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小可憐他超兇[快穿]、我在八零帶著全村發(fā)家致富、庶長孫、萌寵是我噠、登天浮屠
劉秀應(yīng)聲而倒,嘴角猶且掛著一絲笑容。 次日,《精神病母親警局門口捅死殺女兇手》的報道就鋪天蓋地了,楊綿綿第二天一起來就看到電視里的這個新聞,頓時就呆了:“這個、這個是劉秀吧?” 劉秀跑去把陽煥給捅死了? 那劉秀呢? 她一想到這里就賴不住了,趕緊打電話給荊楚問情況,荊楚好像在開會,只是很簡單地和她說了結(jié)果:“中槍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醫(yī)院?!?/br> “可千萬別死啊,不然也太冤了吧,憑什么陽煥這個假精神病沒事,她這個真精神病要死?。 睏罹d綿飛快爬起來換好衣服,直奔醫(yī)院。 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在哪個手術(shù)室,楊綿綿只來得及看到醫(yī)生把白布給她蓋上了,她一口氣就卡在胸腔里,疼得要命,喉頭不自覺就發(fā)酸:“怎么會這樣啊……”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遇到這樣不公平的事,真的只能用生命做為代價討回公道嗎??在這件事里,究竟誰該為此負(fù)責(zé)??? 小琪來見了劉秀最后一面,楊綿綿帶她去之前再三提醒她不要太激動,可當(dāng)門推開一看就被白布蒙著的尸體的時候,小琪還是崩潰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撲在劉秀身上拉都拉不起來,開始還叫“阿姨阿姨”,后來就直接叫“mama”,一直在哭mama你不要拋下我,楊綿綿聽了都覺得眼睛酸澀,偷偷出去了。 “綿綿你哭了?!毙↑S機說。 楊綿綿擦了擦眼睛,不肯承認(rèn):“我沒哭,我又和她不熟,有什么好哭的?!?/br> 她只是覺得心酸。也許有過相似經(jīng)歷的關(guān)系,楊綿綿挺能理解小琪的,對她來說劉秀就是扮演了她母親的角色,雖然她們相處才一年的時間,甚至劉秀清醒的時間都很少。 但她相信,因為劉秀的存在,才彌補了小琪生命中一直缺失的那一部分,在劉秀把她當(dāng)成女兒的時間里,小琪肯定也在某一個瞬間,以為那是自己的母親。 一直渴望的東西就那么驟然失去了,怎么能傷心呢?她聽說劉秀死前說的是“你殺了我兩個女兒”,那么是否可以認(rèn)為,壓垮劉秀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小琪的受傷呢? 她不知道小琪還活著,她以為小琪和魏天琪一樣被陽煥殺死了,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一個很普通的母親,但當(dāng)她再一次失去自己孩子的時候,再普通的母親都會化身為復(fù)仇女神,拿起屠刀,報仇雪恨。 小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后直接哭暈過去了,但人死不能復(fù)生,世界上最殘酷的地方就在于這里了。 半個月后,劉秀的弟弟弟妹找了過來,說是要繼承遺產(chǎn),小琪在病房里罵了他們一個多小時,說他們以前躲劉秀一家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現(xiàn)在居然好意思來繼承遺產(chǎn),簡直不要臉。 但也沒辦法,劉秀已經(jīng)沒有別的親人了。 然而事情再一次峰回路轉(zhuǎn),律師和劉秀的弟弟弟妹一起來醫(yī)院了,劉秀的弟妹一臉精明相:“我們是不同意大姐把東西留給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的,她有精神病,怎么能做主呢?我們要打官司!” 小琪還有點懵,倒是楊綿綿馬上就看出問題來了:“劉阿姨把遺產(chǎn)留給你了啊?!?/br> “是的,倪小姐,劉女士名下一共有一套房子和一萬三千六八百十塊錢,全部都留給你?!甭蓭熀芸蜌?,“考慮到劉女士的特殊情況,她立下遺囑時我們特地請了醫(yī)生作為見證人,兩位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隨時找人咨詢?!?/br> 這對夫妻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但還是堅持是小琪哄騙了劉秀,一直去照顧人家老人也是圖謀不軌。 小琪氣急,張嘴就要說自己不要這份錢,被楊綿綿一把捂住了嘴,她皮笑rou不笑看著他們:“你們要是想告就去告吧,現(xiàn)在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 他們一走,小琪才發(fā)表不滿:“我去照顧劉阿姨不是為了阿姨的錢。” “我知道啊?!?/br> “我也不要阿姨的遺產(chǎn)!”小琪說著說著就難過起來了,“我想要阿姨好好的?!?/br> 楊綿綿瞅著她,問:“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把房子和錢留給你嗎?” “因為除了我,沒有人去陪過阿姨,他們從來都不照顧阿姨,根本不把她當(dāng)親人,憑什么給他們?”小琪一激動就牽扯到了肚子上的傷口,疼得嘶啞咧嘴。 楊綿綿坐下來,托著腮說:“我覺得我知道。” “?。俊?/br> “她想給你一個家?!睏罹d綿的眼神放空,突然就陷入了回憶里,“我媽是個很沒用的女人,她嫁了一個不喜歡的男人,不敢離婚,只能偷偷找情人,她不關(guān)心我,我覺得她根本沒有當(dāng)一個母親的自覺,直到她死之前,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嗎?” “什么?” “她把我們家的房子過戶到我名下了,這是她做得唯一一件對的事,她死之前和我說她不是一個好母親,她沒法給我一個家,但是那就是我家,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用離開這家,我總有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我覺得你的劉阿姨也是那么想的吧,她知道你沒有家,沒有歸宿,所以她把自己家給了你,告訴你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永遠(yuǎn)不用怕被趕出去。” 楊綿綿一直不喜歡白月萍,但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白月萍臨死之前做的這件事,是她之后能把渣爹后媽趕出去的底氣之一,雖然她十多年來都過得很辛苦,但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都還可以回到家里療傷,這讓她覺得自己并不是漂泊無依的。 至少,她還能回家。 可憐天下父母心,同為母親,楊綿綿覺得劉秀和白月萍想的,一定是一樣的。 小琪果然不說話了,楊綿綿又說:“如果你不要的話,他們就肯定會把劉阿姨的東西賣掉,然后把房子也賣了,就什么都沒有了?!?/br> 這句話刺激了小琪,她立刻下定了決心:“我明白了,我會爭取到底的。” “干巴爹,那我走了?!睏罹d綿今天是來還醫(yī)保卡和病歷的,“人死不能復(fù)生,你節(jié)哀?!?/br>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小琪叫住她:“楊綿綿,謝謝你。” “……不用了=口=” 不知道為什么,格外不喜歡被別人感謝,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楊綿綿摸了摸手臂,外面太陽高照。 今年的夏天,過得可真漫長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怎么和大家解釋這幾個人物的結(jié)局,但我覺得你們應(yīng)該能明白吧,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善有善報,殺人償命 第180章 北京 暑假的尾巴上,楊綿綿考完所有的試,開始準(zhǔn)備申請材料,事情倒是不難,就是瑣碎得很,一堆的申請材料,有些還得跑各個機構(gòu)讓人開證明。 她就重新開始騎車了,那輛粉紅色的山地車原本一直呆在車庫里和汽車為伴,無聊的都快長毛了。 一段時間沒看見楊綿綿,山地車就嘴賤說了句:“綿綿你好像變重了!” 楊綿綿渾身一震,還想掙扎一下:“我肯定是長高長胸了!”她明明有每天跑步做仰臥起坐來著,但架不住荊楚這里伙食太好,零食太多,她一吃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嘴。 晚上她就特別傷心地問荊楚:“我是不是胖了,腿粗了,有小肚子了?” 荊楚就坐在床邊看著她轉(zhuǎn)了無數(shù)個圈圈,然后伸手一捏,淡定了:“不胖。” 楊綿綿長rou是肯定長rou了,但長得都挺勻稱,以前那是營養(yǎng)不良,現(xiàn)在雖然體重上去了,但身形看起來反而更好看了。 得到了男朋友肯定的回答后,楊綿綿滿意了,和他說:“我想吃玉米。” 荊楚就拿了玉米去蒸,覺得這孩子心可真大,不過么,粗糧有益身體,吃吃是有好處的,這么想著,他就又在蒸鍋里添了一根,然后和她并排坐著啃玉米吃。 楊綿綿吃玉米和個小松鼠似的,一排一排啃下去,特別整齊,他看了幾眼,楊綿綿注意到了,把自己的玉米遞到他嘴邊:“我的甜?!?/br> 荊楚就咬了口,把原本整齊的隊形給破壞了,楊綿綿拿回來瞅了兩眼,按著他的缺口繼續(xù)一排排啃整齊了。 他頓時就樂了,心想這丫頭居然能那么可愛。 楊綿綿抬頭又看著她,還以為是他的玉米不甜了,把自己的和他的換了吃,啃了一口,疑惑:“你的也挺甜的啊,你怎么不吃呢?” “看你呢?!?/br> “我臉上有玉米嗎?”她摸摸臉,怕自己黏到了嘴角,但啥也沒有。 荊楚就笑:“看你好看呢。” “噢,早說嘛。”楊綿綿一點兒也不臉紅就把他的稱贊給全部收下,還把臉湊過去,“給你親一下?!?/br> 荊楚就真的在她臉上用力親了口。 楊綿綿笑嘻嘻地也要去親他,兩個人就這么打鬧著玩兒,床單怒了:“不準(zhǔn)滾!給我把這玉米粒給撿起來丟掉!都說過多少遍了不準(zhǔn)在床上吃東西吃了也不準(zhǔn)吃開來你是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 它吼得太響,把在和荊楚撒嬌的楊綿綿嚇得一個激靈,玉米一個不當(dāng)心就滾落在了床單上。 床單:╰(‵□′)╯楊!綿!綿??! 楊綿綿趕緊把玉米啃干凈丟掉再把床單撣一撣,床單這才消氣,但是楊綿綿趴在荊楚懷里撒嬌:“它兇我〒▽〒” “兇的就是你,剛洗干凈呢!”床單還別扭了,“又被你弄臟了。” 荊楚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換一張就是了,你把這個丟進(jìn)洗衣機里去?!彼雅f床單掀下來丟到楊綿綿懷里,讓她找機會和床單冰釋前嫌。 楊綿綿回來的時候就開心了,“和好了?”他問,她傲嬌地哼了一聲,“我說給它加茉莉香的洗衣液它就高興了,真幼稚?!?/br> 和一張床單吵架的你好像也成熟不到哪里去吧?荊楚想著,覺得全家最省心的就是海盜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九月份就那么到了,學(xué)校開學(xué),楊綿綿在網(wǎng)上申請了學(xué)校,所有的忙碌暫時告一段落,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真的嗎?想太美了。 九月末,荊楚接到了白家舅舅的電話,要他國慶回北京一趟,電話里,白琛的聲音十分不悅:“你結(jié)婚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難道還想一輩子瞞著我們?” 荊楚之前也就把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的事和父母提了一下,荊秦挺高興的,問他們要什么結(jié)婚禮物,荊楚想了想,家里什么都不缺,楊綿綿也沒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干脆就說綿綿要去留學(xué)念書您就把學(xué)費出了吧,荊秦欣然答應(yīng),而白香雪則要激動很多,問他們要不要一起辦婚禮。 和母親一起辦婚禮什么的……還是算了吧,所以荊楚婉拒了。白香雪雖然有點失望,但沒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就在美國,有的是時間去看他們,所以也就很歡快地掛了電話。 氣勢洶洶來問罪的,只有白家人,荊楚的反應(yīng)也很平淡:“最近比較忙,走不開,而且只是領(lǐng)證,沒什么大不了的?!?/br> “我聽說明年你就要出國常駐了?今年國慶回來一趟吧。”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口吻太過僵硬了,白琛稍稍放緩了口氣,“你外公外婆都很想你?!?/br> 荊楚這倒是猶豫了起來,外公外婆因為覺得對不起女兒,從小就對他特別好,遠(yuǎn)勝幾個白家的孫子,祖孫之間的感情一直不錯,如果不回去也說不過去。 他就和楊綿綿說起這件事,也不勉強她:“你要是想去,就當(dāng)我們?nèi)ケ本┩嬉惶?,如果不想去我去一天就回。?/br> “去啊?!睏罹d綿想到北京胡同里的各色小吃,眼睛一亮,“糖葫蘆!” 荊楚這次不打算哄她,很嚴(yán)肅地板著臉:“要見我的舅舅們和外公外婆,他們沒我父母那么好說話,可能會很不愉快?!?/br> 楊綿綿挺無所謂的:“噢,那也沒事啊?!?/br> “真的?”荊楚卻還是不放心,他是看到楊綿綿見他父母時那不安的小模樣的。 但是吧,楊綿綿對父母是有概念的,對其他親戚什么姑姑姑父舅舅舅媽完全沒有概念,都覺得只是普通親戚,那自然是沒什么好怕的。 “我連殺人犯也不怕,還怕他們?”楊綿綿不滿意了,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荊楚哭笑不得:“那好吧,我們一塊兒去,帶你去吃糖葫蘆,好了吧?” “還有烤鴨!”楊綿綿著重強調(diào)了rou食。 “好好好?!?/br> 今年是中秋連著國慶,如果請個假可以有半個月的假期,所以荊楚直接在中秋節(jié)前夕就帶著楊綿綿飛回了北京,噢,當(dāng)然,海盜不能忘記。 一開始的時候,楊綿綿和海盜有點兒獨立自主的意思,海盜不怎么cao心楊綿綿,早出晚歸,自己打地盤收小弟生娃,楊綿綿自己出去上學(xué)打工,有時候經(jīng)常見不到一面,楊綿綿就記得給它添水添食,光棍得很。 但自從她被人襲擊以后,她和海盜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突然就變成了傳統(tǒng)的那種狗黏主人主人愛寵的模式了,走哪兒都形影不離的,荊楚要是不在,海盜就肯定在她身邊。 估計海盜心里是想,我以前以為我的主人很牛逼,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她就是個2逼,我還是得肩負(fù)起作為一只狗的責(zé)任,在男主人不在的時候好好保護她。 所以它就拋下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被大黃三兄弟繼承了?),后宮里的三千美人(可可:〒▽〒),開始寸步不離跟著楊綿綿了。 簡而言之,主寵倆的感情莫名上了一個大臺階。 去美國帶著,去北京那當(dāng)然更會帶著了,荊楚也沒有意見,海盜比楊綿綿還省心,在他不在的時候還能看著點,簡直不能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