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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墜入深海的溺水者,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海水,他掙扎卻落入更黑暗的深處。 朦朧中他看見一絲微弱的光亮,和一個模糊的人影。 是誰? 沒等他繼續(xù)思考,疲憊感再次洶涌襲來,他又一次陷入昏睡中。 沈樂賢臉垮下來,憂愁道:“怎么又睡著了?” 狐九繼續(xù)用針刺激沈聽云的xue位,語氣平淡道:“治療時需要安靜,各位出去等吧?!?/br> 房間只剩下狐九一人。 狐九將沈聽云扶起,解開睡衣扣子,抽出幾根銀針注入妖力刺入背脊和胸膛。 要先將邪氣排出,然后服下驅(qū)邪丹,才能徹底祛除體內(nèi)蠱蟲。 狐九閉上雙眼,掌心紅色血紋一閃,元神進入昆侖玉。 一鼎暗紅色的丹爐浮在空中,狐九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草藥扔進去,又用齒尖咬破手指,滴了兩滴鮮血。 丹爐瞬間變成血紅色,火焰在里面翻滾。 狐九守在丹爐邊修煉,出來時看見沈聽云滿頭大汗,便找了一塊毛巾為他擦拭。 沈聽云身材不錯,肩膀?qū)掗?,肌rou覆蓋勻稱,腹部人魚線性感、漂亮,既不瘦弱也不像健美先生那般強壯,所有的一切都剛剛好。 聽說沈聽云是商界出了名的大佬,性格冷漠,眼中只有利益,沒有感情。 狐九的視線向上移了移,落在沈聽云臉上,對方雙眼緊閉,有幾絲禁欲的味道,看著像個溫柔無害的病美男,完全沒有傳聞中冷血大佬的氣質(zhì)。 狐九繼續(xù)打量,對方天庭飽滿,眉毛豐盈,鼻梁高.聳端正,皆是大吉之象,再加上至陽至剛的體質(zhì),難怪中了極陰邪的蠱毒至今還沒死。 絲絲縷縷的甜味飄來,狐九情不自禁低下頭,咬住沈聽云的手指,等他回過神,齒尖已經(jīng)劃破手指,滲出兩滴鮮紅的血。 狐九嘖了一聲,愧疚了三秒鐘后彎下腰,對昏睡的沈聽云道:“我為你煉丹,廢了兩滴血,現(xiàn)在這兩滴就當(dāng)你還我。” “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哦?!焙盼恍?,掏出一枚創(chuàng)可貼粘在沈聽云手指上。 驅(qū)邪丹需要煉制一個月,這期間狐九每天都要為沈聽云針刺排毒,邪氣排干凈了才能服用丹藥,不然所有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幾個小時后,狐九將銀針收起,今日的排毒算是結(jié)束了。 他走出房間,站在二樓上,看見樓下圍著一群人,十分熱鬧。 一位容貌桀驁青年站在中央,手上拿著一幅山水畫。 看樣子是幅像年代久遠的古董畫。 狐九問:“樓下干什么呢?” 傭人們都知道狐九是沈家貴客,不敢怠慢,老實回答:“那位是大少爺?shù)谋淼?,顧安顧少爺?!?/br> “顧少爺和沈老先生都喜歡古董字畫,兩人常聚在一起鑒寶,今天顧少爺拿來一幅珍貴的古董畫,據(jù)說是沈老先生最喜歡的畫師所作,價值連城?!?/br> “因大少爺?shù)牟?,沈老先生一直心情郁悶,茶不思飯不想,今日看見顧少爺?shù)漠嫴庞袔追中δ?,?dāng)場獎勵了一輛車,順道又喊來幾位收藏家朋友一起欣賞?!?/br> “哦——”狐九拉長音,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狐九慢悠悠走下樓,看見顧安拿著畫四處顯擺,一臉嘚瑟,笑了一聲。 顧安一愣,斜眼瞅他:“你是干嘛的?笑什么笑?” “想笑就笑咯,你家靠海???” “你——” 沈樂賢踹了顧安一腳:“別亂說話,這是給你表哥治病的大師!” 顧安眉毛一橫,望向狐九的目光瞬間冷了三分。 這事他聽說了,老爺子竟找個來歷不明的神棍給表哥治病,還扔進去一百萬,這不胡鬧嗎?他當(dāng)然也希望表哥早日康復(fù),但總不能病急亂投醫(yī)吧! “什么狗屁大師,我看就是個小混混,您別被他騙了!” 沈樂賢氣得敲拐杖:“閉嘴!” 這么多人看著呢,也不嫌丟臉! 沈樂賢緩了緩語氣,對著狐九抱歉一笑:“大師看笑話了,別和這臭小子一般見識?!?/br> “顧安!還不快道歉!” 顧安梗著脖子,惡狠狠瞪著狐九。 狐九當(dāng)做沒看見,聳聳肩:“無妨,我就是來提醒一句,你們手上拿的是贗品?!?/br> 狐九一句話讓客廳陷入寂靜,眾人面面相覷。 贗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相信誰。 畫是顧安拿來的,說贗品就是打他臉,他自然不樂意:“騙人騙上癮了是吧?你憑什么說是贗品?有證據(jù)嗎?” 狐九笑瞇瞇懟他:“假的就是假的,要什么證據(jù)?我說你是人需要證據(jù)嗎,沒證據(jù)你就不是人?” 顧安愣住,一時間竟無話反駁,思考幾秒鐘后忽然反應(yīng)過來,撲上去就要揍人,被大家攔住。 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站出來:“這位先生,你僅僅看了一眼,如何確定畫是假的?還如此言之鑿鑿?” “我對古董書畫頗有鉆研,平時也喜歡收藏,鑒寶方面還是比較在行的。這幅畫來自百年前,畫家姓胡,最擅長這種風(fēng)格,他一生畫作無數(shù),但流傳下來的卻只有幾幅,價值千萬甚至上億?!?/br> 老者他帶上一副白手套,另一只手舉著便攜式顯微鏡:“無論從整體畫風(fēng),還是紙絹、印章、落款等小細節(jié)來看,皆符合胡先生的風(fēng)格,百分之百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