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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民國影后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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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jié)

    第89章

    民俗是這個世上最難強行用政令改變的東西,幾年前,國民政府其實曾經(jīng)發(fā)布過不許過春節(jié)的可笑禁令,不許貼春聯(lián)、不許燃放煙花爆竹、不許相互拜年。春節(jié)期間機關(guān)單位照常上課,引發(fā)了一連串的抗議風(fēng)潮。后來因為積重難返,才漸漸廢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民眾的逆反心理,這幾年的春節(jié)過得比以往更加熱鬧了,年味前所未有的濃厚。除夕當(dāng)晚爆竹聲響了一夜,半夜陸秀甚至還聽到了救火車的聲音。第二天醒來,總覺得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火藥的味道。

    昨晚鬧得實在太厲害了,孩子們一個個都等到日上三竿才逐漸醒來,發(fā)現(xiàn)了枕邊的糖果,滿屋子都是興奮的尖叫聲。望著小家伙們那一張張燦爛的笑臉,陸秀覺得這一年自己過得前所未有的充實。

    這天杜雪懷的信來得很早,如往常一般幽怨地傾訴了一番相思之情后,便跟陸詳細秀描述了一家人過年的情景,信里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林鳳麟想搶雪球的事??赐晷牛懶憧嘈χ鴵u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林鳳麟雖然名氣大,但跟杜雪懷這樣的boss級人物根本就不是一個數(shù)量級的,在杜雪懷眼里,估計連只臭蟲都算不上吧。

    因為當(dāng)局之前的禁令,報紙雜志并沒有因為是春節(jié)就停刊。那幫記者們還是挺敬業(yè)的,上午十點,竟然又紛紛拿著自家的報紙準時出現(xiàn)在了隔離帶外。甚至還有人帶著禮物,說是要給子不語先生拜年。

    陸秀受寵若驚,連連跟記者們道“恭喜發(fā)財”“新年快樂”。看看大家?guī)У亩Y物都是尋常的糕點食物,也就淡定地接受了,還連連抱歉因為環(huán)境原因,沒辦法一一回禮。

    她其實蠻佩服自己當(dāng)初每天讓記者們過來監(jiān)督的決定的,雖然隔著警戒線,每次說話都隔著老遠的距離,連報紙都是由人“空投”到她跟前,但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跟其中的大部分記者絕對已經(jīng)算得上是熟人了。

    民國風(fēng)云動蕩,常常你方唱罷我登場,在這樣大背景下,記者這個群體也比之后的任何一個時代都復(fù)雜。有人為民請命,有人賣國求榮,有人鐵骨錚錚,有人媚事權(quán)貴,有人懲惡揚善,有人助紂為虐……可謂魚龍混雜,泥沙俱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只要他們筆桿一搖,必定風(fēng)起云涌。

    所以,這個時代的記者比后世的那些記者更加不能得罪。陸秀深知這一點,這段時間一直在借著每天例行會面的機會怒刷大家的好感度。

    當(dāng)初大部分們記者都因為偏聽偏信,誤以為她是邪惡勢力的代表,曾經(jīng)言辭激烈地攻擊過她,原以為她必定不會有什么好臉色,沒想到每次見面,她都是笑臉相迎,彬彬有禮,完全不把曾經(jīng)的那點齟齬放在心上。

    不少人原本就對她后來自告奮勇,深入疫區(qū)的行為相當(dāng)佩服,看到她這樣的態(tài)度,立刻好感度大增。伸手不打笑臉人,就連原本對她懷著很深敵意的家伙,也因為這段時間她溫柔親和的形象有所改觀。

    會被報社派來跟進頭條的記者,大多在報社都有種舉足輕重的地位,受到他們的影響,連帶著對子不語事件的態(tài)度都柔和了不少。

    陸秀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自曝身份之后成為眾矢之的的心理準備,拿到報紙之后,翻了半天也沒看到什么言辭激烈的文章,還吃了一驚。

    其實,這還要感謝她這段時間為了婦聯(lián)所做出的巨大努力。先是深入疫區(qū),然后又是公布賬本,一連串的組合拳下來,就算對婦聯(lián)再有惡意的人也找不到攻擊的借口??吹剿秊榱撕⒆觽兏冻龅拇蠊P捐贈,再想想《日落》每賣一張票捐一銅元的承諾,不少人都對她的樂善好施佩服不已。

    現(xiàn)在的她就是上海灘上有責(zé)任感又急公好義的新女性的典范,她原本就因為《日落》吸了不少粉,流浪兒童收容所的事更是讓她的粉絲數(shù)量開始呈幾何級上升。就算對她懷著再深惡意的人,也沒辦法逆著民意,在現(xiàn)在這種時候站出來說她的壞話。

    雖然從子不語的夫人到子不語的身份轉(zhuǎn)換的確有些驚人,但回想一下這段時間她的所作所為,也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甚至還有事后諸葛亮,從《日落》女性化的敘事角度出發(fā),煞有介事地論證了子不語是個女人的必然性。

    大部分報紙都把關(guān)注的重點落在子不語跟林鳳麟之間的情感糾葛上,有消息靈通的報紙甚至挖出了當(dāng)初林鳳麟為了許微柔拋妻棄子的經(jīng)過,嘲諷林鳳麟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那副冷嘲熱諷的口氣,一看就知道出自陸秀粉絲之手。

    除了好奇子不語跟林鳳麟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人興致勃勃地猜測著那位原本被誤以為是子不語的神秘男子到底是什么人。陸秀早猜到一旦公布真實身份,肯定繞不開這一條,不過既然杜雪懷當(dāng)初并沒有反對,他肯定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也就沒怎么在意。

    原本收容所的事已經(jīng)慢慢被擠到了報紙的邊角落里,但因為子不語的身份曝光,再度回到了各大報紙的首頁。知道只是水痘,竟然還有市民過來給孩子們派壓歲錢,收到的善款足夠收容所支持很長一段時間。這一點,讓婦聯(lián)的各位驚喜不已。

    孩子們這段時間被大魚大rou養(yǎng)得很好,免疫力也比以往提升了不少。王心如的痊愈之后,竟然再沒有一個孩子發(fā)病。為了安全起見,又多觀察了兩周,大家一直到元宵節(jié)過去,才終于重獲自由。

    離開收容所后,陸秀先去杜公館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后又隔了兩天,才終于有勇氣回家。

    站在門口,望著久違的家,她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邁步。

    “怎么了?怎么還不進去?”站在她身后,卻一直不見她進門,杜雪懷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要是我身上的水痘病毒還沒清除干凈呢?”陸秀此刻腦海中依然是收容所的孩子們滿臉水痘的模樣,說著,就又要打道回杜公館。

    杜雪懷長嘆一口氣,沒給她逃跑的機會,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就這么跟抱新娘一樣抱進了屋:“水痘而已!反正總要得的,不如趁還是嬰兒的時候得,省得懂事之后再遭罪?!?/br>
    “喂!你!”陸秀大急,可惜,此時杜雪懷已經(jīng)抱著她進了門。

    “麻麻麻麻麻……”她兒子記憶力不錯,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她,一見到她就揮著小手興奮地尖叫了起來。

    “麻麻麻麻……”一段時間不見,竟然連毛團也學(xué)會了喊麻麻麻。

    看到兩個孩子那可愛的小臉,陸秀終于不再糾結(jié),從杜雪懷懷里跳下來,撲過去一手一個將他們摟在了懷里,將臉貼著他們嫩滑的小臉蛋忘情地蹭啊蹭。

    “雪球……毛團……嗚嗚嗚……mama想死你們了……”陸秀淚流滿面,要不是關(guān)系到收容所那么多孩子的命運,打死她,她也舍不得離開兩個孩子。

    “麻麻麻……”雪球伸出小手就摸她的胸,目光竟然滿是期待,粉嘟嘟的小嘴竟然淌下了一行口水。

    可惜,這一次陸秀只能讓他失望了:“想喝奶嗎?對不起,mama沒有奶了……”

    “奶媽,奶媽人在哪里?”

    聽到陸秀的聲音,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立刻趕了過來。女子長相很普通,屬于丟在人堆里沒有人會認得出來的那種,一對胸部卻長得蔚為壯觀,簡直就是天生的奶媽,難怪一個人就能供應(yīng)兩個孩子的量。雖然客廳有人,奶媽卻并不避諱,只是轉(zhuǎn)了個身,撩起衣服,就開始給兩個孩子喂奶。

    看著兩個孩子躺在別的女人懷里喝奶,陸秀鼻子一酸,眼淚就又忍不住開始往下掉。正傷心中,忽然感覺身體被攬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還沒來得及感動,杜雪懷忽然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她能夠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別難過,再生一個就又會有了?!?/br>
    他說話的時候噴出的氣息剛好吹拂著陸秀的耳光,酥酥麻麻,陸秀重重打了個寒戰(zhàn),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鞋面上。這家伙忍耐力不錯,竟然沒叫出來。

    “回來啦!”就在陸秀想著該怎樣懲罰杜雪懷的幸災(zāi)樂禍之時,王氏忽然從客房里走了出來。

    “是!”陸秀立刻條件反射地站直了身體。

    張啟明假期已滿,過完年就早早回去了,如今只剩下王氏一人。危險程度比張啟明在時又升了一個數(shù)量級。估計杜雪懷也有同感,看到老太太出來,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摟著陸秀的手,也跟著乖乖站好。

    王氏走近陸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確定沒什么異常后,目光忽然落到了杜雪懷的身上,笑容滿面道:“賢婿啊,現(xiàn)在云云人已經(jīng)回來了,你可以解釋了。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份問題果然已經(jīng)困擾杜雪懷很久了,聽王氏的話就知道,他之前用的一直都是拖字決。聞言,他立刻苦了一張臉,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陸秀。陸秀也不知道該怎樣幫他,只能假裝什么都沒看見。為了表現(xiàn)誠意,這種事情還是應(yīng)該由他自己解釋。

    就在杜雪懷長嘆一口氣,準備和盤托出的時候,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了。然后,張漢聲一邊高聲喊著,一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來。

    “大哥!大哥!不好了,金世昌那個死老頭子又聯(lián)合外人截了我們一批貨!既然他不把我們當(dāng)兄弟,我們也不必把他當(dāng)兄弟!他奶奶的,我忍那個死老頭子很久了!只要你一聲令下,今晚,我就帶幾個兄弟過去以牙還牙!”

    吼完,他才猶如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將目光落在了王氏的身上。只一眼,便整個人都僵硬了。

    “咦,老夫人,您還沒走啊……”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張漢聲立刻避開了陸秀跟杜雪懷二人譴責(zé)的目光,一臉尷尬地低下了頭。

    “金世昌……”原本還笑容滿面的王氏此時已經(jīng)面如寒霜,就算她再孤陋寡聞,但只要是在上海灘上,金世昌這個名字或多或少還是聽說過的。

    第90章 (二更)

    “老夫人,您聽錯了,不是金世昌……”張漢聲撓了撓頭,努力試圖補救。

    王氏冷笑一聲,用一種我不是白癡,你不用騙我的表情望著他:“我雖然年紀大了,但耳朵還好得很。我不僅聽到了金世昌這個名字,還聽到你今晚打算對他有所行動?!?/br>
    說到這里,她笑著望向了杜雪懷:“賢婿,你最好給我個解釋?!?/br>
    事到如今,杜雪懷知道已經(jīng)沒辦法再隱瞞了,省略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大堆鋪墊,深吸一口氣,直入了主題:“岳母大人,其實,我就是道上的那位杜先生?!?/br>
    “杜先生?”王氏瞬間傻眼,果然,以她的想象力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家的十佳女婿竟然會是道上令人聞之喪膽的杜先生。雖然也聽過不少人稱贊杜先生急公好義,翩翩有君子風(fēng)度,但在她的想象中,那樣的家伙依然是戲曲里面青面獠牙的混世魔王形象,誰也不可能比誰干凈,頂多吃人的動作稍微優(yōu)雅一點而已。

    杜雪懷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王氏還不死心:“不是說那位杜先生大字不識?”

    “小婿的確大字不識……”

    “可是你這段時間每天都給云云寫信,我還看到你每天都看洋人的報紙?!蓖跏涎矍耙涣?,瞬間露出了一臉看你被我抓住了把柄的表情。

    “小婿識洋文,但不識漢字。”

    “所以,你真的是道上的那位杜先生?”王氏的聲音有些干澀。

    “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王氏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fā)上,猶如中了定身法般愣在那里,久久回不過神來。原以為女兒找到了好歸宿,沒想到女婿卻突然從跟前女婿齊名的大文豪變成了流氓頭子,這打擊,的確有些重了。

    “娘……”陸秀去摟她,沒反應(yīng)。

    “岳母大人……”杜雪懷去喊她,也沒反應(yīng)。

    王氏就那么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半天,才終于長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

    “算了,算了,別這種表情……”她搖了搖頭,望著杜雪懷一臉的痛心疾首,“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事已至此,我難道還能因為你的身份,就把女兒從你身邊搶走不成?”

    陸秀一直很受不了王氏滿腦子的封建思想,此刻,卻忍不住對此點了32個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嗯,真是個絕世好句!她此刻真慶幸張啟明已經(jīng)離開,如果是他,才沒這么容易放棄他的寶貝女兒。

    杜雪懷聞言,頓時大喜,忙道:“謝岳母成全!”

    王氏沒有再理他,只是一瞬不瞬地望著陸秀,那眼神,仿佛望著一只即將被送上祭壇的羔羊:“女兒啊……哎……我苦命的女兒啊……”

    “娘,你別擔(dān)心,他對我跟孩子很好的?!标懶阒荒芸扌Σ坏玫匕参克?/br>
    王氏顯然不信,一臉忌憚地掃了杜雪懷一眼,眼神中果然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熱絡(luò),透著一股難言的恐懼:“好,那就好……”

    杜雪懷很識相地一手抱起一個孩子,默默走開了。

    目送著杜雪懷抱著兩個孩子走出客廳,王氏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我可憐的孩子,你這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xue啊!你現(xiàn)在可跟戲里面的壓寨夫人沒什么分別,真正是與狼共舞啊。”

    陸秀苦笑。這比喻……在她眼中,杜雪懷就是只羊。反正,她從來沒見過他露過獠牙。

    王氏一把抓緊了她的手,一臉認真:“你別怕,娘剛剛的話不過是為了安撫住他。我們逃吧,他在上海灘可以一手遮天,但在別的地方,未必能有這么大的能耐,只要我們離開了上海,他肯定拿我們沒辦法?!?/br>
    陸秀吃了一驚,她原以為王氏已經(jīng)認命了,沒想到她卻比她想象中護短得多,只可惜搞錯了對象。該護短的時候不護,不該出頭的時候卻剃頭挑子一頭熱。只能笑著勸道:“我不敢說他是好人,但他對我跟孩子,真的好的沒法說。”

    “我的傻孩子,現(xiàn)在好,并不代表以后也好啊!他現(xiàn)在要你的時候當(dāng)然好啊!”王氏搖著頭,“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別看他那么疼愛雪球,他心里肯定是介意的。剛好林家也上門過來要過孩子,既然那是林家的骨rou,你還是快點還給人家吧!”

    陸秀臉上的笑意驟然消散,她早料到林家如果打上門來,王氏必然會是這種反應(yīng),但親耳聽到,依然覺得心臟一緊,剛剛因為她的維護產(chǎn)生的一點感動頓時消失無蹤了。她的雪球不是可以隨時拋棄的貨物!

    王氏根本沒注意到女兒的異樣,依舊在自顧自道:“對了,孩子!趕快給他生個孩子,只有生了孩子,你壓寨夫人的地位才能真正安穩(wěn)。不然,要是等他再看上了別人,那可就來不及了?!?/br>
    價值觀不同果然當(dāng)不了朋友。陸秀忍無可忍,冷冷收回了手:“他不是那種人!要是他想要三妻四妾,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

    “云云……”王氏皺著眉,顯然覺得女兒已經(jīng)被杜魔王迷得神魂顛倒,失去了理智,“云云,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我喜歡他,要跟他在一起!”陸秀說話的時候摸著脖子上的銜尾蛇戒指,語氣前所未有的篤定。

    王氏長嘆了一口氣,終于不再多說什么。

    當(dāng)天下午,她就收拾了行李,回家去了。

    目送著她遠去的背影,陸秀長舒了一口氣。要是她繼續(xù)留下來說杜雪懷的壞話,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跟她翻臉。雖然對別人來說,他可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對她來說,他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想到這里,她伸手握住了杜雪懷的手。

    杜雪懷趁勢一把將她拽入了懷中,全然不顧圍觀群眾異樣的目光:“岳母大人跟你說什么了?”

    陸秀笑了笑,挑了他會喜歡的說:“她讓我趁早替你生個孩子?!?/br>
    杜雪懷聞言,臉上的笑容果然燦爛到了極點。陸秀原以為他會順桿爬,沒想到微笑過后,他卻話鋒一轉(zhuǎn):“不急,連著生對身體不好,起碼等雪球滿了周歲再說?!?/br>
    “對了,回去我有東西要給你看?!?/br>
    “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br>
    杜雪懷雖然這么說,但看了之后,陸秀還是沒明白那到底算什么。她看看手里的東西,又望望杜雪懷,動作僵硬,表情驚異:“這是什么?”

    杜雪懷答得一臉從容:“如你所見,結(jié)婚證書??!”

    “這……這……”陸秀張口結(jié)舌。民國的結(jié)婚證書格式是某某跟某某在哪里舉行結(jié)婚儀式,請某某作為證婚人,后面則是一連串百年好合,永結(jié)同心之類的祝詞。除了新郎新娘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證婚人了,證婚人一旦簽了名,那可是要擔(dān)干系的,偽造起來可比后世的結(jié)婚證書困難多了。

    她在所謂的結(jié)婚證書上看到了百樂門大飯店的地址,又看到了之前那位曾因為漢服事件力挺她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的名字,但是她卻根本不記得自己曾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跟杜雪懷舉行過結(jié)婚典禮。能記得才怪了!那個時間,她正縮在寒冷的亭子間,為了肚里的孩子跟一日三餐絞盡腦汁。

    她之前還奇怪那位老先生輕易不會在報上發(fā)言,為什么會力挺百樂門,搞半天,原來他其實是杜雪懷的人!如果不是關(guān)系好到某種境界,像那位老先生那樣的大牛,又怎么可能愿意在這種偽造的文書上留下自己的大名。要是被捅出來,那可是一生的污點,晚節(jié)不保??!

    大概是意識到了陸秀的驚訝,杜雪懷笑著解釋:“證婚人其實你認識,就是六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