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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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接下來應(yīng)當(dāng)如何是好? 現(xiàn)在的自己不僅沒有力氣,還受了重傷,想要反抗根本就不可能,難道要任他處置? 她睜大眼睛防備地看著他,腦海中思緒萬千。 赤焰魔君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眼神在她身上胡亂游離,看著看著,卻是忽地笑了起來,道:“你這樣的女人,可真是奇怪……” 他的語氣怪異,意味深長,讓人琢磨不透。 第269章 逼迫 顧長月聞言,越發(fā)不敢掉以輕心。 赤焰魔君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邊,蹲下身子,仿佛覺得她全身氣味很是難聞,有些厭棄地抬手扇了扇鼻子,隨后輕飄飄地道:“方才本座救了你一命,你不僅沒有說一聲感謝,反倒這般警惕疏遠(yuǎn),可真叫本座這個救命恩人寒心,難不成你那正道大派的師尊不曾教過人做人的道理?說起來倒是連十惡不赦的魔修都不如?!?/br> 說到這里,聲音悠地轉(zhuǎn)冷:“都一樣,你們這些正道弟子,平常只會頂著正道的名聲趾高氣昂,自以為是,除此之外,只怕是一無是處,既如此,那邊讓本座來教教你什么叫做謙虛。” 這句話顧長月前世便已經(jīng)聽過。 那個時候,場景似曾相識,她身受重傷虛弱無力,他居高臨下滿眼鄙夷,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教導(dǎo)”她什么叫做謙虛。 他出手不留情面,生生拍斷她三根肋骨,一根肋骨扎進肺里,若非顧長風(fēng)及時趕到,她恐怕提前兩百年就已經(jīng)死于非命。 其實她有些不明所以,這赤焰魔君對正道弟子的成見為何如此之深? 尋常魔修與正道弟子雖然勢不兩立,但是若兩方相遇,條件不允許動手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輕易動手,赤焰魔君不同,他一旦遇見正道弟子,必然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而且每一次都是直取性命,不留活口,他與正道弟子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自然,這也就是顧長月時時刻刻擔(dān)憂赤焰魔君會對自己不利的原因。 赤焰魔君抬起手,道:“若在尋常,本座定然一掌將你拍死,給你一個痛快,可惜你運氣不佳,在這個奇怪的地方,他們把你當(dāng)神女供起來,還給了你一個魂鈴,本座要殺了你,本座便也別想在這里呆下去了,但是,本座卻可以放個東西在你身上,偶爾提醒你一下什么叫做教養(yǎng),你說對吧?” 說著便將手放在了顧長月的小腹上。 顧長月早料到會如此,心中警鈴大作,也顧不得別的,忙示弱道:“赤焰真人且慢,方才并非長月不領(lǐng)情,卻是因為長月身受重傷,實在說不出話來,再者長月一直以為自己抱著樹妖,根本不知道是真人,一時間也沒曾反應(yīng)過來,望真人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長月一次,長月感激不盡。” 赤焰魔君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示弱,放在她小腹上的手頓了頓,不過只是短短的瞬間他卻又恢復(fù)了似笑非笑的模樣,狹長的雙眼落在她的臉上,靜靜注視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顧長月覺得他的目光有些灼人,干脆強忍著疼痛坐起來,垂下眼簾,這方便躲避他的動作。 支撐著坐起半個身子盤膝而坐,她立刻誠懇不已地道:“懇請真人饒了長月一次,也多謝真人方才出手相救?!?/br> 赤焰魔君還是沒有說話,繼續(xù)盯著她看,半響之后,也不知道是否看出什么破綻,他總算開口,卻是輕笑一聲,道:“顧長月是吧?可真是個怪人,念在你第一眼沒有讓本座生厭的份上,本座破例不殺你?!?/br> 一邊說著,竟是一邊將靈氣渡到她的體內(nèi)。 強大而溫?zé)岬撵`氣侵入丹田,隨即分散到四肢百骸,斷裂的經(jīng)脈被包裹著,刺痛緩緩減輕。 本來疲憊不已的身子漸漸有了些許精神。 這次輪到顧長月頓了頓。 她顯然也沒有料到他會這般輕易地便放過她,并用靈氣替她溫養(yǎng)丹田以及脈絡(luò),甚至沒有試圖試探她體內(nèi)的情況,實在叫她驚訝不已。 按說這并不是赤焰魔君這等卑鄙之人所能做的事情。 而且赤焰魔君的話是什么意思?第一眼見到她并沒有覺得生厭?前世不是將將見面就覺得她惡毒愚蠢到人神共憤么? 還有,他現(xiàn)在是千真萬確對她沒有殺心還是假裝如此? 顧長月想,面對身受重傷,毫無還手之力的自己,他應(yīng)當(dāng)沒有必要繼續(xù)再帶著偽善的面具,況且此處除了他們二人,并沒有旁人,再者,若是要她死,風(fēng)暴中他完完全全可以將她扔下,這樣她便徹底死在風(fēng)暴之中,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可他沒有。 如此說來,他是真的不打算殺她,方才那些話不過是嚇唬她罷了。 她倒是不知道向來心狠手辣的赤焰魔君還有這樣的閑心。 或許,他有什么事情求助于自己? 不過自己實力與他比起來天差地別,他能處理的事情她都不能處理,有什么事情可以幫忙? 罷了罷了,既然他不殺自己便是一件好事,后頭的事情也莫要糾結(jié),順其自然好了,終究自己是保住了性命,倒也不虧。 所有的思緒盡在瞬間,她很快便又回過神來,道:“多謝赤焰真人不殺之恩?!?/br> 饒是知道對方?jīng)]有打算殺自己,她依舊不敢太過猖狂隨意,畢竟對方性格多變,為人也足實不怎么好。 赤焰魔君什么也不說,只是語氣淡淡地問道:“你真是這樣想?” 顧長月不由抬眼看著他,只見他臉上的神情依舊似笑非笑,一貫的琢磨不透,卻帶著一股叫人不敢靠近的危險氣息,非常討厭。 她想也不想便道:“這是自然,我顧長月雖不是什么頂天立地的人物,算不上風(fēng)光霽月,但卻也不是恩將仇報的小人,真人對長月有恩,長月自然銘記于心,往后真人若是用得上長月的地方,若是條件允許,長月自會傾力幫忙?!?/br> 她說得信誓旦旦,誠懇不已,不見絲毫破綻。 事實上,她也沒有說謊,他對她的“恩情”,她的的確確是銘記于心,從來不曾忘記,畢竟她真不是什么君子。 她話音剛落,赤焰魔君便揚了揚嘴角,譏諷道:“現(xiàn)在的正道弟子一個二個歪心思比魔修還多,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顧長月道:“那是真人沒曾看到長月的誠意?!?/br> 赤焰魔君倒是點了點頭,笑道:“你這蓬頭垢面的模樣,整張臉都黑漆漆的,本座倒是真看不到你的誠意,不過,為了表現(xiàn)你的誠意,發(fā)個心魔誓怎么樣?嗯?以你師尊古道一的仙路來發(fā)誓,就說自己往后會報答本座,本座說什么你都肯替本座做?!?/br> 顧長月微微一怔,竟要求她以師尊的仙路來發(fā)誓,這比威脅她還要嚴(yán)重。 赤焰魔君果然不是善類,果然心狠手辣。 赤焰魔君眼神冷了冷,“怎的?不肯了?本座救你可不是不圖回報的,你以為本座會無緣無故關(guān)心你這個小角色?本座救你不過是有事要你替本座做罷了,你別想太多,也莫要得寸進尺,知道么顧長月?” 顧長月感覺到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忽然加重,丹田中的靈氣回旋,像刀子般變得鋒利起來。 她饒是心里有千般不愿,面上卻也不敢表露出來,此番唯一能做的便是發(fā)誓。 可是發(fā)誓之后,他若叫她去做喪盡天良的事情怎么辦? 她騎虎難下,找不到好的法子,小腹中卻痛得撕心裂肺。 赤焰魔君熾烈的火屬性靈根,靈氣在她小腹中迅速升溫,幾乎要燃起來一般,實在是難受,若是再這般繼續(xù)下去,只怕她的金丹都得毀了。 而方才為了躲避強大的黑風(fēng)眼,小花又耗盡了體力,想要讓它占領(lǐng)自己的身子與赤焰魔君打一架根本不可能,不僅如此,便是連鬼火也無力控制。 實力弱小,總叫人這般無能為力。 赤焰魔君冷道:“不愿意的話,本座便將你丹田中的金丹燒出幾道痕跡,想來倒是不錯的?!?/br> 顧長月吸了口涼氣,忙道:“我愿意,自然愿意,不過真人,愿意也是有限度的,你只救了我一次,卻要求我什么都要替你做,對我來說可不是一件劃算的事情,我雖想活命,卻沒打算將整個靈魂都賣給你,若是你這般逼迫于我,大不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br> 赤焰魔君喔了一聲,問道:“你覺得你有發(fā)言的權(quán)利?” 顧長月干脆也不裝了。 一開始她怕他在自己身上做手腳,故而不敢開罪他,可是現(xiàn)在他卻要她發(fā)如此毒辣的心魔誓,事到如今,左右也躲不過最后的悲劇,不如給自己賭上一把。 赤焰魔君不是說了,是需要她替他做一件事情才救她的么?這件事情想必有些重要,否則他定然不會過問她的死活。 她就賭赤焰魔君究竟有多需要她,如果她猜錯了,那就當(dāng)她倒霉,她寧肯去死,也不愿意被人逼迫著過一生,況且還是以師尊來發(fā)誓,她就算再畜生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相反,若他真的非她不可,那她就算是占了上風(fēng)。 她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澳阕约阂舱f了,你不過是因為有事要我替你做才會救我,否則像你這般冷清冷血的人怎么會忽然出手相救?既然如此,應(yīng)當(dāng)是你有求于我吧?應(yīng)當(dāng)是你需要我的幫助吧?若我真的死了,看你怎么辦,還有,你將我?guī)熥鸢岢鰜砭鸵呀?jīng)大錯特錯了,我寧愿死,也不會拿師尊發(fā)誓,大不了就是一死?!?/br> 赤焰魔君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一瞬間,殺意凜冽,“你以為本座真的那般需要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br> 一邊說著,手上又加大力道。 顧長月閉上眼睛,死就死吧。 可是片刻之后,小腹中的疼痛并沒有加劇,再睜開眼睛,看著赤焰魔君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審量著她。 他道:“你還真是賭對了,這件事情本座很需要你幫忙,而且現(xiàn)在就需要你幫忙,越快越好?!?/br> 顧長月頓時長輸了口氣,心中沉甸甸的大石頭算是落了下來。 不過她還是道:“長月的實力與真人比起來可是差遠(yuǎn)了,真人都做不到,長月又如何能做到?” 赤焰魔君道:“不,這件事情你能做到,本座卻做不到?!?/br> 顧長月又問:“何事?” 赤焰魔道:“何必廢話?等你實力恢復(fù)自然就會明白,告訴你,你知道什么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本座比你更清楚,若這件事情無望,本座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你,所以心魔誓你還是得起?!?/br> 顧長月沒有說不愿,只道:“只要不是永遠(yuǎn)替你做事,也不是拿我?guī)熥鹌鹗??!?/br> 既然赤焰魔君已經(jīng)讓步,她若再得寸進尺,失去了利用價值,赤焰魔君恐怕什么都做得出來。 赤焰魔君也不繼續(xù)糾結(jié),道了聲:“好?!?/br> 顧長月也不耽擱,果斷地以指向天,道:“浩然派弟子顧長月對心魔起誓,今赤焰魔君所說之事,若長月未能幫忙,那便不得好死。” 赤焰魔君搖了搖頭,道:“不得好死算什么?永遠(yuǎn)不能晉級才好,還有不應(yīng)該是未能幫忙,而應(yīng)該是未能完成?!?/br> 顧長月狠狠地咬了咬牙,道:“若長月未能完成,那便永遠(yuǎn)不能晉級?!?/br> 赤焰魔君這才滿意,臉上的冷意瞬間消失,變臉比翻書還快,“很好,你先恢復(fù)實力,療養(yǎng)一番。” 語罷,移開了放在顧長月丹田的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語氣里滿滿厭棄的意味:“還有,打坐前先把自己收拾收拾,本座從未見過你這般邋遢的女修,只怕數(shù)里路外都能聞到你的味道,你自己竟然也沒有發(fā)覺?” 顧長月體力恢復(fù)了不少,疼痛也不見得明顯,聽聞他的話,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還真沒覺得有多臭,不由道:“也沒多大的味道吧?!?/br> 赤焰魔君厭棄的神色更明顯了。 第270章 怪井 赤焰魔君顯然不想理會她,只掃了她一眼,優(yōu)哉游哉地背過身去,望向西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過顧長月并不關(guān)心他心中所想,只要他目前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她大可放心大膽地在他的守護下療養(yǎng)調(diào)息,盡管現(xiàn)下塵埃散盡,日頭正盛,也不必?fù)?dān)憂妖獸襲擊的問題。 她選了個舒適的位置盤膝坐下,先自納戒中取出一顆葉翩躚特制的愈合丹吞下,感覺全身上下遍布的傷口處傳來微微刺痛的涼意,方才扎了兩根陣棋在身前,之間白光一閃,她的身形瞬間便被隱匿其間,而后便是踏踏實實地梳洗療傷。 邊緣大漠中太陽一旦升起,仙氣便遍布裊繞,淡金色的光芒在她周圍盤旋不定,隨著她緩緩入定而滲入她的皮膚,一絲絲慢慢融進經(jīng)脈,在體內(nèi)旋轉(zhuǎn)。 這般境況,她竟是連二層塔也不必用了。 當(dāng)她的實力盡數(shù)恢復(fù)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雖然左手傷及骨髓,還需要纏著布條固定,但憑借這樣的恢復(fù)速度,也已經(jīng)可以上下運動了。 無涯也逐漸恢復(fù)的光澤,銀色的劍身靈氣四溢,劍魂的身影被淹沒在光芒中,精神奕奕。 丹田中金丹重新恢復(fù)光澤,小花紅色的枝干一振,紫色的鬼火便將金丹包裹起來,燃燒片刻之后方才退卻,小花長長地吐了口氣。 說起來,這并非它跟隨顧長月以來頭次受這樣的重傷,但卻是最痛苦難受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