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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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入暗道之后,身受重傷的他終于無法支撐撒手人寰,不料當(dāng)他睜開眼睛,老天又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而這一次他回到了原來的軌跡,回到了與赤焰魔君交手受傷的時候。 這一次,顧長月沒有被古道一帶走,她還是他的弟子,她依舊那般自卑懦弱,但卻永遠(yuǎn)都站在他的身側(cè)。 這一次,他看清了身邊人的真實面目,作為她的師尊,想要補償她為自己付出過的所有,以及彌補自己為了顧長樂而與那幾個男人圖謀犧牲她的歉疚。 是的,他只是想補償這個無辜的弟子,好好地做一次師尊。 老天總算是給他一個機會。 而他更高興的是,她還留在自己身邊,繼續(xù)支持自己。 他見過最為美麗嬌艷的她,并非真的卑微不堪,反倒更讓人驚艷咂舌。 總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最為清楚的是,重新回來后,他要對她好。 黑衣墨發(fā)的顧長月輕而易舉便相信暮云埃的話,感動中還是堅持道:“弟子就算不放河燈也行,只求師尊能夠平安無事?!?/br> 暮云埃想到顧長樂,她說著關(guān)心自己的話,卻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亟邮茏约旱母冻觯退阃现軅纳眢w也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 真是… 不,第一世里,他不知道并不是那幾個男人纏著她,而是她自己在招惹那幾個男人。 她對他們說了與他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一開始他不知道這些,以為她也一心一意對待自己,所以甘愿付出。 只有到第二世才想明白,原來只有顧長月對自己才是一心一意。 他不由伸手去擦掉她臉上的血跡,就像是對顧長樂般,動作熟練流暢。 “不過是硬接了那魔修一掌而已,算不得什么,你看,河燈都買好了?!?/br> 另一只手將河燈舉起,遞給她看。 她感受到他手指的溫度,身體抖了抖。 幾百年來,第一次這般親昵地接觸。 她似乎以為自己在做夢,又用那只帶血的手用力揉搓眼睛。 他卻攔住她,輕聲道:“雖然是修士,這般揉眼睛也會壞的,何況手上還有傷……” 他頓了頓,“以后,不要自己折磨自己?!?/br> 然后握住她的手,用靈力替她愈合。 她點了點頭,忽地笑了起來,“嗯,不揉眼睛了,這夢可真好,師尊也這么好,就算不醒來,永遠(yuǎn)睡著,也沒有關(guān)系。” 只是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哽咽。 “可是,為什么只能是在夢里呢?” 她停了一下,壯著膽子問了個天真又愚蠢的問題:“師尊,放完河燈,弟子可以和你一起逛街、吃路邊小食,然后看太陽出來么?” 她好像記得,自己總是躲在角落地,艷羨地看他與顧長樂做這些事情。 既然是夢,那就大膽地陪他一次吧,肯定很幸福。 顧長月第三次罵傻子。 前世的自己,還真的如此。 這個幻境的強大,當(dāng)真讓她無話可說。 她看到暮云埃拿著河燈的手在顫抖。 他也才知道,對于阿月,自己其實也會心疼的。 這樣有著簡簡單單希望的女子,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以為她惡毒善妒,陰險狡詐的? 幾百年歲月的磨蝕,她只有這么簡單的奢望。 “傻丫頭……”他道:“師尊都帶你去?!?/br> 黑衣墨發(fā)的顧長月笑得越發(fā)燦爛,薄情寡淡統(tǒng)統(tǒng)被風(fēng)吹走。 這一刻,就算沒有特意裝扮,她也一樣美麗動人,過路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暮云埃也忍不住多看幾眼,將河燈遞到她的手里,“拿著河燈,跟師尊來?!?/br> 說罷,轉(zhuǎn)身往客棧外頭走。 她仿佛是怕夢醒,半刻也不猶豫地跟在他的身后,臉上始終帶著幸福的微笑。 兩個人一前一后融進(jìn)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顧長月看著他們,阿丁笑得很不一樣,仿佛別有意味。 這傀儡也越來越像人了。 而不知為何,顧長月居然沒有立刻想辦法動手將暮云埃拉出幻境。 雖然現(xiàn)在并不在意這些,但那卻是前世的自己夢里最渴望的事情。 她想看看,前世的自己如果有這般幸運,究竟會怎樣,再怎么說,那也是自己。 對自己充滿感懷和疼惜的她,并不知道,此時此刻正有兩道強大的力量在靠近幽冥寨,并將在幽冥寨空渺陰冷的某處碰頭。 一個來自陰寒詭異的葉釋寒,另一個則是前不久才見過的藍(lán)前輩。 第182章 奈何(下) 蜿蜒冗長的街道,兩邊是整齊排開的高大樓閣,放眼望去,黑色的房檐像是展翅飛翔的雄鷹,正揚起脖子,肆無忌憚地呼嘯長空,渴求破空飛躍。 天黑壓壓的,整個城市被擠壓在僅有的一線空間中,沉悶壓抑。 天地間,稀薄慘白的霧氣像是無數(shù)游絲,在街道上以及閣樓間冷幽幽地游走飄動,充沛了陰森森的冷戾,呼呼的風(fēng)響瞬呼來去,閣樓間懸掛的帆布嘩嘩發(fā)響。 陰沉沉一片死氣,恍惚如同邪惡的死亡街道。 此時此刻,街道盡頭響起輕盈而漫不經(jīng)心的腳步聲響,嘀噠嘀噠,由遠(yuǎn)接近。 不消片刻,白茫茫的街道盡頭走出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空氣中隱隱約約響起鎖鏈碰撞的聲響。 一高一矮兩個人影隨著腳步聲和鎖鏈碰撞的聲響越來越近,慢慢呈現(xiàn)出清晰的輪廓。 身材消瘦高挺的男子和矮小可愛的孩子… 一模一樣漆黑的長袍,一模一樣烏黑及腰的長發(fā),一模一樣精致絕倫、近乎女人般美麗傾城的容顏,以及一模一樣陰暗冷戾的氣質(zhì)… 葉釋寒和阿甲… 他們一前一后地走著,在死氣沉沉的死亡街道上,腳步說不出的輕慢優(yōu)雅,看起來像極了慵懶的貓王正在愜意地散步,亦像是閑散的游客在漫不經(jīng)心地閑逛。 對于這個充滿叫人絕望的陰戾氣息的地獄一般的街道,他們竟沒有半分畏懼,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生于黑暗、行于黑暗的邪惡之神,本就掌管著這一切。 他們喜愛死亡,喜愛地獄。 瞬呼來去的陰風(fēng)中,黑發(fā)黑衣奇跡般地、近乎沒有重量地、以極慢的姿態(tài)飄動游蕩,就像是沒有重量的云霧,幽幽地纏繞在周圍。 白色的霧氣飄蕩在他們身邊,卻根本沾不到衣角。 葉釋寒一邊走著,一邊悠悠然地四顧,長而濃郁的睫毛下,如水般清澈的黑色眸子里透著雪亮的光芒。 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地方,薄唇輕輕上揚,美麗如同冰冷的血色妖異。 他的左手挽了一根漆黑的鎖鏈,鎖鏈兩端并未垂掛著任何東西,看起來平淡無奇,然,露在手臂上的半截卻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面血色的咒文就像是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清晰在目,即便是隨意地看上一眼,也能叫人心里發(fā)顫。 可是盡管如此,卻也能夠感受到,它在壓制著什么。 是的,它在壓制鎖鏈的力量。 黑色的鎖鏈上頭若隱若現(xiàn)地穿梭著密密麻麻幽藍(lán)色的光點,陰郁冰冷的氣息仿佛化作厲鬼,嘶吼尖叫著,從鎖鏈中向外喧囂,若不是那符紙壓制,恐怕已經(jīng)再也控制不住一飛沖天,將整個世界籠罩在鬼嚎之中。 葉釋寒感受到鎖鏈的力量,并未從周圍收回目光,卻是極不明顯地皺了皺眉,自言自語般低喃道:“幽冥寨中,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它怎會這般激動?師兄的紙符,仿佛也控制不住了啊!” 聲音如同雪花般清泠悠遠(yuǎn)。 阿甲偏過頭來望著他,毫無顧忌地張大嘴巴,無聲而詭異地笑著,碧綠色的瞳孔里是顯而易見的興奮與歡暢。 葉釋寒這才將視線收回,看著走在斜前方的阿甲,開口:“阿甲也感受到了么?” 阿甲還是在笑,沒有說話。 不過只在片刻間,一陣冰冷的狂風(fēng)自身后細(xì)過,阿甲仿佛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緊接著,眼中閃動著兇狠的殺意。 與此同時,葉釋寒驀地停住腳步,下一個瞬間,漆黑的長袍隨風(fēng)翻動如同綻放的墨蓮,而他則猶如幽靈敢輕巧而沒有重量的轉(zhuǎn)身,站定。 視線所及,有抹藍(lán)色影子急速閃掠,伴著一路被強大的靈氣攪動著翻滾動蕩的空氣,“嘩啦啦”地由遠(yuǎn)接近,未及一個眨眼間便已經(jīng)閃至眼前。 有只修成的手,快如閃電,迎面擊來。 近乎能夠摧毀一座小山的力量迎面撲來,葉釋寒額前細(xì)碎的留海隨風(fēng)飛揚,漆黑的眸子里赫然燃起紫色妖異的冷芒。 他的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自己纏繞著鎖鏈的手,毫不避諱地迎上那只半空中伸來的手。 兩掌相對,白色透明如同波紋般的氣浪自兩只手掌間蕩開,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乃至房屋都像是被水波推動一般,層波浪形劇烈的晃蕩。 距兩只手掌最近的那一棟閣樓動了動,嘩地炸開,瞬間化成粉末。 粉末散在空氣中流轉(zhuǎn)翻飛,慢慢落下,消散,最終無影無蹤。 緊接著,一棟一棟閣樓,向四周擴散,紛紛在兩只手掌的力量下,煙消云散。 而詭異的是,或許是因為力量太過強大,自白色透明的波紋擴散開到閣樓紛紛粉碎,周圍都是寂靜一片,仿佛瞬間被什么東西凍住。 一刻、兩刻… 終于到達(dá)第三刻,整條街道的閣樓都?xì)绱M,一聲爆炸的巨響才爆發(fā)出來。 “轟隆……” 震耳欲聾。 天空與大地,都被撕開了一條裂紋。 劍修對鬼修,化神對化神,瘋狂宣泄開神祗般的毀滅之力。 這樣的戰(zhàn)斗,恐怕千年難逢,只可惜,它終究被封印在邪惡而神秘的幽冥寨中,無人有幸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