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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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九皇子都成親半年了,他身為二哥卻才剛剛?cè)⑵?,也真是不容易的?/br> 其他人也大為不滿,紛紛抗議,奈何趙玠居然連一個正臉都不讓他們看,砰地一聲便關(guān)上了門。 趙玠轉(zhuǎn)身,見魏籮站在他后面,頭發(fā)披在身后,兩鬢用一對金累絲蝴蝶花鈿固定著,身上穿了一件桃紅色織金靈芝紋短襦和同色百褶裙,模樣嬌嬌悄悄,水汪汪的杏眼看著他,既不上前,也不說話。若非她臉蛋兒紅紅的,趙玠還以為她是嚇壞了。 趙玠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笑著問道:“餓了?” 魏籮點點頭,總算想起點什么,“你喝酒了,我讓人去準(zhǔn)備醒酒湯吧?!闭f著便吩咐金縷去煮一碗醒酒湯端上來。 魏籮還是有些不習(xí)慣,兩個人的關(guān)系突然變了,趙玠明明還是趙玠,但是從此以后卻不再是她的大哥哥,而是她的夫君了。以至于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趙玠其實不醉,他酒量一向很好,雖說今天喝了許多酒,但還不至于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只不過他見魏籮緊張,倒也沒有拒絕,配合地在她對面坐下道:“醒酒湯一會兒才煮好,你先吃點東西,恐怕今天一整天都沒吃什么吧?” 魏籮跟著坐下,埋頭繼續(xù)喝剛才的那碗紅棗燉雪蛤,“早上起來吃了一個蘋果。”語氣有些可憐。 趙玠雙眼含笑,方才掀蓋頭時礙于旁人在場,沒有多看她,目下只有他們兩個,他便開始肆無忌憚地盯著她。魏籮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抬頭問道:“你看什么?” 趙玠以手支頤,慢吞吞地說:“看我媳婦兒?!?/br> 魏籮的臉一下子紅了,這還叫人怎么吃飯?魏籮正要瞪他,金縷端著煮好的醒酒湯走進(jìn)來,小心翼翼地放在趙玠跟前,“王爺?!?/br> 趙玠頷首,“都退下吧?!?/br> 這話的含義很明確,那就是王爺王妃不需要丫鬟伺候了,屋里所有人都要出去。 金縷看了魏籮一眼,躬身領(lǐng)著白嵐和其他丫鬟一并退出屋外。 屋里安靜下來,只剩下魏籮和趙玠兩個人,魏籮哪里還吃得下飯,傻子都知道趙玠接下來想干什么??墒撬€沒做好準(zhǔn)備,只好低頭繼續(xù)慢吞吞地喝粥,希望能拖延一點兒時間。 趙玠倒也不著急,喝完醒酒湯后,就坐在一旁等她。 魏籮從來沒覺得吃頓飯這么艱難過,她頂著壓力,吃完了一整碟蜜汁蜂窩糕,吃得肚子都撐了。她實在吃不下去,偏偏趙玠還故意把另一碟椰香糯米糍往她跟前推了推,“阿籮,這個還沒吃完呢?!?/br> 魏籮:“……” 魏籮抬頭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兒,活脫脫一只惱羞成怒的小松鼠,腮幫子鼓鼓的,滑稽中帶著可愛。 趙玠啞然失笑,坐到她身邊,捏捏她的臉頰道:“吃飽了嗎?” 魏籮把最后一口蜂窩糕咽下去,老老實實地承認(rèn):“吃撐了?!?/br> 趙玠的手伸到她的肚子上,“讓我摸摸圓不圓?!?/br> 魏籮拍開他的手,“不許摸?!?/br> 趙玠是哪種讓他不摸他就不摸的人嗎?魏籮的力氣對他來說根本微不足道,他在魏籮肚子上揉了揉,笑道:“看你下回還吃不吃這么多?我是什么渾水猛獸么,你的眼睛都快黏在桌子上了,也不見你看我一眼?!?/br> 魏籮沒想到他都知道,“我看你了。”她補充道:“看了兩眼。” 趙玠輕笑,把她抱到腿上,一手輕輕揉著她的肚子,一手捏著她的小手,“不夠,太少了,你應(yīng)該時時刻刻都看著為夫。” 為夫…… 他居然這么自然地就稱呼上了? 魏籮才不學(xué)他的沒臉沒皮呢。魏籮在他懷里拱了拱,伸出雙臂摟著他的脖子,腦袋埋進(jìn)他的頸窩喃喃道:“我不好意思?!?/br> 這一刻,趙玠的心驀地軟了,摟著她的手臂也緊了緊,想把她就此揉進(jìn)懷里。 頓了頓,趙玠抱著她走向里間的花梨木紫檀鏤雕卷云紋大床,掀起赤紅色銷金幔帳,將魏籮放到床上,聲音情不自禁地低了低:“阿籮,你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么?” 魏籮一翻身滾到床榻里面,背對著他:“我不知道?!?/br> 趙玠噙著笑,一條腿壓在床榻上,俯身勾住她柔滑烏黑的青絲,放在鼻端嗅了嗅,“你不知道不要緊,一會兒我可以告訴你?!?/br> 魏籮這下連耳朵根都紅透了,她當(dāng)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趙玠口中的告訴,是用嘴“告訴”這么簡單。 屋里熄了燈,只剩下一對通臂巨燭緩緩燃燒,燭光照亮了一方天地,也照見了床帷內(nèi)的景色。 魏籮的衣服沒了,臉上泛起紅潮,對下面的趙玠懇求道:“不可以這樣……” 趙玠抬起頭,俯身覆在她耳邊啞聲道:“我的阿籮哪里都是香的,不僅身上香,嘴里香,連這里也……” 魏籮低聲啜泣:“不要。” 趙玠啄了啄她的臉頰,又親了親她的臉蛋,額頭冒汗道:“我只是想讓你好受一些,一會兒少受點苦難。寶貝兒,你不喜歡么?” 魏籮扭頭,眼里涵了一泓秋水,水光瀲滟,微微喘息,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話。 這一夜,魏籮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研磨。 她覺得自己像一塊束手無策的端硯,被墨石研磨,時輕時重,到最后研出墨汁兒,在大紅織金龍鳳錦被上留下一幅不堪入目的畫。 ☆、第124章 屋里的動靜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月上西梢,才漸漸安靜下來。只不過魏籮低低的啜泣聲卻在繼續(xù),金縷和白嵐不約而同地想起剛才的聲音,自家小姐叫得像小貓兒一樣,細(xì)細(xì)的,軟軟的,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里面沒有叫人,她們便不敢進(jìn)去。其中一個宮里來的穿銀紅比甲的婆子聽到里面成了事,便提前離開了,只留下金縷、白嵐和另外兩個靖王府的大丫鬟守夜。 約莫一個時辰后,屋里傳來趙玠的聲音:“來人,準(zhǔn)備熱水。” 金縷和白嵐對視一眼,總算是結(jié)束了……這么長時間,也不知道小姐的身體吃不吃得消?她們心里擔(dān)憂,動作倒是很快,不一會兒便吩咐廚房燒好了熱水,倒進(jìn)房間后面的凈室里。金縷繞到屏風(fēng)后面,低頭道:“王爺,王妃,熱水備好了?!?/br> 床上沒有回應(yīng),只有魏籮哭泣的小奶音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像是回答金縷的話,倒像是拒絕什么。 金縷忍不住好奇,掀眸看了一眼。這一眼立即使她滿臉通紅,重新低下頭去,慌慌張張地退出內(nèi)室。 金縷走到門外,吹了吹冷風(fēng),滿腦子卻仍是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赤紅色的銷金幔帳里,影影綽綽映出兩個朦朧的身影,她家小姐跨坐在靖王身上,被靖王攬入懷中吮吻索求,兩人親得難分難舍,一個那么嬌小,一個身形偉岸,倒是意外地契合。 只是靖王過于孟浪了些,頭一次就用這么激烈的姿勢,也不知道小姐受不受得住…… 趙玠放開魏籮,順著她的下巴吮去不知道誰的津液,又含住她軟乎乎的耳垂,沙啞地問:“我們?nèi)ハ丛?,好么,阿籮?” 魏籮哪里還有一絲力氣,自然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趙玠抱起她,舉步走入凈室,把她放到溫溫?zé)釤岬乃乩?,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這次趙玠沒有叫金縷和白嵐進(jìn)來,親自伺候魏籮清洗,把她渾身都搓揉了一遍,低頭看著她潮紅羞赧的小臉,目光含笑,低聲問道:“我們再來一次?” 魏籮倏然睜開水汪汪的杏眼,連連搖頭,可憐巴巴道:“不要。” 一次都那么久了,再來一次,她怕自己要死在這里了! 趙玠俯身堵住她顫抖的雙唇,捏了捏她的手心,“乖,這次為夫會溫柔一點?!?/br> 然后,水聲激蕩,濺到漢白玉的地板上,匯成一泓又一泓的春水,打濕了含苞欲綻的花瓣。 原本是說洗身子的,可是過去了兩刻鐘,也不見里面的人出來。金縷聽到魏籮的聲音都啞了,又著急又羞怯,“王爺也是的,太不懂得體恤咱們小姐了……” 白嵐搖搖頭,示意她別沖動,“再等等吧?!?/br> 又過了一刻鐘,才聽見趙玠抱著魏籮走回內(nèi)室。魏籮大抵是累狠了,早已暈了過去,根本人事不省。 * 翌日一早,天微微亮,魏籮覺得臉上癢癢的,皺了皺眉頭,蝶翼般又長又翹的睫毛扇了扇,睜開水潤明亮的大眼睛,對上面前的趙玠的視線。魏籮腦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昨晚荒唐凌亂的記憶一瞬間涌入腦海,她俏臉泛紅,想往后縮進(jìn)被子里,奈何身子酸疼無力,根本沒法兒動彈。 趙玠唇畔露出饜足的笑,摸摸她嫩滑的小臉,“昨晚累著你了,還疼嗎?” 魏籮身體不能動,嘴巴卻是不老實的,偏頭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不解氣道:“你還說,我說了不要的。” 非但如此,他還一直逼著她叫他“夫君”。魏籮哪里好意思張口,就算嫁給了他,也沒有那么快就能改口的,偏偏她不叫,他就變著法兒地懲罰她,魏籮當(dāng)時哭得別提多可憐了。 趙玠伸手,把她攬入懷中,親了親她的頭頂?shù)溃骸吧蛋⒒j,那種時候怎么能忍得???” 魏籮眨眨眼,剛想說什么,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立即白了臉,開始掙扎起來,“你……” 趙玠知道她這時候肯定經(jīng)不住再來一次,稍微退開一些,笑道:“別動,這個我可沒法控制。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兒,我去洗漱,辰時到了我再進(jìn)來叫你?!?/br> 魏籮警惕地看著他,不說話。想來昨天被他嚇得不輕,對他一點信任都沒了。 趙玠起身穿衣服,換上一襲玄色便服,洗漱一番,便去庭外練武打拳了。沒有他的吩咐,下人都不敢鬧出太大動靜,生怕吵醒了還在睡覺的魏籮,就連走路都是躡手躡腳的。 趙玠離開沒多久,魏籮果真又陷入沉睡,這一覺睡得比昨晚安穩(wěn)多了。直到日上三竿,趙玠打完拳去凈室洗了洗澡,又重新?lián)Q了一身紫紅織金螭紋錦袍,這才回內(nèi)室叫醒魏籮。 魏籮把自己蜷成一團(tuán),粉瑩瑩的小臉埋進(jìn)枕頭里,睡容恬適,鼻翼輕輕翕動,倒是睡得很沉。趙玠幾乎有些不忍心叫醒她,昨晚確實是他太不節(jié)制,明知她是第一次,又嬌又嫩,還生生要了她兩次。只是當(dāng)時又如何忍得住,她就在他懷里,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終于得到她,趙玠自認(rèn)不是柳下惠,能夠在新婚之夜面對著他的新娘子坐懷不亂。 趙玠刮了刮魏籮的鼻子,輕聲叫道:“起床了,小家伙?!?/br> 魏籮緩緩睜開朦朧的睡眼,有了先前那番對話,這會兒也不怎么戒備趙玠了,伸出雙臂下意識地纏著他的脖子,在他懷里蹭了蹭,嘟嘟囔囔地說:“唔,瞌睡……” 趙玠含笑,把倒了水的青釉瓷杯送到她嘴邊,“喝點水,一會兒還要入宮。不能再睡了,等從宮里回來,你想睡多久便睡多久?!?/br> 魏籮就著他的手喝完了一杯水,神智歸位,一想起自己又累又困的原因,便憤怒地咬了一口趙玠的脖子,“都怪你。” 趙玠一點也不惱,揉揉她的腦袋,順著她的話道:“嗯,都怪我。” 他這么老實地承認(rèn)錯誤,倒叫魏籮不好意思責(zé)怪他了,好像顯得她很矯情似的。魏籮偏頭,啞著聲音道:“你去叫金縷和白嵐進(jìn)來,我要穿衣服?!?/br> 趙玠聽話地喚了金縷和白嵐進(jìn)來。 金縷和白嵐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多時了,只不過沒人叫她們,她們也不敢擅自進(jìn)來。尤其是金縷,生怕再看到昨晚那樣羞人的一幕。兩人一人捧著銅盂巾子,一人捧著衣服走進(jìn)來,趙玠道:“把衣服放在床頭,都下去吧。” 金縷和白嵐聞言,錯愕地抬了抬頭。 就連魏籮也很不解。 趙玠重復(fù)道:“下去?!?/br> 金縷和白嵐不明所以,只好應(yīng)一聲是退出內(nèi)室。 魏籮從被子里鉆出來,氣呼呼地問:“你為什么叫她們下去,誰給我穿衣服呀?”她現(xiàn)在這種體力,根本不保證自己能穿好。 話剛說完,魏籮對上趙玠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眼,滯了滯,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趙玠溫柔地執(zhí)起她一縷烏發(fā),“你忘了么,在天蟬山時,本王說過成親后要每天都給你穿衣服的?!?/br> 魏籮簡直想踢他,奈何抬不動腿,又氣又惱又著急地拒絕:“不要!誰要你給我穿了?” 可是她如今被趙玠折騰得體力透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反抗沒多久,自己反而累得氣喘吁吁。到最后,只能由著趙玠給她穿了衣服。一開始趙玠說得像模像樣,魏籮還以為他多么熟練呢,誰知道他對女人的衣服也不熟悉,摸索了許久才給魏籮穿好。 穿好衣服后,金縷和白嵐進(jìn)來伺候她洗漱梳頭。魏籮覺得自己在丫鬟面前臉面全無,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當(dāng)做她們什么都不知道了。 魏籮坐在紫檀鏤雕卷云紋圓桌后面,執(zhí)起筷子正準(zhǔn)備吃飯,腦海里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什么,扭頭質(zhì)問趙玠:“你剛才是不是騙我的?” 趙玠支著下巴,看向她:“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