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小可憐他超兇[快穿]、我在八零帶著全村發(fā)家致富、庶長孫、萌寵是我噠、登天浮屠
荊楚被她這連貫的敘述氣得想罵人,但是看到她這樣還能有什么火氣,只能坐下來和她好好說:“楊綿綿,你知不知道你的話里有多少漏洞?” “有嗎?” “這里沒有別人,你對我說真話,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綿綿命懸一線的時候依賴他得很,現(xiàn)在還活著就恢復(fù)了本性,一點兒都不愿意相信他,哼唧哼唧說頭痛要睡覺。 荊楚拿她沒辦法:“你是利用我利用完了就過河拆橋了是吧?那天你特地跑過來和我說那番話,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早戀?那么巧?” 楊綿綿心里嘀咕著,我總不能告訴你我知道人家是兇手所以跑過來提醒你吧,你不得問我怎么知道的,我難道能告訴你我聽得見它們講話? 她不吭聲,荊楚就看著她,雪白的小臉一點血色也沒有,頭上還纏著幾圈繃帶,更是可憐,想她不管是為了什么,到底是受了大罪,他也不想多逼迫她:“綿綿你聽著,既然你愿意在那個時候相信我,那么現(xiàn)在為什么不再信任我一次,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楊綿綿閉著眼裝睡。 “你覺得你之前的事做得很干凈嗎,你是想告訴我,之前你出現(xiàn)在周大志家樓下,也只是巧合而已?” 楊綿綿刷一下睜開了眼睛,她側(cè)頭看著荊楚,他也平靜地回望著她。 周大志進監(jiān)獄那天他也在,押送他離開看守所上車的時候,周大志卻突然壓低了聲音,對他眨了眨眼:“那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他語意模糊,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他心里偏偏就是一個咯噔,他當面沒有什么表現(xiàn),像是沒聽見,可實際上這句話就好像是魔咒一樣,總在他腦海里盤桓不去,想得久了他干脆就不想了,直接去調(diào)閱了附近的監(jiān)控,那一帶的監(jiān)控并不普及,但還是被他從一家超市的監(jiān)控里看到了楊綿綿。 她的的確確在這里出現(xiàn)過。 可是否是在跟蹤周大志,卻無法判定了。 但他始終認為這只是巧合而已,畢竟,楊綿綿是怎么知道兇手的呢,她遇見過?有可能,也許就是李涵的案子,否則怎么解釋她在意那個水晶發(fā)夾,甚至把它特意送還到自己手上呢。 她是不是覺得愧疚,所以才在陳悅受害的時候挺身而出,指認兇手? 雖然這一切都說得通,可是這念頭他自己想了都覺得可笑,他曾經(jīng)問過楊綿綿,她自然也否認了,后來又發(fā)生了很多事,這件事就漸漸被他淡忘了。 但是這一次的事情,他卻無法說服自己只是一個巧合。 楊綿綿在腦袋里衡量了一下得失,覺得如果不告訴荊楚一部分的真相,恐怕這事兒真沒那么容易圓過去,所以她抿了抿嘴,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有一個條件?!?/br> “你說?!?/br> “你不能告訴別人,你要為我隱瞞,我不想自己費那么大力氣還要被人懷疑?!?/br> “那我要聽了以后才能判斷?!?/br> “我傷好了以后,我想你再幫我一個忙?!?/br> “什么忙?” “我想……學(xué)格斗?!彼巴獾陌自?,覺得自己還是太弱了,“我沒有自保能力,如果有,這一次就不會這樣了。” “好?!?/br> 楊綿綿當然不會傻到告訴他自己能聽見其他人聽不見的聲音,她只是這一次把所有的事情都合理化了。 “也許你不會相信,我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很危險,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獵物?!边@是大實話,看到胡逸霖的第一眼,她就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他故意對那些女生說那種話,讓她們都討厭我,然后她們欺負我的時候他就會站出來為我說話,他大概是想讓我感激他,也許你不能明白吧,如果所有人都討厭你,就那么一個人喜歡你的話,你也會忍不住靠近他的,如果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我想我真的會喜歡他。” 荊楚靜靜聽著她的敘述,心里說不清楚是個什么滋味,是痛惜還是可憐呢? “聽起來像是我有被害妄想癥吧,我也那么覺得,但是那天,我偷聽到了他和教導(dǎo)主任的說話,他說我有輕生的念頭,我厭世,多可笑啊,我為什么要因為別人不喜歡我就去死呢,他們不喜歡我,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才不會這么想。但是他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他想殺了我,我很確定這一點?!?/br> 荊楚問她:“那你為什么那個時候不對我說,反而要用那樣的借口騙我呢?” “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才會相信我的這番話?”她撇了撇嘴,譏誚道,“如果我不是受了傷躺在這里,你會相信嗎,你不會?!?/br> 她說得對。 “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自己來,一直以來我想做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彼龥]有人可以依靠,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也只有她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其他我說的都是真話,水我只喝了一點點,所以很快就醒了,其實我也沒搞清楚他是什么時候下的藥,我明明一直都在的?!?/br> 其實她是知道的,藥沒有直接被投進水里,而是被他抹在了瓶蓋里,等她喝了水擰上蓋子,他故意把它碰掉,水就融化了藥。 但這些,卻是不需要對荊楚細講的。 而他顯然這一次相信了她,又是無奈又是責(zé)備:“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如果我來遲了,你可能就死了,你哪里來的自信?” “你們都搞不定他,警察不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找到嗎?可我發(fā)現(xiàn)了?!彼f起來還有點賭氣,“如果不是因為溫馨,我一個人怎么也不會那么慘。” 荊楚真是氣也要給她氣死了:“你現(xiàn)在吃了那么大一個虧,你還覺得自己了不起是吧?” “難道不是嗎?” 荊楚當然知道她其實很了不起,任何一個人放在她這個位置,也不一定會比她做得更好了,從她的敘述聽來,胡逸霖的狡猾程度遠超過一般人,她已經(jīng)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畢竟她只是一個高中生,她甚至連一個幫忙的朋友都沒有,孤身一人,還能怎么苛求呢。 只不過,換一個人也絕對不會有她那么大膽就是了,別人遇見這種事是巴不得退避三尺馬上報警,被說被害妄想癥怎么了,有命重要嗎? 她倒好,自己不聲不響就想和這樣的危險分子一較高下,也是她運氣好,如若不然,恐怕這一次他看見的就是她的尸體了。 而更危險的卻是她并沒有汲取教訓(xùn),反倒為此驕傲,那下一次呢,她是不是還會冒這樣的危險?她不可能每一次運氣都那么好,說不定下一次她要付出的就不僅僅是腦震蕩,而是生命了。 所以荊楚不僅不會表揚她,甚至還應(yīng)該教訓(xùn)她一頓,敲敲她那愚蠢的腦袋里是不是都裝了水還養(yǎng)了魚!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那么多話到嘴邊卻一個字說不出來了。 只覺得說重了一個字,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楊綿綿才聽見他說:“下一次,別那么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29章 不幸(新) 下一次別那么傻了?她翻翻白眼,閉著眼扭頭懶得理他。說得對,要是還有下一次,她絕對不會那么傻那么好心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別人的死活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她恨恨地想,又覺得丟臉,畢竟原本自己可是信誓旦旦說會贏的,現(xiàn)在好了,她自己進了醫(yī)院,溫馨不知所蹤,胡逸霖潛逃在外,簡直是賠本買賣! 她輸?shù)靡凰?,嘔死的心都有了……不不,嘔是真的想嘔了,她趴在床邊對著垃圾桶干嘔起來。 荊楚頓時什么火氣都散了,給她倒水漱口,輕拍她的背,等她緩過來了才說:“我等會兒再來看你?!?/br> 楊綿綿不賭氣了:“你們能抓到他嗎?” 荊楚看了她一會兒,笑了,那笑意在秋日的陽光下暖煦極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吧,你好好休息?!?/br> 楊綿綿怔怔看著他,低低嗯了一聲。 病號服已經(jīng)老大不客氣地開始訓(xùn)人了:“╰(‵□′)╯你知不知道你是病人,趕緊休息,給我躺下!” =口=,又是一個有個性的,楊綿綿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冒著被念叨死的危險,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吧。 警方對胡逸霖的調(diào)查很快就出來了,荊楚從同學(xué)和老師的口中證實了楊綿綿的說法,而胡逸霖挾持溫馨逃竄在外,警方已經(jīng)下令追捕,卻依舊沒有消息。 楊綿綿安安靜靜在醫(yī)院病房里待了兩天留院觀察,除了荊楚和醫(yī)生,沒有人來打擾她,可以算得上是靜養(yǎng)了。 不過她自己先按捺不住了,提出要去現(xiàn)場看看,荊楚很奇怪:“你要去那里干什么?” 問問有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啊?她腹誹著,口中卻說:“找我的手機……”那會兒她自身難保,好像聽見胡逸霖把手機摔了,那可是她新買的手機,多可愛風(fēng)sao啊,她一想起來就心痛。 “是黃色的那個嗎,當證物收起來了。” “能還給我嗎?” 荊楚想了想,同意了,反正上面的指紋也已經(jīng)提取完畢,還給她也沒事。這算是最近唯一的一件好事,楊綿綿覺得欣慰多了,不過還是堅持要去現(xiàn)場看看:“我去給你指認一下現(xiàn)場啊,不好嗎?” 他多少有點奇怪,卻也沒有反對,問了醫(yī)生可不可以出去一趟,主治醫(yī)師表示不能太過勞累,去去就得給送回來。 “我會送她回來?!鼻G楚那么保證。 胡逸霖住的破地方本來是有電梯的,結(jié)果今天壞了……反正這個小區(qū)也沒人在意,居然也沒有人找人來修,但7樓不高也不低,以楊綿綿現(xiàn)在的體力狀況,那還是有點危險的。 最后是荊楚一路把她抱上去的,公主抱,她嫌背著晃悠想吐,荊楚也沒在意,上次也是他把人抱上救護車的,這次抱上去也沒什么,在他眼里,她還是個小孩子呢。 楊綿綿……也沒有什么少女心思,就算荊楚的懷抱很穩(wěn),那也是有點晃的,她現(xiàn)在是晃一點點都覺得惡心。 不過小伙伴們都很給力,那件襯衫熱情極了:“~(≧▽≦)/~綿綿,快靠上來,我們荊楚的胸膛很有安全感噢!” 楊綿綿:“……”你口吻怎么和拉皮~條似的。 大概看她一直沒動靜,襯衫清了清嗓子:“套馬的漢子你在我心上……” 靠! 下一句她就聽見了樓梯&扶手&應(yīng)急燈合唱的聲音:“我愿融化在你寬闊的胸膛!” 快閉嘴,她也要唱出來了〒▽〒 好不容易上了樓,她蜷縮在沙發(fā)里根本不想動,好不容易不暈了,睜開眼睛就看到荊楚坐在她旁邊,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她曾經(jīng)好幾次和胡逸霖坐在這里,那時每一分鐘她的肌rou都是緊繃的,從來不敢放松過,但現(xiàn)在不是,她覺得放松及了。 大概……她還是很信任他的吧。 荊楚是個好人。楊綿綿在心里第n次給警察蜀黍發(fā)了好人卡。 等她休息的差不多了,楊綿綿就站起來和他指認地方,哪里是她被打的地方,哪里是他打溫馨的地方,等走到臥室的時候,她聽見一個聲音:“綿綿,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帶我走吧?!?/br> 說話的是一支鋼筆,英雄牌的老鋼筆。 她把那支筆從抽屜里拿出來,瞄見荊楚在客廳里接電話,就把筆順手塞進了病號服的口袋里,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綿綿,查到了一點線索,我先把你送回醫(yī)院吧。” 目的已經(jīng)達到,她答應(yīng)得很爽快:“好?!?/br> 荊楚那邊查到的就是胡逸霖的身世,柳玉在那里做匯報:“胡逸霖的母親在他七歲的時候就因為家庭暴力過世了,這件事在當?shù)胤浅S忻?,幾乎人人都知道?/br> 胡逸霖的母親叫佟珊,父親叫胡宇,他的父親有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結(jié)婚后,佟珊多次因遭到家庭暴力而報警,胡逸霖七歲那年,佟珊因為被他人打傷后繼發(fā)感染,致多臟器功能衰竭死亡,胡宇以虐待罪被判刑六年六個月?!?/br> 警方的資料簡單直接,但是鋼筆的敘述卻要詳細很多,在空無一人的病房里,它把楊綿綿一直想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小霖其實是個特別可憐的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氣,但我一直都覺得,走到這一步,也不是他心里愿意的。我是小霖的mama送給他七歲那年的生日禮物,也是他收到的最后一個生日禮物。 從小霖懂事的那天起,就總是看見母親被毆打,三天兩頭總要打上一回,他mama其實好幾次都想跑的,可一是跑不掉,二是放心不下他,被胡宇抓回來以后會打得更加厲害。 我記得有一次她帶著小霖一起跑了,也不敢躲回家里去,就在外面租了房子,可只過了半個多月,胡宇就找到了他們,他跪下來求他mama回去,還保證再也不打了,但是她很害怕,就報了警,警察過來協(xié)調(diào)了,她不愿意回去,因為她知道,胡宇現(xiàn)在認錯得態(tài)度有多好,她回去就會遭受怎么樣的毆打。 她想過離婚,但是胡宇不同意,還是打她,他打人的時候從來都不避諱小霖,還在他面前罵他mama是個‘婊~子’‘蕩~婦’,所以從小小霖就是一個特別內(nèi)向孤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