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八零年代好生活、重生后我掰彎了劍修第一人、創(chuàng)世神的作死洗白之旅、三流驚悚小說家[無限流]、全娛樂圈都在等我們結(jié)婚、我有特殊溝通技巧、小可憐他超兇[快穿]、我在八零帶著全村發(fā)家致富、庶長孫、萌寵是我噠
易錚蹬了蹬腳,他是從不喜歡這些柔弱的小動(dòng)物的,不過看樣子他娘親喜歡,他很違心地自己用筆在紙上畫出粗糙的線條,搖頭說:“不眼熟?!?/br> 秋闌把手指著花貓臉上的黑色線條,假裝疑惑:“這不是跟錚兒哭鼻子的時(shí)候一模一樣嗎?” 易錚開始噘嘴,秋闌忙歪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這邊廂久別重逢的父子兩有說不完的話笑鬧,飛雪宮西宮里,易歸雪獨(dú)自坐在廊前臺階上,整個(gè)人顯得狀態(tài)有些懶散,他手邊靜靜躺著不知雪,不世神兵就這樣隨意扔著,他從聽到秋闌說無論他去哪都要帶著易錚時(shí)就開始坐在這里了。 自嘲地笑了一聲,他的阿闌去哪里還記得要帶著他兒子,他倒成了個(gè)外人,那一大一小心有靈犀地不提他。 連他自己都開始覺得阿闌要嫁給自己,要同自己成婚這件事情沾上幾分不真實(shí)的色彩,像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場景似的。 易歸雪的帶著劍繭的手心拿起不知雪,細(xì)細(xì)摩挲著,思緒卻不在這里—— 要跑啊…… 他只知道要抓住月亮,卻不懂要怎樣才能讓月亮心甘情愿永遠(yuǎn)停留在他懷里,如果月亮無論如何都要回天上去,他要怎么辦? 即使他們有了孩子,有了血脈相連的紐帶,也不能留住他嗎? * 秋闌哄睡了易錚,才察覺時(shí)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他猶豫了一會(huì),大政殿里針落可聞,除了他和易錚沒有任何人,也沒有給他準(zhǔn)備的衣服,只能順手拿起易歸雪剩下的外衫披上,試探著走出大殿。 剛走出去,目光撞上恭敬站在大政殿殿前的幾個(gè)侍女,侍女們也是愣了一瞬,隨即突然整齊劃一地跪下行禮,是向王族行禮的標(biāo)準(zhǔn)禮儀。 秋闌被這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頭尋找易歸雪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周空空蕩蕩,除了自己一個(gè)人也沒有,而面前所有的侍女跪拜的方向都是自己。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侍女們齊聲道:“拜見王后?!?/br> 秋闌:“?” 他滿頭霧水地退后一步,又突然想起易歸雪當(dāng)時(shí)說過的話,“你愿意嫁給我嗎?” 他當(dāng)時(shí)回答,“我愿意?!?/br> 秋闌頓時(shí)覺得有些尷尬的別扭,他不敢想象這些侍女心里是怎么樣看待自己的,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問:“王上在哪?” “回王后,王上在西宮?!?/br> 聞言,秋闌逃也似地離開侍女們的視線范圍,心還在突突狂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為何跳得這樣快,一口氣跑到西宮門口,推開半掩著的大紅色宮門。 易歸雪坐在高高的臺階上,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他的到來,目光靜靜看著他,兩個(gè)人一時(shí)都沒有開口說話,空氣中醞釀著危險(xiǎn)的沉悶。 秋闌率先將門輕輕掩回去,遲疑地一步步走向易歸雪,心臟還在不聽話地快速跳動(dòng),他努力想組織語言,告訴易歸雪自己之前是為了讓他快點(diǎn)治好易錚騙他的,自己并沒有打算真的跟他成婚,成為笑話般的雪族男王后。 然而,在看到易歸雪渾身上下被血浸濕的白衣時(shí),秋闌瞬間慌了,一襲白衣上上下下全是滿滿的血痕,像雪地里開起一朵朵紅梅,艷麗到觸目驚心,難以想象這樣的血跡下是怎樣的一身傷口,易歸雪面無表情跟個(gè)沒事人似的坐著,目光始終追尋著秋闌的身影,似乎沒什么比看著秋闌更重要。 秋闌撐著酸軟的步伐跑到易歸雪面前,氣惱他不愛惜自己:“這是怎么傷到的?” 易歸雪倔強(qiáng)地挺直腰背,像一柄鋒利的劍,沉默而冷凝。 秋闌小心翼翼揭開易歸雪胳膊上的衣袖,屏住呼吸查看傷口,易歸雪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任由他觀察。 當(dāng)看到易歸雪手腕上猙獰的傷口,秋闌倒吸一口冷氣,顫抖著手撕衣服給易歸雪纏住,傷口遠(yuǎn)不止這一處,只右胳膊上就有三條長長的傷口,秋闌在雪天里熱出一頭汗,捧著易歸雪堅(jiān)硬得像塊石頭般的臂膀,一道道傷口包扎過去。 當(dāng)包扎到另一條胳膊上的傷口時(shí),一滴guntang的淚水“啪嗒”掉到易歸雪身上,易歸雪冰凍的臉終于有了一絲波動(dòng),他垂眸看著秋闌對著他的黑色腦袋,聲音還是很淡:“哭什么?” 秋闌吸了吸鼻子:“別人沒本事傷到你,能傷到你的只有你自己,我不懂你為什么要這樣?!?/br> 易歸雪突然抬手,輕輕刮了刮秋闌的淚珠,語氣平淡:“我變成什么樣,反正你也不在意,不必管我?!?/br> 秋闌抬頭瞪他,有些不可置信:“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為了氣我,你這樣……你這樣……” 他咬住下唇,有一瞬間想丟下易歸雪不管,但身體不聽他管束地跪坐在原地,跟易歸雪腿挨著腿,雪地里很冷,與易歸雪挨著的地方像是他唯一的溫暖來源,讓他眷戀得舍不得離開。 易歸雪對秋闌的話不置可否,很隨意地站起身,任由剛被秋闌包扎好的傷口繃出血色,綻放出一朵朵紅梅,他冷靜地看著秋闌,深吸一口氣:“你不是很想離開我,離開雪族嗎?你走吧,我給你一次機(jī)會(huì)?!?/br> 秋闌帶著可憐兮兮的茫然抬頭看他,手無意識緊緊揪著他的衣擺。 易歸雪心里一緊,撇過頭躲避他的眼神,惡狠狠地放話:“再不走就永遠(yuǎn)別想離開我?!?/br> 秋闌慢慢站起身,易歸雪抿唇靜靜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像喪鐘般一下下敲響在他心間,他的心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jīng)?,心里的惡念掙扎彌漫,邪惡的獸要完全沖出牢籠,他捏緊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