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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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cè)轉(zhuǎn)過頭,盯著他輕問:“離島為什么會突然下沉?” “呃...我不是很清楚,那天少首領(lǐng)帶了一群人過去,我沒能參與,只聽到一聲轟隆巨雷,就天色大變,開始下起臘月難得一見的滂沱大雨。后來少首領(lǐng)回來時就一人抱著你,面色鐵青,沒人敢問發(fā)生了何事。咦,我感概有提到離島嗎?” 我笑:“有啊,你說離島突然下沉了?!?/br> 他呆怔地搖了搖頭,嘆氣:“我有些老糊涂了,記不住事了。夏竹小姐,一會少首領(lǐng)來了,你可千萬別跟他提離島啊,他回來后就責(zé)令島上任何人都不準提關(guān)于那島的事?!?/br> 我立刻應(yīng)下:“放心,我不會說的。”見他卸下緊張,又隨口問了句:“你老喚他少首領(lǐng),是還有中首領(lǐng)和老首領(lǐng)嗎?” “……” ### 我在夜間見到了老首領(lǐng),由李成軍帶路。李成軍就是守在我門外的那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他應(yīng)該是個長久沒有被重視,又很寂寞的人。所以與我長談一下午,把什么貼心的話都說了,偏巧徐江倫事忙,只讓人帶了口訊過來讓我自己吃晚飯。 去看老首領(lǐng)主要也是因為目前老首領(lǐng)的起居生活都有李成軍在負責(zé)。等到了那間偏僻的屋子門前時,我不免想這也實在太寒磣了吧。當可算是寒門土房,連窗戶都只有一個小小的氣窗。推門而入,一股潮濕而發(fā)霉的氣味撲鼻而來,我忍不住蹙眉。 并沒走進去,就依在門框上,看李成軍馱著腰背進去拉亮了燈,首領(lǐng)確實能稱得上那“老”字,滄桑感十足。最主要的是,他似乎癱瘓了。 李成軍倒是挺熟練的上前各種伺候,還一邊說著一些島上的事。首領(lǐng)沉默了很久才問:“阿倫為什么沒有來?”李成軍手上頓了下,回答:“少首領(lǐng)近日有些忙,抽不開身過來?!?/br> “在忙什么?” “島上經(jīng)營啊,人員調(diào)度訓(xùn)練啊,好多事的?!?/br> 我聽著不覺奇怪,這島需要經(jīng)營什么?又有什么人需要訓(xùn)練?為什么李成軍不將徐江倫安排欲離島的事告訴這老首領(lǐng)呢?正在沉思中,一道陰戾的目光看過來,我下意識抬頭。 室內(nèi)燈光昏暗,印得老首領(lǐng)的臉有些發(fā)黑,而那眼神卻委實有些恐怖,像暗夜里藏在林中的惡鬼。只聽他陰惻惻地問:“她是誰?” 李成軍朝我看過來,忙解釋道:“她是少首領(lǐng)帶回來的,叫夏竹,今晚知道我要來就一起跟過來看您來了。”轉(zhuǎn)而又對我道:“夏竹小姐,這就是我們的老首領(lǐng),你要進來陪著聊兩句嗎?”我直覺抵觸,站得久了腳已經(jīng)有些酸麻,略帶尷尬得回:“就不進去了吧?!?/br> 李成軍望望我,又再望望老首領(lǐng),似不知該說什么,一時間氣氛就冷了下來。 徐江倫的出現(xiàn)雖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怎么說這老首領(lǐng)也是他父親,該是來看望的。就是苦了我,被抓了個現(xiàn)形,我很是忐忑與不安,頭沉埋著不太敢去看他。腳步走到跟前,略揚的語調(diào)不辨喜怒在問:“你在這做什么?” 我低著頭答:“就是聽說還有個老首領(lǐng),無聊外加好奇過來看看。” 他的掌環(huán)上我肩,“送你回去?!蔽椅⑽⒁汇?,他剛來就走?不與他父親說兩句嗎?快速抬頭瞥了眼他臉色,見挺冷峻的,還是縮回了嘴邊的疑惑。而就在我隨他踏出門庭一步后,就聽身后傳來老首領(lǐng)沉鶩的聲音:“老李,你覺得這女娃像誰?” 徐江倫頓住停下,挽著我回轉(zhuǎn)身,只見門楣之內(nèi)李成軍一臉的迷茫:“像誰啊?” 老首領(lǐng)死死盯著我,“像你那年抱回來的a,尤其那雙眼睛?!?/br> 李成軍瞇起了眼將我打量,看著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就變了,“還……真有些像?!?/br> “當初我就說承了那人的魔血,遲早不是凡品。果然小小娃兒居然能得雪狼臣服,只可惜后來那女娃瘋了,還被雪狼反噬給吞噬了。” 李成軍面部表情抽了抽后勸:“老首領(lǐng),這些事都過去很久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空間靜默下來,沒有人再開口。徐江倫在我耳旁低語:“走了。”他似知我腿腳酸麻,直接將我半提在身側(cè)帶著走,到得空暗地處他突的蹙了蹙眉,松開我走至前面再次蹲下,這次無需他命令,我直接趴上了他背由他背著走。 一直等回到屋內(nèi)將我放入椅子后,他才責(zé)難:“明知腿腳不方便還跑那么遠,不會等我來了再出去嗎?”我有些委屈地反駁:“可是你來了,也不會帶我去看老首領(lǐng)吧。” 他神色一滯,移轉(zhuǎn)目光訕訕地說:“一個糟老頭有什么好看的?” “……他是你父親,你怎么那么說他?” 他不語,面色微沉。 我找著話問:“剛才他們說得什么叫a的女娃像我,是真的嗎?你有見過沒?”他抬起眉眼把我深看,等了片刻也不見他回答,我擺擺手悻悻道:“算了,不問了?!?/br> 他卻開了口:“是有這么一個人,四歲時被老李抱來島上,但后來死了。我并沒見過,所以也沒法回答你像與不像?!?/br> “啊?真的死了啊?那他們說的雪狼是什么?是真的狼嗎?在不在島上?”連珠炮似到底問完,連我自己都覺不好意思了,這樣子實在有點像問題寶寶了。 徐江倫黑眸沉定著看我,轉(zhuǎn)而笑了起來,伸指在我鼻上刮了下,口吻寵溺:“你要想看那雪狼,等明天就帶你過去,反正也是時候了?!?/br> “啥?是什么時候?” “行了,已經(jīng)很晚了,你趕緊睡覺?!?/br> 多日,徐江倫都會看著我入睡,然后才離開。今夜我雖閉著眼,亦能感覺那落在臉上的目光帶了點不同,但具體有何不同也說不出來。等他以為我熟睡走出門后,我才睜開眼,看著那門被輕輕闔上,呼吸依舊平靜而規(guī)律,如往常一般,他都會在門外停等幾分鐘。 有時我像今夜這般假裝睡著,會暗暗想他停在那做什么呢?觀賞這靜月夜景,還是聆聽那百蟲鳴笛?或者,什么都不是吧,就單純只是站在我的門外。 第295章 一把警槍 隔日一早,徐江倫帶我出門,推著輪椅。一路平坦,我興致頗高的東張西望,沿路問了各種關(guān)于雪狼的問題,他也有耐心地一一回答,到后來我連那身高與體重都問了,他有些無奈地道:“夏竹,這個等下你看到就知道了。” 當看到雪狼時,我略有些失望。與想象中威武神氣的樣子差得太遠了,而且那一身黑不溜秋的毛,哪里有半點雪狼的英姿?它趴在一個洞xue口,被森森鐵欄關(guān)在內(nèi)。我注目了一會后道:“它很寂寞吧?!毙旖瓊惪次?,似覺得我的話有些好笑,“動物又何來寂寞?” 我不贊同:“人也是動物,不就會寂寞嗎?” “你拿人與它比?” “怎么不能比了,沒聽說過狼是這世間最孤傲的動物嗎?它一生只有一個配偶,若對方亡故,寧可孤老終生?!?/br> 徐江倫失笑:“你這都從哪來的瞎論調(diào)?”問完神色微變,眼睛瞇了瞇,“夏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莫名其妙:“想起什么?” 他微微怔忡,轉(zhuǎn)而搖了搖頭,“沒事。”目光劃轉(zhuǎn)至那鐵欄內(nèi),“據(jù)說原本它不是這樣的,以前威武雄風(fēng),有一群狼環(huán)伺在側(cè),只是多年前的那場殺戮,所有狼都死了,就只剩了它,而它的一條腿也殘了?!?/br> 我徒生難過,本該是狼中之王,卻一遭敗北成了這般田地?明白它的寂寞是為何了,因為身邊的同伴都死去了,而它卻仍孤獨地活著。若它有人之情感,那一定活得十分痛苦吧。 “走吧?!毙旖瓊悓⑽逸喴我晦D(zhuǎn)推著離開,我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眼雪狼,總覺得它那看過來的眼神里流露著乞求與哀憐。等我回轉(zhuǎn)眼時發(fā)現(xiàn)周遭環(huán)境陌生,不由問:“這是去哪?” “別問,一會你就知道了。”輪椅推著到了地不平處,他索性彎腰將我抱起而走,我有些不自在,手不知該往哪放。走了好長一段路,他才將我輕放下??粗矍澳撬掖筝喆殷@愕的張大了嘴,“我們是要……離開?” “你不是覺得島上日子無聊嗎?” 我哪有?心中嘀咕了句,但注意力被這艘華麗的船吸引有些迫不及待想上去參觀。徐江倫順遂了我心意,環(huán)了我肩緩步踩著踏板登上輪船。上半日外都在神經(jīng)興奮中度過,后來遺落在外的輪椅不知被誰搬過來了,我就自個搖著輪椅在甲板上溜達。終于等到午時,基本上將整艘船都覽了一遍,才湮熄了那驚喜感。 徐江倫并沒多來管顧我,他一直站在船頭安排各種調(diào)度,偶爾會瞥來一眼遠遠看我。知道他定了中午十二點啟程,我就趴在欄桿上看著島上的人一個個往船上搬東西。等到連李成軍都上來了,我不由納悶了,朝李成軍打了個手勢,他就蹣跚著步跑過來了。 我問:“你怎么不把老首領(lǐng)帶上船?” 李成軍神色一滯,吱吱唔唔的顧左言他。我默了下,沒再勉強。等徐江倫走過來時,幾度欲言又止被他瞧了去,“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作什么?” “你不想帶老首領(lǐng)走嗎?” 他眼神一沉,“又有誰跟你碎嘴了?”我不理他問題,徑自道:“我們急著離開是因為這個島也快沉了吧,這樣把老首領(lǐng)留下來好嗎?還有,那只雪狼怎么辦?就一直關(guān)在那洞xue里,讓它自生自滅嗎?” 徐江倫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他與這島生了感情,我豈能破壞?自當成全。”說完低眸斂我一眼,“你倒是挺關(guān)心那雪狼的。” 此事并無后續(xù),徐江倫丟下一句話后就走開了。 正午時分,船準時啟動。看那越離越遠的沿岸,即使頭頂艷陽高照,也心生蕭瑟之意。我一人獨自來到船頭,憑欄而眺望,舉目萬里江河,茫茫水域,視線惟獨落在某一處。聽到身后腳步聲來時,我斂回了目光,甚覺愜意的將雙手趴在欄桿上。 徐江倫似乎無意開口,就只站在我身側(cè)。我側(cè)抬起眼,只見他面色沉靜,雙眸卻清亮。突然心念一動,我說:“讓我畫你吧?!彼⒂X訝異,但轉(zhuǎn)而眉眼里含笑,“你在這等?!鞭D(zhuǎn)身就往船艙而去。很快他就提著畫架和我的工具箱出來了,還有些不自在地問:“我站哪里好?”我想了想,指著甲板空處,“就那吧?!?/br> 第一次看他站得如此拘謹,卻又安安分分不動,我拿畫筆在紙上勾勒雛形。剛一念間晃過的是靈感,我突然起的意讓畫并不如往常一般難進行,后來看不下去他的僵硬,我開口道:“你放松些。”他怔了下,轉(zhuǎn)而繃緊的肩膀微微下垂,側(cè)轉(zhuǎn)身走了幾步,身體靠在欄桿上,“能在這嗎?剛才沒個依靠的,站久了會腳酸?!?/br> 我望了眼他身側(cè)的江面,點頭:“行,就在那。現(xiàn)在只是畫初步輪廓啊,等取景方位定了,你還可以弄杯茶喝喝?!彼勓暂笭?,眼角彎起。 這個午后就在我慢慢作畫,他信口喝茶中和諧度過,中間除了幾次船長來匯報行程進度外,基本都沒人來打擾。偶爾間歇時,會閑聊幾句,倒是不覺時間過得飛快,天色已暗。 徐江倫好奇走過來看時,我正好落下最后一筆。他著實愣了有一分多鐘,然后指著那畫面問:“你畫的是什么?”我想當然答:“這船、這江中景致啊?!彼湫苑?,“你畫了整整一下午,畫的都是景,那讓我站在那做什么?”又睇了一眼畫紙,訕訕地說:“連個背景都不算?!?/br> 整幅畫,耗時近六個多小時,畫上有輪船,有船頂?shù)钠欤屑装?,有一望無際的江面,有低空飛過的大雁,但就是沒有人。 我笑嘻嘻地應(yīng)對:“讓你站在那陪我聊天呀,要不這一下午枯坐了畫畫多無聊?!?/br> 他佯裝惱怒地輕拍了下我頭,回身走至我輪椅后推動,“學(xué)會消遣我了?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畫一幅?!蔽矣行殡y:“這作畫講究的是靈感……” 頭頂傳來磨牙聲:“夏竹?!?/br> 我笑:“好,一定幫你畫?!彼f:“今天太晚了,吃過晚飯你早點休息,第一天乘船會有不適。明天再給我畫?!蔽尹c頭,“嗯,明天?!?/br> 晚餐的伙食不錯,都是些我愛吃的菜,吃得津津有味。到了夜間要休息時,徐江倫走到艙門邊又回頭,眸光溫煦看我:“夏竹,今天我很開心。”我挑起眉,“作弄了你一下午,你還開心?”他很認真地點頭,“嗯,與你在一塊就好?!?/br> 艙門拉開又再被輕闔上,還是如往常一般,在門外默站了約五分鐘,才聽到他的腳步聲離去。我淺笑了下,滅了燈,卻將桌面的東西清理在旁,把下午那幅畫攤平在桌上,又從工具箱里擇出畫筆。屋內(nèi)并不太暗,今晚月色皎潔,透過艙門上的玻璃口透進來,還算一室明靜。我用畫筆一下一下涂抹,很快本身白天變成了黑夜,只留有一輪月亮。圖的正中央,即甲板處是個大空白,只略一沉吟就埋頭畫筆飛快。 無論外界sao動干擾,也不影響我將心思斂于畫中。這幅畫,徐江倫是外行看不出其端倪,唯有我心里透明,它是一幅不完整的畫。一整個下午我確實是在畫景,而我此刻的贈筆,才是真正的主題。畫落成時,艙門刷的一下被移,徐江倫陰暗的身影站在當門處,月光灑在聽他身上,如暗夜里的……羅剎。我輕抬起眼,安靜地看著他,無所畏懼。 他的氣息有點亂,甚至是喘著粗氣的,他沉聲問:“你從未失憶?”雖是疑問句,但語氣卻萬般肯定。我依舊安靜地看著他,手一松,畫筆輕落在紙上,聲音雖小,但足夠引來他的注意,他邁入門楣一步,“你在畫什么?” 我斂了目,淡淡地道:“過來看?!?/br> 他幾步走到跟前,空間靜謐的只聞兩人的呼吸聲,好久之后才聽他一聲悲涼而笑:“以為至少你會等到船靠岸回到內(nèi)陸時,那至少還能有一月時間。卻原來,船行的第一日,你就等不及了?!彼嚾坏皖^,我清楚看到有什么飛落在畫紙上,將那輪明月四周的黑給化開。 盯著那處失神,最終狠了心抬指指某處:“你不是要讓我明天畫你嗎?也過凌晨已是明天,我答應(yīng)的事做到了。這么大的空白留著,就是為了給你畫這只囚籠。徐江倫,你身上背負無數(shù)條人命,又私造假文物走私國外,還有別的罪我也不一一陳述了。我,夏竹,青竹縣派出所干員,今天將抓捕你歸案,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再頑抗?” 話落時,我已用槍管抵住了他的肚腹,一把警槍。 徐江倫的目光沉沉盯著我的手,他干澀地問:“他們什么時候給你槍的?” 我答:“槍是你給的?!彼虚W過疑色,轉(zhuǎn)而就落向了我身旁的工具箱,心中暗嘆了口氣,這心思流轉(zhuǎn)當真是敏銳之極。也不欲隱瞞,直接將工具箱提起到桌上,輕按彈簧,先跳出第一層,滿滿都是畫筆與刻刀等工具,再找某處小機關(guān),又彈出來一層,而在箱子底部有一個隱秘的防水袋。我的警槍,就藏于那里面,是他徐江倫親手拿給我的。 當我“閑來無聊”翻到這把槍時,身體里有些死去了的細胞就開始復(fù)活了。 第296章 終于,你為我流淚了 徐江倫突然笑了:“夏竹,我賭你不會開槍。” 我也笑,“你錯了,以前的夏竹或許不會開,也不敢開;但現(xiàn)在的夏竹,一定會開?!睒屔咸牛恍璋鈾C勾下,子彈就出閘了。我沒有妄言,這一次,會真的開槍。 “那開槍吧,比起他們,我寧可死在你手上?!毙旖瓊愐蛔忠痪涞?。 抬起頭凝定他,“你只要束手就擒……”我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夏竹,別傻了。就如你剛才羅列的那些罪名,逮捕后我也是被叛死刑,到時一樣是吃一顆槍子?!彼兆∥页謽尩氖?,并將它往上移,直到他彎了腰頂在自己的腦門上,“同樣也會是射在這里?!?/br> 我禁不住手微顫,有說不出的難過從心底涌出。從椅子里起身,與他平視的角度,眼眶刺疼,“你明知道的,為什么還……”這場戲我以為是自己的獨角戲,可到這刻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在陪我一起演戲。他說:“也不是確定,在抱你回來時我就想:要守著你。這段時日我也常常試探你,就比如老頭子與老李那趟是我一早安排的,否則借老李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實話夏竹,你真的幾乎就瞞過我了?!?/br> 我眼角抽搐了下,“是李成軍跟你匯報我提到了……離島?” “這是其一。當時我只愿相信那是你潛意識里留下的記憶,真正讓我明白這一切都是你為我編織的是你看雪狼的眼神?!?/br> 我怔住,直覺而詢:“眼神?” 他凄涼而笑,“你一定沒有發(fā)覺自己在看雪狼的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悲傷,你在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是嗎?”我心頭一震,無言以對,因為他說中了我當時的心思。而我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笑容掛在嘴角。 “那頭狼也認得你氣息,有那么一瞬它看你的眼神里有希翼,但最后歸為平寂?!?/br> 我越加難過了,酸楚在鼻間,使我說話的聲音嗡嗡的:“既然你知道,為什么還要開船啟程?為什么不直接抓了我囚禁我?”他的眼中漾出溫柔:“從你身上,我學(xué)到了犧牲與成全。”門前突有人影閃過,一聲清脆的機械聲響,我本能地一懾縮,那是扣動扳機的聲音。 原本站在側(cè)旁的徐江倫身形掠動,在我反應(yīng)過來時,他的人已重重跌在我的桌面,翻飛了畫紙與畫筆。月光比之前還要明亮皎潔,將艙內(nèi)照得亮如白晝,也清晰可見我的畫紙上染開了一朵鮮紅的花,而我持槍的手還停留在空中。 “首領(lǐng)!”一道帶著蕭殺的身影掠沖而進,俯身蹲在徐江倫跟前。我也看清了對方的臉,是謝銳。他滿臉戾氣與兇狠,已然徹底被心理術(shù)掌控。剛才那一槍他本射得是我,卻被徐江倫給擋了去。今晚徐江倫穿得是一件白襯衫,胸口那盛開的花朵特別刺目。 謝銳厲眼抬起,從齒縫中迸出:“是你!”殺意顯著,眼看他抬起了槍,我卻僵持著沒動。面對徐江倫我敢說會真的開槍,可是謝銳……他是d組成員,是高城的同伴,此刻他只是受徐江倫下了心理暗示而變得殺戮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