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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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大鵬山,越顯蕭條破敗,殘垣斷壁,荒山枯河,而落腳處處處都是尸骸殘肢,血染天地。 沒有一絲風(fēng)。 霉腐的腥臭盤旋天地,蕩漾不散。 幾人御器飛行,目光中竟也是血色一片。 該死的都已經(jīng)死了,但是活的氣息絲毫也不存在。 顧長風(fēng)早早便不見了蹤影,這一路,仿佛邁進(jìn)沒有聲息的地獄。 又是月色凄照的夜晚,前方紅色血色,血色對岸,遙遙可見巨龍俯臥般的大鵬山屹立于云霧中,有種說不出的森然。 顧長月卻不急著渡河前往,而是揮了揮手道:“我等下去瞅瞅?!?/br> 眾人不覺對望一眼,下頭幾可謂屠殺的煉獄,殘肢破敗——手,腳,頭顱和心臟…處處可見。 連大地也被浸泡在血和rou沫中,滑膩膩的,散發(fā)陣陣腥臭。 顧長月也不管眾人,立時扇動翅膀,棲身而下。 身后眾人亦是紛紛落下。 抬首四望,烏煙瘴氣。 忽聽渾無喊了一聲:“是我名劍閣的道袍?!?/br> 說完人已經(jīng)蹲在近處一具看不出形容的尸骸旁邊,拔出劍挑起血淋淋的道袍。 青蘭劍女修臉色蒼白,哆嗦了好半晌才道:“果然是我名劍閣同門。” 錦逸塵凝重道:“不僅僅只是名劍閣?!?/br> 的確如此,橫呈的尸骸之中,不僅僅只有名劍閣修士,還有散修、桐清門、金鈴派、五子崖乃至浩然派… 除此之外,便是面目猙獰的妖獸。 竟不見魔修。 沒有一個魔修。 倒有俗世凡人的尸體被撕裂,散布在周圍。 青蘭劍女修深吸口氣,用蒼白無力的語氣道:“魔道未曾參與,他們在旁觀……旁觀我們與那群妖獸一戰(zhàn)……他們……” 說到這里,頭一歪,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 畢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正道弟子,盡管時常外出歷練,卻未曾見過這等血腥場面,自然是很難消受。 反觀顧長月,她的經(jīng)歷自是比那青蘭劍女修多了許多,殘酷暴戾的場面見識多了,此廂盡管的的確確更加灰暗了一些,但是于她而言,真的算不得什么。 聽聞青蘭劍女修的話,她抬手折了就近的樹枝,抬步行至尸堆之中,蹲下身子,用樹枝挑起一張殘破的人臉,細(xì)細(xì)端詳。 葉釋寒跟在她的身后,亦湊過來,與她一道兒盯著那半張人臉看了許久。 眼見兩人沉定自在地打量地上殘破腐爛的臉龐,不光青蘭劍女修,便是渾無以及錦逸塵等人的胃里都是一陣翻江倒海般惡心。 青蘭劍女修像是見了鬼般,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時,顧長月用樹枝從模糊的血漿中挑起一塊東西,細(xì)細(xì)一看,竟是一只碧綠的眼睛。 才緩過神來的青蘭劍女修什么也吐不出來,但險些暈厥過去。 渾無一手拖住青蘭劍女修,一手掏出一塊白玉瓶子,從里頭倒出顆丹藥塞進(jìn)嘴里,又替青蘭劍女修賽一顆在嘴里。 緩緩調(diào)息,總算舒暢了一些。 錦逸塵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地下城中,這等畫面時??梢姡且浴?/br> 只是說到此處,又覺不妥,只能訕訕地住口,他原本是想為二人解釋來著。 哪想青蘭劍女修與渾無不自覺地后退一步,傳聞中陰暗恐怖的地下城,原來真如這等煉獄一般。 其后再看向顧長月與葉釋寒的眼神,便多了幾分莫名的畏懼。 錦逸塵嘆了口氣不說話。 那廂顧長月與葉釋寒倒未曾注意后頭的人在嘀咕什么,兩人對著那眼球看了少許,紛紛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最終小花忍不住道:“如果凡人被強(qiáng)行煉化為尸,眼睛便是這等色彩,嘖嘖?!?/br> 顧長月沉聲道:“魔道將凡人煉化成尸,cao控他們,每每正道與妖獸激戰(zhàn)之時,便將他們放出……妖獸可以不管不顧濫殺無辜,但正道卻不同,你們且看看,妖獸被正道的劍與法寶砍殺,凡人被妖獸撕裂而死,正道修士……卻多死于凡人之手?!?/br> 她的聲音不小,身后的幾人亦是聽得清晰。 錦逸塵與幾名刑法總堂弟子咬牙切齒,憤怒不已。 青蘭劍女修與渾無站直身子,臉色蒼白。 顧長月扔下樹枝站起來,心里頗為沉重。 葉釋寒亦站起來,靜靜地立在她的身邊,不知在想些什么。 悶沉沉的寂靜和死亡的陰影從天邊籠罩而下,烏黑一片。 不知幾許,天邊的月色淡了,大地卻更紅了。 忽地,不遠(yuǎn)處的血河發(fā)出咕咚的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有小天使告訴雅雅,某點(diǎn)一篇名叫《重生之鬼修仙途》的書抄襲了咱們的鬼修,雅雅去看了下,果然只改了些情節(jié),其他的都一樣,有一章甚至是全文照搬,氣人,她甚至還抄襲我們的小師叔,我們的阿甲?。。『吆?!壞人! 第371章 破陣 萬籟俱寂之中忽地一聲輕響, 血色天地仿有千斤重鼎落下, 蔓延開濃厚沉悶的壓抑之感。 緊接著, 連續(xù)不斷的聲響接踵而來, 如滾動沸騰的沸水,隱隱間,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被匯聚擠壓,不知道會在哪一個猝不及防地瞬間轟然爆發(fā)。 莫名地,眾人背脊發(fā)寒, 不覺將目光落在那條血河之上, 卻見那長河如紅墨般濃厚粘稠, 沉默平靜, 竟然沒有絲毫波瀾, 反是長河彼岸, 稀薄的霧氣緩緩升起, 茫茫無際,隱約間有無數(shù)條身影晃晃悠悠, 自遠(yuǎn)處掠來。 是百余正道修士。 顧長月一眼便認(rèn)出了人群中的天璣真人及歐陽靖堂, 此外還有十多名別派真人都是先前在東海大比上見到過的。 隨行的錦逸塵幾人顯然亦認(rèn)出了霧色之中急速飛掠的白余正道修士。 錦逸塵當(dāng)下召喚出靈劍:“眾道友如此急切,許是被妖獸追趕……” 顧長月認(rèn)為他們并不僅僅只是被妖獸追趕, 她打斷錦逸塵道:“稍安勿躁?!?/br> 她將靈陰之氣匯聚雙目, 靜靜地望著彼岸, 約莫幾吸之后才不急不緩地對眾人道:“旁的真人我是不了解,但玉衡真人絕不一般,以他的速度, 幾吸之間掠過血河不成問題,但是你們仔細(xì)看看,他用的是莫泣,我們都知曉,這幾百年來,若非面對勁敵,他絕對不會祭出莫泣,不僅如此,他始終未曾抵達(dá)河岸?!?/br> 眾人聞言,面色微變。 原來那數(shù)百正道修士,包括元嬰修為的歐陽靖堂在內(nèi),此間雖是不斷往河岸飛掠,亦是距河岸越來越近,但不知為何卻詭異地?zé)o法抵達(dá)河岸。 彼岸的霧氣越來越濃,聚散之間猶如成千上萬白色的巨蛇從遠(yuǎn)處游弋而至,慢慢交織在一起,越來越長,越來越粗,密密麻麻地將彼岸填滿,茫茫無際地蒼白渾濁, 錦逸塵皺眉:“是陣法。” 隨后又想到什么,臉色刷地白了:“我看到子昭君也在里頭,他們五子崖陣崖一脈承襲陣祖何晨子布陣之術(shù),對陣法可謂術(shù)業(yè)專攻,其名聲甚至不比我浩然派刑法總堂劍修遜色,如此……他們竟也沒能找出陣眼?” 幾人哪里不知曉五子崖陣崖那一脈陣法的厲害?可以說五子崖的陣法師名氣并不遜于刑法總堂劍修。 青蘭劍女修竭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顫聲道:“不僅如此,那陣法之中還有數(shù)名元嬰真人,我名劍閣三長老——名椿劍椿真人實(shí)力已是元嬰后期,她老人家竟也不能走出來?!?/br> 她微微顫顫地抬起手臂,指向迎面奔來的百余修士。 其間一青衣女子踏著一柄形態(tài)變幻的白色長劍,神色凝重,竟也是不得其法的模樣。 渾無面色亦是蒼白,他按下青蘭劍女修的手臂。 青蘭劍女修望著他,眼中不知何時已有了幾分絕望。 顧長月清楚青蘭劍女修在想什么。 名劍閣名椿真人的劍被稱為名劍閣第一劍,而如今名劍閣第一劍被困在了陣法之中,這意味著什么? 顧長月沒曾說話,她的目光依舊望著彼岸,神色看似平靜,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 那個陣法似曾相識,但絕非三師伯崔二娘的手筆。 正自思慮間,葉釋寒的聲音輕飄飄地在耳邊響起:“東海斗法,陷害顧長風(fēng),木蕾?!?/br> 東海斗法之時,木蕾陷害顧長風(fēng),事后正道發(fā)現(xiàn)了隔離陣法。 說起來兩者的布陣方式當(dāng)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至于那個人… 顧長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著顧長風(fēng)的身影,卻又什么也把握不住,片刻之后,她干脆什么也不想,只道:“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等身處陣法之外,比起陣法里頭的人興會更明了一些,此番不若四處瞅瞅,試試能否尋到辦法?!?/br> 她收回目光,看向錦逸塵等人:“意下如何?” 倒是渾無率先開口:“我等豈能眼看正道同門身陷囹圄?” 錦逸塵言簡意賅:“分頭?!?/br> 幾人正欲行動,卻見葉釋寒衣袍一動,人已經(jīng)立在那血河旁邊。 彼岸是濃郁的白霧,腳下是紅色濃稠的血河,他黑色的長袍無風(fēng)自揚(yáng),此時此刻,滿地殘骸,他仍舊如那掌控黑暗與死亡的神祗,明明于鮮血之中,卻有種出塵的傲然與朦朧的神秘。 “原來如此?!?/br> 他似乎很專注地望著那條河,片刻之后,蹲下身子,將手放在血河上頭,五指屈伸結(jié)出白色結(jié)印。 河面瞬間仿佛觸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一般,只聽一聲咯噔脆響,血河下咕咕沸騰的聲音戛然而止。 渾無疑慮:“莫非行刑獄長有破陣之法?” 四周寂靜如死,無人應(yīng)答。 葉釋寒專注于那條平靜的血河,他手中的光芒像是活過來般,沿著血河向?qū)Π堵?,并且在短暫的瞬間延伸出成千上萬的枝蔓,密密麻麻地張開,攀附上對岸,又沿著河岸密密麻麻地鋪展。 隨著他的動作,整個世界瞬間亮了起來。 顧長月不覺后退一步。 小花驚道:“葉釋寒他想用靈氣沖破彼岸的陣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