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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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握法決,當(dāng)下便無聲無息地降落在城門外頭的樹林中。 站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她將自己的感知擴(kuò)散開來,同時收斂自己身上的所有氣息,一路小心翼翼地搜尋,只是片刻間,眼神便閃閃發(fā)亮。 找到了。 只見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大片枝干搭建的巢xue,上頭端端正正地擺放著無數(shù)的蛋。 這些蛋有一個人的懷抱大小,遍體烏灰色,上頭遍布著大大小小褐色的斑點。 蛋巢的前頭,數(shù)只黑色巨大的雌鳥正在“吧唧吧唧”地嚼著生rou,同時目光也不忘銳利地掃向四周,注意著是否有人靠近。 是食烏雌鳥在守護(hù)它們的幼蛋。 食烏鳥產(chǎn)蛋分兩期,一期是在冬至,一期就是在近日,它們往往將所有的幼蛋都放在一處,一起守護(hù)起來,直到所有的蛋都破殼而出。 顧長月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卻能夠輕而易舉地聞到濃郁的腥臭味。 食烏鳥以腐尸為食,產(chǎn)下的幼蛋自然臭得難聞,不過食烏鳥似乎將其視為它們族內(nèi)的象征,但凡有人的身上沾了這些味道,食烏鳥必定會以為其偷取了幼蛋,無論什么地點什么時候,只要它們在,就會對其發(fā)起攻擊。 食烏鳥的品階不高,能夠修煉到三四級已經(jīng)很是不錯,但是往往打頭陣的就是這些三四級的食烏鳥。 它們捍衛(wèi)自己的后代勝過它們自己的性命。 顧長月覺得,她若要順利進(jìn)城,只怕得制造些許混亂,如此借一兩顆食烏鳥幼蛋用用倒也不錯。 她想,只要自己屏氣斂息,走到小心一些,繞到蛋巢后頭,偷走一兩顆幼蛋并不困難。 想到此處,便隨手摘了些枝葉將自己隱蔽起來,同時催動隱吸術(shù),偷偷摸摸地靠近蛋巢。 她的步伐輕盈,沒有聲息,又用了隱吸術(shù)將氣息全部隱藏起來,此番慢悠悠地接著樹蔭的遮擋靠近,又走的是最偏僻的位置,雌鳥們倒是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 待到靠近鳥窩,她便小心翼翼地用靈氣包裹住兩顆蛋,偷偷摸摸地抱起,然后用同樣的方式往回挪,等她發(fā)現(xiàn)自己挪得差不多的時候,立刻便撤去蛋上的靈氣,將兩顆蛋一起暴露在空氣中,同時抬起手,重重地往地上摔下一顆。 濃郁的腥臭味頓時擴(kuò)散開來。 守護(hù)幼蛋的雌鳥第一時間便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頓時一陣sao動,發(fā)出厲聲嘶叫。 這叫聲是在表達(dá)它們的憤怒,同時也是在呼喊不遠(yuǎn)處的雄鳥,不消片刻,便得到了同樣憤怒的回應(yīng)。 而顧長月見勢,御起鬼影步,轉(zhuǎn)身就跑。 她跑得極快,又因為隔了一段距離,一群黑鳥嘩啦啦地追來,一時間卻并未將她追上,不過它們的速度也不慢,竟是緊緊地追隨她的身后,黑乎乎一群。 顧長月沒有去別處,而是抱著蛋直接沖向臨海城的城門口。 駐守城門的修士們還在走來走去地巡邏,常劍與顧炎站在最外頭,似乎在說些什么。 顧長月沖出林子的瞬間,忽然加快了速度,整個人化作重重白影。 她大喊一聲,“救命啊,那群鳥瘋了?!?/br> 這一聲喊下來,常劍和顧炎以及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望向林子中沖出的密密麻麻的食烏鳥,顧長月趁此機(jī)會,雙手猛烈地一投,幼蛋重重地迎著常劍當(dāng)頭砸下。 同時,她也與常劍錯身而過。 咔噠,腥臭的蛋清四射,惡心的蛋清自常劍的頭上淋下,沾了滿身,便是嘴里也被吸入了不少。 顧炎離得他最近,整張臉龐也被濺滿了蛋清。 兩人同時一怔,只覺腥臭鋪面,彌漫口鼻,可是還來不及嘔吐,便有一大批食烏鳥向他們沖來,為首最為強大的一兩只將近四級的大鳥完全不要命地沖向他們,狠狠地用經(jīng)常啄食腐尸的尖豚啄在他們的臉上、眉毛上、脖子上,兩人痛呼,張開嘴巴,不想又吸入不少惡臭的蛋清。 時下怒不可遏,當(dāng)即便也顧不得什么,拔出本命法寶就是一陣怒砍。 還有一批食烏則是緊緊跟在顧長月身后,而顧長月已經(jīng)斂了鬼影步,同時分化出一道幻影消失在城外的方向,引走一部分人的目光,并趁機(jī)混在百姓之中。 城門口的百姓看著這密密麻麻的黑鳥,早就嚇得魂都飛了,當(dāng)下什么也不顧,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紛紛朝小門里涌去,一片混亂。 其余的修士眼見狀,趕緊拿出法寶迎上這些畜生。 如此,顧長月便順著擁擠的人流,被擠進(jìn)了那扇小門之中,順利進(jìn)城。 第101章 大夫 守城隊伍在城門口被食烏鳥攻擊的事情像風(fēng)一般,很快便傳遍了大街小巷,臨海城第一世家的顧家更是立刻便有所動作,因為家族顧炎在城門口站著與浩然派真人閑聊的時候,面部受到領(lǐng)頭的食烏鳥重創(chuàng)。 食烏鳥常以腐尸為食,其黑色的嘴巴自然而然便帶著天然的腐尸氣息,但凡有人被其不小心所傷,傷口處便會散發(fā)出惡臭的氣味,直到慢慢潰爛。 修仙之人雖然不會那么嚴(yán)重,但是想要恢復(fù),只怕也得經(jīng)歷一個過程。 而被傷到面部,饒是再英俊瀟灑,也得過上一陣被毀容的日子。 所以說,當(dāng)這個消息傳到身著盛裝,正在顧府金碧輝煌的庭院中休憩的柳氏耳中的時候,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面露憂色,卻也不忘記叫人自顧府的獸園中牽出兩頭掃路獸,外加兩頭并頭的護(hù)甲靈獸,掃路獸在前開路,護(hù)甲靈獸用來拉鑲嵌靈晶的獸車,這才組織了顧府剩下的一部分修士,浩浩蕩蕩地往城門口移去。 整個大街上的百姓見到顧家隊伍,皆是心照不宣地退至兩側(cè)避讓,沒有任何人敢阻攔一步。 柳氏對滿大街百姓的舉止非常滿意,可是這廂她卻沒有心情去享受這種世家?guī)淼臉s耀。 待坐在獸車上,她方才想到事情的關(guān)鍵,便將獸車的簾子撩起,冷著聲音問獸車旁亦步亦趨的中年官家:“這才剛剛出去多久?怎么就受傷了?況且身邊不是還有個浩然派的結(jié)丹真人嗎?就算受傷也輪不到老爺吧?” 中年官家面露苦色,回道:“回夫人,常真人傷得更嚴(yán)重,老爺正是因為在他身邊才會受傷的,因為常真人守城的時候被人當(dāng)頭扔了個食烏鳥幼蛋,蛋清濺到了老爺?shù)哪樕?,食烏鳥才追著老爺啄的?!?/br> 柳氏皺眉,被扔了食烏鳥的蛋,想起來都惡心。 她冷哼一聲,鄙夷地道:“廢物,這副德行還敢接近我顧府金枝玉葉的大小姐,當(dāng)真是癡人說夢,我問你,他不是已經(jīng)結(jié)丹初期了么?怎的就那么容易被人給偷襲了?” 柳氏對常劍沒有好感,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竟然敢消想自己的女兒,也不看看自己一大把年紀(jì)了才到結(jié)丹初期,卻還不把心思放在修煉上,整天兒女情長,甚至還說出要照顧自己女兒一輩子的話來。 自己的女兒哪里是這種人配得上的?自己的女兒往后可要飛升成仙,就算是道侶,那也得是修真境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即便是暮云埃這樣的人物也得要考量一二,常劍那廢物算個什么東西? 柳氏原本一直就喜歡常劍,現(xiàn)下顧炎又因常劍受傷,因而對常劍更加厭惡,奈何她如今的計謀還少不得那常劍,否則她當(dāng)真是永遠(yuǎn)都不要顧長樂與其來往了。 獸車外頭步行的官家似乎亦能感受到柳氏的殺意,不由自主地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好像是說被魔道妖人突襲了,那妖人引來了不少食烏鳥,將蛋砸在常真人頭上便往城外跑去,常真人是因為一時沒有反應(yīng)……” 說到后頭,聲音越來越小了。 柳氏的面色幾乎冷成了霜。 魔道妖人? 呵,魔道與她早有盟約在先,根本不可能來惹顧家的麻煩,常劍那家伙分明就是得罪了什么人,引來了私人麻煩,如今卻偏要怪罪到魔道妖人身上,以為這樣就沒有責(zé)任了,當(dāng)真是個懦夫。 如此,常劍在柳氏心中竟慢慢演化成了個戚戚小人,真是冤枉。 的的確確是冤枉得要死。 城門處,常劍與顧炎,以及眾修士好不容易才將成群的食烏鳥一舉滅盡,隔了半響才緩過神來,紛紛呼呼喘氣。 一群食烏鳥中,真正強悍的就只有兩三只,其余的對于修士來說倒不再話下,但是由于最近死了不少人,食烏鳥都聚集在了一處,數(shù)量多不甚數(shù),因而對付起來并不輕松。 待所有的食烏鳥被全數(shù)斬殺,整個城門口傳來陣陣惡臭。 有幼蛋砸碎的臭味,也有食烏鳥尸體和血液的臭味。 立刻有修士掩了口鼻,處理食烏鳥的尸體,但卻沒有人愿意靠近常劍和顧炎,即便兩人捏了數(shù)個凈水咒,身上仍舊還有隱隱的腥臭,況且兩人的臉龐都被食烏鳥啄了不少血口,已然開始慢慢腐化,原本氣質(zhì)非凡的兩人,堪堪就如得了天花的乞兒。 常劍還好,對于容貌他沒有過多的在意,可顧炎就不同了,他向來都是臨海城的美男子,是有威望的人物,如今這副樣子,哪里還見得人? 憤怒之下,忍著臉上的劇痛,大手一揮,命令一群顧家子弟去追那扔蛋的家伙。 一群顧家子弟浩浩蕩蕩地便往城外追去。 然而,他們并不知曉,罪魁禍?zhǔn)状丝陶驹诔侵?,低著頭避讓柳氏那隊人馬,笑得直抽搐。 唉呀媽呀,她從來不知道陰人原來是件這么快樂的事情,尤其是陰那些心高氣傲,眼高于頂,用鼻孔看天的王八蛋。 呸,活該。 她的眼前還浮現(xiàn)著常劍和顧炎被蛋砸中時的表情,明明是應(yīng)當(dāng)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抓住她的,可是那幼蛋實在太臭,直接薰得二人最先想到的事情不是捉住她,而是下意識地嘔吐。 這精神上的摧殘,致使兩人連結(jié)丹期自身所帶的護(hù)體屏障都弱得不湊效了。 還有兩人那副想要抓她又忍不住臭的愁眉苦臉的表情,當(dāng)真是世間最美的畫面,顧長月當(dāng)時就差點笑得她破功,硬生生地摔在地上,好在她一開始就怕自己跑不過食烏鳥,故而多提了一口氣起來,否則苦逼的就是自己了。 當(dāng)然也虧得那幼蛋臭得難聞,否則以她的實力,待常劍與顧炎反應(yīng)過來,她哪里還逃得了? 她在擠進(jìn)城門的時候,還不忘回過頭來望上一眼,只見一群食烏鳥盯著兩人的面部猛啄,倒也頗為壯觀。 一個人站在街邊回味了一陣,直到顧家的隊伍走過,她才站直身子,用手揉了揉隱隱發(fā)痛肚子,吐了口氣。 笑夠了之后,提步便直奔臨海城西郊的住宅區(qū)。 這臨海城的西郊是臨海人富商們集中的莊子所在,放眼望去,成片的果林和良田,而且有花有水,環(huán)境甚好,據(jù)說離城中又近,又安詳寧靜,許多富商老了,都會來這里頤養(yǎng)天年。 劉產(chǎn)婆的養(yǎng)老的宅子也在那里,那里便是顧長月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走上兩步,便感覺裙擺被什么東西死死拽住,低頭一看,竟是豬不知什么時候自納戒之中蹦了出來,此刻正用豬嘴含著她的裙擺,瞪著眼睛,色瞇瞇地看著她笑。 顧長月大駭,一把將它拽起,問:“豬,你怎么出來的?” 納戒是她的,但凡被她塞到里頭的東西,往往只有她才能夠拿出來,可這豬怎的就出來了? 不僅出來了,而且還是在她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出來的。 她頓時覺得此豬果然是不一般。 豬被她雙手鉗制住,“咕咕”地叫了兩聲,扭動著又矮又短的胖身子,自她手中掙脫開,四蹄一著地,撒丫子便跑得不見豬影。 顧長月這下才呆了,若豬給跑丟了,她要怎么能大師伯交代? 于是想也不想,捏了個追蹤符,閃身便追了上去。 豬的速度極快,嘩嘩地往前跑,所過之處,所有人都以為只不過是刮了一陣風(fēng)。 顧長月在后頭窮追不舍,鬼影步發(fā)揮到了極致,跟著猛追,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不過跑著跑著她發(fā)現(xiàn),豬似乎并非在亂跑亂竄,依照追蹤符的位置來看,竟然就是臨海城的西郊所在位置。 顧長月又覺得這豬還蠻有意思的。 她在后頭追著,倒也不那么慌了,干脆也不管豬會不會收傳訊符,也隨手捏了一個,隨手便給它飛去。 “豬,我一直覺得你很蠢,你知道嗎?不過現(xiàn)在給你個機(jī)會表現(xiàn)一下,待會兒到了西郊,尋到那老婆子的院子,便想法將那老婆子給引出來,然后再上去給我狠狠地咬幾口,最好咬得她滿面是血,神志不清,卻又不致命,等咬完了就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我過來看看你咬得好不好,若是咬得好了,我就相信你不蠢?!?/br> 豬在前頭跑,收到她的傳訊,眼睛瞄了幾眼,頓時露出輕蔑不屑的神情,竟然停下來,用豬蹄將那符紙踩得碎成了渣,放才罷休,接著又往前頭跑。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待顧長月到達(dá)臨海城西郊的時候,便聽到一聲長過一聲的哀嚎傳遍整個田野。 一條田間小路所連接的處宅子前頭,一個老婦滿面是血地倒在地上,凄凄呻吟。 老婦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的人,嘈雜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