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豐塔斯的經(jīng)紀人和巴黎圣日耳曼在早些時候就進行過了詳盡的商談的，并且必要的詳細補充說明也可以幫助簽約的雙方在未來都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產(chǎn)生不必要的摩擦。

    在花費了近十分鐘的時間把那些全都仔細地閱讀了一遍，確定不會有任何的遺漏之后，這位為皇家馬德里征戰(zhàn)了十年的傳奇射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點了頭。

    這只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卻必定會在消息公布時掀起足壇的滔天巨浪。

    數(shù)年來，皇家馬德里一直都在尋求一個能夠替代豐塔斯的，完美的替身。盡管這并不容易。

    如果一名球員能夠在皇家馬德里保持那么多年的絕對核心位置，那就已經(jīng)在某種程度上證明了他的無可代替了?？墒菍始荫R德里來說，不應該有什么人是不能代替的。

    豐塔斯深知這一點。并且他也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在皇家馬德里掛靴。

    盡管在過去的四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里，他都用他美妙絕倫的場上表現(xiàn)打消了俱樂部的每一次猶豫。但現(xiàn)在，他知道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他也不應等到俱樂部決心清洗他了，球迷中也出現(xiàn)了對他厭棄的聲音時，他才離開。

    在與他再一次友好且熱情地握手之后，那名巴黎圣日耳曼的俱樂部高層離開了這間咖啡館，可豐塔斯卻是又在這里坐了好一會兒。他甚至又向服務(wù)生叫了一壺紅茶，似乎是想要在這里繼續(xù)思考一陣子。

    思考不久之后的將來。

    也思考他與自己現(xiàn)在的東家，皇家馬德里究竟應該把共同公布這個消息的日期定在哪一天。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把視線放到了不遠處窗外的豐塔斯看到了咖啡館在外搭起的涼亭那里的電視機，一群穿著門興格拉德巴赫球衣的球迷正騎著自行車向著某個方向進發(fā)。航拍飛機從空中拍攝到了一整支令人驚奇的自行車車隊！

    那是從德國的西部小城門興格拉德巴赫出發(fā)，打算一路騎行至歐聯(lián)杯決賽所在地西班牙馬德里的門興球迷們！

    這可不是一斷短到微不足道的距離。這些早就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也做好了準備的球迷們得在門興與曼城之間的歐聯(lián)杯半決賽次回合賽事結(jié)束之后就立刻出發(fā)，這樣他們才有可能在十二天的時間之內(nèi)跨過荷蘭和比利時，再穿過整個法國，去到西班牙的馬德里！

    一眼瞥到這樣的電視報道，豐塔斯不禁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搜索起相關(guān)的新聞，并在弄清楚了一切之后心中說不出的感慨。

    在他腳下的路開始偏離足壇中心的時候，那個曾每天都會比他起的更早為他精心準備早餐，并在他下樓之后為他做起咖啡拉花的女孩卻是向著足壇的中心愈漸靠近。

    有些回憶即便它已經(jīng)過去多年，可只要你真的努力去回想了，你就會想起很多，很多很多。

    但即便豐塔斯想起再多再多，甚至是想起曾因?qū)Ψ叫募碌拿恳粋€瞬間。那一切的一切都會終結(jié)在他被對方徹底拒絕的那個雨夜。

    【我已經(jīng)有很多很多年都沒有主動想起去考慮這個問題了。那也許是因為我覺得……我已經(jīng)錯過了?！俊疚易钭畈辉敢獾?，就是回到從前的那種生活?！俊疚也幌?，不想再有一個人讓我每時每刻都牽掛在心上了?！侩娨暲锏哪切╅T興球迷聚在一起高聲喊出伊蕾的名字，豐塔斯并不能在這樣的距離聽到刻意調(diào)輕了的，電視機里傳出的聲響，可他還是會想起那些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忘卻的話語。哽咽著的，帶著淚水卻還要笑起來的，近乎冷酷的……

    來到西班牙的首都馬德里十年，并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這座城市的一個記號，甚至是一個時代的記憶的男人就要離開這里了。而另一顆冉冉升起的，卻并不身穿白衣的新星卻是在這座城市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知曉。

    作為一路披荊斬棘，并在一整年的拼盡全力之后終于走到了歐冠決賽戰(zhàn)場的，馬德里城的又一支球隊。馬德里競技在西班牙的受歡迎程度又攀至一個新的高峰。

    在距離與多特蒙德的歐冠決賽還有不到兩周時間的這一天里，馬德里競技的俱樂部官方在他們的主場卡爾德隆旁的球迷商店舉辦了一場簽名活動。

    而本賽季的西甲銀靴射手，連續(xù)四個月都被選為馬德里競技當月最佳球員的捷克金童科維爾也出席了這場簽名活動。

    雖然本賽季已近尾聲，可是穿著有當家球星簽名的上賽季的球衣去球場看比賽從來就不會是一件失了時髦的事！更何況去近距離看一看偶像的機會永遠都會是球迷們所期待的。

    在足球的世界里，球迷們永遠都不會是健忘的。

    他們總是能夠記得已經(jīng)老去的球星在巔峰期時所帶給他們的那些感動。于是他們也總能記得如今正在綻放著耀眼光芒的新星剛來這里時的樣子。

    就像馬德里競技依舊還能記得捷克金童剛來到這里時的樣子。

    那是一個……剛剛經(jīng)歷了職業(yè)生涯中的巨大挫折，眼睛里卻沒有迷茫的男孩。

    在球迷商店的巨大玻璃外墻那里，有著許多早已在這里等候了多時的球迷。而在他們的前面，則是負責在這里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

    人們原本只是在這里秩序井然地等待著，卻只因看到那個穿著白色襯衣并打著領(lǐng)帶的捷克金童與他的四名隊友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野中，并一起走向簽名臺入座而sao。動起來。人群中開始有人喊出科維爾的名字！而安保人員的額頭也冒出汗水。他的視線下移，看向自己手腕上手表的時間，而后看向身旁的幾名同事，并在大家都點了點頭之后才拉開通道最前端的隔離帶。

    排在了最前面的球迷們即刻沖向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之前就已經(jīng)拉起的，球迷商店內(nèi)的排隊通道！

    在這一刻，馬德里競技的隊長，以及在科維爾來到這里之前最受歡迎的馬競球員都失色不少，最先沖進來的球迷們幾乎全都是向著科維爾沖了過去。這讓和科維爾一起參加了這次簽名活動的對手聳肩的聳肩，擺手的擺手，而后幾名馬競的球員就拿出了手機拍下了科維爾“慘被圍攻”的第一手影像資料，并發(fā)上各自的社交網(wǎng)絡(luò)對其進行控訴！

    “科維爾！科維爾我看到報紙上說切爾西，曼聯(lián)和曼城都想要買你！你會走嗎？”

    一個長得有些胖乎乎的男孩在科維爾低頭給他的球員卡還有印著馬競俱樂部隊徽的足球簽名的時候這樣急忙忙地問道。而后，那個有著淺色的藍眼睛，漂亮的金發(fā)，以及十分日耳曼化長相的本賽季西甲銀靴射手就抬起頭對那個小男孩說道：“不會。我會留在這里。”

    ……

    第270章 蛻變

    “他對我說，他會留在這里！他會留在馬競！”

    綠地，斑駁的樹影，不遠處汽車駛過的聲音以及盡顯典雅的歐洲新古典主義的白房子。

    這是馬競的一些青少年球迷們此時正聚集著的馬德里市的街心綠地。

    在上午的簽名會上才拿到了被科維爾簽了名的球衣，球星卡以及足球的小胖子就這樣站在一塊石頭上，居高臨下地對自己的朋友們這樣激動地大聲說道。

    被小胖子這么宣布了之后，他的朋友們也高興起來，開始歡呼和鼓掌，甚至還有人原地翻起了空翻！雖然這并不是科維爾會用的進球慶祝動作，但這可是在青少年球迷心中非常帥氣也人氣極高的一種進球慶祝方式！

    “科維爾的真人看起來怎么樣，胡安？我還只在二樓的看臺上看過他呢！”

    在鬧哄哄了一陣子之后，小胖子的朋友這就向他問起了近距離看到今年他們球隊最帥氣的射手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這可難到小胖子了！要知道對于這個年紀的臭小子來說，你如果要讓他說出他討厭的人究竟有多討人厭，他可以說出好多好多具有天賦般想象力的描述?？扇绻阋寔碚f說自己的偶像，那恐怕反而就會詞窮了。

    于是小胖子只是說了一句：“和球賽上的……看起來還挺不一樣的”，然后他就從自己站著的那塊石頭上走了下來，并坐到上面，想了好久才一下抬頭說道：“他穿白襯衣打領(lǐng)帶好帥氣！和穿球衣不一樣的那種帥氣！”

    胖乎乎的男孩在說了人帥氣之后又吱吱嗚嗚了好久，可就是不知道應該說人到底是怎么個帥氣，于是只能破罐子破摔地說道：“反正就是比皇家馬德里的那些人好看好多了！不笑也好看！”

    “可是科維爾才來的時候我和你說他帥氣，你明明還說他就是皇家社會來的小白臉呢！”

    被一個很不滿的小女孩的聲音這樣打斷之后，心虛的不行的小胖子立馬說道：“我、我才沒有！一定是你污蔑我！科維爾可有男人味了！”

    可怎料就是在他這么說了之后，周圍的那一群馬競家的青少年球迷們就紛紛在那個穿著科維爾球衣的小女孩帶頭下對他發(fā)出了狂噓的聲音！

    這是西班牙的首都馬德里。

    一座擁有兩支實力超群的歐洲豪強球隊的城市。

    對于球迷們來說，這當然不會是一座只擁有白色的城市。除了皇家馬德里之外，一支更親民的非豪門強隊也組成了這座城市足球文化的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在這支球隊的實力處于巔峰的時刻，它甚至能夠與他們的同城死敵一同將馬德里同城德比搬上歐冠決賽的終極賽場。

    而在這個賽季，他們則在歐冠半決賽的時候就先一步地淘汰了那支在歐洲豪強球隊中流有著貴族血統(tǒng)的同城死敵，并因此而贏得了去往意大利的米蘭參加本屆歐冠決賽的資格。

    沒有人會否認捷克國腳科維爾會是幫助本賽季的馬德里競技取得了如此輝煌成績的最強得分武器。

    或許并不關(guān)心本賽季西甲聯(lián)賽賽事的人還對他在一年半以前憾失歐洲金童獎的那則桃色丑聞記憶猶新。但所有馬德里競技的球迷都會知道他從那一天至今所經(jīng)歷的，究竟是怎樣的蛻變。

    那個在今天得到了科維爾簽名的胖小子說，捷克金童不笑的樣子也很好看……

    西班牙馬德里，

    伯納烏球場。

    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在從馬德里競技的主場卡爾德隆球場里的專用停車場開出之后路過了這座外觀是為白色，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會展現(xiàn)出一種明亮色調(diào)的巨型球場。

    作為皇馬球迷心中的圣地，這座球場雖然會在沒有比賽的時候?qū)ν忾_放，卻在這樣的時間里，這里卻不會像比賽日時那樣的人山人海。

    這意味著，如果那輛銀灰色跑車的車主人把車停的遠一些，那么便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曾路過這里。

    這是五月下旬的下午兩點。在西班牙，這樣的時候雖不會十分炎熱，可陽光卻已可以明媚到刺眼。坐在車上的那個金發(fā)的捷克男孩戴著墨鏡看向不遠處的那座讓他以對手的身份做客已十分熟悉的球場，而后拿出那張歐聯(lián)杯決賽的球票。

    當他的視線落到那張印有歐聯(lián)杯logo的球票上時，他摘下了為他抵擋過分強烈陽光的墨鏡，那雙顏色本就很淺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得更淺了。那甚至讓人有些分不清它究竟是藍色還是綠色。

    曾經(jīng)的梅特奧雙星，現(xiàn)在的捷克雙星之一的捷克金童在看了一會兒那張球票之后走下車，并沉默地看向他即將在一周之后以球迷的身份再次去到的伯納烏球場。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當他打開屏幕鎖的時候赫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則正是一張他在過去的青澀時代與那個對于他而言有著特殊意義的女人的合影。

    這是在他才剛剛自薦去到伊蕾的麾下的賽季，他們奪得了捷克丙級聯(lián)賽的冠軍之后在奪冠慶祝的花車上所拍的合影。它并不正式，只是一張即興的抓拍，卻記錄了科維爾心中所難以忘卻的那個美好瞬間。

    在那個時候，后來一躍成為歐洲超新星的梅特奧雙星就像是騎士那樣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他們的女帥身旁?？墒窃谶@張被捷克金童作為了手機壁紙的照片上，卻只有他和他愛慕的那個女人。

    每一次看到這張照片，他就能夠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和那個人剛剛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中時相比究竟有了多大的不同。

    他會希望這些不同會多一些，再多一些。多到那個人能夠忘卻，或者說是不去在意自己第一次出現(xiàn)在她眼前時的青澀模樣。

    而每一次看到這張照片，給許多馬競的球迷留下了“不愛笑”這個印象的科維爾總是會不自覺地露出很溫柔的表情。從那樣的表情之中，你依舊可以找出曾經(jīng)多次輕易地就打動了伊蕾的，讓她無法拒絕的那種純真與美好。

    不做過多猶豫地，科維爾撥出了伊蕾的手機號碼。

    又一次。

    ……

    德國，門興格拉德巴赫，

    門興訓練基地。

    “對，在歐聯(lián)杯的比賽結(jié)束之前我暫時不想接受任何的采訪。包括所有的商業(yè)邀約，我現(xiàn)在也不想去考慮那些。但如果有非常合適的，你可以先幫我看一下，等到比賽結(jié)束了，我們花兩天來看完那些。至于對我有意向的俱樂部。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們已經(jīng)有了相關(guān)的打算了?！?/br>
    “請原諒，你是說，向所有對你有意向的俱樂部，我都能這么回答嗎，我的伊蕾小姐？”

    “是的。”

    “包括一些真正的，豪門俱樂部？”

    “是的。就像我在之前已經(jīng)告訴過你的，我已經(jīng)和沙爾克04的多羅特婭小姐達成了默契。我甚至……已經(jīng)給了她一個承諾。”

    在午休時間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伊蕾又回到她的辦公室。當她走在那條走廊上的時候，她與她的經(jīng)紀人舒爾茨通了一個電話，用以來確定接下來一些事宜的安排。

    正當她和舒爾茨再一次地提起她在這個賽季結(jié)束后的去向時，她的手機提示她此時正有另外一個人正在撥著她的電話。于是她連忙說道：“抱歉，舒爾茨，看起來現(xiàn)在有人……”

    “你有電話進來嗎？那我……”

    經(jīng)紀人舒爾茨才說出那句話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伊蕾對他說道：“不，沒事，我們可以繼續(xù)剛才的那個話題。更重要的是……我認為沙爾克04很好，她……”

    伊蕾還沒說完那句話，提示她此時有另外一個人正在打她電話的手機提示音就又響了一遍。而后，她就像是所有的思路都被打斷了一般地停了下來。

    “我以為，沙爾克04很好，可你卻似乎遇到了一點小問題？”

    這本是舒爾茨的一句試探性的話語?？伤鼌s是得到了伊蕾在沉默之后的肯定回答。因此擁有著伊蕾的絕對信任的德國籍經(jīng)紀人便試探著問道：“讓我來猜猜，這似乎是一位很特殊的……朋友？”

    而后，他得到了伊蕾并不過分遮掩的回答。

    “是科維爾?！?/br>
    這下，正在通著電話的兩人就都一言不發(fā)了起來。此時此刻，似乎只有在西班牙的馬德里，能夠看得到伯納烏球場的地方給伊蕾撥著電話的科維爾才是心中不存有任何遲疑以及猶豫的。

    那個有著金色頭發(fā)的捷克男孩，他正在刺眼的陽光底下微微瞇起眼睛，看向那座曾讓他一戰(zhàn)成名并收獲了球迷們口中“捷克金童”這一稱號的偉大球場。

    “你不用在我這里太過避諱這個問題，我的伊蕾小姐。事實上，科維爾曾經(jīng)和我提起過你很多次?！?/br>
    在伊蕾說出那個回答之后，舒爾茨用一種顯得更為輕松的語調(diào)這樣說道。這讓電話那頭的伊蕾微微笑了起來道：“那么你會像對我說出這些那樣，也對科維爾說出我提起他時說的話嗎？”

    舒爾茨：“誠實地說，我不會那樣做。就像我不也不打算把他對我說過的那些小秘密告訴您一樣。”

    伊蕾：“聽起來，你應該是一個很棒的傾聽者?！?/br>
    舒爾茨：“能從你這里得到這樣的贊賞我感到很高興，我的伊蕾小姐。但是我也許得問你一個問題。你上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請原諒，我這么問是因為我想確定你是不是知道他最近這段時間來的變化。我想說，自從他去了馬德里競技之后，他的身上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非常巨大的變化。我不能說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但他成長的速度的確超過了我曾見到過的，所有和他同年齡段的人。確切地說，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前就已經(jīng)沒法把他當成是比我小一輩的男孩來對待了。我想說，我知道他喜歡你?；蛘呶铱梢哉f，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沙宋抑狻?/br>
    憑借對于舒爾茨的了解，伊蕾根本不用聽對方說完那些被極力表述的隱晦一些，再隱晦一些的話語就已經(jīng)明白對方想要說的究竟是什么。因此，她干脆地打斷對方，并給出了令對方完全怔住了的那句話。

    “不，他知道。他知道我也很喜歡他。因為我告訴過他?！?/br>
    第271章 聯(lián)盟杯決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