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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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襲碧綠衣衫的寶綠剛替自家王妃買了蜜餞果脯回來。自打王妃懷孕之后,便喜歡吃這些酸酸的,這回瀾街有家賣蜜餞的小店,門面很是簡單,可就是有一回,唐家姑娘帶著這家蜜餞店的蜜餞來看王妃,王妃嘗了贊不絕口,之后便隔三差五要她去這家蜜餞點(diǎn)買些。今兒也是如此。 寶綠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闔府上下的下人們自然也敬著。譬如這會兒,她從偏門入內(nèi),守在門口生的虎背熊腰、兇神惡煞的侍衛(wèi)們,看著她,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句:“寶綠姑娘好。” 寶綠點(diǎn)點(diǎn)頭便準(zhǔn)備進(jìn)去,待一側(cè)頭,忽然看到了正朝著這邊走來高大魁梧的男子,當(dāng)即便斂了笑意,氣鼓鼓走過去道:“黎將軍,咱們宣王府可不歡迎你?!?/br> 換做尋常的小丫鬟,哪敢同黎淞這般大呼小叫?畢竟這黎淞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四品武將吶。 可黎淞卻是知道,這小丫鬟不簡單。這宣王府,面上瞧著是宣王做主,可他是瞧過宣王那副孫子樣兒的,就這么一個年紀(jì)輕輕、嬌滴滴的小媳婦兒,寵得忒過了些。黎淞敬佩這位宣王,待在岷州這種小地方,也能怡然自樂,半點(diǎn)不怨恨景惠帝太過無情,而且也沒急著回望城去。這架勢,哪里是來上任的?養(yǎng)老還差不多。 既然這宣王府實(shí)則是宣王妃當(dāng)家,那他自然是得罪不起選王妃身邊的小丫鬟了。黎淞瞅了瞅這位小丫鬟,瞧她生的嬌小豐腴,臉頰圓圓潤潤的,紅撲撲的,蘋果一般,五官雖說不上精致,可這眼睛生的水靈水靈的,目下嬌嬌嗔著,分明欲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偏生她這副小模樣,只讓人生出幾分興趣,好好逗逗。 可這會兒,黎淞可不敢逗。 黎淞賠笑道:“寶綠姑娘,我黎某可沒得罪你啊?!?/br> 寶綠欲叉腰,想起上月,她家潔身自好的王爺,被這位色膽包天的什么將軍騙到那種地方去,得虧王爺沒做什么,若當(dāng)真做了什么,那她家王妃還不傷心死。這段日子,她一直貼身照顧王妃,曉得她懷孕辛苦,王爺可不能做些令王妃傷心的事兒了。還有之前,好端端的,又因?yàn)樗铧c(diǎn)讓王爺丟了性命……怎么說,這位黎淞便是個掃把星,盡鬧出這等事情來。 寶綠言辭不善,道:“咱們王爺跟著你一塊兒久了,可是會被你帶壞的。” 她家王爺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讓這位五大三粗的糙將軍帶壞呢。這可使不得。 小丫鬟這話說得…… 黎淞聽得想笑,可堵在門口說,也不像話,便拉著她直接走到一旁的樹叢后面。 寶綠嚇了一大跳,到底還是跟著他走了,到了樹叢后,才一雙杏眼兒瞪著他,道:“放開我?!?/br> 黎淞也沒有旁的意思,就是不想讓這無知的小丫鬟誤會自己。他將人松開了,好聲好氣道:“你家王爺這么大個人了,怎么可能被我?guī)??再說了,他那會兒不過喝了兩杯酒罷了,哪有別的事兒?至于那種地方……”黎淞頓了頓,瞅著面前小丫鬟的身段,倒是還有幾分味道,壓低聲音道,“你不是男子,不曉得男子那方面的事兒……若是我有媳婦兒,我還要別的女人做什么?寶綠姑娘,你說是不是啊?!?/br> 軍營出來的男子,臉皮自然比尋常男子厚些,況且黎淞還是鄉(xiāng)野出身的,那些葷話一直掛在嘴邊,寶綠這般單純的小丫鬟,豈是他的對手?當(dāng)即被說得面紅耳赤,她雖沒嫁過人,可到底在王爺王妃身邊伺候,曉得些夫妻間的事情,自然明白黎淞這話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竟對自己說這些!寶綠羞憤,原本紅潤的蘋果臉兒被氣得紅紅的,抬腳狠狠在他的腳背踩了一腳,罵道:“下流!就是不許你接近王爺!” 好端端的解釋,怎么又被說下流? 黎淞被踩得吃痛,見她不講理,索性便下流給她看,身伸手便在她翹翹圓圓的臀上來了一下,道:“這才叫下流……” 寶綠被嚇蒙了。 反應(yīng)過來,才一雙眼兒泛著瀲滟的水色,“你你你……”你了半天,便委屈道:“我要去告訴王妃!” 黎淞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道:“行啊,到時候我就求你家王妃把你許給我……我正缺個媳婦兒呢,咱們黎家娶媳婦兒,不看臉不看身份,最重要的是能生兒子……”說著抬起剛剛摸過的那手笑了笑,道,“你屁|股挺大的,給我生一堆胖兒子不成問題。” 寶綠簡直羞死了,心下將自己能罵的詞兒都罵遍了,當(dāng)即便飛快的回了宣王府。 黎淞隨手折了一根柳枝兒咬在嘴里,端得一副紈绔模樣,遠(yuǎn)遠(yuǎn)望著,瞧著那面紅耳赤的小丫鬟,覺著還挺有意思的。 罷了,今兒就不進(jìn)去了,等那懼內(nèi)的宣王自個兒來找他吧。 黎淞抬手將嘴里的柳枝兒拿了下來,瞧著自己這帶著繭子、黑|黑|粗|粗的手。 暗道:那屁|股手感挺不錯的。 不過…… 這年頭的小姑娘就是臉皮薄,聽不出來他這是在夸她呢。 · 寶綠已經(jīng)走到臥房門口了,就準(zhǔn)備向王妃告狀呢,待看到王妃和王爺一道站在窗戶前說話,這般恩愛甜蜜的模樣,她便不好意思打攪了。只撅了撅嘴,淚珠子在眼眶兒打轉(zhuǎn),靜靜退了下去。 江妙恰好側(cè)頭,看著神色落寞的小丫鬟,心下便有些擔(dān)憂起來。 這寶綠平日里最是天真爛漫,也是最沖動最護(hù)短的,雖然年紀(jì)比她還大些,可她卻當(dāng)她如meimei一般。今兒這是怎么回事……受委屈了?江妙頓覺不解,可偌大的宣王府,哪有誰敢給她委屈受???江妙眉頭蹙了蹙,實(shí)在想不出事怎么回事兒。 陸琉見妻子心不在焉的,問道:”怎么了?“ 江妙搖搖頭,道:“沒事?!闭f著便下意識扶著自己的肚子,對陸琉說道,“我尋思著,寶巾和寶綠年紀(jì)也不小了,若是能早些尋著一門好親事,那就好了……” 自己才十五罷了,便急著給丫鬟做媒了。 而且,大戶人家的丫鬟,至少也等到了二十才放出去??申懥鹬?,妻子待那倆丫鬟不一般,執(zhí)著妻子的小手道:“興許明年咱們就能回望城了……” 江妙倒是聽懂了。 也是,在岷州,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他們也不過是暫時的,總要回到望城去的,這倆丫鬟的親事,自然是回望城再安排比較好。江妙沖著他笑了笑,道:“恩,也好。”畢竟來了岷州之后,這倆小丫鬟也沒什么接觸的人,怕是一時半會兒尋不著合適的對象。既是這樣,那不如先緩一緩,待回去了再說。 陸琉果真比她心思縝密些。 江妙道:“方才你說,皇上有意立小皇子為太子?” 陸琉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只是打算,還未真正下決定?!?/br> 這事兒,難不成景惠帝特意問陸琉的意思?可是,她知道陸琉不會表態(tài)的。 小皇子還不滿周歲,當(dāng)即便被立為太子,那是何等的皇寵?有這個想法,除卻景惠帝對小皇子的疼愛外,最大的一點(diǎn),怕是他對璇jiejie動了真心……這是一件好事,至少璇jiejie這皇后之位能穩(wěn)固些,且小皇子的地位也高些。都道是母憑子貴,可有些時候,卻是子憑母貴……江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她來岷州前,璇jiejie對景惠帝是沒有動心的,這會兒景惠帝如此賣力討好,難不成……璇jiejie還沒動心嗎? 江妙見自家夫君這般淡淡的談?wù)撏堑氖虑椋路鹱约阂呀?jīng)置身事外了,可她能猜得出,他心里還是掛念著景惠帝的。畢竟是如親兄弟般的堂弟。江妙道:“其實(shí)這種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時?!碑吘谷蘸缶盎莸劭隙〞懈嗷首?,將小皇子捧得太高,反而不能讓他好好的成長。 陸琉沒繼續(xù)同妻子談?wù)撏堑氖聝?,只隨口聊了一些旁的。 享受在岷州這短暫的安寧平靜的時光。 只是晚上江妙醒來,發(fā)覺陸琉不在身旁,一時有些睡不好著。今晚守夜的時寶綠,一聽里面的動靜,便走了進(jìn)來,小聲說道:“王妃可是要去凈房?” 懷孕之人每日去凈房的次數(shù)會多些,江妙便點(diǎn)了頭,任由寶綠扶她過去,下意識問道:“王爺呢?” 寶綠道:“王爺說臨時有些公事兒要處理,這會兒去書房了,等處理完了就過來。” 江妙微微頷首,便沒有再多問。心里卻有些猜測,這重要的公事兒,興許是和望城有關(guān)的。她坐在恭桶上,想著望城的人,不知怎的,原是漸漸有些習(xí)慣在岷州的日子,目下倒是有些強(qiáng)烈的想念了。她也明白,像陸琉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岷州這種民風(fēng)淳樸、安靜祥和的小地方。 總有一日,他會站回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去…… 待三更的梆子敲響后,江妙才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之后便有明顯的床榻凹陷的動靜。她肚子漸漸大了起來之后,二人雖然還是同塌而眠,卻是一人一床被子的,這會兒,江妙便悄悄的從自己的被子里出來,探到身旁的男人腰側(cè)。 “……還沒睡?” 陸琉抓著妻子的手,將人帶到懷里,小心翼翼的避開大肚子,動作異常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 晚安咯,么么噠(*  ̄3)(e ̄ *) ☆、第155章: · 孕婦容易情緒化,大晚上的,睡不著,陸琉便陪她說了一會兒話,到最后,江妙也不知自個兒是何時睡過去的。 只知道陸琉哄她的時候,很溫柔。 次日醒時,陸琉自然不在。外頭已日上三竿,明顯時辰不早了。她起身后,寶巾寶綠便過來伺候。 江妙穿著薄薄的紗衣,挺著大肚子去了凈房,待出來時,經(jīng)過房內(nèi)一面落地鏡面前,才頓了頓。 岷州鄰近堯海,有這些異邦的玩意兒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兒。那回江妙瞧著這鏡子喜歡,陸琉便命人給她弄了一個大的,擱在房間里。 這落地鏡不像平日梳妝臺上的鏡子,只能照臉,而是能將全身都照的清清楚楚的。目下江妙便見著鏡子里,淡淡衫兒薄薄羅,初醒的婦人柔情綽態(tài),媚于語言,當(dāng)真比剛嫁給陸琉的時候,多了幾分女人味兒。且她懷孕,倒是不似一般婦人臃腫,只襯得這肚皮格外的大,高聳著隆起,怪不得每回陸琉見她走得快時,便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她自個兒覺得懷了身子也體態(tài)輕盈,落在旁人的眼里,便是一個動作遲緩、大腹便便的婦人。且看她這肚皮尖尖兒的,許嬤嬤說,這肚皮圓是生女娃,肚皮尖,便是男娃。 想起昨兒入睡時,夢里那個香馥馥白胖胖的小娃娃,江妙便覺著,甭管是男娃還是女娃,她都是喜歡的。私心使然,她希望孩子能長得像陸琉多些。 江妙在梳妝臺前落座,透過面前的鏡子,瞧著身后的寶綠安安靜靜的,眉頭略微蹙起,仿佛有煩心事似的,問道:“寶綠,可是有心事?” 寶巾正替自家王妃梳妝,而寶綠則是給寶巾打下手,手里拿著要戴的珠釵簪子,本是心神恍惚的,待聽到王妃的聲音,才愣愣的反應(yīng)過來,睜大眼睛,傻乎乎的“啊”了一聲。 之后便低下頭,弱弱道:“沒……沒事?!毙∈诌菩牡闹殁O,仿佛要將珠釵上的寶石摳出來似的。 江妙道:“你倆是我最貼身的丫鬟,名義上雖是主仆,可我將你們當(dāng)jiejie看待。若是有什么事兒,盡管同我說?!?/br> 寶綠眼眶濕了濕,點(diǎn)點(diǎn)頭道:“奴婢知道了。不過……奴婢真的沒事兒?!钡拇_是件小事,難不成她要為了這門一件小事,讓王妃替她去教訓(xùn)一個四品的大將軍?她只是一個小丫鬟罷了。再說……那黎將軍的確沒做什么。 既是如此,江妙便不再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事,不肯同外人說。 今兒江妙約了唐櫻一道打葉子牌。在岷州這段時間,江妙最交好的便是唐櫻了,因著唐櫻,江妙又認(rèn)識了唐櫻的jiejie唐柔,再叫上岷州刺史徐盛的妻子盧氏,四個婦人湊一桌,倒是打出感情來了。 今兒先來的是唐櫻。 唐櫻上月剛成的親,如今已是周家媳婦兒。雖說出嫁了不好出門,可周家夫人曉得唐櫻和宣王妃熟,關(guān)系好,倒是很樂意唐櫻來找宣王妃,且每回出門,都千叮嚀萬囑咐,斷斷不能贏宣王妃的銀子,這點(diǎn)錢,他們周家還是有的。 周夫人是從小看著唐櫻長大的,對這個兒媳也是滿意。出嫁后,唐櫻和周嘉和琴瑟和鳴,倒是一對極恩愛的小夫妻。 出嫁了,自然是一番婦人裝扮,且周家在岷州也算是大戶人家,在穿戴上,自然短不了唐櫻。再說了,有周嘉和這個疼媳婦兒的夫君在,唐櫻哪里會受半點(diǎn)委屈? 瞧著唐櫻這紅潤俏麗的臉頰,儼然是一副夫妻生活甜蜜恩愛的樣子。這唐櫻一到,二人便想落座吃茶,聊起天兒來。 唐櫻聊得最多的自然是周家的事兒。周家一大家子,她打小就熟,可嫁過去,成了周家兒媳,卻是兩回事兒了。 雖是甜蜜,卻也有煩惱的事兒,唐櫻同江妙的關(guān)系好,倒是沒藏著掖著,一些事兒都說了。 江妙喝著花茶,聽著唐櫻的控訴,雖然覺得煩惱,卻也有些羨慕……她嫁了陸琉,好像除了遠(yuǎn)離爹娘哥哥們,旁的倒是沒什么變化的,至于公公婆婆,任性的小姑子什么的,她壓根兒也沒有。 太順?biāo)炝?,反倒有些不真?shí)的感覺。 唐櫻說著,頓了頓,見她一臉的羨慕,不禁打趣兒道:“你羨慕個什么勁兒?。啃醮氵@般好,現(xiàn)下你又懷著宣王的孩子,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福氣?!?/br> 江妙也打趣兒道:“那咱倆換一換,你愿意嗎?” 這哪跟哪兒啊…… 唐櫻當(dāng)真覺得,這位宣王妃,定是被宣王給寵壞了,這種事情也說得出來。唐櫻道:“這話若是被宣王聽見了,指不準(zhǔn)怎么教訓(xùn)你呢?!?/br> 陸琉啊。江妙撇撇嘴,眉眼笑吟吟的,她肚子里揣著一免死金牌,這時候他哪敢動她??? 唐櫻又道:“其實(shí)吧,我覺得宣王這人旁的都挺好的,就是……太好了些,就不像真人似的。這等福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氣的,也唯有妙妙你這種,才能享受。我呢,就湊活著和阿和一起過。”其實(shí),周嘉和也不錯啊。 江妙挑眉:“阿和?” 唐櫻害羞的笑了笑。換做以前,她哪里會這般親昵的叫他,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有些受不了。她還是喜歡叫他的全名,可如今呢,不習(xí)慣,叫著叫著,卻改不了口了。 到底是新婚,唐櫻這段日子,便如同生活在蜜罐似的,每日早晨送自家夫君去書院,兩人仿佛生離死別似的,依依不舍……唐櫻嬌嗔道:“妙妙不喜笑話我?!?/br> 有什么好笑話的?她和陸琉也這樣啊??蛇@話江妙倒沒有說,只同唐櫻聊了一會兒,卻見唐柔和盧氏過來了。 四個婦人湊到一桌,熱熱鬧鬧的打葉子牌,大半天就過去了。 婦人不比男子,男子在外頭同朋友相聚,可以遲些回家,可成了親的婦人,若是太晚回家,可是要被人說閑話的。打葉子牌的時間過得特別快,一轉(zhuǎn)眼便已經(jīng)到了下午了,江妙懷著身孕,不好親自送她們出去,便讓許嬤嬤代替自己送三位夫人回去。 許嬤嬤送完人回來,卻帶著一個穿粗布衣裳的小廝過來,說是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