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 皇上也沒想讓王公公答話,又道,“是個(gè)長得白白凈凈的,將她調(diào)過去上藥?!?/br> 王公公又是一愣,皇上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長得白白凈凈的,難道是看上那個(gè)小宮女了?怪不得連這瑣碎小事,也記得這般清楚。 桑枝聽聞自己要被調(diào)到乾清宮,臉上不由得一陣狂喜,且還是御前的王公公親自來說的,桑枝強(qiáng)忍著,才沒有失態(tài)。 皇上為何遣了王公公來,特地將自己調(diào)到乾清宮去? 真是不由得她不多想。 而且思來想去,都只有一種猜測。桑枝的臉燒得通紅,一顆心噗通噗通地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 據(jù)她所知,皇上身邊尚未有任何庶妃侍妾,倘若,倘若……桑枝已經(jīng)不敢再想下去了。 真是齊天鴻福。 跟著王公公近了乾清宮,桑枝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亂看,但不經(jīng)意間瞥到的裝飾陳設(shè),都極精致華麗,看得桑枝心驚rou跳。 她以后就要住在這宮里了! 桑枝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 跟著王公公拐進(jìn)一間屋子,桑枝心中道,想必這就是自己要住的屋子了,忍不住打量一番。屋里沒什么陳設(shè),簡單了些,桑枝安慰自己道,自己如今沒名沒分的,自是不能住布置得太華麗的屋子,待到日后…… 桑枝跟著王公公轉(zhuǎn)身又進(jìn)一道門,頓時(shí)愣住。 床上怎么竟躺著個(gè)人? 屋里只有一張床,床上有人! 桑枝滿心詫異得細(xì)看,發(fā)覺床上的人并不是躺著,而是趴著。而且身形頗為眼熟。 江凌? 耳邊響起王公公的聲音,“皇上吩咐了,你以后便來伺候她,如今她受傷了,你每日記得替她上藥?!?/br> 桑枝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她被調(diào)到乾清宮,竟是要來伺候江凌的。 方才的種種念想,就像是一場天大的笑話,桑枝羞得抬不起頭,低聲應(yīng)下,“奴婢會好好照顧她的?!?/br> 原來有齊天鴻福的竟不是自己,而是江凌。 桑枝默默地為江凌擦身、換衣、上藥,看著江凌蠟黃的臉色與瘦得凹陷的雙頰,一時(shí)間心思又飄散出去。 桑枝摸了摸自己白嫩嫩的臉,又有些狐疑。怎么看,江凌都不像是會被皇上看上的?。?/br> 桑枝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或許皇上瞧上的就是自己呢? 出神間,為江凌上藥的力道不由得便大了些。江凌痛得哎呦一聲。 小狼立馬呲起牙,對著桑葉狂吠。將桑葉嚇得直往后躲。 江凌手垂下床,拍拍小狼的腦袋,“沒事兒,和小灰一邊玩兒去吧?!?/br> 小狼遲疑地看著江凌,站住不動(dòng)。小灰湊上前來,用嘴碰碰小狼。 江凌驚訝地看著,小灰竟主動(dòng)理小狼了? 小狼看了看江凌,又看了看小灰,猶豫半天,最終還是跟著小灰走了。 江凌看到小灰伸出舌頭來,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小狼替它擋火,而被燒焦的尾巴上的毛。 小狼撒著歡兒往小灰身上撲,又被小灰一爪子撓開。 . 是夜,聽濤閣。 皇上滿臉喜色,與往日偽裝出來的歡喜不同,眼中滿是心愿已償?shù)挠鋹偂?/br> “王叔可算看透太后與夏謹(jǐn)澈了?!被噬祥L嘆一聲。 懷王卻搖頭,“他們兩人,臣早就看透了?!?/br> “臣之前未看透的,是圣上。” 皇上陡然一驚。 “夏謹(jǐn)澈性子兇殘,而且極蠢。太后愛將一切都掌控在她一人手中,對夏謹(jǐn)澈極溺愛縱容。他們兩人,最好看透不過。臣極贊同皇上,大夏的天下萬萬不能交予這兩人手中?!?/br> 懷王一頓,“但是圣上卻不好看透?!?/br> “圣上頗具心計(jì),也擅隱忍,在太后嚴(yán)密監(jiān)視之下,還能掙得自己的一席之地?!?/br> “那日皇上一一道與臣,哪些朝臣,哪些世家,其實(shí)是站在皇上這邊的,哪些盡管不是皇上的人,卻也并不像面上那般,堅(jiān)定不移地簇?fù)硖蟆3贾鴮?shí)嚇了一跳,皇上的勢力,比臣猜測的,還要大上很多?!?/br> “可皇上愈是擅于謀算隱忍,臣便愈發(fā)不能保證看清皇上?;噬吓c太后□□,究竟是為了大夏,還是為了仇恨或是私欲?” “一國之君,皇上能否當(dāng)之無愧?”懷王擲地有聲。 這本是極大逆不道的話,但皇上聽得熱血沸騰,不由得保證道,“朕必定傾盡全力,做到當(dāng)之無愧?!?/br> 懷王笑道,“臣信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