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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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手表手機之類的紛紛附和,聲音都很難過:“小奕平時嘴巴毒,但是人真的很好,他從來沒有sao擾過藝人,都好好帶他們的,三十歲才碰見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老覺得他和男明星鬼混,吵過好幾次了,這次騙他去出差,其實是回家結(jié)婚了,對了,他還騙小奕說做生意失敗,問他借了好多錢呢,那個人渣!” “小奕知道了肯定很傷心,但是我們都覺得他應(yīng)該知道,不要再被騙了?!?/br> “對啊,小奕人那么好,喜歡男人有什么錯,性別一樣不可以嗎?真討厭!” 楊綿綿拉長了臉,她對鄒奕的第一印象可真不怎么樣,他要捧吳悠就捧唄,非要她做墊腳石,太不要臉了,理智上可以理解他的手段,但情感上不能接受,以她的性格,會對鄒奕有好臉色就怪了。 只是它們哭成這樣,實在是很心煩意亂好不好,這群家伙們別的不行,煩人的功夫一流,楊綿綿從來都沒有hold住過。 這一次也不例外。 楊綿綿站在燈下維持自己一貫天真無邪的笑容,嘴角都快抽筋了,恨不得現(xiàn)在放聲喊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羅裴裴想為她爭取一下,輕聲和鄒奕說:“她比吳悠更有前途?!?/br> “漂亮是真的漂亮,但在我們這個圈子里混,漂亮不重要,這丫頭沒腦子?!编u奕嘲諷道,“臉不夠漂亮可以化妝可以整,沒腦子還能回爐重造一下?”他從來不吝嗇噴灑毒液,尤其是對于這種空有臉沒有腦子的,捧都懶得捧。 有腦子諸如吳悠之流,就該知道過來抓緊這個機會,他不介意新人狂傲,但傻~逼成這樣真的沒希望了。 羅裴裴便不再說話了,她已經(jīng)做得足夠多,以后怎么發(fā)展,全是個人的造化。 楊綿綿站了大半天,小腿都要抽筋了,饒是如此,還是被它們催促著趁上廁所的空檔把鄒奕給堵了:“我有話和你說?!?/br> “我是不會簽?zāi)愕??!编u奕也干脆,一口回絕,還翻著白眼冷笑。 楊綿綿更是沒好臉色:“我腦子也沒病好嗎,我才不想到處賠笑呢,我是想告訴你……你男朋友回家結(jié)婚了,就這樣,再見?!?/br> 鄒奕一怔,突然動起手來:“你胡說什么?”他一把拽住楊綿綿的手腕,她手一吃痛,下意識就把鄒奕手腕一翻,腳一踹把他摔倒在地,鄒奕吃了個虧又丟了臉,頓時火冒三丈:“你個……” 楊綿綿不想丟人現(xiàn)眼,快速道:“你男朋友真的回老家結(jié)婚了,他騙你說是出差,我告訴你是我心眼好,你不信也拉倒,自己枕邊人都看不清,眼瞎真不怪你,誰讓你腦殘呢?!?/br> 她轉(zhuǎn)身進了廁所,砰一下關(guān)上了門。 鄒奕心里一沉,他就跌坐在地上,覺得寒氣從尾椎骨不停往上竄,哆哆嗦嗦掏手機,幾次都沒掏出來,手抖得不像話。 一分鐘后,楊綿綿隔著廁所的門都能聽見鄒奕撕心裂肺的聲音:“你個王八蛋!勞資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你個禽獸,你等著!” 緊接著她聽見砰砰的聲音,鏡子凄厲地尖叫:“不要打我!” 楊綿綿腦袋里嗡一聲,提起褲子匆匆忙忙就跑出去,鄒奕揮著拳頭在砸鏡子,鏡子裂了割了他的手,血滲透下來別提多慘了。 但鏡子比他更慘,它的聲音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別打我……疼(┳_┳)……別哭……不值得……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啊,裂開來了……我是不是就要沒用了……” 楊綿綿眼眶都紅了,一把揪住鄒奕的領(lǐng)子往后拉,不讓他砸鏡子:“你有病?。 ?/br> 自己生氣就生氣,發(fā)脾氣就發(fā)脾氣,好端端的砸鏡子干什么,這鏡子碎成這樣,肯定就是扔垃圾桶的命了。 “關(guān)你什么事!”鄒奕惡狠狠地一把推開她,“滾開!” “神經(jīng)??!”楊綿綿被他推了一個踉蹌,頭磕到洗手臺上,她腦震蕩還沒好呢,頓時疼得頭暈眼花,“疼疼疼?!?/br> 她這腦袋是礙著誰了,怎么都要受個罪呢! 洗頭臺:“(┳_┳)... 對不起綿綿,弄痛你了?!?/br> 楊綿綿氣得要命,踹了窩在墻角的鄒奕一腳:“活該你被拋棄,脾氣那么差,別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錢一樣,分手就分手唄,要死要活的算什么,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滾開!”鄒奕也知道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失態(tài)不妥當,但是他都已經(jīng)丟成這樣了,也不在乎那么一會兒,“你什么都不知道?!?/br> 楊綿綿嘲笑道:“我用猜都能猜出來是什么劇情,逢場作戲,你這都不懂嗎,我都懂?!?/br> 鄒奕心里相當不是滋味,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反倒是沒有之前那么討人厭了。 “小奕不哭,站擼!” “小奕是個好男人,一定會找到真愛的!” “小奕加油!小奕不哭!” “小奕么么噠!” 楊綿綿想,這個人現(xiàn)在以為他最愛的人已經(jīng)把他拋棄,沒有人愛他,不不不,其實真正愛他的人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只是他聽不見而已。 知道嗎,當你傷心難過,以為全世界都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其實你有很多很多的朋友都在鼓勵你,為你加油。 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楊綿綿蹲下來帶給她一張擦手的紙:“你一個男人哭成這樣好惡心,真的?!?/br> 鄒奕一把奪過來抹了抹臉:“是誰告訴你他回家結(jié)婚了的?” “你的朋友,他們托我告訴你。” “朋友?”鄒奕狐疑道,“什么朋友,我的哪個朋友?” 楊綿綿惡劣地笑道:“那你就當做是我這個可愛的小天使來拯救你于苦海吧,唉,被沒腦子的人幫忙是不是很心塞啊,真不想告訴你,我智商比你這種愚蠢的凡人高n個臺階,你就當我是可憐你這樣的低智商吧,不用謝?!?/br> 鄒奕氣得鼻子都歪了。 可當楊綿綿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有的時候,我們總以為命運待我們太過苛刻,所以我們飽受這樣苦難,但是后來想一想,這算得了什么呢,你還會有別人,還有未來,可有些人,連未來都沒有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十分不幸,幼年失母,父親拋棄,家中貧困,幾乎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挨餓受凍都是家常便飯,但是這個世界上不幸的并不是只有她一個,胡逸霖難道不慘嗎,嚴晴難道不慘嗎? 命運其實待她足夠優(yōu)渥,至少她現(xiàn)在還活著,以后還會活得更好。 鄒奕擤著鼻涕,含糊不清地說:“年紀小小,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br> “我聰明啊,比你聰明多了。”楊綿綿哼了一聲,“還有,別以為人人都想進娛樂圈,你們那個破圈子……嘁!” 她要不是缺錢,才不會過來拍廣告呢,想到以后如果被簽約的話,天天都要過這種不管張三李四就和人接吻戀愛,時不時要陪飯局摸大腿,簡直不寒而栗。 明星說得好聽,可多少只是別人的玩物,光芒萬丈的背后,又有多少齷齪和黑暗呢? 她不會遵守那個圈子里默認的規(guī)則,除非有一天,她可以不受規(guī)則的約束,那還有點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到本章截止,所有章節(jié)修改完畢~(≧▽≦)/~最近這一個多禮拜心力交瘁差點覺得自己要猝死= = 第40章 夜襲 期末考結(jié)束后,只要過幾天去拿成績單和寒假作業(yè)就行了,而楊綿綿最后被通知要去再補充拍攝幾個畫面,拍完這些她就可以領(lǐng)到錢了。 想到過年前能湊夠下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她就止不住開心,將近八千塊錢可以讓她非常舒服得過一個寒假,不用再凍著去打工了。 而相比她這邊陽光燦爛,荊楚那邊就可以用愁云慘淡來形容了。 那個人販子叫苗芳,三十六歲,老家在河南,據(jù)她所說,她是來南城打工的,那個小女孩的確不是她的女兒,是她在路邊撿到的。 真相當然不是如此,根據(jù)那個四歲的小女孩所說,她每天和很多孩子關(guān)在一起,吃個饅頭冷水吃,還會挨打,有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就是因為和路人求救被拖回去活活打死了。 這是荊楚他們唯一得到的消息,但孩子畢竟年齡太小,而她的父母拒絕讓她繼續(xù)回憶自己的遭遇,帶著她很早就回了老家。 苗芳不肯招供,線索就斷在了那里。 荊楚當然不會就此放棄,他在南城經(jīng)營多年,自然有自己的線人,因此不過幾天,他就收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柳玉捏著一封信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隊長,又有人給你寄恐嚇信了?” “丟了吧?!鼻G楚收到的恐嚇信都能用麻袋來裝了,每次都無非是那樣的恐嚇,還以為這能起到什么作用不成? 柳玉丟進垃圾桶,還問:“隊長你就不擔心嗎?”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鼻G楚啼笑皆非,他現(xiàn)在是單身,沒老婆沒孩子,父母更是遠在千里之外,根本不必cao心。 柳玉插了句嘴:“隊長,你女朋友啊!” 荊楚一愣,這才想起來他和羅裴裴雖然分手有一段日子了,但身邊的人都還不知道:“分了?!?/br> “分了?”柳玉八卦屬性爆發(fā),也不管多怕荊楚了,探頭探腦問,“怎么分了呢?” 荊楚和羅裴裴分手本來只是人之常情,但是柳玉那么一問,他偏偏想起來那天楊綿綿問他沒有誰是非如此不可嗎? 非如此不可?沒有,從來都沒有。 而正如柳玉想的那樣,荊楚自己知道和羅裴裴分手,但是,別人不知道??! 事情就發(fā)生在拍攝的最后一天,吳悠的內(nèi)容已經(jīng)結(jié)束,聽人說鄒奕已經(jīng)幫她在聯(lián)系新的廣告,而楊綿綿結(jié)完錢以后終于可以徹底告別這個坑爹的活了。 沒想到羅裴裴卻單獨把她叫到了辦公室里,給她倒了杯水,像是有話說。 楊綿綿餓著肚子,也不想多客套:“什么事兒你就說吧。” 羅裴裴也就開門見山直接講了:“費用會照合同給你,但是你應(yīng)該知道,合同里并沒有寫你的照片會被刊登?!?/br> 楊綿綿秒懂,她很上道:“我只要錢就好了,其他無所謂?!?/br> 羅裴裴在心里就先惋惜地嘆了口氣,原本鄒奕不想做那么絕,只是想著捧一捧吳悠,但是她們的照片絕大多數(shù)都是合照,吳悠和楊綿綿在一起,實在是出挑不起來,任是誰都會多注意楊綿綿而不是吳悠。 考慮到這樣的情況,鄒奕只能狠心擠掉楊綿綿所有的版面,讓吳悠重拍,當然了,這其中也和《塵色》雜志做了一些交易。 楊綿綿沒有后臺,注定被犧牲,羅裴裴愿意幫她說話已經(jīng)是情分了。 現(xiàn)在看到她一點都不在意,心里也松了口氣:“鄒奕讓我封了個紅包給你。”打個棍棒給個甜棗,雖然甜棗基本沒用,不過楊綿綿有意外的錢拿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她是和羅裴裴一前一后出的門,外面下著雪,天又冷,而且都十一點鐘了,黑漆漆的看不見幾個人。 楊綿綿急著去趕末班車,正好看到羅裴裴穿著大衣走出來往另一條路上走,她的車壞了拖去了修理廠,還沒有修好,今天只能坐地鐵回家了。 可奇怪的是,楊綿綿發(fā)現(xiàn)原本蜷縮在角落里的流浪漢悄悄跟了上去。 她覺得有點奇怪:“那個討飯的是不是這幾天都在這兒啊,我看見他好幾回了?!?/br> 花壇說:“這個人,好像在跟蹤羅裴裴呢?!?/br> 跟蹤羅裴裴?癡漢?搶劫?楊綿綿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還沒有想出答案,腿已經(jīng)邁開跟了上去。 羅裴裴對她不壞,還是不要見死不救了,畢竟還是荊楚的前女友呢。 五分鐘后,她十分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決定,她趕上去的時候,恰巧看到那個流浪漢捂著羅裴裴的嘴要把她拖進車里。 楊綿綿情急之下,抄起書包就往他頭上砸,車里出來另一個高大的男人,想要制住她。 楊綿綿手借著車把手一撐,倒翻到車頂,他們身形沒有她靈活,一時爬不上來,她清了清喉嚨:“救命啊,著火了!” 那兩人一聽她喊就慫了,也不管羅裴裴了,把她往地上一丟就打算開車,楊綿綿眼明手快跳了下來,免得被慣性摔到地上。 羅裴裴跌坐在地上不??人?,她剛剛被勒住氣管,差點斷氣,“快走”楊綿綿拖著她跑。 羅裴裴還懵著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過倒是跟著她跑了起來跑了幾步,楊綿綿拉著她一路狂奔到最熱鬧的大街上,這才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