠瀾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居然還在勸。

    “因為我不想喜歡他?！?/br>
    －－－－－－題外話－－－－－－

    我是不是把我們家小顧太輕易地趕出局了？我只是不忍心他陷得太深。沒有了深情款款的男二，好像不太符合一般設(shè)定哈。好了，捅破了窗戶紙，我家大少可以越來越不害臊地走在把妹的道路上了。

    ☆、139 生日禮物

    “這……是為什么？”顧泠瀾想不通這是什么邏輯：“如果你只是因為我和灝的關(guān)系，怕我難過的話，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我既然會提出和灝一起表白這樣的……餿主意，我們倆個早就已經(jīng)想開了。不會有任何影響的?！?/br>
    “不是的?！辩姽~苦惱，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喜歡他，但是我不喜歡我喜歡他?！?/br>
    顧泠瀾都要繞暈了。

    “唉，我也說不清，就是覺得他有時候特別討厭特別讓我生氣，我都不知道為什么喜歡他?！辩姽~如是總結(jié)。

    “?。繛€好吧……至少，這么多年，你是他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鳖欍鰹懹X得自己可以獲封為中華好情敵了，才剛剛被心上人拒絕，就不停地在為情敵說好話：“我可以保證，他對你是真心的?！?/br>
    “光有真心有什么用？我還真心喜歡過周杰倫吳彥祖金城武呢?！辩姽~一想到某人的惡行，就氣得牙癢癢：“一天到晚冰山臉，稍有不順發(fā)脾氣，好話不會說嘴巴又碎又毒，而且一點都不尊重人！”明目張膽吃豆腐、行為靠下半身思考這種事情都不好意思跟顧泠瀾說，怕丟了他的臉。

    “呃……”顧泠瀾竟然無法反駁，鐘箏說的每一點，宋宸灝確實都有……“灝其實本心不壞，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多體諒一點?！?/br>
    “我為什么要體諒他？他情商低我還要縱容他？”鐘箏氣惱，其實前面幾項真的還好啦，她只是難過，他喜歡她，居然還是這么草率不在意的模樣。

    “那個，我會好好勸勸他……”顧泠瀾苦笑，這都什么事兒，自己渾身都好就是不喜歡，灝這么多缺點她偏偏上心，現(xiàn)在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不準告訴他！”鐘箏都可以想見，以他傲嬌又臭屁的個性，如果知道自己喜歡他的事實，還指不定怎么得瑟，尾巴估計要翹到天上去，見到她估計更加會當自己是天下霸主一樣，霸道不講理。

    “這都喜歡，何必……”

    “你喜歡我，不也打算努力不喜歡嗎？明知道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你還不給我機會改過自新棄暗投明了？”鐘箏已經(jīng)決定了，千萬不能為愛卑躬屈膝，有些事情是有底線的。

    “那你干脆投明到我懷里算了，”顧泠瀾張開雙臂，一本正經(jīng)：“你看我一天到晚笑瞇瞇，就算惹惱了我也不會跟你發(fā)脾氣，說話都挑好的你讓閉嘴就閉嘴，尤其尊重你決定?！?/br>
    “滾蛋，”鐘箏笑罵，捶了他一拳，心情莫名好很多：“顧泠瀾我告訴你啊！你千萬不許跟他透露一個字！不然我跟你絕交！”

    “唉，反正你也拒絕了我，不如以后永不相見吧，省得我日思夜想?！鳖欍鰹懠傺b哀怨。

    “滾滾滾，不要裝可憐，”鐘箏才不會被他騙到：“記住啊，一個字也不準說！”

    “嗯！”顧泠瀾點頭，一個字絕對不說，至少兩個字。

    jason一直覺得今天宋宸灝好像魂不守舍。

    “怎么了？還在為拆遷那個事情煩惱？”jason察言觀色，猜測到。有了政府的推動和協(xié)調(diào)，產(chǎn)業(yè)園進展很快，貸款、融資一步步到位，引進的公司和產(chǎn)業(yè)也越來越多，協(xié)議簽完之后，前期投資或者預(yù)付款項都已經(jīng)到達，最難的資金鏈沒有問題。本以為一切都一帆風(fēng)順，但這幾日倒是遇到了一個小小的難題，影響了進度。

    政府性項目，以前都是政府城投公司負責(zé)工程項目的，從拆遷到建設(shè)完成，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有可能隱藏著油水和貓膩。而這次產(chǎn)業(yè)園因為是孟歌牽頭，宋宸灝投資，所以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全部由萬隆在承建。這也無形當中得罪了某些個利益鏈條。政府那條線，有孟歌和顧泠瀾這兩個標準官二代在，大人物們倒也算保持鎮(zhèn)定；但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原來一直和城投合作的那些個拆遷公司不干了，背地里搞了些小動作。

    他們剛開始還遮遮掩掩與萬隆接洽，企圖把產(chǎn)業(yè)園的拆遷項目全包下來，然后再由他們?nèi)ズ筒疬w戶談。這一談，當然要盡力壓榨出差價，老百姓也不傻，談不攏就需要靠一些輔助的方式。

    萬隆的主業(yè)之一是房地產(chǎn)，自然有自己的工程公司，拆遷這方面向來是明碼標價公平公正，一向不屑于用那些下三濫的威逼恐嚇等方法，否則的話，上次宋宸燁負責(zé)的那個項目，也不會光留李嬸那么一戶釘子戶。所以，雖然外包的價格可能跟最終付出的價格也差不多，而且還省了自己的人力物力和精力，萬隆還是決定親力親為。

    一計不成另施一計，賺不了錢就給你添堵。那幫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買下了幾個拆遷戶的房子，幾個流里流氣的小流氓每日進進出出儼然以主人自居，然后漫天要價。

    “這種小事讓孟歌去處理就行了?！彼五窞牟辉谘?，這種明顯有組織有紀律的事兒，既然在底下理不順，就往源頭上找找問題。他就不信，產(chǎn)業(yè)園的項目停下來或者進度慢，上面那些大人物屁股能坐得住。

    “你已經(jīng)看你右邊抽屜不下于十次了，”jason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擺出一副其實我一點不好奇的模樣。

    “我看你還超過二十次了?！彼五窞疀]好氣地說道。

    人生第一次紆尊降貴表白，好不容易艱難開口，卻被那個女人無情地拒絕外加唾棄。他的自尊心都快碎成渣渣了，沒暴跳如雷簡直只能說明他脾氣太好。沒想到一下午，自己在暗自惱怒那個女人不識好歹的同時，居然還很賤地一直在想，他中午居然忘記把生日禮物給她。

    *……

    “早上泠瀾找你說什么了？中午兩個人一起吃飯居然也不帶我?！眏ason用右手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哀怨：“我午飯都沒吃?！?/br>
    “這么大人還要我喂？”宋宸灝哪里會上當：“別以為下午我沒聞到小呆瓜偷偷給你買東西吃，哼，再有下次你試試看。”大處女座怪癖，不能容忍辦公室有食物的味道。

    jason臉皮超級厚，被拆穿了，臉色也絲毫不變：“不吃飽我哪有力氣給你賣命。哎，你說不說，工作時間要結(jié)束了，我要回家了，你如果還有什么問題要咨詢，我可要單獨收費了。”

    這個人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把他吃定了。宋宸灝氣惱又無奈。鑒于中午他和顧泠瀾這兩個表白經(jīng)驗為零的家伙第一次出馬就出師不利，而jason軍師到目前來說一直都還很靠譜，他決定，再次不恥下問。

    “今天中午，我和泠瀾一起向她表白了。”宋宸灝把這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仿佛是什么特尋常的事兒，心中則緊張著，蕭行云你tm過會兒膽敢嘲笑我表白失敗我就跟你沒完。

    “什么？”饒是一向不動如山的jason，也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表白了?！彼五窞荒蜔骸安皇悄阏f得？”

    “不是不是……啊不是，是我說的，我是問你，你剛才說的一整句？”jason的表情最近多年已經(jīng)沒有如此豐富了。

    “我和泠瀾一起向她表白了?！辫b于jason不太穩(wěn)定的精神狀態(tài)，宋宸灝于是很大人大量的又重復(fù)了一遍。

    “一起……你們……”jason已經(jīng)無語了，他仰天，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中，似乎要暈倒一樣急尋身體支撐點。“你們……表白？一起？等等，你等我清醒一下?！?/br>
    用不用這么大驚小怪？宋宸灝不爽，心情忽然就懸了起來——這事兒有問題嗎？能把jason嚇成這樣？

    “是你們一起去了，然后你跟鐘警官表白，還是你跟鐘警官表白了，顧泠瀾也跟鐘警官表白了？”jason的世界觀已經(jīng)有點顛倒了。

    “都表白了，有問題嗎？”宋宸灝的心里涌起不好的預(yù)感，有點想為自己辯解似的：“這樣不是很好，省得我們倆以后見面尷尬?！?/br>
    “你們倆是不尷尬了，鐘警官會尷尬??！”jason那表情，真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鐘警官一定拒絕你們了吧？”

    “你怎么知道？”宋宸灝摸了摸自己的臉，拒絕他應(yīng)該能看出來，畢竟一下午都低氣壓了；不過拒絕顧泠瀾，他怎么知道。

    “廢話?！眏ason終于調(diào)勻了自己的呼吸，也恢復(fù)了鎮(zhèn)定自若運籌帷幄的常態(tài)：“你們倆家伙，真是，唉。”

    “如何？”

    “人家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們倆個湊起來，一個臭皮匠都不如?！卑?，枉費他為了宋宸灝苦心孤詣這么久，造橋鋪路，眼看著就要勝利在望，結(jié)果功虧一簣。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哦，最大的喜訊是，對手也跟豬一樣。

    “不是你讓我抓緊時間表白?！彼运糯盍艘粋€順風(fēng)車啊。

    “我讓你表白，我可沒讓你們一起表白?！眏ason只能感嘆，人再精明能干，也有自己完全陌生的領(lǐng)域：“鐘警官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害羞內(nèi)秀的女性，就算是表白，最好也是循序漸進水到渠成；你們呢？你們倆搞這么大動靜，她還能保持大大方方嗎？不再打你一頓就不錯了?！?、

    宋宸灝皺眉頭。

    “還有，就算她本來可能會答應(yīng)你，你拉個顧泠瀾作陪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顧泠瀾和鐘警官什么關(guān)系？答應(yīng)你不就是拒絕顧泠瀾？她會這樣讓顧泠瀾難過嗎？”

    “你的意思是，她本來想答應(yīng)我的，然后因為有泠瀾在，所以只好拒絕我？”宋宸灝自動過濾了其他信息，耳朵里就聽進去這個。

    “這只是最好打算，也有可能相反，她想答應(yīng)顧泠瀾；還有可能，她對你們都有好感難以取舍；哦，說不定確實都想拒絕。”

    “廢話。”排列組合羅列可能他難道不會嗎，說了就跟白說一樣：“那應(yīng)該怎么辦？”

    早不問我干嘛去了……jason只能補救：“行了，反正你也表白過了，她沒答應(yīng)，你就追唄?！?/br>
    “還要我追？”

    “你要不想追的，我在走廊外面喊一嗓子，保證可以排到公司樓下，你要嗎？”jason無奈，傲嬌是資本，可也要因人而異。

    那些倒追的他避之不及。宋宸灝依舊高傲臉，不過不再反駁，顯然也算默認了。

    “找機會約她吃吃飯吧，如果需要，孤兒院多去兩趟也沒關(guān)系?！眏ason揉了揉鼻梁，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