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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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吃著羊rou喝著烈酒,小姑娘們?nèi)氯轮蚕牒?,可這會兒四個男人倒是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不許姑娘家喝酒,只讓丫鬟端了熱羊奶來。 江妙喝著熱羊奶,雖然不滿,可見陸琉和她哥哥們又說又笑,心下卻是寬慰了許多。像是感應(yīng)到她似的,陸琉忽然就看了她一眼。 被逮了個正著,江妙略微低頭,繼續(xù)喝羊奶。 陸琉見小姑娘乖巧的喝著羊奶,嘴巴邊沿一圈白白的,越瞧越可愛,喝完了,伸出小舌頭添了一圈,更是無意識勾得他眼眸一深,急忙錯開眼來。 最后一日最是盡興,江妙回帳篷后,便累得不行了。半夜迷迷糊糊的,江妙睜開眼,看著榻邊黑漆漆的人影,這才嚇了一跳。她攥緊被子,睡眼惺忪的嘟囔道:“你……怎么來了?” 陸琉挨著她的身子坐下,道:“這幾日沒機會來看你,若是今晚再不來,怕是又得兩個月見不著了。” 還說呢。江妙的確想他,大方的將身子挪進(jìn)去一些。 這意思是最明白不過了。陸琉不傻,怔了怔,就忙脫了靴上去。他伸手要抱她,卻被她躲過去了。 江妙道:“就坐著說說話,不許胡來?!?/br> 陸琉笑笑,從身后拿出一個酒囊來。江妙好奇的眨眨眼,而后興奮的拿了過來,打開塞子聞了聞。這酒極烈,怪不得方才哥哥們和陸琉都不肯給她喝了。怎么這會兒……她疑惑的看他,卻聽陸琉道,“只能嘗一小口?!?/br> 好嘛,一口就一口。 “嗯?!苯钆d奮的點頭,將嘴湊過去,嘗了一小口,之后一張小臉就擰了起來。 陸琉低低的笑著,道:“如何?” 江妙趕緊將塞子塞上還給了他,滿臉嫌棄道:“辣?!彼饺罩炼嗪裙?,姑娘家喝得果酒味道甘甜,壓根兒沒多少酒味,如今和這烈酒相比,儼然不能稱之為酒了。只是陸琉這般貼心,倒是令江妙心情舒緩了些。 她大方的將藏在枕頭邊的包裹拿了出來,道,“喏,給你的?!?/br> 陸琉接過,摸了摸,便知是衣裳之類的,忙含笑,拿出來試了試。袍子很貼身,顏色和樣式都是按照他平日所穿的。先前他是見識過她的手藝的,這會兒還是覺得驚喜。 江妙見他喜歡,才自豪道:“我做得好不好?” “……好。”陸琉俯身抵著她的額頭,呼出的熱氣徐徐吹到她的臉上。江妙被撓得有些癢,縮了縮脖子,可雙手卻下意識的抱緊了他。 陸琉是男人,心愛的小姑娘投懷送抱,若是半點表示都沒有,那便是騙人的。他逮著她的唇就用力的吻了下去,唇舌糾纏了許久,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他啞聲道:“本王得走了?!彼谒哪樕献牧艘豢?。 江妙自然感受到了他那處的異樣,羞得臉頰通紅,忙催促道:“趕緊走吧,別讓人看見了。”反正袍子送出去的,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可不能多待了。 他點頭說好,又不舍的在她嘴上親了兩下,才轉(zhuǎn)身走了。 江妙在榻上坐了一會兒,聽到外頭沒有什么動靜,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而后將腦袋埋進(jìn)被窩里。小身子在被窩里翻來覆去的,樂呵了半天,才沉沉的睡去。 · 次日狩獵結(jié)束,同行的隊伍隨著景惠帝回去。 江妙正欲上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卻見皇后身邊伺候的宮婢走了過來,朝著她行禮,含笑道:“江姑娘,皇后娘娘嫌悶,希望江姑娘上馬車,陪皇后娘娘說說話兒?!?/br> 江妙同皇后的關(guān)系不一般,在場之人大多是知道的,這會兒皇后身邊的宮婢親自來請,儼然是視她如親姐妹的架勢。一些心性狹隘的同行貴女,瞧著這般情形,倒是露出了幾分嫉妒。暗道這江妙年紀(jì)小小的,本事倒是不小。 江妙倒是沒多想,只是覺得有些不妥??蛇@宮婢再三相邀,江妙也沒轍,只能過去,上了霍璇的馬車。 撩起金絲繡鳳凰的簾子,見里頭露出一張嬌俏可人的臉來,朝著她招招手,道:“妙妙,上來吧?!?/br> 江妙點頭,提著裙擺踩著馬凳上去。 而這頭,景惠帝一上馬車,便瞧著里頭面容俏麗、眉目天真的小姑娘,登時一怔。他不知衛(wèi)寶鈴為何忽然會出現(xiàn)在馬車上,可此刻只能硬著頭皮上去,待簾子放下,才沖著衛(wèi)寶鈴道:“寶鈴,你怎么……你這是胡鬧。趕緊下去,若是是被人瞧見了,你的名聲……” 衛(wèi)寶鈴卻是不管。這回她來西山,本就是想見見他,未料竟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見景惠帝擰眉,衛(wèi)寶鈴咬著唇,大眼睛噙著淚水,委屈道:“若是我這會兒下去,才是不要名聲了。表哥,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景惠帝拿她沒轍,卻也明白,眼下實在不宜送她下去。他嘆氣道:“怎么會?只是——”想到自己的皇后,景惠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了。他看著面前嬌嬌柔柔的小表妹,道,“你是怎么上來的?” 衛(wèi)寶鈴笑盈盈道:“我一大早就躲在里面了?!?/br> 景惠帝到底是心軟,見她笑得開心,自然也不敢太過苛責(zé),只腦海之中想著法子,該如何將她送回去,不被人瞧見。 衛(wèi)寶鈴見景惠帝表情凝重,越發(fā)擔(dān)憂了起來,一時安安靜靜沒再說話。 下山時,天色忽然陰沉了下來,不過一會兒,便下起了滂沱大雨。原是修整得平坦的道路,經(jīng)過雨水的沖刷,自然變得泥濘了起來。坐在馬車內(nèi)的江妙,下意識打開簾子瞧了瞧,看著前頭騎在馬上的陸琉,此刻也戴上了蓑衣斗笠。 霍璇以為她擔(dān)憂,便安撫道:“放心,很快就下山了。累了這么多天,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江妙點頭“嗯”了一聲,心下卻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見霍璇親自給她倒茶,便接了過來,道:“謝謝?!北闩踔鵁岵韬攘似饋?。 喝了熱茶,身子暖了些,心里也稍稍舒坦了些。 雨越下越大。 隊伍行至半山腰,馬兒忽然發(fā)出嘶鳴聲,引得眾人齊齊去看。卻見皇后乘坐的馬車仿佛是受了驚,那馬兒瘋了一般的發(fā)起狂來,在山路上胡亂沖撞。周圍的侍衛(wèi)大驚,忙上前去阻止,有幾個上前的侍衛(wèi)被馬兒用腦袋一頂,狠狠的撞到在地。駕車的車夫被摔了下來,見馬兒橫沖直撞,直直的撞上了行駛在前面的景惠帝的馬車。 兩車相撞,本就道路濕滑,這么一來,兩輛馬車竟齊齊朝著路邊倒去,一道滾下了山坡…… 眾人登時亂成了一鍋粥。 陸琉騎在馬上,也是始料未及,忙發(fā)號施令,命御林軍趕緊下去尋,自己也跳下了馬車,面色凝重。 這時,江妙身邊的丫鬟寶巾寶綠才自后頭匆匆忙忙跑了過來,聲音帶著哭腔,沖著陸琉道:“王爺,姑娘她……她在皇后娘娘的馬車?yán)??!?/br> · 樹叢中布滿荊棘,泥濘不堪。依稀能瞧見一塊大石頭旁的草叢里,躺著兩個姑娘。 江妙動了動身子,覺得渾身酸痛,快要散架一般。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這才驀得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姑娘,著急的拍著她的臉:“璇jiejie,璇jiejie?!?/br> 馬車滾落下來時,是霍璇一把抱住了她,緊緊護(hù)著她。是以江妙這會兒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小腿處隱隱有些疼,她低頭一看,見裙子被荊棘劃破了,小腿撕出了一道口子,倒是不深。 江妙抱著霍璇喚了喚,待她慢悠悠睜開眼睛,才喜極而泣道:“璇jiejie,你總算醒了?!?/br> 霍璇的外傷自然比江妙重些,目下臉色也不大好。江妙見她唇色發(fā)紫,便知不能再這般淋雨了,忙將她扶了起來,讓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頭,心下著急,卻只能努力鎮(zhèn)定道:“璇jiejie,你先撐一會兒?!彼矁龅蒙l(fā)抖,可目下只能等著有人尋到他們。她朝著上頭喊了喊,發(fā)覺沒有什么人,便擔(dān)憂著會不會是尋錯了。 這時,江妙看著不遠(yuǎn)處站起來的男人,這才驚喜道:“皇上?!?/br> 是景惠帝。 馬車落下去的時候,江妙依稀聽到眾人喊景惠帝的名字,想來是景惠帝的馬車一道落了下來。她見霍璇身子虛弱,此刻也顧不得禮數(shù),朝著景惠帝招手道:“皇上,皇后娘娘在這里?!?/br> 景惠帝自然聽到了。他瞧著江妙身旁的霍璇,登時一顆心揪了起來,待打算過去找她時,突然想到看到了躺在草叢中的姑娘,忙過去將人抱了起來:“寶鈴,寶鈴。” 衛(wèi)寶鈴嚇得魂都沒了,目下悠悠醒來,看著景惠帝的臉,哪里還顧及姑娘家的矜持,忙一把將他抱住,小腦袋埋在他的懷里,抽泣個不停,身子弱弱的顫了起來。 景惠帝知道她當(dāng)真是嚇壞了,心疼得厲害,忙用力將她抱住,柔聲安撫道:“別怕,堂兄很快就會找到我們,別怕……” 江妙見景惠帝分明看到了他們,卻磨磨蹭蹭沒過來,一時擔(dān)憂還以為景惠帝受了重傷,忙扶著霍璇走了過去。 一過去,見景惠帝溫柔的安撫著懷里如受傷的獸般的姑娘,登時心都涼了半截兒。 這姑娘雖未露臉,可是誰,她自然是清楚的。 看到這里,江妙下意識瞧了瞧身旁的霍璇,見她表情淡淡,仿佛絲毫都不在意。 她還以為景惠帝雖然糊涂,卻不是個荒唐的,可今日……他竟然同衛(wèi)寶鈴?fù)获R車!雖說衛(wèi)寶鈴明年是要進(jìn)宮的,可到底還沒名分。 景惠帝輕輕拍著懷里姑娘的背脊,抬頭看了站在面前的二人,擔(dān)憂問霍璇:“皇后沒事吧?” 霍璇淡淡道:“臣妾無礙?!彼戳诵l(wèi)寶鈴一眼,道,“倒是衛(wèi)姑娘,有些嚇到了?!?/br> 景惠帝雖然心虛,可此刻也是真心疼愛衛(wèi)寶鈴的。他低聲哄了幾句,而后干脆將人打橫抱起,道:“堂兄他們很快會找到我們,只是這里雨太大,我們得避一避?!本盎莸墼诼飞狭粝潞圹E,之后帶著三個小姑娘,安置在了不遠(yuǎn)處的山洞里。 若是陸琉等人能找到這兒,看著這些標(biāo)記,自然會第一時間找到他們。 山洞里生了火,江妙和霍璇坐在火堆旁,而另一邊,衛(wèi)寶鈴緊緊的靠在景惠帝的懷里,怕得不得了。衛(wèi)寶鈴眼眸一抬,看著對面的霍璇,心下卻是有些竊喜。原先她以為,表哥對霍璇有些動心,可如今在這緊要關(guān)頭,表哥只擔(dān)心她一人。這么一來,衛(wèi)寶鈴就覺得得意極了。 不管何時何地,表哥最在意的就是她。 其實方才摔下去的時候,景惠帝將衛(wèi)寶鈴護(hù)得牢牢的,待摔落在地時,二人才分開,是以衛(wèi)寶鈴渾身上下只有小許擦傷,算是四人中傷勢最輕的??蓜偛疟粐樀搅耍彩钦娴?。這會兒雖然緩過來了,可她曉得姑娘家柔弱些,才招人心疼,而且表哥若是知曉她沒事了,怕是要去關(guān)心霍璇了。這個,她自然是不肯的。 這么一來,衛(wèi)寶鈴眼眸微微一閉,之后悠悠喊道:“表哥……” 景惠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別怕?!?/br> 衛(wèi)寶鈴重重點了點頭,虛弱的睜開眼,朝著他笑了笑,乖巧道:“有表哥在,我就不怕?!?/br> 這等患難與共的場景,落得江妙的眼里,簡直不想多看一眼。 景惠帝半摟著懷里的衛(wèi)寶鈴,見她臉色有好轉(zhuǎn),便松了一口氣。之后他抬眼看去,見霍璇身子虛弱,本是想過去問問的,奈何懷里這個太害怕,死死的抱著他不肯撒手。他嘆了一口氣。他素來疼愛小表妹,雖和霍璇是夫妻。 在生死關(guān)頭,可兩人中若是要選一個,只能選前者。 山洞本就潮濕,容易滋生蛇蟲。正當(dāng)景惠帝出神之際,有一條泛青的蛇正吐著信子朝著衛(wèi)寶鈴爬來。待蛇堪堪要咬上衛(wèi)寶鈴的小腿時,景惠帝急忙反應(yīng)過來將蛇握住,狠狠的甩了出去。 蛇極快的鉆入山壁的洞中,動了動尾巴,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景惠倒抽了一口涼氣,略微一低頭,瞧著自己的手臂處,已然被方才的蛇咬了一口。 衛(wèi)寶鈴這才坐了起來,看著景惠帝手臂處的傷口,著急得快哭了出來,道:“表哥……” 景惠帝只覺得渾身冒冷汗,頭暈?zāi)垦#裰疽沧兊糜行┠:磺濉?/br> 瞧著這般突然情況,霍璇和江妙忙走了過去。江妙看著景惠帝手臂上的咬痕,又見衛(wèi)寶鈴梨花帶雨的模樣,便道:“這是竹葉青,被咬上一口,若是不及時施救,怕是性命難保。” 衛(wèi)寶鈴是養(yǎng)在深閨里的小姑娘,哪里懂這些醫(yī)理,忙抬起頭,滿臉淚痕的看著江妙,道:“那你還不趕緊想法子救救表哥。他是大梁的皇上,不能有事?!彼羰撬懒?,她怎么當(dāng)寵妃,怎么當(dāng)皇后? 見衛(wèi)寶鈴情深意切,江妙卻不疾不徐道:“自然有法子可解,其實很簡單……”她看著衛(wèi)寶鈴,道,“只要有人將傷口處的毒汁吸出來便成。方才皇上是為了救衛(wèi)姑娘,衛(wèi)姑娘同皇上感情深厚,定然可以為皇上去死吧……你都說了,這可是大梁的皇上?!?/br> 吸出來?衛(wèi)寶鈴愣住了,她不傻,看著此刻景惠帝這般的表情,便知這蛇毒極為劇烈。若是她替他吸了,那她不就沒命了。 她可不想死啊…… 江妙見她害怕,又道:“衛(wèi)姑娘別再猶豫了。若是再不替皇上吸出來,怕是性命難保?!?/br> 哪知衛(wèi)寶鈴并未低頭去吸,而是忽然抬眸看著江妙,眼神凌厲道:“我是日后的皇妃,這里就屬你的身份最低,你的命最賤,自然得由你替表哥吸出來。” 嘖嘖。果真,到了緊要關(guān)頭,才能看出人心。江妙曉得衛(wèi)寶鈴是個無恥的,未料她竟然能無恥到這般地步。 正當(dāng)這時,一直不說話的霍璇,才上前幾步,緩緩蹲了下來,顫顫巍巍抬手,撫著景惠帝的手臂。 瞧著霍璇的舉止,江妙立馬意識到了,忙道:“璇jiejie!” 霍璇沒應(yīng)。她生得清麗,身子素來健康,如今這般羸弱病態(tài),倒是比之惹人憐愛多了。她稍稍斂睫,未看景惠帝震驚的眼神,只淡淡道:“皇上,臣妾若是死了,你能答應(yīng)臣妾,念在臣妾的份上,日后對平津侯府多多照拂,算是替臣妾照顧家人?!薄?/br> 景惠帝翕了翕唇,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喃喃道:“阿璇……” 霍璇面容平靜道:“那臣妾當(dāng)是皇上答應(yīng)了。”說完,便毫不猶豫的低頭,將嘴對準(zhǔn)景惠帝手腕處的咬痕,用力將里邊的毒汁吸出來。 ☆、第09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