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冰冷的視線,像刀子似的刮在眾人身上。 喻榕被人推了出來。 喻榕只看了梁沉一眼,剛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立刻嚇得牙齒打顫,哆哆嗦嗦開口:“梁……梁……梁……” 喻榕向趙原投去求助的眼神,趙總幫幫我。 對方卻搖搖頭,擺明了讓他自求多福。 喻榕臉唰地一下,慘白。 . 狐九在休息室吹了很久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打開通訊錄,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沈曼。 沈曼剛回公司,一進辦公室就看見這條消息,飛速打來電話。 “喻榕?一個咋咋呼呼的小螞蚱而已,不足為懼。打就打了,還挑日子嗎,這種人就該給他教訓?!?/br> “喻榕能作是因為背后有趙原撐腰,可趙原也要看梁氏的臉色。你是寰球的藝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好好好,你不是狗,他是狗行了吧?我知道你可以自己解決,這不正好讓梁總碰上了嘛,幫你省了不少麻煩。我可沒有通風報信哦?!?/br> “從今天這件事就能看出來,梁總對你很器重,作為員工你要好好感謝他知道嗎?過幾天買點禮物送過去,說幾句感謝的話,掉不了一塊rou?!?/br> 掛了電話,狐九松了一口氣,時間越久越發(fā)現(xiàn)沈曼嘮叨。 碎碎念比孔桂芝還厲害。 隨即,狐九皺眉。 孔桂芝是誰?剛才那一瞬間,他腦子里忽然冒出這個名字? 狐九沒在意,可能是原主曾經(jīng)認識的人吧。 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狐九抬眼,看見了喻榕。 喻榕明顯哭過,眼睛又紅又腫,看狐九的眼神十分復雜,難以解讀,但怨恨肯定是有的。 他全身濕透,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加上右臉那塊鮮紅巴掌印,看起來慘極了。他艱難走到狐九面前,凄凄慘慘的小模樣,連狐九都禁不住憐愛起來。 “你是準備參加比慘大會嗎?!?/br> 喻榕悲憤交加,狐九這一句話又把他氣得半死,身形一晃險些摔在地上。 狐九不著痕跡向后一退:“你別碰瓷啊?!?/br> 喻榕怕被狐九氣死,從牙齒縫里吐出“對不起”三個字。 狐九:“?” 喻榕一字一頓:“對、不、起!” 確定狐九聽清楚了,喻榕拖著殘破的身子,晃晃悠悠離開休息間。 狐九:“???” 喻榕出去后,哇的一聲哭出來,他的助理又是遞紙巾又是遞毛巾,怕被記者拍到,拽著他家藝人躲進保姆車。 蘇亦然敲敲車門,也跟著一起坐上來,將一杯熱水遞給滿臉鼻涕的喻榕。 “還有沒有天理了?明明是胡酒那個小婊砸打了我一耳光,都給我抽懵了,最后卻要我去道歉?偏心也不能偏的這么厲害吧?!” “趙原就是個王八蛋,我以為他是來給我撐腰的,哪成想他把胡酒的靠山帶來了,媽的我受欺負他一個屁都不敢放,慫逼,我要和他斷!” 蘇亦然很耐心的聽著,偶爾露出心疼的表情,可思緒卻已經(jīng)飄遠。 腦中一個肩寬腿長,容貌俊美的男人被簇擁著,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他讓喻榕跳池塘,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最后整整二十次。 若不是喻榕的崴了腳,可能還要繼續(xù)跳。 可單單就是跳池塘嗎?周圍那么多人看著,有大導有小花有平時被呼來喝去的工作人員,大家都在看喻榕出丑,看他像個落水狗似的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撐著諂媚的笑,不說半個不字。 今后喻榕怎么做人?這是在誅他的心。 梁沉坐在岸邊,從容地喝著茶水,目光淡漠,仿佛在看一場無聊的電影。 他的話就是命令,誰都不敢違抗,黑沉沉的眼眸透著狠戾,鋪天蓋地的壓迫感令人頭皮發(fā)麻。 蘇亦然心臟砰砰跳。 如果攻略了他,會拿到大把積分吧? 他眼光閃了閃,細細念著梁沉這兩個字,仔細翻閱腦海中前世的記憶,試圖尋找有用的訊息。 “你有沒有聽我說呀?”喻榕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哀怨地看著蘇亦然。 “胡酒與梁總究竟什么關(guān)系,你們不是朋友嗎,這點事你還不知道?” 蘇亦然語氣平淡:“能有什么關(guān)系,梁沉是寰球的老總,胡酒是寰球的員工。你欺負胡酒,就是打梁沉的臉。若沒看見也就罷了,親眼目睹肯定不能善罷甘休,不然傳出去丟臉的是他自己。” 話里話外就是他們沒關(guān)系。 “不對?!庇鏖虐櫭迹翱隙]這么簡單!梁氏旗下幾百家公司,他哪來的閑心去管一個小小分公司的藝人,還逼著我道歉?” “他倆人眼神也不對,尤其梁沉!他看胡酒就像狼看見rou似的,眼睛都冒光了!” 蘇亦然眼皮跳了跳,敷衍一笑:“別瞎想,沒影的事。” 一場風波后,劇組里的人都十分萎靡,除了身體,更多的是心靈上的疲憊。 好像剛經(jīng)歷了一場的酷刑。 那位爺往哪一杵,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低著頭使勁看腳尖。若視線化為實質(zhì),恐怕鞋子都要出個窟窿。 明明對方只是喝茶看戲,可就是挺嚇人的。 所幸今天的任務都完成,收拾一下就可以收工回家。末了副導演給大家開了個會,警告今天這件事,一個字都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就都卷鋪蓋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