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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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中明顯有討好的意味。 可薛原年齡雖小,但心胸頗廣,哪里甘愿隨隨便便拜入一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真人座下? 他借著愣神的空當(dāng)想好借口,正要推脫,卻聽另一名真人道:“薛原乃變異雷靈根天賦,走陣法一道不是埋汰了人才?本真人倒是覺得跟隨本真人學(xué)習(xí)劍道,唯劍者方能于晴空霹靂,一手執(zhí)劍,一劍開天,如此才能真正發(fā)揮雷靈根之效?!?/br> “可是,邱真人如今不過結(jié)丹初期修為,如何能夠調(diào)教好雷靈根天賦的弟子?倒不如……” 一時間,大殿里便傳開一陣此起彼伏的爭論之聲。 修劍,符篆,陣法,煉丹,在太清殿大殿之上,無論哪一個都是頂好兒的選擇。 最終還是林無痕冷聲道:“變異雷靈根天賦固然適合劍道,而浩然劍道,唯我天璇獨尊,千萬年來,世代不朽,薛原,你拜入本座座下,定不會辱沒了你?!?/br> 浩然劍道,唯天璇獨尊。 天璇峰的御劍之術(shù),便是連首座天樞真人的臨劍劍道也落了下層。 整個修真界,凡提到劍修,修士們腦海中所浮現(xiàn)出的不會是浩然,而是天璇。 天璇峰劍修,天下聞名,其名聲儼然蓋過了刑法總堂。 林無痕一句話說得大氣澎湃,也注定了薛原的選擇。 果然,薛原身子一矮,朝著林無痕脆生生地跪拜道:“弟子拜見師尊?!?/br> 林無痕性子淡漠,受了薛原一拜,算是承認了薛原的身份,然后淡漠地站起來,也不和眾人招呼,長袖一扇,卷起薛原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眾真人滿面驚異。 身后,另一名刑法總堂真人隨之而去。 顧長月看在眼里,正是前世一模一樣的情形,毫無意外。 薛原之后,便是紫薰兒。 同樣和前世無差,眾真人又是一陣口角上的角逐爭斗,最終卻是花落天權(quán)。 花小染平時不喜多言,但每每出口,便是一擲千金。 毫無疑問,紫薰兒成為了她的親傳弟子,滿面欣喜地被她帶回天權(quán)峰。 唯一不同的是,其間常劍倒是插了幾回嘴,大有將薛原和紫薰兒替暮云埃收入座下的意圖,可惜暮云埃本人不在,他的威勢壓不過林無痕和花小染,只得悻悻作罷。 最后,在真人們完全失去爭奪之心的時候,大殿里就只剩下顧長月一人。 不約而同地,所有真人都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在座的真人從一開始便是不看好顧長月的。 且不提外峰弟子間對顧長月的傳言,就說她十六歲才被激發(fā)特殊體質(zhì),足實是太晚了些。 十六歲,內(nèi)峰很多真人的親傳弟子都已經(jīng)是練氣六層的實力,而她才開始起步,就算冥陰之體如何特殊都很難趕上這種進度,況且她還是四系為靈根的劣質(zhì)天賦。 由此,眾位真人皆表現(xiàn)得興致缺缺的模樣。 大殿里又恢復(fù)了最初的安靜。 對于這種安靜,顧長月不陌生。 前世她就在這樣的安靜中手足無措,在這樣的安靜中明白自卑的含義。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真人們?yōu)槭裁磿@么安靜,但是心里卻很清楚,他們不夠熱情,他們根本就不喜歡她,她終究什么都不是。 后來這件事情也讓她成為弟子們修煉之余的笑談。 今生,再次面對這樣的安靜,她卻不愿再縮手縮腳。 這一次不是他們不要她,而是她不選擇他們。 她神色從容地站在安靜的大殿上,慢慢抬起頭,看著周圍或是喝茶,或是低頭不語的真人,面無表情。 耳邊響起顧長風(fēng)替她解圍的聲音,“弟子覺得,不管眾位真人有何想法,還是先提出問題,若不滿意再行決定也不遲?!?/br> 劉真人亦道:“眾位還是先提問吧?!?/br> 眾真人聞言,才都抬起頭來看著顧長月。 許是看在顧長風(fēng)和劉真人的面上,其中幾名真人倒是做足了模樣,準備問些什么。 然而,不待他們開口,顧長月便搶先道:“劉真人,眾位真人,弟子有話要說。” 第19章 澄清 少女的聲音猶如渠水擊石,涓涓流過,清脆有力。 安靜肅穆的大殿似有一陣晨風(fēng)掠過,攜著子峰之巔云霧淡薄的味道,涼涼的。 顧長風(fēng)齊嶄的淺眉微動,眼中閃過一線焦慮。 這個時候明顯不應(yīng)該搶了眾真人的話兒。 內(nèi)峰結(jié)丹期真人個頂個兒哪個不是天之驕子,極度自尊自傲,在小輩面前更是將架子拿捏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怎容人隨便插話? 顧長月此舉,足實不明智。 眾真人面有不愉。 眉發(fā)花白的文真人看了眼劉真人,眼中流露出“你看錯人了”的信息。 劉真人若有所思,片刻后淡淡地問:“你有何話要說?” 顧長月像模像樣地福了一禮,用平淡沒有波瀾的聲音道:“弟子唯恐惹惱眾位真人,但是有些話兒要弟子憋在心里,弟子足實不愿,現(xiàn)下只求眾位真人寬宏大量,恕弟子無知冒昧?!?/br> 一句話倒是說得妥妥帖帖,既然她無知冒昧,眾真人大肚能容,便是不應(yīng)該生氣。 眾真人面色漸緩,此女還沒有蠢到無藥可救,至少這句話說出來大家心里是好受的。 劉真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劃過雪亮的光芒,嘴上卻道:“你且說出來。” 顧長月道:“弟子常聽聞浩然迢迢,公正嚴明,新晉弟子入門講究的便是公正平等,開明坦然,可弟子剛來,便明顯感受到眾位真人對弟子的偏見,弟子愚鈍,實在想不明白這是何由?!?/br> 語落,大殿里竟然響起一陣喧嘩。 眾真人面面相覷,顯然未曾想到顧長月會有這個膽子,竟然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柫顺鰜怼?/br> 原本眾人是該發(fā)怒的,但是顧長月的聲音溫婉謙和,說得很緩很慢,卻根本不是在質(zhì)問,反倒是一副虛心謹慎的態(tài)度,又點出浩然派招收弟子講究開明坦然,縱然不喜,也應(yīng)當(dāng)說出不喜的理由。 眾人無從可怒,亦不知該從何說起。 劉真人看著眾位真人的模樣,以手握拳抵唇咳嗽,正要說些什么,卻聽一道冷漠的聲音道:“你說你不知緣由,可我等卻不愿招收狂傲自大,心機深沉的人作親傳弟子,本真人從開陽峰一路走來,可是聽聞了不少關(guān)于你的傳說,人人說你顧長月天縱奇才,連我等真人都不配做你的師尊,倒是很了不起的模樣?!?/br> 說話者正是坐在眾真人之中的常劍。 修仙一途講究緣法,他與顧長月沒有眼緣,初次見面,便心中生厭,原因無法,就是因為從心底里,他認為暮云埃要他關(guān)注顧長月,那就是錯誤的決定。 顧長月不配做暮云埃的親傳弟子。 在他看來,說話連眼皮都不敢抬起的人,定然是想蓋住眼中的算計。 當(dāng)然,若顧長月抬眼看他,他又會覺得顧長月沒有禮貌。 顧長月問得直白,他答得直白,語調(diào)冷硬,明顯的譏諷。 眾真人挑眉,望著大殿中素白袍子的少女,換做看戲著的姿態(tài)。 常劍的確是道出了他們心中所想。 實則上,外面怎樣謠傳她顧長月無所謂,然,心高氣傲之人,總是容不下“不配”二字。 他們都不配做顧長月的師尊,那什么人才配?難道是首座真人? 豁,首座真人門下是那么好拜的么? 外面的傳言無疑使顧長月在眾位真人心目中留下極其不好的印象。 顧長風(fēng)面露憂色,正想幫忙說些什么,顧長月已經(jīng)開口。 她很滿意常劍的問題,因而款款地道:“既然真人這么問,弟子只能說自己也不知為何各峰之上會有此等傳言,弟子初入山門,即刻便跟隨劉真人與文真人進入子峰寧心院感悟卷軸,根本沒有時間去傳播傳言,況且,弟子真的想不出來,那樣的謠言對弟子有何用處,難道就是為了惹真人們厭惡?” 面對常劍,她不愿拐彎抹角地說話,況且,她原本就不打算拐彎抹角說話。 他們不要她、不收她可以,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像前世那般,活得憋悶委屈,被人算計了還忍氣吞聲,由得旁人欺負恥笑了她。 此刻大殿中除了眾位真人,也還站著不少弟子。 弟子們往往就是消息的傳播源,她在這里澄清自己再好不過。 眾真人原本都是心高氣傲之人,重來看不上小輩間的勾心斗角,一開始并沒有將事情往深處想,如今顧長月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 從上山到進入寧心院,她沒有那么多空閑時間。 劉真人點頭道:“本真人和文真人可以作證,她從未離開過我二人半步?!?/br> 其中一名真人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算計于你?可是你一個無名之輩,初來浩然,有什么人會算計你?” 顧長月抬頭,坦然地與那名真人對視,道:“弟子不敢妄斷,但是弟子絕對不會去做暗捧自己的事情,畢竟那樣對弟子來說沒有好處,再者弟子入浩然修仙,深知修仙之人講求的是腳踏實地,而非浮夸,又怎會說出自己很了不起的話?” 此間便是點出自己非浮夸虛榮之人,反倒知道什么是腳踏實地,還希望大伙兒不要誤會了她。 眾真人只觀她目光直接,淡漠坦然,不由信了幾分,看著她的神色也緩和下來。 反是常劍一臉冷色,道:“說的好聽,像你們這種弟子哪一個不是希望這內(nèi)外峰上人人都識得自己?你那么做無非是要引人注意,可是你原本愚鈍無知,沒曾想到會弄巧成拙,讓人都厭棄了你,如今你不得不找借口補救,哼,如你這種初入門的弟子,仗著自己有些許不同便狂傲自大,本真人見得多了。” 顧長月嘆了口氣,不明白為什么,無論前世今生,這個常劍都會將她往壞的方面去想,她自認為自己的模樣長得不像壞人。 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瘦瘦的,尖尖的,難道因為如此看起來有些刻??? 她搖了搖頭,甩開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淡淡地道:“真人口口聲聲說弟子暗捧自己,就如同親眼所見一般,弟子不解,真人可是很了解弟子的為人?若真人并不了解,卻這般武斷地下了定論,這樣做對弟子很不公平?!?/br> 顧長月雖是在說常劍,卻也將所有人也囊括在了其中,既然不了解她的為人,憑什么武斷地下定論,認為她就是那樣的人? 真人們覺得她說的有理,紛紛點頭。 常劍則是啞口無言。 顧長月見眾人松動,又道:“其實弟子這么說也是口說無憑,既然弟子敢做出否認,便敢追根究底,任何謠言都是由一傳十,十傳百,最終一發(fā)不可收拾,到底是誰做的這件事情,只要依照傳播方向追究到底便可找到根源,弟子沒有做過,所以不怕人去查,弟子反倒是很想知道什么人這般看好弟子,竟將弟子捧得這般紅火。” 她說的不錯,任何謠言都是由一人所傳,最后一發(fā)不可收拾,若是想要追根究底找出源頭,并不是難事。 既然她敢這么說,說明她自有幾分坦蕩。 看來這件事情,她真的就是個受害者。 只是,誰會算計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