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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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成為一名足球教練的那天起,你就得知道,你所能感受到的壓力,是全方位地向你壓迫而來的。 布拉格梅特奧的球迷在知道球隊聘請了這樣一名亞裔的女性教練之后就對俱樂部的這一決定頗有微詞。就好像業(yè)界常說的那句話一樣。沒有人會因為替公司買了一臺ibm電腦而被解雇??扇绻阗I的不是ibm呢? 在足壇,對于球隊應(yīng)當聘請一名怎樣的教練會有一個較為普遍的準則。 第一,他得是個白人男性。 第二,他曾經(jīng)是一名球員。 第三,年紀在四十歲以上。 可顯然,這三條伊蕾一條都無法滿足。也就是說,她并不是那臺中規(guī)中矩不會出錯的“ibm電腦”。在她身上所發(fā)生的失誤以及敗績理所當然會被人以更為挑剔甚至是苛責(zé)的眼光來看待。 伊蕾新注冊的臉書和推特第一次在一夜之間漲了很多粉絲,但那些人卻并不是對她抱著善意而來的。有很多人以委婉的語氣表示她作為一個女人顯然不適合來執(zhí)教一支這么“純爺們”的隊伍。也有很多人表示輸給克拉托維的1:5實在是讓球隊蒙羞。甚至還有人來問她,究竟什么時候才會滾出他們的梅特奧。 盡管俱樂部并沒有就此事來和她進行一場談話,可她從來都沒有忘記,梅特奧與她之間的合約只有半年。如果她的表現(xiàn)無法讓俱樂部感到滿意,那么她很快就得對她所執(zhí)教的第一支成年男子足球隊說再見。更不用說,執(zhí)教布拉格梅特奧隊的首戰(zhàn)失利還讓伊蕾承受了許多來自于球迷們的壓力。 如果只是這些,那或許還是在伊蕾可承受的范圍內(nèi)的。陪伴著博魯科林在曼徹斯特的那些日子早就讓伊蕾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會因為僅僅一場的勝利就把某個人吹捧成戰(zhàn)無不勝的足壇奇跡,又會因為連續(xù)兩場的敗績而把那個足壇奇跡罵成過街老鼠。 可更衣室的失控……那會是真正讓她無法承受的。 第二天的上午,當她從自己的主教練辦公室走到球員們的更衣室時,她清晰地聽到了有人正在以十分憤怒的聲音說出了關(guān)于她的看法。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她不懂足球!克里克斯女士先前告訴我們,那個女人對執(zhí)教男子足球隊有經(jīng)驗!可你們知道她的經(jīng)驗是什么?高中校隊??!嘿,就是你,你別那樣看著我,大學(xué)生。我知道你是她的人,可我就是要說給你聽,那個女人她真是他媽的糟透了!哈哈!陣地戰(zhàn)!虧她想得出來!可能她認為她該去執(zhí)教甲級吧,但是顯然她連丁級聯(lián)賽都教不好。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們怎么能讓一個女人來做我們的教練!在一支由女人執(zhí)教的球隊里踢球這讓我感到很羞恥!” 第21章 更衣室危機 盡管伊蕾才只和這支隊伍里的球員們相處了不到兩周的時間,可是她已經(jīng)能夠通過說話人的聲音辨別出他們都是誰了。在更衣室里情緒激動地說出這些話的是人是皮什切克。球隊中21歲的防守型中場。就伊蕾的觀察,這名球員是布拉格梅特奧隊中天賦最高的一名球員,它的球感極佳,并且他還十分年輕,如果他能夠好好地踢下去,他極有可能從捷克的丁級聯(lián)賽一級一級地踢上甲級。 而現(xiàn)在,伊蕾的入主梅特奧讓他感到十分不滿。 伊蕾的捷克語還沒好到能讓她把皮什切克的話全都聽明白。更不用說,這個年輕人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因為情緒激動而語速極快。這讓伊蕾只能明白對方因為她的存在而感到憤怒,并且一遍又一遍地強調(diào)她的性別,重復(fù)著“女人”,“女人”,“女人”! 伊蕾本想敲敲更衣室的門,或者是發(fā)出些什么聲音,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jīng)到了,趕快準備準備來給她開門吧??纱藭r皮什切克在更衣室內(nèi)說的話卻是讓她呆立在那里,說不出的無助。她感到一種無法找人傾訴的難受。 但是更衣室內(nèi)的聲音并沒有就此停止。在皮什切克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海因茨已經(jīng)聲音十分冷硬地打斷了他。 “如果一名球員沒能在比賽中完成好主帥交給他的任務(wù),那么他應(yīng)該感到羞愧,而不是惱羞成怒。我希望你能夠注意你的言辭。” 就是在海因茨說出這句話之后,更衣室內(nèi)傳來一系列混亂的聲音!那聽起來像是什么人被人按著撞到了衣柜上!聽到這個聲音,伊蕾意識到她再不能在門口待下去了,于是她重重地敲起了球員更衣室的門。 于是本來嘈雜的更衣室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數(shù)秒后,有人跑來給伊蕾開了門。那正是反應(yīng)速度極快的薩拉卡。他在給伊蕾打開更衣室的大門時還笑著向伊蕾眨了眨眼睛。可經(jīng)過了十多天時間的相處,伊蕾已經(jīng)能夠看得出來,此時的薩拉卡在面對她的時候十分尷尬。但伊蕾已經(jīng)沒任何心思去管那些了。 她步子極快地走向了海因茨和皮什切克所在的方向。此時海因茨正在假裝若無其事地整理著自己的上衣,皮什切克則一臉根本不認賬的樣子,可他不去正視伊蕾的樣子也昭示著他對在主帥的背后說出那些話并正好被主帥聽到而也感覺有些許的糟糕。 但此時此刻伊蕾根本沒心思也沒興趣去理會皮什切克到底是怎么想的,而是以眼神詢問海因茨他怎么樣了。已經(jīng)在一年多的相處中鍛煉出了些許默契的海因茨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并且這也沒什么。 對于這一切伊蕾感到十分生氣,卻又無法在此時,在此刻,以她球隊主帥的身份去發(fā)作些什么。因此,她只能心里憋著一口氣地大聲對所有人說道:“準備集合訓(xùn)練!” 在前一天的晚上,伊蕾幾乎沒有睡著,她在半夜三點的時候醒了一次,四點的時候醒了一次,五點快要到六點的時候又醒了一次。從昨天的比賽結(jié)束后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在思考她究竟得讓她的球隊該換成怎樣的戰(zhàn)術(shù)上場和對手們爭奪比分的高低。 或許,僅在一年以前還是個鄰家女孩的伊蕾已經(jīng)快要到極限了。 她感到自己的思維開始變得十分遲緩,那讓她沒法在很多事情發(fā)生的第一時間給出一個最為恰當?shù)姆磻?yīng)。她也沒能預(yù)料到雄性生物天性中的好斗因子讓皮什切克和海因茨之間沒那么容易就這么算了。 在這天的分組對抗訓(xùn)練中,皮什切克和海因茨兩人杠上了。首先是在面對面時的不假辭色,兩人在看向?qū)Ψ降臅r候目光中都透露出一種根本不愿意掩蓋的攻擊性。而后再是身體靠近對方時言語間的互相挑釁。最終,皮什切克在對抗訓(xùn)練中故意沖撞了海因茨,而這名從拉特蘭高中校隊一路追隨著伊蕾來到了布拉格梅特奧的前鋒也并不像伊蕾所以為的那樣永遠都不會生氣。 在被皮什切克撞倒之后,海因茨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順勢給了皮什切克一腳鏟腿,并干凈利落地把人放倒。 看到這一幕的發(fā)生,兩人的隊友都意識到問題有些加劇了,行動迅速地在伊蕾吹響了尖銳的哨音從場邊跑來之前就已經(jīng)行動,將兩人全都各自往后拉得遠遠的! 當伊蕾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她就知道,這真的是最糟糕的事了。 “薩拉卡!” 伊蕾先是叫出這支隊伍中最能夠調(diào)節(jié)氣氛,善于各種周旋并且脾氣也十分好的中場球員的名字,叮囑道:“接下去的訓(xùn)練,你來監(jiān)督你的隊友們完成?!?/br> 說完,她又把視線放倒了海因茨和皮什切克的身上:“至于你們兩個,跟我過來!” 就好像伊蕾對這群球員們要求的那樣,有任何意見都可以對她提出,但絕不允許當面質(zhì)疑她。她在面對問題球員的時候,也不會當著其他人的面斥責(zé)。 在這一天,俱樂部為伊蕾配備的翻譯先生就在伊蕾的身邊。因此,她在要求海因茨和皮什切克兩人跟著她過來的時候,也讓翻譯先生跟著她一起過來。 考慮到了這兩個人各自的性格以及脾氣,伊蕾讓皮什切克先行進到自己的辦公室,并讓海因茨進來拿上一個椅子,自己坐到門外去等一會兒。 她決定和這兩人挨個地好好談一談。 “之前你在更衣室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雖然我的捷克語還不能說得很好,但這不妨礙到我抓住問題的重點?!?/br> 在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后,伊蕾才用英語說出了這些話。旁邊的翻譯先生在伊蕾說完之后稍稍想了一會兒就把她的這些話翻譯成了捷克語告訴皮什切克。 “剛才你在訓(xùn)練中和海因茨發(fā)生了并不友好的沖突??晌抑?,你所針對的對象不是海因茨,而是我。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伊蕾的眼睛毫不避諱地看向這名年僅21歲的業(yè)余球員,盡管她的身材和眼前的這個捷克青年比起來,實在是太過嬌小。但這一刻,伊蕾已經(jīng)拿出了她的氣勢。這讓比她小了很多歲的青年感到有些不自在。他通過翻譯先生的轉(zhuǎn)述聽明白了伊蕾的話,卻并沒有就此給出回答。 于是伊蕾在等待了片刻后繼續(xù)說道:“我們都知道,想要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足球運動員,光有本能和沖動是不夠的。我們都得學(xué)會用頭腦來踢球,更不用說,你還是全隊最出色的后腰,當你站在球場上的時候,你需要做到對于全場節(jié)奏的掌控。你是一名十分聰明,悟性也很高的球員。不如我們來好好地談一談?今天所發(fā)生的這些事只是一個導(dǎo)火線。即使你今天不在訓(xùn)練中沖撞海因茨,我也會來找你進行這場談話。事實上,你從新賽季的恢復(fù)訓(xùn)練開始就一直在消極怠工,并且你也不喜歡按照我的指令來踢球,你一直都在抗拒著和我有關(guān)的一切。” 在說完這些之后,伊蕾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在聽到翻譯先生把她說的這些話全都翻譯了過去之后就再一次地開口,不給皮什切克任何打斷她的機會。 她說:“你是一個相當固執(zhí)的人,你堅守著你踢球的方式??墒侨缓竽??你這樣做是想要得到一個怎樣的結(jié)果?我認為,你今天必須告訴我這一點?!?/br> 當伊蕾的這些話也被翻譯成了捷克語之后,坐在她對面的皮什切克看到伊蕾這副步步緊逼的樣子只是十分排斥地偏過臉,然后語氣不佳地說道:“我不喜歡和女人爭吵?!?/br> 在皮什切克說出這句話后,根本就不需要翻譯就聽懂了這句話的伊蕾用力地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并把桌上的文件夾和書重重地一把砸在了地上,并且就砸在皮什切克所坐的那張椅子的椅腳旁邊。 “咚!” 這些文件夾和厚實的資料書掉在地上的巨響伴隨著文件紙的一張張飛起讓翻譯先生和皮什切克兩人全都吃了一驚。 屋子里的這兩個男人都沒能想到,來到梅特奧之后還一次都未有發(fā)過火的伊蕾會有這樣的舉動。而坐在辦公室門口的海因茨在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后干脆敲起了門,并焦急地出聲問道:“iley小姐?iley小姐您還好嗎?” 聽到了海因茨聲音的伊蕾大聲地對著門口說道:“給我坐在那里!東西是我自己砸的!” 說完這句話后,伊蕾又把目光放到了被嚇了一跳的皮什切克身上,帶著一種忍無可忍壓低了聲音地說道:“在你對我說出這句話之前,你應(yīng)該首先記得我是你的俱樂部主帥。對你來說,我首先是你的主帥,然后才是一名女性!!” 對此,皮什切克在最初時的怔愣過后就望向了翻譯先生,并在對方忠實地把伊蕾的話翻譯成了捷克語之后冷哼了一聲道:“可是對于我來說,你首先是一個女人。你不應(yīng)該站在男性球員當中,給我們發(fā)布這個命令,發(fā)布那個命令,讓我們做這個做那個!類似的話我在更衣室里這么說了,當著你的面我還能這么說!” 第22章 解決方案 【對于我來說,你首先是一個女人。你不應(yīng)該站在男性球員當中,給我們發(fā)布這個命令,發(fā)布那個命令,讓我們做這個做那個!類似的話我在更衣室里這么說了,當著你的面我還能這么說!】在皮什切克很大聲地說完這句話之后,伊蕾根本就沒能控制住自己地紅了眼睛。顯然皮什切克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愣愣地看著伊蕾,好一會兒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站起身來逃一樣地離開了伊蕾的主教練辦公室。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伊蕾終于也還是在翻譯先生錯愕的目光中轉(zhuǎn)過身去,站直了身體悄悄地擦了擦眼睛。 “伊蕾小姐?”翻譯有些擔(dān)心地叫出了伊蕾的名字。 于是背對著他的伊蕾抬了抬手,出聲道:“我沒事。我想我這邊應(yīng)該都好了。能麻煩您離開的時候讓海因茨過五分鐘、不,過十分鐘再進來嗎?” 對方連忙應(yīng)聲說好,然后這就走出了辦公室,對站在門口等著的海因茨小聲地說了幾句話。聽到那些隱約傳來的聲音,伊蕾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而后這就快步走去辦公室里的那件洗手間,打開了水龍頭,用手來接住冷水沖自己一看就明顯是剛剛哭過的眼睛。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之后,她就再沒有發(fā)泄般地去哭泣。 她知道,那個跟著自己來到了梅特奧的男孩此刻正焦急地在門外等著她。因此她一定得快些振作起來,可千萬不能讓對方看到自己那么軟弱的一面。 她盡可能快地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可不管怎么用冷水拍,她的眼睛看起來還是有些許的紅,并且臉頰也因為被她用冷水持續(xù)地拍而變得有些紅紅的。眼見著說好的十分鐘已經(jīng)只剩三分鐘了,伊蕾趕緊從洗手間里走出來,并用紙巾把自己的臉和不小心打濕的頭發(fā)都用力地擦干。 而在說好的十分鐘過去八分鐘的時候,海因茨已經(jīng)在門外又敲了敲她的門,并問道:“iley小姐,我可以進來了嗎?” 聽到這一聲,伊蕾這才想起來地上還有一堆被她扔得亂七八糟的文件還沒收拾呢!這就忘了回對方一句話地立馬蹲下來收拾。可顯然在外面已經(jīng)等了很久并且也很擔(dān)心她的海因茨在沒聽到她的回答之后這就急急地打開了伊蕾辦公室的門。 “iley小姐,我……” 才說出了這句話,這個身高已經(jīng)直逼一米八五的捷克男孩這就連忙關(guān)上了伊蕾辦公室的門,并快步走過來幫著伊蕾一起收拾地上的那些文件紙。在海因茨的幫忙下,伊蕾不一會兒就把東西都撿了起來。只不過,如果要把它們?nèi)挤珠T別類地整理好,她還會再需要一些時間,顯然現(xiàn)在并不適合去做那些。 于是伊蕾只是對海因茨笑了笑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br> 海因茨搖了搖頭,然后很是猶豫地問道:“皮什切克他……他有沒有……有沒有對您……” “我們只是吵了一架?!彼坪跏菢O力地想要去回避這個問題,伊蕾在海因茨還沒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就很快地抬頭,欲蓋彌彰地露出了看似很輕松的微笑。 海因茨:“是因為我嗎?” 伊蕾:“不,是為了我自己?!?/br>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而后伊蕾就開口說道:“聽著,海因茨。剛剛皮什切克在沖撞你之后你馬上就把他鏟倒的動作把我嚇了一跳。我一直都認為,你是我?guī)Я艘荒甑那騿T,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了解你了。可看到你的那個動作,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你還不是那么的了解。” 聽到這樣的話,全隊年紀最小的海因茨不禁尷尬地抓了抓頭發(fā),并說道:“我知道我當時的那個動作很沖動?!?/br> “不,你當時的那個動作做得很棒。對此我感到十分欣慰?!?/br> 就在海因茨以為伊蕾要因為他當時的那個“不友愛”的動作而責(zé)怪他的時候,伊蕾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肯定。折讓海因茨都愣住了。隨后,他就聽到伊蕾對他說道:“我所肯定的,不是你故意用鏟腿放翻了你的隊友這件事。我肯定的,是你在受到了比你年長的隊友在對你做出了不紳士的事時在第一時間就予以反擊。盡管,你才來到這里踢球不到兩周的時間,而皮什切克則已經(jīng)為這支球隊做出了很多的貢獻,你得尊重他,甚至是尊敬他??蓮哪銇淼竭@里的那天起,你們兩個之間就是對等的。你隨時都該記得這一點。你無須在對方冒犯你的時候一味地退讓,這只會讓他們在潛意識里看輕你,從而不把你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br> 自從來到了梅特奧之后,伊蕾就享受到了擁有一位捷克語翻譯的待遇。可她與海因茨之間的交流,從最一開始起就是沒有太大障礙的。在伊蕾只能用德語以及英語和海因茨對話的時候就是如此,更不用說她現(xiàn)在還擁有了一定的捷克語基礎(chǔ)。三種語言輪換著來,她總能和這位老師眼中完美的好學(xué)生很好地溝通。 在聽明白了伊蕾的話之后,海因茨露出了帶著些許傻氣的笑容,并說道:“這么說,您也認為我做的是正確的?” 伊蕾勾起了嘴角,補充道:“不,在更衣室里的就不對?!?/br> “從感情上來說,我很高興你能夠在別人出言詆毀我的時候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墒菑睦硇陨蟻碚f,你不應(yīng)該把自己很簡單地劃定在一個和你的隊友們隊里的,屬于我的那個陣營。球員和教練本來就是站在同一邊的。如果有人一定有人要尖銳地把我放在對立的位置,起碼你不應(yīng)該被他的思維牽著走?!?/br> 說著,伊蕾呼出了一口氣道:“海因茨,我只和梅特奧簽了半年的合同。半年一到,如果俱樂部不和我續(xù)約,想要我走根本不需要他們多費一句話??墒悄悴灰粯樱愫兔诽貖W簽了兩年的合同?!?/br> 伊蕾知道她一說出這句話就一定會讓海因茨急著告訴她些什么,因此她才說完這句,這就立馬和對方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之間的這次談話到此為止了。 “你該回去訓(xùn)練了,海因茨。今天已經(jīng)耽誤很多時間了。”說著,伊蕾笑著指了指那扇門,示意海因茨他應(yīng)該回去了。隨后,她又在海因茨打開主帥辦公室的門時出聲喊住了他。 “記住,永遠別把你和你的隊友放在對立的位置上。你們彼此間得像是兄弟那樣。在球場上,你們永遠都需要著彼此。你們誰也離不了誰。” 直到看到海因茨在想了想之后朝她點點頭地離開,伊蕾才在門又被關(guān)上之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到現(xiàn)在為止,她一直在遇到球員以及更衣室的問題時不斷地模仿她曾深入了解過的那些世界名帥。可現(xiàn)在,她遇到的這個大危機顯然是她所認識的任何一名豪門主帥都不曾遇到也不會遇到的。因此,她必須想出一個屬于她的辦法去解決這一切。 她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再繼續(xù)只會鉆進牛角尖。因此,她得歇口氣,換一種方式,再來一次!伊蕾在將自己的情緒調(diào)整好了之后對自己說,我有的是半年的時間,不是半個季度,更不是半個月! 想明白了這一點,伊蕾在這天的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就騎著車回了家,而不是像往常一樣,一定要還在訓(xùn)練結(jié)束后繼續(xù)在辦公室里熬很長的時間。布拉格夏季的晚上九點,天還沒開始黑,外面的天色就像是白晝一樣。但是再過半個小時,這里就會一下天黑起來。 雖然這里并不在滿是紅屋頂房子的布拉格老城,可是在天空那么藍的地方,即便是在對比之下顯得十分普通的市郊,從天色開始變暗一直到完全天黑的那二十分鐘會是十分珍貴而美麗的。 只有見過了這樣的天色,你才能知道梵高的藍究竟是怎么來的。 來到布拉格這么久了,這天是伊蕾第一次天黑之前給自己做好晚餐晚餐。她把她昨天趁著午休的時候去到附近的超市買回來的球形生菜還有海鮮都拿出來。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一天,不過看起來還算可以。 把海鮮放在開水里燙熟,然后再加上很多的球形生菜,淋上她在超市買的泰式海鮮酸辣醬汁,再擠上半個檸檬,加上少許蒜汁,拌一拌之后又讓人很有食欲,看起來很豐盛的一大盤,卻是做起來十分的簡單。 做完這些,她立刻把她前不久才給自己添的一個小凳子拖到了窗前,再把先前買來的原味法棍面包切了半個,捧起自己的那一大盤海鮮蔬菜色拉一起放到小凳子上,自己則拿了一個墊子鋪在地上坐下來,一邊吃著她的晚餐一邊等待著天色的變暗。 而僅僅是在那種惑人的深藍色逐漸替代白晝的淺藍時,伊蕾就仿佛得到了什么靈感。她站起身來,走向那面就在廚房區(qū)域和臥室區(qū)域交界處的穿衣鏡前,深深地望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而后這就猛地一個轉(zhuǎn)身從廚房的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 她握住一束垂在了胸前的長發(fā),這就是一刀下去! 當一束原本長及腰間的頭發(fā)輕輕地落地時,伊蕾就明白,這就是她要的那個解決方案!當她確定了這一點,她就笑了起來,再一次地握住了比剛才的那一束還要粗了很多的長發(fā),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后這就咬牙再是一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