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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團成一團,默默滾到了另外一個墻角,再也不敢隨便說話了,生怕顧云一個不順心,沖出來暴揍自己一頓。 亮堂堂的陽光透過那一方狹小的天窗在漆黑中劃破一道斜線,光芒中有灰塵在飛舞。倉房里安靜下來,靜得只能聽見兩個小孩兒的呼吸聲——顧云的要重一些。 他一想到即將實施的逃跑計劃,和那個跟小朋友見面的約定,就緊張得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時間過去得很快,門外多了疤哥粗獷的聲音,隱隱約約的能聽到他在對幾個手下說什么“成了”“明天收錢”之類的話。 顧云猜測,顧千山應(yīng)該已經(jīng)湊好贖人的錢了。 他忍不住睜開眼,看向剛才還怕得縮成個刺猬、現(xiàn)在就睡得跟頭死豬似的顧風,心里難免有些酸澀和難受。 說到底,他也就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兒,被綁到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隨時都有著生命危險,哪怕表現(xiàn)得再鎮(zhèn)定,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波瀾不驚的地步呢? 只是現(xiàn)在顧云已經(jīng)徹底醒悟了,他有了更在乎的人,那個人對他好、沖他笑,所謂的血緣至親不過就是個笑話。 在顧云眼里,男孩兒就是漆黑倉庫里的那道光,照亮了他黑暗貧瘠的世界,使其留得一片光明所在。 他要為了值得的人活下去,活得出人頭地。 * 顧云比顧風早一天被綁架到這里來,已經(jīng)摸清楚了疤哥一行人的作息時間。 爆炸頭一直被安排守在倉房門口看著他們,即便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也是就坐在門邊湊合。而疤哥和黑狗的級別要更高一點,他們有單獨的房間可供休息。 顧云曾經(jīng)觀察過,他倆的房間緊挨著倉房,紅磚墻面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樣,所以逃走的時候必須輕手輕腳,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響,否則就有可能驚醒疤哥和黑狗,到時候就難辦了。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手下,都守在大門口;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兩人輪換著來。 顧云的計劃很簡單,只用一句話概括的話,那就是趁所有綁匪都睡著了以后從這里逃出去。 只是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未必。 零幾年的鄉(xiāng)下沒什么娛樂設(shè)施,更別提龜縮在廢棄倉庫里、不敢引人注意的這群綁匪們,所以幾乎是天一黑,疤哥就招呼著黑狗和守下半夜的手下進了隔壁倉房,很快就傳出三個男人嘻嘻哈哈的打牌聲音。 爆炸頭眼巴巴地聽著,探頭看了幾眼,也很想去過過手癮。 “瞅瞅瞅,瞅你內(nèi)損色,滾進來吧!” 疤哥大概是心情好,破天荒地同意了爆炸頭離開他的崗位。后者一聽,立馬連滾帶爬的沖進房間里,一臉狗腿的拍起了馬屁:“疤哥對兄弟那是沒話說,謝謝咱哥!” “少跟這兒給老子貧嘴,你那倆眼珠子盯緊點,別光看牌!”疤哥拍了他腦袋瓜一巴掌。 爆炸頭連忙稱是,眼睛卻一刻也沒從花花綠綠的撲克牌里移開過。 顧云在黑暗里睜開了眼睛,他知道,機會來了。 手腕上的繩子早就能輕松掙開,顧云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身體活動開以后才慢慢站起來,就著頭頂天窗透出來的那一點點光亮靠近了一無所知的顧風。 后者正睡得香甜,嘴角砸吧砸吧的說著夢話。 顧云一邊嫌棄,一邊拿一只手捂住顧風的嘴巴,另外一只手則毫不留情的扇了他一巴掌。 “唔、唔唔唔!唔!” “住嘴!”顧云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如同惡魔低語,“要想活命,想逃出去,就聽我的!” 顧風眼睛里升起一片亮光,激動的狂點著頭。 顧云這才放心的松開手,小聲說:“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聽好了!” 顧風重重地再次點了一下腦袋。 “他們現(xiàn)在在打牌,沒人守在門邊,我等會兒把鎖撬開,你要一直伸出手把它托著,不能發(fā)出一點動靜,否則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這一步成功之后,我們順著左邊墻根摸到門口,趁看守的那個劫匪不注意,兩頭分開跑,你往東邊我往西邊,都能跑到村子里,到時候直接打電話報警,你爸就會帶著警察來救我們的?!?/br> “記清楚沒有?!” 顧風趕緊點頭,拍著胸脯保證:“我記住了!” “但是,你怎么知道東邊西邊都能逃到村子里,”他倒也不傻,“萬一東邊什么也沒有,我被抓回來怎么辦?” 顧云冷笑一聲:“當然是你不知道的人告訴我的?!?/br> “白天給你送小蛋糕的那個人嗎?” “閉嘴,不準提他!” “哦?!鳖欙L委屈巴巴的閉上嘴,心想你不分我小蛋糕就算了,連提也不準提。 要不是怕顧云丟下自己不管,他一定當場哭給他看。 “跟我來?!?/br> 顧云手里握著那根小樹枝,帶著顧風蹲在門口,輕輕拉開門縫,把鐵鎖往里面拉了拉。 “托好?!?/br> 顧風趕忙伸出自個兒胖乎乎的手,托住沉甸甸的鐵鎖。 他看著顧云把樹枝從中折斷,只留下尖的那頭,放在地上磨了磨,隨即便捅進鎖孔里,手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這能行嗎?”顧風緊張的問。 顧云沒理他,專心用磨尖的樹杈去找鎖孔里的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