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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黛玉為妻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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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jié)

    原有幾個人家的千金小姐給黛玉下帖子,請去賞春,也都不得進行了。

    黛玉乃縣主之尊,和諸姊妹不同,理當和賈母、邢王夫人、尤許婆媳等人一樣每日入朝隨祭,奈何她是未嫁之女,也是因父蔭得以冊封,不似朝中公主郡主縣主等都是婚前冊封,很快就出閣了,故皇后早打發(fā)人來告訴黛玉不必前去。

    別人都不在意,獨璉鳳二人懊惱異常,他們料定前程不妙,想著早些打發(fā)迎春出門,日子都定好了,誰知逢此國喪,嫁娶之日不得不往后挪一年。

    邢夫人每日入朝,沒有工夫理會這些,保寧侯府請官媒來告知時,都是鳳姐接待。

    這段時間賈家上下十分忙亂,里里外外都不成樣子,黛玉看了書稿,知曉內情,并不多事多嘴,倒是各家遣發(fā)優(yōu)伶男女時,賈家愿意走的便隨干娘出去,等父母來領,不愿意走的放在園內使喚,賈母留了文官自使,指了一個扮小生的藕官給黛玉,寶玉湘云寶釵寶琴探春都有,連尤氏也討了一個老旦茄官回去,姊妹中獨迎春和惜春、邢岫煙沒有。

    縱知這些女孩子們命苦,但黛玉想起書稿內寫到藕官先和芳官等人一起和趙姨娘打架,而后又在園內燒紙,寶玉假借自己之意,又給自己添一層罪名兒,便從心里不想要她,乃笑道:“我身邊宮女丫鬟一大群,哪里需要再添人?不如給別人罷?!?/br>
    她既不愿要,賈母道:“那就給二丫頭使喚罷?!?/br>
    迎春抿嘴一笑,道:“我身邊司棋繡橘那幾個丫頭個個淘氣得了不得,再多這么一個淘氣的丫頭可怎么好?她們從唱戲出身,都不能針黹,年紀又小,明年就留不得了,有了情分再分離倒不忍,不如省了這番工夫?!币彩蔷芙^不要。

    寶玉忙笑道:“林meimei不缺人,二jiejie明年出閣,老祖宗,好老祖宗,就將藕官給了我罷,我不嫌人多,還能和芳官一起作伴?!?/br>
    賈母道:“你那里的人比別處多一倍,還問我要,虧得你能張開嘴。”

    寶玉素來喜愛這些女孩子,況且這些戲子兒都是背井離鄉(xiāng),極命苦,猶記得那年見到齡官和賈薔一事,齡官口氣里透著不甘和控訴,遂扭股兒糖似的猴在賈母身上,拗不過他,賈母只得同意了,命藕官和芳官收拾了東西去怡紅院當差。

    想起齡官,寶玉不免就問芳官和藕官,道:“齡官不曾留在園子里,想來是跟父母家人回去了?你們一共十二個人,留下的便有八個,可見只有四個愿意走的?!?/br>
    芳官嘴快,道:“我們早就不知家鄉(xiāng)父母了,齡官也一樣,哪里有父母親人來領?”

    寶玉聞言一呆,問道:“想來也是,你們來這里唱戲的時候大不過十歲,小者也才八、九歲,哪里記得家鄉(xiāng)父母?便是記得,千里迢迢的,音信難通,他們也未必愿意過來領了你們回去,帶了回去說不定又將你們賣了,可憐可嘆。齡官既不知家鄉(xiāng)父母,如何又出去了,不肯留下來?倘若留下來,也必不會叫她吃了苦頭?!?/br>
    寶玉極贊賞齡官,并不是她模樣肖似黛玉,而是她的風姿傲骨極似黛玉,便是在娘娘跟前唱戲,也只唱自己的本角戲,也不肯應自己所求,更兼對賈薔一片癡情。

    芳官笑道:“她留下作什么?出去才好呢。況二爺不知,齡官早去了。”

    寶玉聽了越發(fā)不解,道:“今兒才遣散,齡官怎么早去了?舊年寶jiejie生日的時候,她還在唱戲呢。”因她長得像黛玉,生了好些事情。

    藕官眼圈兒一紅,似是觸動了心事,道:“我們戲班子的角色歷來只有一個人,沒了一個才有新的補上。薔大爺待齡官好得很,就是去年二爺叫齡官唱曲兒齡官沒唱,又弄得薔大爺放飛了一年八錢銀子的雀兒,那事過后不久,齡官就不在我們戲班子里唱戲了,薔大爺接了她到外頭。先是藥官補了小旦,不想藥官沒了,蕊官補了上來,蕊官現(xiàn)今跟了寶姑娘?!?/br>
    如今的十二個小戲子早不是剛進榮國府的那十二個了,有走的,也有死的,下剩的補上。

    芳官跟著解釋道:“二爺有所不知,藕官原和藥官好,藥官沒了,才和蕊官好,故齡官之事別人不知,我們戲班子里這些姊妹們卻一清二楚。”

    寶玉忙道:“果然齡官已跟了薔兒去?我竟不曾聽說薔兒娶親?!?/br>
    芳官嗤笑一聲,道:“我們是哪個名牌上的人,值得薔大爺明媒正娶?不過,薔大爺?shù)故窃敢?,心里愛齡官得很,偏生東府里珍大爺不肯,為了這事,不知道鬧了多少回,齡官又不愿意屈就,只在薔大爺給她買的院子里熬著。”

    寶玉聽了嘆道:“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了多少人間癡兒女?這門第之見也同王母娘娘金簪劃出來的銀河一般,隔絕了無數(shù)紅塵有情人?!?/br>
    芳官和藕官不覺一怔,細嚼都覺有理,可惜賈珍不是寶玉,不肯叫賈薔和齡官結為姻緣。

    寶玉將這件事記在心里,他不管經濟事務,只惦記著賈薔和齡官這對有情人,賈母等人送靈離京后,他便特特去了外書房,叫來茗煙吩咐一番,意欲等國喪之事忙完,賈珍等人送靈回來,自己去賈珍跟前替他們說合。

    寶玉自恃眾人都看重他,心想自己必能勸賈珍回心轉意。

    不想茗煙打聽回來,趁著寶玉眼前無人,悄悄道:“珍大爺命薔哥兒鞍前馬后地跟著,那齡官早病得不成樣子了,連吃藥的錢都沒有了?!?/br>
    寶玉大吃一驚,問道:“不是說住在薔哥兒給她置辦的宅子里?薔哥兒細心,手里也有錢,該有幾個人服侍她才是,怎么就到病得起不來、也沒錢買藥的地步了?”寶玉越想越是擔憂,語氣不免急了些,恨不得肋下生有一對翅膀飛出去瞧齡官。

    茗煙嘆了幾口氣,道:“我的二爺,難道不知齡官向來體弱多???下面都知道。齡官生得嬌弱,原是姑蘇人氏,不耐京城里的氣候,十日里病五日竟是家常便飯。薔哥兒待她倒是真的好,可惜珍大爺不同意薔哥兒娶她,她又不肯做妾,珍大爺早斷了薔哥兒的供應,離京前又命人將齡官那里收著的薔哥兒梯己都搬回來,丫頭婆子也都叫回來,可不就只剩她一個了?那些婆子也都是壞的,臨走前搶了齡官好些東西,齡官又氣又怒,病得越發(fā)重了。我去時,她奄奄一息,咳得不成樣子,枕邊都是斑斑血跡,連口水都沒人送給她?!?/br>
    寶玉只覺驚心,忙道:“她病得這樣,你給她請了大夫不曾?前兒我又收了些東西藏在書房里,你拿了去請大夫,好歹治好了她?!?/br>
    茗煙道:“我已命人給她請了大夫,開了藥,臨走前還端了茶水給她喝。只是大夫看過后都說不好,叫給齡官準備后事呢,如今卍兒陪著她,藥也是卍兒煎好喂給她。真真是慘不忍睹,竟瘦成一把骨頭了?!闭f著搖頭嘆息,面露不忍。

    寶玉急忙要去探望。

    茗煙一把拉住他,道:“我的二爺,快別去,你若去了,滿園子都知道了,襲人jiejie知道,皮不揭了我的!二爺賞我?guī)變摄y子,我去給齡官請個好大夫,能治好也未可知?!?/br>
    寶玉滴淚道:“蠢材,你知道什么?少年吐血年月不保。去年我就聽齡官說她吐過一回血了,如今又吐出一盆的血來,哪里還能留住命?世間庸醫(yī)多,唯有請?zhí)t(yī)來看才有幾分指望,可她不在園子里,我也無能,如何去請?zhí)t(yī)?”

    茗煙抓耳撓腮,想了又想,忽然道:“別人都不成,知道了就是大事,二爺不如去請林姑娘幫忙,我記得林姑娘每個月都有太醫(yī)來瞧好幾回,自己也有帖子去請?zhí)t(yī)。”

    寶玉深以為然,忙去賈母院中拜托黛玉。

    賈母送靈前薛姨媽曾要來照料黛玉,怕黛玉年幼,單住在院子里寂寞,黛玉不喜薛姨媽和寶釵的品行,婉言謝絕,仍舊是一人住在東廂房,每日蒔花弄草吟詩作賦,好不自在,聞得寶玉所求,不禁長嘆一聲,命人去請王老太醫(yī)。

    王太醫(yī)常來榮國府中,寶玉亦知他醫(yī)術好,王老太醫(yī)卻是王太醫(yī)的長輩,醫(yī)術更加高明,喜道:“果然是meimei,也只meimei有這份兒仁心,不把那些戲子當玩意兒看待。”

    黛玉嘆道:“一條人命,哪能冷眼旁觀?”

    據衛(wèi)若蘭說,他并無全部書稿,只有八十回,但卻有旁人研究書稿內的種種事情,提起齡官時,都說齡官是自己的影子,模樣像、性子像,都出身姑蘇,也是一個多病之身,和賈薔之情未必能如意,她的結局也影射著自己在書稿中的命運。

    如今聽寶玉說來,齡官已先離開戲班子了,也有志氣不為妾,可惜賈珍不同意,賈薔有心卻無力,她確實已經到了絕境。

    王老太醫(yī)先來給黛玉診脈,體質又比先前強了些,重改方子的分量。

    黛玉素知王老太醫(yī)德高望重有仁心,常常在休沐的時候去京城的藥鋪里當坐堂大夫給百姓看病,便將齡官之病說了,請他前去一看。

    黛玉說話時,寶玉已作揖十幾次了。

    王老太醫(yī)從衛(wèi)若蘭手里得了不少方子,解開自己在醫(yī)術上的許多難解之謎,也曾在衛(wèi)若蘭定親后得衛(wèi)若蘭的拜托,好生照料黛玉,聽了黛玉的話,道:“姑娘哥兒這樣尊貴的人物都不忍小戲子病死,我這老大夫又怎能例外?寶二爺不便出門,打發(fā)個人給我引路。”

    黛玉和寶玉再三道謝,沒叫茗煙出面,改叫曹誠帶路。

    曹誠經常出入,對附近極熟,先前是黛玉沒問過,但是他卻知道齡官的住處,因此不必茗煙去,免得人想到寶玉身上,倒不好。

    寶玉在屋里走來走去,黛玉道:“好好地坐著,走來走去,走得我看著眼暈?!?/br>
    寶玉聞言坐下,急切地道:“好meimei,有王老太醫(yī)親自出面,齡官必能好的是不是?她這么一個伶俐標致人,我最佩服她那份不肯奴顏婢膝的氣魄,原想著她和薔哥兒這對有情人終成了眷屬,哪里料到是如今的局面?!辈唤值粝聹I來。

    黛玉輕嘆一聲,如果沒有衛(wèi)若蘭的出現(xiàn),只怕自己和齡官的命運并無分別,每每想到自己應有的人生,她便十分痛恨這無情的世道。

    抬頭看著寶玉滿臉的淚痕,黛玉緩緩地道:“這便是無力抗爭的結果。”

    衛(wèi)若蘭心性堅定,又有氣魄,面對衛(wèi)母賜婢一事,仍能軟硬兼施地拒絕,不叫自己受一絲兒委屈,可是寶玉做不到,賈薔也做不到。

    世上只有一個衛(wèi)若蘭,沒有第二個。

    寶玉一呆,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他雖不大在意,但不是不知府里都說金玉良緣好,寶釵固然是一等一的好,可惜不是他中意的,偏生太太和娘娘都滿意得不得了,虧得自己沒有遇到齡官這樣的女孩子,倘或遇到了,只怕也跟賈薔似的,不敢違抗。

    他低頭沉思,半日后苦笑道:“我連自己的主兒都做不得,又哪里做得了薔哥兒的主?虧我先前還想著在珍大哥哥跟前說他們的好話兒,有什么用?”

    王老太醫(yī)親自出手,亦未能挽回齡官的性命。

    次日過晌午曹誠方回來,先去洗了澡換了衣裳,將齡官臨終前的話轉告給一直等候消息的黛玉和寶玉,乃道:“多謝寶二爺和林姑娘如此尊貴之人仍舊惦記著我這么一個卑賤之極的戲子,不嫌臟也不嫌我晦氣,請了老太醫(yī)給我治病??墒?,哪怕世間有靈丹妙藥,也只治得了病,救不得命,我怕是不成了。我這一輩子,不知父母家人,只知從小就在戲班子里討生活,班主朝打暮罵,好容易熬出了頭,又叫府上買了來,我恨他拿雀兒比我,也恨自己沒有早些離開,可是又何嘗不感激遇到了他。他不在京城倒好,等我去了,就跟他說我回家鄉(xiāng)去了,叫他不必惦記我,明兒娶個門當戶對的老婆,好好地過日子。我干干凈凈地來,也當干干凈凈地走,化作一把飛灰隨風而逝,再不留一絲兒痕跡?!?/br>
    寶玉泣不成聲,道:“她就這樣走了?昨兒還給她請大夫,怎么吃了藥也不管用?老天,老天,你的眼睛到底長在了哪里?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清凈潔白女兒遭此噩運?”

    黛玉業(yè)已淚染巾帕。

    曹誠低聲道:“齡官姑娘已經火化了,根據她的遺愿,一應衣物釵環(huán)俱都隨她而葬,那座宅子只剩一個空宅子了?!?/br>
    寶玉哭得眼睛紅腫,道:“若是那日我沒問起她,只怕她死了生蛆也沒人知道?!?/br>
    黛玉不忍再聽,扭過頭去。

    正在這時,聽人通報說寶釵等人來了,話猶未落下,皓腕卷簾,寶釵、探春、湘云、寶琴都來了,獨迎春在東院里做針線,順便看家,邢岫煙與她一起作伴,惜春則在園中描繪風景,即使如此,這么幾個姊妹也擠滿了外間。

    寶釵笑道:“你們兄妹倆這是怎么了?莫不是爭果子吃爭得哭了?”

    黛玉一面讓座,一面回道:“何曾哭,不過是鸚哥兒淘氣,扇了一屋子的灰迷了眼睛,寶玉揉得厲害了些,便紅腫了?!彼獙氣O等人不將齡官這樣戲子的命放在心上,金釧兒尚且如此,何況齡官,因此不打算說出真相,以免再生是非。

    寶玉認可黛玉說法,抽抽噎噎地道:“正是,林meimei屋里的鸚哥兒十分淘氣,扇了我一頭的灰,眼睛越揉越是紅腫,倒像是哭過了一場似的?!?/br>
    黛玉轉而問道:“府里園子里亂象橫生,你們不好好管家,來我這里作甚?”

    寶釵笑道:“快到清明節(jié)了,可巧是三丫頭的生日,因此我們合計著初二不起社,初三起社,也算給三丫頭過生日,特特來告訴meimei一聲?!?/br>
    不等黛玉開口,寶玉便道:“開什么社?府里鬧哄哄的,哪里有心思?!?/br>
    湘云贊同道:“我也沒心思?!?/br>
    見眾人的眼光都看向自己,湘云心里略有些不自在,很快就理直氣壯地道:“如今國孝里頭,咱們熱熱鬧鬧地給三jiejie過生日,像什么?叫人知道了,豈不說咱們沒規(guī)矩?況且那日得祭祀,二哥哥和留在家里的一干兄弟都得去鐵檻寺燒紙拜祭?!?/br>
    探春笑道:“云meimei說得不錯,我這生日過不得,別叫人說嘴。”

    第068章

    衛(wèi)若蘭休沐在家,卻沒有閑著,先考校徒弟武藝,然后隨著先生讀書,命徒弟伴讀。長泰帝看重他,因他年紀輕命他好生讀書,又賜下許多兵法軌道之書籍,以備將來重用。衛(wèi)若蘭本身在學業(yè)上荒廢了幾年,得了長泰帝的旨意,又有妙真給他請的先生,自然發(fā)奮。

    姜華的才華猶勝衛(wèi)若蘭,家里一直都有皇后私下安排的業(yè)師教導,偶爾才來上一回課,剩余十二人自幼長于養(yǎng)生堂,只認得幾個字,逢此機會,學得比衛(wèi)若蘭更用心。

    時值國喪期間,各處都無宴樂,那些世家子弟不再出門游蕩,無人來打攪衛(wèi)若蘭。

    其實,衛(wèi)若蘭覺得此諭十分不通,宮里多少太妃、老太妃?不說跟著太上皇和皇太后的諸位太妃,便是先帝的老太妃還有幾個在宮內養(yǎng)老,也不知道哪一年就薨了,難道每一回都是停有爵之家一年嫁娶,百姓三個月?若是一年接著一年,世間所有青年兒女竟是不必嫁娶了。何況,本朝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只有帝王駕崩才有此規(guī)矩,稱之為國孝。

    因此衛(wèi)若蘭看書稿時就覺得此是應是為后面鋪墊,以示賈璉國喪家孝期間停妻再娶之過、以及賈珍等人吃喝嫖賭之罪,或者令戲子入園,或者不忍女兒早早出閣故寫一年。不然就憑賈璉勾搭幾個下人媳婦,賈珍等平常吃喝嫖賭,哪能定下禍及家族的大罪。

    他以為書稿作了修飾,朝中不會下這樣的諭,不料老太妃薨了,如書稿所言,敕諭天下。

    不過,即使本朝以仁孝治天下,公務繁忙如長泰帝,也沒打算去給這位庶祖母送靈,幾日后便臨朝理事用朱批,而太上皇住在上陽宮,也只為庶母守了幾日罷了。

    是以衛(wèi)若蘭仍如平常一樣,七日一休。

    他請教了先生關于自己不解之處,剛下課,忽有小廝來說寶玉來了,又說哭得一雙眼睛腫得跟桃兒似的,衛(wèi)若蘭吩咐道:“請去書房小坐,待我收拾一番便去。”心下好笑,不知寶玉又遇到什么事哭得如此厲害,縱觀書稿,這位下凡的神瑛侍者竟比黛玉哭得次數(shù)還多。

    姜華一面叫小廝收拾書本筆墨,一面殷勤地給衛(wèi)若蘭收拾,道:“這位寶兄是個奇人,旁人覺得他不好,我倒覺得他高人一等。找?guī)煾缸魇裁???/br>
    衛(wèi)若蘭看了他一眼,哼道:“你叫他什么?”

    姜華頓時想起自己是衛(wèi)若蘭的徒弟,而衛(wèi)若蘭因與靜孝縣主定了親,便得口稱賈寶玉為兄,不由得輕輕拍了嘴角一下,苦著臉道:“弟子之前就叫他一句寶兄呢,如今無端低他一輩,好生氣悶,日后如何結交?”

    衛(wèi)若蘭反倒一笑,拍怕他的肩膀,道:“跟你說笑呢,你和我各論各的,也不必從我這里講究這些繁文縟節(jié),橫豎寶兄不是我門中人?!?/br>
    姜華喜出望外,拍馬溜須之言不斷從口中吐出,逗得連先生都笑了。

    衛(wèi)若蘭獨身到了書房,聽寶玉哭訴齡官之慘,不覺一怔,心里卻想到了在紅樓夢里齡官之死、晴雯之死都影射了黛玉,是否黛玉之死也這般孤苦?

    木石前盟不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齡官,冰清玉潔備受流言蜚語,又似晴雯。

    從沉思中回過神,衛(wèi)若蘭望向寶玉,見他依舊滿臉淚痕,神情悲傷,開口道:“此事小弟已盡知,兄長此行,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弟幫忙?”寶玉喜與姊妹們在家里頑耍,不愛與人應酬,此次親自前來,定然有事。

    寶玉拿著手帕拭淚,道:“你和我是一樣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除了和林meimei說,就只剩一個你了。從薔哥兒和齡官一事,我仿佛瞧見了自己的影子,不知該如何是好?!?/br>
    衛(wèi)若蘭啼笑皆非,道:“就為了這個,兄長腫著雙眼過來?”

    寶玉搖頭,道:“你素日的所作所為我都聽說了,心里佩服之至,和你相比,我和薔哥兒竟是泥豬癩狗一般,面對長者一句話都不敢吭,哪怕心里不愿意。齡官已經死了,死得悲壯而凄涼,他今年才十二三歲,薔哥兒在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將來又如何。我是天底下最無能之人,遇到了事常常束手無措,因而來請教你該當如何?”

    面對寶玉的求教之意,再看他滿臉赤誠,衛(wèi)若蘭深感訝異,思忖片刻,笑贊道:“難為兄長有此心,但凡我所能教的定然盡心盡力。不過,此事無可教導,唯有自己拿定主意,拿出魄力,不受世俗規(guī)矩所束縛。”

    寶玉苦惱地道:“我確有自己的主意,也和世人的想法有些兒格格不入,我之所思所想都和他們不同,他們都覺得薔哥兒和齡官不配,我卻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br>
    衛(wèi)若蘭失笑道:“豈能光有想法不作為?將想法付諸于行動,才是男兒當為。”

    寶玉聽了,登時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