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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奇跡一般,讓人甚至懷疑,有神明在眷顧他們。 但很快,他們?nèi)挤磻^來,誰是那個在生死關(guān)頭保護了所有人的神明。 白荼強撐著空空蕩蕩的精神世界,唇色都蒼白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對歐文說:“你……你們快走……我、我控制不了他們多久……” 歐文頂著一頭雜亂的雞窩頭,向隊員們揮舞著手,大喊道:“開機甲,開機甲,撤退?。。?!” “長官,要走一起走!” “我們一起走!?。?!” “長官!走??!” “長官??!” 一時間,歐文的名字在士兵中此起彼伏,他們要他跟著一起走,在召喚出機甲就能逃出生天的巨大誘惑面前,這些并肩作戰(zhàn)、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并沒有選擇拋棄任何一個人。 歐文心里感動,眼睛里也熱熱的,隨時能滾出幾滴眼淚來,但現(xiàn)在不是傷感的時候,他忍住眼淚,梗著脖子下了死命令:“你們再不走,我就把你們的花名冊一個一個全記上逃兵,快給老子滾!?。?!” 隊員們擦掉眼淚,在歐文的強烈要求下選擇了撤退,在走之前,紛紛表示讓他們都堅持住,馬上就回去搬救兵,一定會回來救人的。 處理完這些不讓人省心的家伙嗎,歐文才又轉(zhuǎn)過頭,認真地看著白荼,一字一句道:“我在老大面前立下過軍令狀,一定要把嫂子你平安帶回去。如果你走不了,我就算是死,也要留在你身邊,守著你的魂兒,不讓任何人欺負到你?!?/br> 白荼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忍不住罵他:“本殿下需要你們這些蠢貨拖后腳嗎?!”他情緒過于激動,猛地咳嗽了一陣,剛想命令歐文快走,背上卻突然傳來順氣拍打的觸感。 小撿的長劉海也被風吹得橫七豎八,但他的眼神卻始終沉默而又堅定,安靜的看著白荼,無需開口,就能讓所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 即便前方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他也永遠不可能拋下主人。無論如何也要保護這個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走不走?!”白荼的聲線都有些顫抖。 小撿仍舊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他。 “啪——” 他的臉被打得歪到一邊,白荼只感覺自己剛才打下去的那個手心像握了火炭一般,燙得他幾乎都快握不緊了。 白荼冷冷地看著小撿:“從今天起,我不欠你的了?!?/br> 一個兩個有命不要,都要送死,他攔不住,但不管怎樣,總算不背什么債了。 沒人知道小撿在聽到這句話后心里有多難過,五臟六腑都仿佛擠壓在了一起,壓得他喘口氣都疼。 主人說……不欠他的了…… 可他從來都沒有覺得,白荼欠過他什么,從頭到尾,都只不過是一個人的一廂情愿。 歐文敏銳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卻不止是白荼和小撿之間微妙的氣氛,而是另外一種更為強大的壓迫感。這樣的威壓,甚至讓他打從心眼里恐懼起來,類似于一種渺小的人類站在高聳入云的山巒面前,或是處于深不可測的蔚藍大海里,不由自主產(chǎn)生的一種無力感和恐懼感。 ——他是高等級的Alpha,又在軍營里歷練了這么多年,嚴格來說,除了像余鱷那樣的頂級Alpha之外,很少再能有人讓他生出這么大的威脅感來。 即便是蟲族,在同等換算下,能讓歐文如此大驚失態(tài)的,也只有一種可能…… ……蟲王。 歐文苦笑一聲:“嫂子,你運氣真好,隨隨便便就能帶我見識一下幾百億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br> 白荼一頭霧水,只能用意識聯(lián)系鱷魚系統(tǒng):“他這話什么意思?” “沙漠中除了沙蝎蟲之外,還有一股更為強大的能量波動,根據(jù)數(shù)據(jù)庫的比對,不是我們之前遇到過的任何一種?!?/br> “你是說……” “看樣子這次任務沒有辦法完成了?!?/br> 鱷魚系統(tǒng)似乎已經(jīng)提前預知到了結(jié)局,安慰難過的小兔子:“你也別太傷心,存檔讀條,再來一次就好?!?/br> 白荼難受到想要變回一只單純不諳世事的小兔子,那他就不再需要cao心這些亂七八糟的劇情和人物了。 小撿失去了腺體,自然也失去了對Alpha或者Omega的感應,他察覺不出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能拉下臉皮問歐文:“你說的到底是誰?” 歐文喪氣的撇撇嘴,大難臨頭,他也顧不上難為這個惹出這么□□煩的下等奴隸了,一個手刀,劈斷了小撿兩手之間的銀制手銬。 “可別到時候黃泉路上黑白無常問起你來,還說是我心狠手辣,死都不讓你死個自由。” 因為小撿,歐文失去了很多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但他在這種時候,卻也還是選擇給他一個體面。 剛剛還安靜的沙漠重新陷入了由沙蝎蟲主導的喧鬧之中,這些有著大鉗子的蟲族恢復自由后一反常態(tài),不僅沒有主動進攻,趁白荼三個人人少,沖上去把他們撕成碎片,反而連沙塵暴也跟著聽了下來。 這種奇異的反差,讓歐文更加確定了心里的那個揣測。 他干脆拍拍一根從停下的沙塵暴里滾出來的枯樹,大概掃去了一些灰塵,一屁.股走了上去,裝模作樣的搖著脖子說:“既然來了,那就出來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