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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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青人定定看著葉顏,似乎在審視她的武功,花滿樓便轉身又朝著葉顏道:“葉姑娘,這一位是王重陽王少俠,乃是立志抗擊敵寇的義士,這一次我同周公子能脫險,也多靠了他的幫助。” 因著在荒郊野地,方才又出了柳如眉死于非命這件事,此地不便久留,眾人簡單掩埋了柳如眉的尸體之后,便就離開了這山谷。 離開之前,他們一把火焚燒了那罌粟花海,省的這些美麗有毒的“惡魔之花”被有心人利用,再禍害他人。 柳如眉生前倚靠著罌粟才能存活,死去之后,又有這滿山谷的罌粟花陪葬,倒也算是有了歸處。 眾人一路朝著襄陽城走,一路已經(jīng)交換了情報。 原來,那周鈺果然是被柳如眉派人捉走的。 只是,她們抓了他之后,也并不為難他,只是將他蒙著眼睛帶到了一處隱蔽地方,囚禁起來,一日也給他三餐食水,似乎留著他另外有用。 原本他也就只能如同羔羊一般任人宰割的,誰料正巧被出來尋找陸小鳳的花滿樓誤打誤撞地找到、救下來了。 因說起葉顏,花滿樓便將他帶著往襄陽走,誰料到因著他武功低微,一路上頻頻著道兒,花滿樓為了救護他,也吃了不少暗虧。 兩個人一路扶持著往回走,快到這一片山脈附近時,終究還是被人給暗算了去。幸好很快被路過的王重陽救下,因著王重陽要去終南山有事,正巧要路過襄陽,又實在放心不下周鈺和花滿樓單獨行路,這才一起往襄陽城走。 誰料到,還沒同行幾天,一路上又遇到了幾次追殺,倒似是不同的人馬,一會兒朝著周鈺下手,一會兒又朝著花滿樓出招,倒是讓事情愈發(fā)地撲朔迷離了起來。 今日晨起至此刻,那些人還沒出現(xiàn),三人雖然都沒開口,但心中也都十分警醒,生怕一個疏忽又著了人家的道兒。才路過這山谷旁邊的小路,花滿樓便忽然比劃了個收拾,讓周鈺和王重陽小心。 只因,他又聞到了血腥氣。 而且,感應到了一個內(nèi)力極其霸道的人自前面飛掠而過。 有人死了,那個高手是敵是友,實在很難說。 這也是為何他們接近這里的時候,是那般緊繃的狀態(tài)的原因了。 花滿樓說完了他們那邊兒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又問及葉顏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那柳如眉又是如何身亡的。葉顏便也簡單說了幾句,交代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也順便提了句木道人身死的消息。 聽了這消息,周鈺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因著他學武功不過只是為了應付周王妃,沒有怎么用心,故此對木道人這種江湖名人并沒有什么憧憬敬佩之意。甚至他連木道人是誰,都搞不大清楚,當然就更不要提其他了。 花滿樓倒是唏噓了幾聲,然則他素來聰慧,雖然葉顏并未明說木道人的身份,他卻也還是猜到了此中別有內(nèi)情,故此并沒有多說多問。 只有那王重陽,居然是表現(xiàn)得最為傷心的。只因他對修道練氣很有興趣,幼時得過道家名師指導,舊日同木道人也有些情誼的。聽說是在他師傅那里遇到過,還指點過他幾手武功的。 木道人平素在江湖中的形象算的上是“德高望重”,這王重陽也完全不知道他暗自設立“幽靈山莊”,意圖掀起腥風血雨的事兒,故此,竟由衷地為他的死悲哀了許久。聽說木道人的尸身還在襄陽城,便想著去祭奠祭奠。 葉顏對此不置可否,且不說這已經(jīng)過了將近一日的時間,武當派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把木道人帶回去處置,便是還沒有,也并不關她什么事兒的。 她現(xiàn)在只想著把周鈺先弄回襄陽王府交差,然后拎著他,帶著襄陽王夫婦回汴梁找劉太后算賬。 她的駙馬,可以有,但一定要自己選。 不說是個絕頂高手,也要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周鈺這么個軟腳蝦是絕對不成的。 要趕緊退貨了才好。 她這主意打的十分好,然則還沒進襄陽城,迎面就遇到了一個一身黑衣一臉寒氣的人。他站在城門口,衣擺迎風翻飛,后背卻挺得筆直,清冷的目光看著她的臉,雖然客客氣氣地垂手朝著她施了個禮,卻不帶半絲溫度地緩緩開口道:“屬下恭迎姑娘、世子安然歸來?!?/br> 第94章 籌建 居然是冷血。 數(shù)月不見,他的面色看起來居然比之前更冷了。 看著功夫也有所長進。 莫非是小花又教了他什么奇怪的武功不成? 瞧著樣子,還是陰冷一系的? 對于冷血這明顯的變化,葉顏心中有些疑慮,也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尖兒,但面上卻仍是波瀾不驚的,也更是沒有開口詢問的打算。 只因,她還有其他的事兒煩心,根本沒功夫關注這些細枝末節(jié)。 算起來,這一次神侯府居然缺席了她這邊兒的好幾件事兒,還真是少見的很。 要知道,在她闖蕩江湖的這幾個月里頭,神侯府一向是盡職盡責地充當她的堅實后盾來著。 雖然,認真來講,除了幫她處理了些瑣碎的善后事宜之外,他們真是半點兒別的作用都沒有起過。 而且永遠都在她收劍回鞘之后才到場,那時間絕對是掐著點兒來的。 但,即便如此,以前有什么事兒的時候,他們至少還是要來的。 然則這一回在襄陽,他們卻一反常態(tài)地銷聲匿跡了。 雖說他們也并沒有起過什么大的作用,但冷不丁的,沒有這群看得已經(jīng)習慣了的黑衣神捕們的圍觀,她真是連砍人都沒有那么有勁了——沒有人善后,總是不好太過肆無忌憚的,何況,他們沒來,這本身就已經(jīng)是個很奇怪的信號了。 她之所以那么急著找到周鈺,想帶著他殺去汴梁,也是因為想要回神侯府看看。 以她對小花和他那四位高徒以及諸位門人弟子的了解,沒有及時出現(xiàn)在她跟前這個事兒,絕對算不上小事兒。 況且不但慣常出來善后的人沒有來,就連平素跟在她身邊的那些人也不見了。 朝中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要趕緊回去才行。 沒想到,就在她這么盤算著的時候,冷血居然來了。 雖然,只是他一個人,并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帶著許多衛(wèi)隊,他的面色看著也很是不善,但,既然他來了,至少證明,神侯府還沒有徹底完蛋。 故此,她暗暗松了口氣,對他冰冷的面色也不以為忤、視而不見,只微微頷首道:“來了?汴梁如何了?” 那冷血原本冷著一張俊臉,但聽得葉顏問出這句話來,那面上的酷酷表情倒是忽然有些僵住了。 她果然還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仍舊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啊。 而且明明即使還是冷冰冰的,果然卻還是到哪里都是那樣好的人緣。身邊兒永遠跟著各式各樣的男人,除了那位周世子,居然還有江南花家的公子和另一個武功不差的小子作陪。 更不要說城里頭默默等著她回來的楚留香和陸小鳳了。 殿下她,果然不是尋常的女子啊。 因著這個認知,冷血愈發(fā)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莫名地有些煩躁了起來。好在他沒忘記自己這次來的職責,因此冷著臉沉吟了片刻之后,終究還是嘆息著道:“屬下此番前來,是專程來迎著姑娘和世子的。汴梁之事,兩位去了便知?!?/br> 見到他似乎是不想多言,葉顏也不再勉強。若真是如同她猜想的那樣,汴梁生了事,她也不想在這種地方刺探都中秘辛,只是,這里的事情也不能就這么丟過手,好歹要去城里看上一眼再走。 葉顏抬頭看了看天色,也不同冷血多說,只點了點頭道:“也好。今日天色不早了,且盤桓半日,明日出發(fā)?!?/br> 冷血愣了愣,卻也沒有忤逆她的意思,于是眾人便一道兒進了襄陽城。 入了城中之后,又有人遠遠來迎,看裝束卻是武當派的人。 見到他們頭扎白色束帶,面容悲戚,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木道人身死之事。而且,對于他這個私自設立“幽靈山莊”,圖謀不軌,本該作為武當派的污點的人,他們這些弟子們居然完全是半點兒要劃清界限的意思都沒有。 莫非,他們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然則,他們因何卻又這么快出現(xiàn)在這襄陽城中,為木道人cao辦喪事呢? 自那夜木道人殞命,到現(xiàn)在還不足一日的時候,武當派卻居然已經(jīng)有人來奔喪,可見,他們不是湊巧在附近,便是早知道他要死了的。 武當山離著襄陽雖然不過三百里,但怎么也算是天下聞名的大門派,尋常不呆在自己的山上,沒事兒誰會往其他的地方瞎跑。 若是說他們那么多湊巧地也往襄陽來,然后趕巧兒遇到木道人死掉,那實在是有些太過牽強了。 這其中疑點頗多,加上葉顏本就存著要去看看的意思,便也就熄了直接走開的心思,順坡下驢地答應了那兩位小道士請他們?nèi)コ侵屑赖炷镜廊说难s。 冷血自最初的那點兒奇怪的表現(xiàn)之后,便又恢復成了平素的正常。周鈺早就已經(jīng)被葉顏那一腳弄得沒有了什么精神,雖然竭力做出無事的樣子,卻還是被王重陽攙扶著走。 王重陽倒是真心想去拜祭木道人,同周鈺的關系也是不錯,故此對負責攙扶他這件事兒表現(xiàn)得便也是毫無怨言。 而花滿樓從來不會做出讓人不愉快的事。故此,這一行人倒是順順當當?shù)鼐腿肓顺侵?,直接向著此前木道人棲身的院落而去?/br> 然而,見到了武當派現(xiàn)任的掌門之后,葉顏卻不由得有些微微詫異了。 誰都想不到武當派現(xiàn)任的掌門石雁居然是這樣一個溫雅孱弱的道士??此莻€樣子,恐怕是之前受過不輕的內(nèi)傷,又沒有好好調(diào)理,所以,現(xiàn)在弄成個快要油盡燈枯的癥候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剡^來施禮寒暄,十分有一派掌門的氣度和風采,嚴格說來,的確比之前看上去“仙風道骨”的木道人,更有掌門氣質。 陸小鳳和楚留香也都在堂前,眾人閑聊了幾句,便各自落座。 木道人在武當派的地位頗高,在這襄陽城的小院兒中祭奠,委實有些寒酸了。 然而石雁卻大大方方地表示,因為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過了最熱的時候,但是若是將這尸體運回武當山去,恐怕半路上還是會腐爛發(fā)臭,不如就地焚化,迎了骨灰回去更加體面,也算是對得住他這位師叔了。 木道人一生不羈,雖然相識遍天下,但是至交好友卻沒有幾個,倒也沒有人認真要挑武當掌門的理。 江湖事多,哪個門派沒有什么秘辛,據(jù)說石雁的傷還是著落在木道人身上,雖然當了掌門,但是壽數(shù)受損,恐怕也沒有幾年的好日子可享,即便猜到此中有什么隱秘,也只有諱莫如深,當做什么都沒看出來罷了。 賓客們陪著哀悼了片刻,就各自散去,各自尋著各自的熟人說話去了。 花滿樓見到了陸小鳳,自然十分熱絡,王重陽卻是當真去后面給又木道人上香了。 葉顏倒是話不甚多,冷血的話更少,楚留香沒奈何地,就同剛剛醒過來的周鈺閑聊了起來。 葉顏原本還想著從武當派這里刺探點兒什么情報,不過那石雁看著雖然是那個樣子,但居然比泥鰍還滑溜,半天都是在那里打太極,什么關鍵的事情都混過去了。 如此一來,葉顏終于也沒有了什么耐心,便索性起身,朝著冷血使了個眼色,讓他拉了周鈺,準備離開。 陸小鳳已經(jīng)喝得舌頭都有些大了,楚留香還有幾分清醒,朝著她遙遙舉杯,算是作別。這兩個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顯然,武當派還有他們想知道的東西,故此他們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留下。 倒是花滿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席,在門口附近等候。 冷血一眼看到他,便拉著周鈺先走,將葉顏一個人留在了后面。葉顏暗自嘆息了一聲,緩緩上前兩步,開口道:“花公子尋我有事?” 花滿樓搖了搖頭,笑道:“并沒有什么事,只是,未料到,這么快又要分道揚鑣了?!?/br> 他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葉顏倒是有些微怔,不過她素來不是那等善感之人,也并沒有深想,只微笑道:“江湖雖大,有緣還會相聚。下次葉顏再至江南,必定來尋公子一敘?!?/br> 花滿樓笑道:“江南煙雨,最宜把酒小酌,若是姑娘再來,在下必定掃榻相迎?!?/br> 他的微笑總是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不過三言兩語之間,葉顏原本有些躁動的心,便漸漸平息了下來。忽然又想起了一事,原來想了幾次,都沒有機會開口,此時倒是個不錯的時機。她看著他的笑臉,不知道怎地便也微笑著道:“說起來,我當真有一事,有求于花公子,江南之約,想必不久便要成行。” 花滿樓聽得這話,倒是難得地有些高興起來。不由得靠近了她半步,做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冷血還在門外等候,葉顏也不便久呆,于是簡單將她看中了上次西湖畔那塊地,想要建一座山莊的事,同花滿樓說了說。 沒想到他居然很是感興趣。聽到興起,干脆留了封書信讓人轉交給陸小鳳,然后主動提出與葉顏同行一段,竟是要借著送她之機,多聽她說說那籌建山莊的事。 冷血見到他們兩人聯(lián)袂而來,似乎也并不感覺到意外,只帶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周鈺在前面帶路,由著葉顏和花滿樓落在最后詳談。 花滿樓一直將葉顏送出去百十里,直快要到了南陽的地界,才同她作別。 這幾日的同路時間,葉顏慢慢地講述著藏劍山莊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閣,一花一石,常常時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幾乎完全陷入到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