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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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道君包括洛離道君在內,皆是目光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坤金鏡,試圖找出真相。 然后,便只見,躺在石頭上表情安詳寧靜的曬太陽睡著的楚然,唇角慢慢的溢出了鮮紅的血跡,血跡一點點的滲出,流下,滑落衣襟內。 看著這一幕,洛離道君無語了,“這小子也太廢了吧!” 睡著了還能吐血!這樣,他竟還沒死! 洛離道君簡直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楚然讓他見識了人類的生命力有多么頑強!他以前只知道死人有多么容易,卻不知道活人的生命力竟然能如此的頑強!人類的求生本能真可怕! 簡單的說,洛離道君就是被楚然給刷新三觀了! 楚然唇角不斷溢出的鮮血,淡淡的血氣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散開來,這股血氣的味道雖然淡卻十分的甜美,因為常年服食靈藥并且修真的緣故,楚然的血液里含有濃郁的靈氣,他的血液對于妖獸來說,十分具有誘惑力! 便只有,一頭黑白兩色的巨蟒,從石林邊緣的茂密草叢里鉆了出來,吞吐著蛇信,游動著身軀,速度極快的朝楚然爬去。雙目猩紅,這是被楚然的血氣味道迷惑失去了神智。 巨蟒移動的速度十分快,眨眼間,便距離楚然不到二十尺遠。而當它靠近楚然十尺遠的時候,便只見,原本躺在石頭上睡著的楚然,整個人夢地躍起,輕輕朝前一躍身。微微抬手,從袖中滑出一把銀色的短劍。 楚然手執(zhí)短劍,朝前一劃,一道劍光化刃,朝前斬去! 彎月刀刃,擊穿了巨蟒的腦袋,巨大的蛇頭掉落! 那巨蟒的身體僵動了幾下,既無頭而飛馳,速度宛若風一般快,朝楚然撲去。 楚然整個人浮在半空中,紅衣獵獵,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手微微抬起,劍斬落! 劍氣化為一道巨大的能量,嘩的一下,朝前攻去。 如潮水涌動,轟的一聲! 巨蟒的身體被碾碎,無數rou塊被擊飛了出去,散落一地。 而這整個過程,楚然的眼睛始終都是閉著的,連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 這說明,他根本沒有清醒過來! 他是睡著的! 他在睡眠中,獵殺了如此之多的妖獸! 一切都是本能! 只能是本能! 唯有這個解釋,方能說得通這一切。 太極廣場前,眾道君許久無言,目光怔怔看著這一幕。 半響之后,洛離道君才語氣感慨道:“這一屆的弟子,不同凡響!” 不說楚然和那黑衣少年,就是丹墨道君的侄子黃少卿也是個極為出色的,雖不如楚然那一手殺人的劍術驚艷,但是他勝在底蘊厚,道基打的扎實。丹墨道君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豈能有差? ******************************************************************************* 眾道君神色恢復自然,商寧道君淺笑了一下,說道:“這個楚然,可是厲害。連我們都給他糊弄了過去,我差點以為他是要放棄了,看著他在那睡覺?!?/br> 洛離道君沒好氣的說道:“別說是你,我也是這么認為的。當時被他氣得不輕,虧我那么看重他。” 商寧聞言好笑,說道:“你看中他?你不是最嫌棄他的體質了嗎?” 洛離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到哪步,能夠帶給我怎樣的驚喜。如果這世間的一切都循規(guī)蹈矩,有跡可循,毫無意外,那就太沒意思了。我等修道之人,追求的不正是那一線生機,一線可能嗎?” 商寧聞言點頭,表示贊同道:“正是如此!” 而正在此時,鮮少開口,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齊修寧忽然開口道:“他并非是你們所想的那么聰明?!?/br> 眾人聞言,目光看向他。 齊修寧表情一貫的冰冷如霜如雪,道:“他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他身體太差了,無法支撐他去尋找獠牙狼的蹤跡,只能如此而為之。” 齊修寧的目光看著坤金鏡中,那個再次躺會石頭上睡覺的紅衣少年,他唇角的鮮紅血跡是那樣的刺眼,說道:“或許他自己正是知道如此,所以才會順勢而為?!?/br> “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他的身體有多弱。”齊修寧聲音冰冷,面無表情的說道。 眾道君不禁腦海里浮現楚然走在登仙梯上,一步一吐血的模樣,那是登仙梯萬古以來第一次被鮮血染紅。 一線生機…… 一線可能…… 莫衡想起方才洛離道君所言,不禁說道:“或許,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像是一個逆天修行之人!” 楚然這個身體病弱不堪一擊,隨時都有可能喪命,被斷言是絕了修行之路卻不肯放棄,拖著病弱之體前來上清宗求道拜師,吐血不止,體力不支,卻不肯放棄,最終如愿以償的人,比起他們,才是真真正正的逆天而行,與天爭命! “他若是不死,他日必將一沖上天!”莫衡斷言道,“成就不低于你我!” 莫衡此言對于楚然不可謂高贊,莫衡等人是什么人?上清宗的元嬰道君,一門的核心存在,其中莫衡和齊修寧更是一峰首座,而楚然呢?如今不過是一個連宗門都未入的煉氣小修士,莫衡就敢說他日后可與他們比肩,那真是十分高看了! 而對于他此言,竟無一人出口反駁。 他們或許并非是相信莫衡此言,更多是在楚然身上,他們看到了學會了無限的可能。楚然告訴他們,教會他們的是,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早下結論,這世上總有那么一兩個人,是不按常理來得,在他們的身上,一切都將可能! 第12章 生機現 半個時辰后,加試結束。 太極廣場前的鐘聲敲響,宣告時間已到。 楚然睜開眼睛,眼神有些遲緩的看著頭頂的太陽,半響之后,伸手微微擋了下眼睛,坐起了身。他隨手拿出一塊手帕擦了下唇角,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四周一地狼藉,徑直朝前走了幾步,隨意的提起一頭獠牙狼的身體,便施施然離去。 睡了一覺,讓他的體力和精神氣都恢復了不少,臉色都好看了。 楚然走出一片樹林下山,從樹林的另一頭走出了一個黑衣冷峻的少年。楚然目光隨意一掃,便對上他的臉,兩人對視一眼。 那黑衣少年同樣是手上提著一頭獠牙狼,只不過他手上是完整的一頭獠牙狼的尸首,而楚然嫌棄獠牙狼太重了,只割下了它的一個狼首,手提著走了一路。腥臭的鮮血也流了一路,楚然絲毫不在意,還指不定誰流的血多呢! 狹路相逢,紅衣與黑衣遙遙相對。 楚然和那黑衣少年目光對視許久,黑衣少年忽然出聲道:“陸湛?!?/br> “楚然。”楚然聲音冷淡的回了一句。 然后兩人各自轉頭,朝前走去。 因為二人最終目的地相同,故而同行了一路。 一路,相顧兩無言,冷冷相對。 回到了太極廣場,洛離道君無語的看著楚然手上提著的那個巨大狼首,狼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太極廣場光潔的地板上,一股異味彌漫開來。洛離道君嘴角抽了抽,終是沒說話。 一共是十七個人,通過了試煉。洛離和商寧道君很滿意這個結果,雖然十七人比起以往要多出幾個,但是比起最初的結果要好上不少。 余下沒有通過試煉的少年一臉黯然離場,修道一途就是如此殘酷,弱者終會被淘汰,只是時間問題。未得大道,終會隕滅,時間問題罷了。 加試結束,洛離道君功成身退,他道了一句:“你們其中不少人讓我刮目相看,這一屆的弟子比起以往實力要強上不少。這是宗門的幸運,亦是你們的不幸!” 說完,他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楚然一眼,而后施施然離去,走到一旁坐下了。 楚然被他的目光看的一怔,而后很快釋然,關我什么事! 我都這么病弱了,你們好意思欺負一個病人? 破罐子摔碎的楚然,非但沒有像別人所想的那般,芥蒂自身的病弱身體,甚至郁結于心,反而是化劣勢為優(yōu)勢。仗著病弱,不知道反擊了多少對他的刁難欺負。 如此楚然,這世間也只有一個了! *************************************************************************************************** 這十七個人,包括楚然、黃浩然、沈信方在內,都是鐵板釘釘的上清宗弟子。接下來,便是最后一道,測試天資了。 上清宗天資的測試,包括硬性軟性兩方面。軟性這方便包括了心性、悟性這兩方面,因為心性和悟性無法直接測得,故而需要主持試煉的考官根據考生的表現給予評定。 黃浩然的心性得了中上二字,悟性得了上佳。心性中上是考官認為你心性不錯,但是需要打磨,彌補不足。黃浩然的心性成績,是眾道君認為他性子太跳脫,過于動,宜靜幾分,給出的評定。 沈信方心性得了上佳二字,悟性上佳。沈信方一路上進退有禮,略顯疏離的性子,恰好是投了考官的眼緣,認為修道之人,當心如止水,冷靜自持,與人交往亦當君子之交,不過分熱絡,亦不過于疏遠。 這二人在登仙梯上都表現上佳,很快的通過了問心境,明心路,故而是悟性上佳。 而等到了楚然,則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商寧道君才給出評定,心性上佳,后面添了一行小字,平生罕見。悟性倒是沒什么爭議,直接給了上佳。 黑衣少年陸湛的成績,則是心性、悟性雙上佳,和楚然一樣,他在心性那一行,添了一行小字,人如其劍,凌厲浩然。 硬性考核成績,則是包括靈根、體質、根骨三方面。上清宗自有測試這三者的秘法,靈根、體質和根骨這是天生存在的,有明確的判定標準的,這三者的成績遠比心性、悟性更準確可靠,亦是最主要的收徒參考依據。 測試靈根等,是排隊一個一個來的。楚然站在下面,神色懨懨,這一天下來的消耗,讓他身體疲憊,精神也不太好,他現在就想找個地方,泡個熱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黃浩然……” 聽到耳熟的名字,楚然下意識的關注了幾分,“特殊血脈,根骨八,水木雙靈根,水靈根九成,木靈根八成,資質上等!” 特殊血脈?楚然神色一怔,上清宗連特殊血脈也能測出? 時到此刻,他終于明白了那一日顧夷對他所說的話。 “聽說你要去上清宗拜師?”那個俊美出塵的男人,白色道袍纖塵不染,一派仙風道骨,卻對他笑的眉眼綺麗生色,坐在他面前,伸手欲觸碰他的臉頰道。 正以手支著下巴,目光看著窗外一派錦繡春色的楚然微微偏頭,躲開他的手指,神色冷淡道:“是,我說過,不要碰我?!?/br> 顧夷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想測一下你的體溫,看有沒有發(fā)熱?!?/br> 楚然語氣冷冷道:“不勞你費心,沒有?!?/br> “剛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鳖櫼恼Z氣狡猾道。 楚然目光冷然的看了他幾眼,不想和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胡攪蠻纏,干脆扭頭,懶得再與他廢話。 顧夷也不生氣,只一臉無奈縱容的神情看著他,像是早已料到他如此如此一般,語氣說不出的親昵縱容道:“好了,剛才只是逗你玩,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心情不好?” 顧夷唇角含笑,目光看著他,語氣關切的問道。 楚然聞言,冷哼了一聲,語氣嘲諷道:“你這是看我熱鬧?” 顧夷竟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半響之后,一本正經的說道:“好像是?!?/br> 楚然“呵”了一聲,道:“滾!” 顧夷當然沒有滾,他只低聲笑了兩聲,神態(tài)散漫道:“你可是擔心一個月后的上清宗入門試煉?” 要面子的楚然沒有說話,雖然能夠在那群堅決反對他前去參與上清宗入門試煉的白家人面前,態(tài)度堅決,言語自信,說的上清宗的考核試煉對于他來說小事一樁,保證能過。但是面對知根知底,知道他身體是個什么樣(有多廢)的顧夷,他打腫臉充胖子沒必要。但也不想示弱,尤其是對著這個男人! 顧夷給他治病十年了,自認為對楚然還是頗為了解,此刻他的那一點小心思,他豈能不知?心中好笑,這位小少爺年紀輕輕,脾氣不小。 不過自覺地很有醫(yī)德,對于病人,尤其是長期往來的病人,作為醫(yī)生有責任醫(yī)治他們的rou體,更有責任醫(yī)治他們脆弱敏感的心靈的顧夷,沒有揭露楚然的這點小心思,惱羞成怒的小少爺也不好哄。顧夷可不想到時候頭疼,尤其這里還有著一群全是楚然控的白家人,到時候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