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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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清靈的聲音則比男修更大,已是肆無忌憚地哭喊起來:“你竟然要打我,最近娘不在身邊你便總是兇我,現(xiàn)在竟然還要打我,我要回太虛去,我現(xiàn)在就要回去,回去告訴娘你打我?!?/br> 這聲音響徹天地,扇動雙翼法器的顧長月也感覺自己的翅膀被震蕩了一下。 下頭,男修沒了聲音,過了許久之后才開口,語重心長地嘆道:“清靈,父親也是為你好,你如今即將晉級元嬰中期,這不僅僅是實力提升的過程,也是你悟道悟心的過程,你不應(yīng)當(dāng)以如此胸懷來看待天地法則。” 古清靈怒氣未消,冷哼一聲,“你的話我才不信,你也不過是飛升太虛的下境修士罷了,如果不是娘的關(guān)系,你也沒有今天……你和娘說的一樣,到現(xiàn)在還忘不了那個被廢了修為扔回下境的賤蹄子,你不把娘當(dāng)妻子,不把我當(dāng)女兒,只可惜你惦記的那個賤蹄子因為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修仙修不成,想死死不成,活該,就是因為她,你才這么壞?!?/br> 下頭又沉默了好久。 但再爆發(fā)之時,卻是一聲恐怖的怒吼:“古清靈……” 與此同時,一股冰寒的冷意驀然升起。 顧長月心里咯噔一下,這寒意不是來自下頭,反倒是來自身畔。 是小師叔。 她偏過頭去,看到葉釋寒并未停頓,但眼睛里已然燃起幽冷的紫色火焰。 殺氣騰騰。 這是死神的宣告。 顧長月眉頭微動,立刻便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籠罩在陰森森的戾氣之下,一股毒辣的陰郁如同毒蛇般,以極快地速度朝著下方蜿蜒而去。 空中島嶼不禁搖晃一下。 顧長月不自覺往下看去,只見腳底一層黑云,而黑云之中,銀色絲線絲絲飛舞,另一頭牽動森白的骷髏,怨氣沖天。 召靈。 是召靈。 或許是出于同階法寶的感應(yīng),納戒之中的控魂鈴發(fā)出悅耳的聲響,遼闊無垠的遠方,那沉淪在九重天空的一線云際,似有鬼嚎呼應(yīng)。 心中莫名被點燃奇異的熱血。 召靈與控魂,骷髏與鬼魂。 天生使然。 不過她很冷靜地閃動雙翼法器,與葉釋寒一道,不曾停留。 約莫一眨眼的功夫,這些翻涌的寒意與殺氣便又止住了。 陰氣戛然而止,鬼嚎驟然停頓。 風(fēng)亦停了。 就這么短短的一瞬而已,四方變得安安靜靜。 唯有下頭傳來痛苦的悶哼,以及那男修低沉地質(zhì)問:“是誰?是誰偷襲本君?”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天地間傳開。 沒有人回答。 葉釋寒不說話,黑色衣袍飛揚,踏空而去。 顧長月亦不說話,默默扇動法器,跟上葉釋寒。 下頭的人不甘心,喊道:“何方神圣,有膽子偷襲,竟沒膽子露面么?給本君滾……” 葉釋寒有些不耐地揮了揮衣袍,后頭的聲音便被攔截,再也聽不到了。 黑暗過后,又是藍天白云。 兩人并肩飛掠,過了許久,葉釋寒才開口,對她道:“不喜歡他們?!?/br> 顧長月偏頭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不知為何有些憂傷。 他卻沒曾回頭看她,只微微垂首,額前的發(fā)絲落下,擋住眸子里涌動的微涼,“讓我想到阿月,暮云埃欺負阿月的時候,他們欺負阿月的時候……那樣的人,就該死?!?/br> 顧長月愣怔,下意識地喊道:“小師叔?!?/br> 僅僅就因為像是她的經(jīng)歷,所以才要出手么? 她深深呼吸一口,壓制住自己拉住他的衣角然后主動抱住他狠狠親一下的沖動,只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以免鼻血再次流出。 葉釋寒仍舊沒有回頭,又道:“只是他欺負的是師姐?!?/br> 顧長月:“嗯?” 葉釋寒道:“沒有殺死他,師姐不是你,我不能做主,以后交給師姐,方才只教訓(xùn)一下?!?/br> 說到這里,他終于看了她一眼,很是鄭重認真地補充:“因為你是我的?!?/br> 顧長月張了張嘴,感覺自己有點呆傻,完全跟不上小師叔的思維。 小師叔的想法總是這般跳躍。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忙道:“沒有殺死么?小師叔用的是鬼道之術(shù),他們會懷疑的。” 說到此處,心里倒是泛起些許寒意,自己與小師叔一道兒,時常談?wù)摰木故侨绾螝⑷?,或者該不該殺人?/br> 葉釋寒笑了笑,清風(fēng)吹拂的面容竟然有點稚氣的得意:“他們的斬鬼陵,埋葬了鬼修,時常這般詭異,他們自己知曉,阿月,莫要傻傻擔(dān)心。” 顧長月再次愣怔,感覺自己更加呆傻了。 葉釋寒卻笑著移開目光,指了下方讓她看。 她低下頭,看到層層氤氳之下,竟是有些狼藉。 原本仙氣飄渺的蒼穹臺,此番竟成了這般模樣。 “難道是與大鵬山暴動有關(guān)?”她問。 葉釋寒顯然知情,當(dāng)下點了點頭,“暴動之時,有股力量沖上來,蒼穹臺震動,比試便停了?!?/br> 顧長月又問:“為何會有這般大的動靜?” 葉釋寒道:“向正道展示,它們的力量?!?/br> 顧長月皺了皺眉。 妖獸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正道能敵否? 況且魔道還在虎視眈眈。 葉釋寒知道她心中所想,對她道:“魔道與妖獸,對立?!?/br> 顧長月訝然:“對立?” 葉釋寒眸光閃動:“因為正魔之戰(zhàn),是時候了?!?/br> 有風(fēng)吹過,陰冷森然。 冥冥中,卻似乎掠過一絲血染的興奮。 顧長月于風(fēng)中飛掠,裙袍飛揚,回味般輕聲道,:“正魔之戰(zhàn)。” 葉釋寒回道:“最后的較量?!?/br> 顧長月眸光明滅。 正魔之間的戰(zhàn)事多年未曾平息,盡管魔道日漸勢強,但想要徹底打垮正道并不容易,除非他們利用四大神獸之血喚醒封印在浩然派的兇獸劣跡。 于魔道而言,劣跡蘇醒,正道必亡,但他們不知道,有一個強大的控獸師在,劣跡蘇醒,亡的只有魔道。 是以,只有喚醒劣跡,才是最后的較量。 誰勝誰負,就此一念。 如今魔道已經(jīng)捕獲了箜篌、丘鳶以及靈浮,只剩汗貅。 “莫非,神獸汗貅……在大鵬山?” 葉釋寒點頭。 顧長月吸了口氣,恍惚間明白了什么,但她依舊不確定地道:“不過這一切看起來似乎太過巧合。” 這一切真的太過巧合。 大鵬山妖獸暴動太巧合,妖獸暴動引起蒼穹臺動搖打斷比試太巧合,甚至魔道需要汗貅也太巧合… 如果這一切連成一條線… 自己進入鬼門失蹤,原本可能引起懷疑,沒想這個時候大鵬山妖獸暴動,蒼穹臺亦受到震蕩,比試中斷不說,正魔兩道皆受到?jīng)_擊,亦不知現(xiàn)下境況如何,此外妖獸強橫,正道雖不懼怕,但二者較量,必將兩敗俱傷,偏偏此時,魔道需要大鵬山的汗貅… 除此之外便是古道一與天樞真人… 是的,蒼穹臺上,統(tǒng)領(lǐng)正道的那位天樞真人其實是古道一。 而真正的天樞真人不知所去,但事實上她很清楚,正道與妖獸的契約,唯有浩然掌門方能反悔。 這一切果然不是巧合,而是精心的謀劃。 不待葉釋寒回答,她便自行想明白了。 饒是平靜如她,心中還是頗為震撼。 葉釋寒見她想得出神,拽了拽她的手道:“阿月,他們有把握。” 顧長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甚是好看,像個孩子。 咦,孩子? 顧長月驀地一怔,忽地想到了獨自留在蒼穹臺的毛小銳。 毛小銳怕是也受到波及,不知是否安全。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毛小銳聰明靈慧,又會耍賴撒潑,恐怕是吃不了虧的。 思及此處,便是松了口氣。 又是風(fēng)過,鐵鏈的聲音殘破。 兩人一邊討論正魔之事,一邊掠向古洲早先布下的結(jié)界,直到從結(jié)界回到下境。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蒼茫的白色結(jié)界之中,一抹紅衣才緩緩行了出來。 眉心一點火紅的赤焰魔君陰測測地行至結(jié)界旁,手里拖著一只巨大的、看不出形狀的、血rou模糊的東西。 應(yīng)當(dāng)是妖獸的觸角。 他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葉釋寒,方才擊殺之仇,本君定會討要回來,她對你重要,那么本君便要看看,你能護她幾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