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每個蟲族都有著強大的攻擊力,而人類在最初只能依靠飛船對抗它們。】【這也就意味著,一旦這道防線被擊潰,整個星球都將迎來無法阻止的毀滅?!烤o接著,就是一段有關與此的錄像。 因為那時人們的科技已經很發(fā)達,錄像是高清的,大概是考慮到觀眾的心理承受力,其中并沒有截取太多血腥內容。但即便如此,也足夠觸目驚心。 那些蟲子如同從天而降的烏云,落在地面上,然后…… 整個星球就從原本的綠色變成了灰褐色。 這看來最簡單的顏色的改變,其實也意味著——整個星球的消亡。 無論是來不及逃走的人類,還是其余生物。 然后…… 【謝謝大家的觀看,明天同一時間再會?!?/br> 凌曉:“……”不帶這樣的啊,關鍵時刻斷集,可有點過分。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將近二十年。”老板看著她郁悶的表情,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期間的慘烈你可以想象,不過,緊接著,人類也發(fā)現了希望。” “希望?” “啊,那個有關于‘潘多拉’的傳說不是說過,盒子的最底層,盛裝著希望。” “這希望是什么?” “你猜?” 凌曉沖老板翻了個白眼,關鍵時刻玩這個,人干事?不過,倒也不是無章可循,難道說是—— “人類的進化?” “沒錯?!崩习妩c頭,“人們發(fā)現,在隧道開始那一天后出生的嬰兒,與生俱有神奇的天賦。這種天賦在之后被歸結為精神潛能與身體潛能,再之后,第一代機甲應運而生。人類也終于有了單兵作戰(zhàn)的能力,從屢戰(zhàn)屢敗的境地翻盤,開始了反擊之旅?!?/br> “但是,這場戰(zhàn)爭注定是不公平的吧?”凌曉敏銳地指出了關鍵所在,“一旦人類的星球被蟲族攻占,迎來的就必然是滅亡。而之后哪怕再將它奪回來,也無法再度使用?!?/br> “是啊?!崩习宀恢肫鹆耸裁矗纬隹谥械目仗菞U丟到垃圾桶中,“注定不公平的戰(zhàn)爭,卻非打不可?!?/br> 這一秒,凌曉覺得自己好像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些許惆悵,但它轉瞬即逝,好像從未出現過。 “戰(zhàn)爭中,所有國家為了自身的安危,聯合起來組成了星盟。之后,戰(zhàn)爭一直進行著,直到三十年前,一切再次發(fā)生了改變?!崩习褰又f道。 “三十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蟲族突然蟄伏,雖說小規(guī)模沖突還是不斷,但卻再沒有與人類展開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闭f道這里,老板突而諷刺性地一笑,“有人認為這是重大轉折點,代表著全宇宙和平的到來。” “……”凌曉很不客氣地說道,“這些人是腦殘嗎?”用句她原本世界的話說就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對于那種幾乎將毀滅當成本能的生物,正確的處置態(tài)度應該是全滅或將其趕回隧道那頭吧。 “他們只是被嚇破了膽。而且,腦殘不可怕,可怕的是腦殘擁有足夠強的影響力?!崩习鍝u頭,“不過這三十年間人類的發(fā)展并未停滯,比如說新機甲的出現等等。只是……” “只是?” “知道這么多做什么?!崩习逡皇职丛诹钑灶^上,揉了揉,“這些事離丫頭你遠著呢。” 凌曉輕哼了聲,抱臂說道:“那可未必。”她這個偉大的女人夢想可是征服世界,那么最大的敵人毫無疑問就是明顯有著同樣愿望的蟲族。 就在此時,店門被推開了,一個年輕而挺拔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老板抬起頭一看:“是你啊,那天那個藍……藍什么來著?” 凌曉在一旁嘲笑他:“年紀大了就是記性差,連人家名字都沒記住?!?/br> “那他叫什么?” “那肯定是藍……阿麒?” 老板斜眼看她:“你其實也根本沒記住吧?!?/br> 凌曉回以他斜眼:“但這難得的客人是我拉來的?!闭f完,她朝藍毛招了招手,“來來來,想喝什么咖啡隨便點,品種多著呢?!?/br> 剛才被兩人的對話噎到停在半路上的藍毛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來,他的目光掃過老板身后的貨架,表情明顯地一怔。 “來點什么?” “培香果咖啡吧?!?/br> “行,稍等。” 凌曉又問:“來點什么點心不?” 藍毛的目光掃過柜臺:“樹果的吧?!?/br> “行,稍等?!?/br> 這詭異的同調度讓藍毛終于沒忍住問:“……你們是父女?” “誰想要這種爸爸?” “誰想要這種女兒?” 藍毛看著同時轉頭看他的兩人,默然無語。 從這一天起,藍毛毫不意外地成為了咖啡店的???,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 這家伙的確喜歡喝咖啡,不過口味和熱衷于黑咖啡的老板不太一樣,也和喜歡多加糖加奶的凌曉不一樣,只喜歡加奶。而且,這家伙嘴巴也略刁,在發(fā)現店中的點心只有“瑪麗安拉”(凌曉唯一做得好的簡易蛋糕)比較好吃后,每次來就只點這個搭配咖啡。 他是個安靜的客人,每次都坐在店中的角落里,一邊看自己帶來的紙質書一邊喝咖啡,存在感幾乎為零。 凌曉覺得老板似乎對他印象不錯,偶爾還會打個折什么的。 就這樣,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凌曉也終于達到了9級,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正式地成為一名一級精修和力修。 順帶一提,她終于知道了藍毛的名字——林麒,而不是藍阿麒。不過凌曉覺得這名字還不如藍毛呢,明明是一藍毛,居然還取了這么個天朝風的名字,實在是違和感太足,無法直視。 而這一天,老板一如既往地再磨著咖啡豆,凌曉一如既往地趴在柜臺上看電視,藍毛……林麒來時,其中正播報到這樣一條新聞。 【……賈馬爾星球再次發(fā)生小規(guī)模交戰(zhàn),第七軍團的遲景然少將臨危授命,帶領第三師成功地擊退了蟲族的進攻。遲少將……回到星盟總部后,將被授予中將軍銜,他也因此成為星盟成立后最年輕中將。據悉……】藍毛聽著聽著就皺起眉:“蟲族最近的進攻越來越頻繁了,這不是好現象?!?/br> 凌曉心中很贊同他的話,當一個“沉睡已久”的敵人再次動起來,原因恐怕只有一個——它將要醒來。 “既然如此,要不要試試這個?” 老板說著,再次從柜臺中拿出一樣東西。 第14章 老男人喜歡學舌 凌曉覺得自家老板的柜臺下簡直是個四次元口袋,什么詭異的東西都能從里面拿出來。廁紙、雜志、泡面、信號接收器……還有眼下這玩意。 “戰(zhàn)棋么?!彼{毛一眼就認出了老板手中的銀色金屬盒是什么。 凌曉這幾天通過廣告(沒錯,哪個世界都有這玩意呢!)也了解了很多常識,比如說——戰(zhàn)棋,雖名為棋,但形式卻有些不同,使用者并非用棋子交鋒對戰(zhàn),而是軍隊。 沒錯,以人為棋,鏖戰(zhàn)四方。 戰(zhàn)棋的雛形在兩三百年前就有了,但真正流行起來還是在蟲族入侵后。 原因自然無需多言。 老板點了下戰(zhàn)棋的開關,一個光屏再次彈了出來:“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藍毛似乎對此游戲興趣:“你和我?” “不,你和它?!崩习鍞偸郑拔铱赏娌粊磉@個?!?/br> 一聽是“人機對戰(zhàn)”,藍毛臉上的興致頓減:“那就算了,我玩過很多次,各種版本都早通關了?!?/br> “我這個可和一般的不太一樣?!崩习遄笥铱戳搜?,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是特制的,市面上沒有?!彼錆M誘惑力地說道,“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凌曉覺得這家伙有點像人販子,專騙無知孩童。 很顯然,藍毛就是這個孩童,而且他還很樂意上當。 于是他很難得地坐到了柜臺邊,玩起了戰(zhàn)棋。 凌曉左右無事,索性坐到他旁邊看他玩。根據廣告中的說法,戰(zhàn)棋中導入了各種人類對抗蟲族的經典戰(zhàn)役,雙人對戰(zhàn)姑且不說,人機對戰(zhàn)中,后者肯定是扮演蟲族。 這些戰(zhàn)役經典是經典,不過在百分之九十多的戰(zhàn)斗中,蟲族幾乎都呈現出一波推的態(tài)勢,很少使用什么戰(zhàn)略。所以每個新版本的戰(zhàn)棋中,都會增加一些別的戰(zhàn)爭模板,以增加可玩性。 但說到底,這種本質是“娛樂大眾”的游戲難度總不會非常高,否則估計也不會有人買了。 但是,老板這個的似乎真的與其他不同。 坐在他身邊的凌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從自信滿滿變?yōu)槟兀僮兂闪藪暝q豫,最后是不可置信,額頭上也出現了汗珠。 而這一切變化,都是在十分鐘之內完成的。 也就是說,區(qū)區(qū)十分鐘,他就敗了。 同樣發(fā)覺這件事的藍毛愣住了,他喃喃低語:“這怎么可能——”而后他立即又點開了第二局,而后深吸了口氣,再次開始。 這一次,他維持了十三分鐘。 第三次,十一分鐘。 第四次,八分鐘。 第五次…… “好了?!崩习妩c了下金屬盒,將它關上,“暫時就到此為止吧?!?/br> 藍毛卻伸出手,一把按住它:“我還能繼續(xù)!” 凌曉看著他近乎失態(tài)的表情,輕嘖了聲,點開了腕表再次開啟了自拍模式,將它對準藍毛:“藍……林少爺,不帥了哦?!?/br> “……”藍毛愣住。 幾秒鐘后,他深吸了口氣,緩緩收回手:“不好意思,我失態(tài)了?!?/br> “沒關系?!崩习宓鹬菞U,擺了擺手,“我年輕的時候打牌輸的時候也這樣?!?/br> “……” “嗯?怎么了?” 凌曉翻了個白眼,吐槽他:“你牌品這么差還有人和你玩,真是不可思議?!?/br> “喂,丫頭?!崩习宀粷M地拍桌子,“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牌品。雖然我有時會忘記帶錢?!闭f著,他伸出手指敲了敲金屬盒,“怎么樣?你要不要試試?” “這個嘛……”凌曉摸下巴。 “你以前玩過嗎?”藍毛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