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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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維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著meimei表情嚴肅起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很重要,聽后就擱在心底,誰都不能說,包括阿越也不能告訴,能保證嗎?” 被哥哥這種語氣整的,奚熙立時就有些心慌意亂,她怔了片刻,才抿著唇重重的點頭,無論怎么說,先把秘密聽到才是正理。至于能不能徹底保密,現(xiàn)在不在她考慮范疇內(nèi)。 奚維也不指望meimei來個毒誓什么的,如果不是這次生死邊緣走一遭,讓他意識到世事無常,這件事至少十年內(nèi)他是不會告知meimei的,但現(xiàn)在卻不能不說了,萬一以后他再出什么意外,這件事也許就是meimei身上的護身符。 “咱們奚氏發(fā)家不足三十年,現(xiàn)在總資產(chǎn)超數(shù)百億,你想過這其中的因由沒有?” “爸媽會做生意,運道好?” “誰的運道能好到在幾無根基的時候這么逆天?”奚維反問。 “哥,奚氏不是特例,在那個年代,發(fā)家致富的人何止我們家?上海的徐家、南京的李家、北京的趙家、還有同是禹凌人的魏家,他們都是草根出身創(chuàng)業(yè),現(xiàn)今成就斐然?!?/br> “那你知道在十三年前,咱們家差點破產(chǎn)嗎?” “啊???” “當時咱們奚氏還是中流企業(yè),但那次危機后,卻不退反進,之后勢如破竹,奚氏短短十年時間有了現(xiàn)今的規(guī)模?!?/br> “哥,你把我搞糊涂了,如果我沒記錯,十三年前……爸媽應(yīng)該還沒離婚吧?” 奚維察覺出meimei的無措,抓過她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奚熙哀怨的看著他,“哥,你能一次把話說完嗎?我覺得自己腦細胞死得好快。” 奚維又是一笑,“其實也沒有特別復(fù)雜,十三年前,奚氏差點破產(chǎn),后得貴人相助化險為夷。那位貴人就是已經(jīng)去世的夏老,夏老當年幫助咱們家,可能只是舉手之勞,卻給了奚氏喘息的機會,后來爸鋌而走險,和黑|道打起了交道,干起了洗|黑|錢的買賣。噓,聽我說完。” 奚熙到嘴的話硬生生塞了回去。 “那段過往只有公司老一輩中少數(shù)幾人知道些,爸做的很隱秘,當時那些黑|錢真正經(jīng)手的人只有他,其他人都只是擦邊的做了些事。而這些所洗的黑|錢中,就有夏家的錢。夏家從民國時期發(fā)家,起先混得就是黑|道,后來才逐漸洗白。他們在越南、老撾都設(shè)有賭|場,那是夏家隱秘產(chǎn)業(yè),夏老去世后,由長房的人接手。前陣子越南賭|場被當?shù)剀姡讲榉?,需要大筆錢打點,否則賭|場被撤還是小事,這件事若被桶到國內(nèi),夏家可能就會迎來滅頂之災(zāi)。所以,剩下的不用我說你應(yīng)該也懂吧?” 奚熙用了好半天才把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消化掉,然后看著親哥眨眨眼,“夏家丟失的大筆錢其實不是丟失,那這錢的去向二房的人應(yīng)該也是清楚的吧?”這就能解釋為什么大筆金錢憑空消失后,二房竟這樣輕易息事寧人的原因了,要知在此前長房和二房可是鬧得水火不容。 奚維頷首,奚熙接著問,“爸在中間摻了一腳…他是中間人,用了某些不為人知的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筆錢給安全轉(zhuǎn)移了出去用于打點?”見哥哥再次點頭,奚熙又是一聲臥槽!“也就是說咱家老頭子其實是混|黑|道的!他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報恩?” “這么說吧,報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夏家給的酬勞,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夏家手里應(yīng)該握有爸洗|錢的把柄?!?/br> “應(yīng)該?” “你當我是誰?這些事很多都是我通過蛛絲馬跡推測的,不過我覺得事實應(yīng)該和我說的相差無幾?!?/br> “那爸這么早退休?” “以我的猜想,可能還是和洗|錢的事有關(guān),爸應(yīng)該是急流勇退,他可能和那些人交情不錯,就此達成了共識,金盆洗手,畢竟他也五十了,說年輕也不算。恰好項伯伯有意讓項卓接管家業(yè),爸就趁勢讓我也正式接替他的位置,做出一副要安心頤養(yǎng)天年的樣子。不然你想,項伯伯退,是因為他已年過六十許,年紀確實大了,爸才五十出頭,以一般人來說,這個年紀其實還算年輕?!?/br> 奚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奚維卻接著放大招,“記得爸之前腦溢血住院的事?當時醫(yī)生說是情緒激動,爸的解釋是股票賠錢,其實不是。如果我推測不錯,當時導(dǎo)致情緒激動的,應(yīng)該和夏家的威脅有關(guān)。你問爸為什么讓岑家人進公司?奚熙,還不明白嗎?爸想要重cao舊業(yè)了?!?/br> “等等,你說重cao舊業(yè)?!他想讓岑家人干洗|錢的事?!為什么?不是好不容易退出來了?”她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腦細胞完全不夠用?。”緛碇皇羌彝悾韯?,繼而變成內(nèi)斗,后媽□□什么的,現(xiàn)在又神轉(zhuǎn)折要變黑|幫了?那之后是不是就是警匪???! 奚維解釋說,“我這段時間雖在國外住院,但安排的人一直在收集消息,剛才越南那里傳來消息,爸轉(zhuǎn)移出去的那筆錢被人黑吃黑給吞了。夏家知道這件事你覺得他們會找誰算這筆賬?” 那必須得是親爹??! 奚熙覺得呼吸不暢,“他讓岑家人干這個…是不想讓你摻和?” “我是長子,虎父不食子,岑家畢竟是外人,又一個個利益熏心,腦子也不靈光,輪起背黑鍋,還有比這家人更合適的嗎?” ☆、第66章 奚熙百感交集,她心里亂糟糟的,覺得這一波三折的信息量打得她暈頭轉(zhuǎn)向。 “所以,”她干巴巴的試圖做出總結(jié),“岑家是他找好的替罪羊,他心還是偏著咱們的?” “也可以這么說,”奚維把她嘴角的碎發(fā)撥開,柔聲說,“以后如果這件事曝光,奚氏可能會受些影響,但不會傷到根基。把岑家的兩三個小蝦米放進總公司,也只是在前畫個大餅給他們家看罷了,何況洗|錢獲利高,雖不是萬無一失,但有爸這個歷經(jīng)風(fēng)雨十幾年的人在前引路,他們會想,就算出事也有咱們奚家在前頂著。誰也不是傻子,只看斗智斗勇時誰更勝一籌罷了?!闭f到最后,隱隱帶上了譏諷的意味。 “可是爸怎么能保證這件事曝光后不會牽連到他?要知現(xiàn)在警察很厲害的!” 奚維說,“我也想知道爸的底氣從哪來,可惜至今也想不明白,不過他既然這么鋪排,我想,應(yīng)該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吧?何況這次洗|錢不在奚氏進行,而是從岑家的建材公司走賬,這本身就已經(jīng)給咱們免去了許多麻煩。” “那這事岑蔚知道嗎?” “應(yīng)該不知道的吧?!鞭删S無所謂的猜測,“她畢竟是出嫁女,這種要命的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何況又是個女人,岑家的男人都比較大男子主義,雖平時巴結(jié)岑蔚,其實估計是不以為然的?!?/br> 奚熙其實很討厭聽這種男人瞧不起女人的調(diào)調(diào),但此時對象是岑蔚,她反而覺得爽快。想起什么,“哥,你找的那些調(diào)查的人…可靠嗎?” 奚維說了這么久的話有些累了,他靠到大大的抱枕上,輕聲說,“放心吧,這些消息都是不同的人分類收集的,普通人根本瞧不出子丑寅卯來,就算爸發(fā)現(xiàn),他也只以為是我的小心思罷了?!?/br> 雖然一直以來對親哥都極為崇拜,但此時此刻,奚熙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是她,給她十年估計也查不出這些,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大啊。 這絕對是智商上的絕對碾壓。 “那接下來該怎么辦?那個陳剛還找嗎?” “為什么不找?”奚維笑看她,“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心里有個底,以后如果…也是個保障,另外,我在xx銀|行存了一些東西,如果…這些就是籌碼,我也安心?!?/br> 他說了兩個‘如果’,之后都有短暫的停頓,其中省略的話奚熙縱使此時心緒不寧也聽出了個中意思,她鼻子發(fā)酸,眼眶干澀,特別不是滋味。 “哥~” “奚熙啊,這個世上我唯獨對你放心不下,以后的事誰也說不好,你別亂想,如果可以,我肯定是要守著你到老的,說這些,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奚熙心臟倏地一緊,抽抽的疼。想起之前因為沈薇的事她對哥哥的那些不諒解和埋怨,自責(zé)的不行,既懊惱又難受。 “哥,對不起,因為沈薇……我太任性了?!?/br> 奚維目光柔和,他真的是個極聰明的人,meimei的話有些突兀,他卻明白萬分,笑了笑,“你是我meimei,怎么任性我都喜歡。以后…可以更任性些?!?/br> 此前,他一直有計劃的與meimei劃清界限,拉開距離,并不惜借助別的女人來加深這個設(shè)定??涩F(xiàn)在,他覺得這些已經(jīng)不是很重要了,meimei是他的軟肋他的唯一,這份感情也許在別人看來詭異不理解,但他想,對meimei感情縱使超越了親人的范疇又如何?他只想讓她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活一輩子,不為金錢煩惱,不為世俗妥協(xié),嫁給愛的人,生下一兩個孩子,這樣就夠了。 他會盡最大的能力去為她撐起一片天地。 “時間不早了,去睡吧,我也有些累了?!鞭删S主動開口說道。奚熙因為哥哥的話反應(yīng)有些遲鈍,此時回神,抿著唇嗯一聲,站起來扶著哥哥慢慢從沙發(fā)起身。 奚維躺到床上,由著meimei幫他蓋上了被子。 “哥,我給你讀書聽吧?!?/br> “不困嗎?”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呢,我不困。” 奚維就點頭同意了meimei的提議。奚熙選了一本散文書,這是項越留下的,她聲音軟糯綿綿,聽在人耳中極為舒適。奚維在meimei的讀書聲中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奚熙在哥哥熟睡后慢慢起身,輕手輕腳出了房間?;氐阶约何堇铮磿r間,已經(jīng)晚上快11點,她心里有事,躺床上發(fā)了會兒呆,睡不著,就拿手機給男票發(fā)了條短信,問他起床沒有。 項越的電話很快就回了過來,他在那頭問,“怎么還沒睡?” “你就不能說點甜言蜜語啊,每次打電話不是問我睡覺問題就是問我吃飯沒有,合著我就是個只會吃睡的人??!” 她說這些時語氣帶著嬌嗔,不像質(zhì)問反而是撒嬌。項越就在那頭笑起來,溫潤的聲音里是滿滿的柔,“那請問,什么樣的話算是甜言蜜語呢?比如?嗯,我好想你?” “項越,我也想你?!?/br> 聽出她話里的眷戀,項越心里不禁一軟,“乖啊,過完年我就過去找你,很快的,最多一周?!?/br> “還要一周啊,我覺得時間過得好慢?!?/br> “度日如年?如隔三秋?”他在那頭打趣。奚熙沒好氣,“這話本來該你說的!你還有臉調(diào)侃我!身為男盆友,項醫(yī)生,你該自省啦!” 項越哈哈笑起,“你啊,真是一點虧都不愿吃?!?/br> 這和吃虧有個毛關(guān)系!奚熙不爽,“別強詞奪理,說!有沒有趁我不在勾搭妹子!” “我一向守身如玉,你說呢?” 她哼哼,“總之你放老實點,你們醫(yī)院那么多女醫(yī)生小護士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有幾只sao|狐貍等著勾搭你,平時我就是不說出來罷了,反正你警醒點兒,要是讓我聽到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咱倆可沒完?!?/br> 她這么色厲內(nèi)荏的醋勁兒,項越只覺得可愛,笑得越發(fā)開懷,見她要惱羞成怒,趕忙低聲下氣說了許多甜言蜜語才把人給哄好了。 兩人相隔兩個國度,時差相差八個小時,項越要說不想她,那真是對不起自己的心。等掛了電話,不只她會失落,就連他,也是悵然若失。 項穎推門進來,見弟弟看著手機一臉的惆悵,噗嗤笑了,“你真該去照照鏡子,瞧瞧你自己臉上的樣子,阿越,就這么喜歡奚熙啊?以前怎么沒看出來?” “姐,你進來怎么不敲門?”項越好氣又好笑,收起手機看著自家大姐滿臉無奈。 項穎翻個白眼,“我敲門了,是你沒聽見好不?”又說,“快下樓吧,你嫂子娘家人到了。” “嫂子也到了?” “她哪有臉來,上次把咱媽氣成那個樣,要是來了我指定不放過她!” 項越無奈,“上次的事媽不是說了,不全怪大嫂,這事兒咱們就別摻和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哥跟嫂子鬧成這樣,不離婚估計也不成了?!?/br> 項穎又是一個白眼球送給弟弟,“你怎么這么龜毛,行了行了,別啰嗦了,快點下樓吧,咱得給阿卓撐場子,反正倆孩子咱都得留下!” 項越很想提醒自家大姐,她這個孩子媽也在跟丈夫鬧離婚爭孩子…… 奚熙一晚上睡得都不踏實,心里的那種恐慌感形容不出來,很怕哪一天醒來,接到電話說親爹被抓了或者事情曝光什么的。洗|錢這種事在她一直以來的觀點中,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從沒想過會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至親身上。 父親用岑家人做替罪羊,說實話她很解氣,哥哥這次受傷的事,不只岑蔚,岑家在其中的作用估計更可恨。如果出事,他們也是罪有應(yīng)得。 但她從不覺得世上有不漏風(fēng)的墻,人家說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父親就像在天險之上的細鎖鏈蹣跚前行,稍不留意就會萬劫不復(fù)。 那可是親爹!縱使他不是個好丈夫,不算是好父親,那也是親爹! 一早上奚熙都顯得懶洋洋的,奚維知道昨晚的事對meimei影響很大,他也不多問,這一天過得平平淡淡。 時間一滑而過,到除夕這天,奚熙總算打起精神,年貨是早就備好的,早上起來就鉆進廚房去忙活。只有哥哥和她兩個人,不用做很多菜,但必須要好吃,畢竟是過年呢,不能對付。 國內(nèi)晚上八點的時候,春晚已經(jīng)開播。在倫敦,卻還是中午時分。奚熙跟哥哥守在電視機前看轉(zhuǎn)播,還特細心的幫哥哥拿了更軟的靠枕出來,再在身上搭條薄毯,她坐在旁邊,不時的喂哥哥吃些切好的水果什么的,特別周到。 奚維第一次和meimei單獨過年,這是很難得的體驗,也許此生也就這一次機會了。他無奈的想。 過了會兒,奚熙拿出手機給親爹打電話,說了自己和哥哥一起過年準備了什么吃的,然后就把電話交給哥哥。她之前還能和父親虛與委蛇一番,現(xiàn)在……內(nèi)心還不夠強大。 ☆、第67章 奚維是在三月初回的禹凌。此時他身體雖沒有完全康復(fù),但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少可以應(yīng)付長途旅程。 沈薇在年后來了倫敦一次,停留了三天,上周也過來了,但只停留一天,原因是她要到法國簽一份很重要的合同,來看奚維算是忙里偷閑擠出的時間。 對此奚熙挺不滿的,覺得沈薇作為未婚妻不合格。奚維倒是沒什么表示,十分從容淡然,還反過來勸meimei別太在意。對于沈薇,他想得很清楚,兩人以后頂多算是搭伙過日子,沈薇說有多愛他,他是不太相信的。那個女人對事業(yè)對權(quán)利有種異樣的執(zhí)著,感情?只能算是生活調(diào)劑品罷了。 項越去拿行李,馮爭去開車,奚熙扶著哥哥慢慢朝著機場外面走?;貋淼娜兆邮请S機選的,沒有通知任何人,包括親爹都沒告訴。 項越取了行李,很快就追上兄妹倆。奚維還不能疾走,所以步伐比較緩。三人到機場外,馮爭已經(jīng)把車開過來,他下車幫著項越塞行李,奚熙則扶著哥哥坐進了后車座。 家里兩個多月沒住人,雖然物業(yè)的鐘點工盡職盡責(zé)打掃的很干凈,卻冷清的沒有丁點兒的人氣。人氣兒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感覺出,住人的和不住人的地方,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出來。 把哥哥扶到臥房躺著,看出馮爭似有話跟哥哥說,奚熙就下樓去燒水,項越跟著下去,說是去小區(qū)外面的超市買些食材之類的東西。畢竟兩個多月不住人,冰箱里早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