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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親愛的(親愛的小孩)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那張床對小野來說有些高,他手腳并用,簡直是攀援著上來。

    顧慨棠看著小野的眼,很容易發(fā)現(xiàn)他沒有生氣。

    竇家父子倆的相處模式,真的讓人有些費解啊。

    小野的敏感膽怯是對除了竇爭以外的人,作為小野相依為命的父親,無論竇爭做、說了什么,小野都不會覺得怎么樣。

    竇爭他就是那么一個人,就算對自己的兒子,也毫不客氣。

    第33章 竇爭道:“說出來就太沒有情調(diào)了吧?!?/br>
    竇爭讓人想不明白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他明明說不給小野炸蝦,但買回藥膏后,還是帶回來一袋子鮮蝦。這種口是心非的做法,會不會讓小野質疑大人的言辭可靠性?

    顧慨棠對他這種教育方式感到困惑。

    不過,小野倒是非常習慣,他被竇爭拉到洗手間洗臉、涂藥,天真爛漫地說:“爸爸,我會寫我的名字了?!?/br>
    竇爭說:“哦?!?/br>
    他往小野臉上涂綠瑩瑩的藥膏,大概是有清涼鎮(zhèn)痛的效果,小野沒有掙扎,在竇爭身上比劃著,一邊寫一邊念:“顧——野——顧——野——”

    竇爭手一抖,故作鎮(zhèn)定地問:“李老師教你的嗎?”

    小野搖搖頭,說:“叔父教的,叔父教的?!?/br>
    “……”竇爭心情有些復雜。

    休學手續(xù)辦了將近一個星期才算弄完。劉浩然導師對顧慨棠最后做出的這個決定有些氣憤,他在電話里對顧慨棠說:“你的課題怎么辦?時間這么緊張,你不發(fā)論文,別人就發(fā)了,搶在你前面,你哭都來不及。如果你對你自己的勞動成果都不尊重,那么沒有人會尊重你的!”

    顧慨棠只好道歉說:“不好意思,家里……”

    劉導師憤然掛斷了電話。

    顧慨棠有些無奈的聽了一會兒忙音,嘆了口氣。

    因為擔心顧慨棠一個人待在家里會寂寞,竇爭全天陪在他身邊。劉浩然剛剛吼的聲音太大,連在客廳的竇爭都聽到了。

    顧慨棠掛下電話后,竇爭走到門邊,問:

    “那個死老頭又罵你?”

    “……”顧慨棠揉揉眉間,沒說話。

    “我聽說研究生可以換老師?!备]爭道,“你何必在他那里受氣。”

    顧慨棠道:“好了。我知道分寸。”

    竇爭就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離開了。

    顧慨棠有些后悔,覺得不應該亂發(fā)脾氣。如果是家里人還好,竇爭那種小心眼的人,聽了這種話,不知道會怎么想。

    顧慨棠拿起手杖,慢慢走到客廳,就看竇爭一個人坐在客廳,寂寞的剝著桔子。

    “……”

    竇爭抬起頭一看,連忙起身,問:“怎么下床了?要上廁所嗎?”

    顧慨棠搖搖頭,道:“只是走一走?!?/br>
    竇爭扶著顧慨棠,顧慨棠一掙,示意自己可以。

    他坐在竇爭旁邊的一張沙發(fā)上,兩人之間隔著半肩膀的距離。顧慨棠問:“怎么不看電視?”

    竇爭后仰,靠在沙發(fā)上,兩條腿向前伸,道:“沒什么好看的?!?/br>
    顧慨棠頓了頓,問:“知道家里wifi密碼嗎?”

    “嗯?”

    “你可以上網(wǎng)。”

    竇爭眨眨眼:“我沒有電腦?!?/br>
    顧慨棠愣了一下,說:“我指的是手機聯(lián)網(wǎng)?!?/br>
    算起來,竇爭沒比顧慨棠大多少,今年是二十五歲的樣子。這樣的年輕人,很少有不會用手機上網(wǎng)的吧。

    顧慨棠見竇爭拿出手機,便用左手幫他連上。他平時用手機也就是看看新聞,因此沒什么教竇爭的,只說:“你自己玩吧?!?/br>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的電腦你也可以用?!?/br>
    竇爭說:“那可不行,你電腦里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吧。”

    顧慨棠道:“我會備份……”

    “那也不行,給你弄壞了怎么辦?!备]爭堅定地說。

    顧慨棠想起顧慨梅玩自己電腦時大刀闊斧的模樣,又想起劉浩然說起對成果的尊重,頓時百感交集。

    竇爭擺弄了一會兒手機,突然想起什么,從柜子里拿出一雙很厚的棉鞋。他蹲下來,握住顧慨棠的腳踝,想給他穿鞋。

    顧慨棠覺得非常不好意思,連忙彎下腰,說:“這是干什么?”

    竇爭道:“我怕你會冷?!?/br>
    盡管天氣已經(jīng)很涼,但北京十一月中旬才會有暖氣,冷的時候開空調(diào),再穿很厚的衣服,也算好過。

    可竇爭怕顧慨棠的右腿會被凍到,因為石膏裹得太厚,穿鞋困難。所以他買了一雙很大的棉拖。

    顧慨棠看了看,說:“我來吧?!?/br>
    竇爭曾經(jīng)送給過他一雙鞋子,不過顧慨棠沒有穿過。加上這雙,已經(jīng)算是第二雙了。

    顧慨棠低著頭,摸摸腳上綿軟的絨毛,頓了頓,說:“我好像一直在收你的禮物。”

    竇爭一愣,否認道:“這不是禮物?!?/br>
    顧慨棠說,“過段時間,我會回禮的?!?/br>
    “……”竇爭道:“說出來就太沒有情調(diào)了吧?!?/br>
    “……”顧慨棠心說這根情調(diào)有什么關系,但看竇爭好像真的很失落,只好說,“對不起。”

    竇爭打起精神,站起身時迅速在顧慨棠臉頰上親了一下。

    顧慨棠又驚又怒,道:“你……”

    “禮物就不用了,這算是謝禮了。”竇爭摸著嘴唇回味著,看到顧慨棠的反應又有些生氣,“喂,怎么這樣小氣?男人被親一下怎么了?”

    “……”顧慨棠低著頭,懶得理他,撐著拐杖往房間走。

    竇爭跟在后面,喊:“海棠,不要生氣。”

    顧慨棠道:“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真的不客氣了。”

    因為他走路慢,竇爭很快跑到他的面前。因為有些緊張,所以竇爭喘的急促,他眼神挪移著,別扭地說:“好啦,以后不親了?!?/br>
    又覺得委屈,竇爭道:“沒辦法??!我喜歡你,你也知道?!?/br>
    顧慨棠嘆了口氣,說:“你又不是五歲,自控力差到這種地步?!?/br>
    竇爭不滿道:“你不懂。你要是愛上一個——”

    顧慨棠不想繼續(xù)這個問題,打斷道:“好了?!?/br>
    “……”竇爭瞪著眼看顧慨棠,房間里有些沉默。

    顧慨棠向旁邊走了走,錯過竇爭,‘噠噠噠’,慢慢往前走。

    洗澡是件麻煩事,可顧慨棠每天都洗。

    按照顧慨梅的說法,說顧慨棠有潔癖。顧慨棠不覺得,他覺得自己很正常,沒到那種程度。

    之前不知道的時候,顧慨棠還可以無視,但被竇爭明說過一次后,每次竇爭幫顧慨棠洗澡,顧慨棠就會下意識的往竇爭褲襠那邊看,想知道他什么時候有反應,或者是不是真的有反應。

    竇爭今年二十五歲,正式如狼似虎的年紀,看著戀慕的人的身體,怎么會沒有反應?

    這讓他覺得非常尷尬,有一次把噴頭扔到浴缸,竇爭擦擦腦袋上的汗,說:“你別看了行不?再看我要身寸了?!?/br>
    顧慨棠一怔,挪開眼睛,道:“不好意思?!?/br>
    竇爭嘆了口氣,彎腰撿起噴頭,對著顧慨棠滿是泡沫的身上沖洗。顧慨棠的右腿不能沾水,要在浴缸旁邊放個椅子,然后把腿伸出來,這樣還不夠,竇爭還給他套上塑料袋,怕浴室里的水汽弄濕他。

    大概是為了保暖,顧家的浴室并不算大,再加上一個椅子,空間更加狹小。

    竇爭每次幫顧慨棠洗澡都大汗淋漓。他今天穿了一件緊身的灰色棉衣,小腹那邊能看見清晰地汗痕。

    顧慨棠想和他說‘熱的話可以把衣服脫掉’,但想到什么,他把想說的話吞下,還是算了。

    竇爭拿毛巾給顧慨棠搓背,雖然他衣服濕了,看上去有些狼狽,可竇爭心里非常高興。

    面前的男人,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孱弱。顧慨棠的肩、背都蘊含著男人的力量,這樣靜靜坐著,摸他強韌綿延的肌rou,竇爭覺得很值。

    怎么能怪他心有邪念呢?喜歡那么久的人就坐在前面,毫無顧忌的向他袒露后背。用水流沖他濕漉漉的黑發(fā),那人就會配合的閉上眼睛。

    竇爭敢保證,除了自己以外,沒人見過顧慨棠這樣濕著頭發(fā)、毫無防備、閉上雙眼的模樣。

    他這樣毫無根據(jù)的自信著,水汽朦朧中,好像又看到記憶中那個穿著白藍色校服、高挑瘦削的高中生。

    顧慨棠洗完澡后,就打開電腦,開始繼續(xù)自己的工作。

    劉浩然有針對本科生的教學工作,因為最近教材重新修訂,開學前劉浩然就交給顧慨棠重新做教學用的ppt的任務,最遲下個學期一定要做好。顧慨棠一直沒找出時間,還以為要騰到暑假做,沒想到突然出了意外,反而讓這項工作提前。

    顧慨棠在家休息這些天也沒閑著,看了很多本科教學的書,ppt進展也不慢。

    這樣看下去,大約拆線時ppt就能做好。

    顧慨棠對著書在電腦上打字,不一會兒,小野推開門,手里端著一盤水果,歪歪扭扭地走過來。

    顧慨棠聽到聲音,連忙歪著身子去接。他有些害怕小野會端不住,心想竇爭怎么敢讓小野來送水果?

    這樣想著,顧慨棠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竇爭就跟在小野身后,他眼睛本來還盯著身前的小孩,走進房間后,就看著顧慨棠了。

    竇爭好像很喜歡做那些細致的活,作為男人,不反感做飯也就罷了,他甚至會把石榴一顆一顆剝開,把獼猴桃剝皮然后切成片,不像顧mama,洗水果就是洗水果,從來不剝皮。

    顧慨棠最開始有些驚訝于竇爭這與他外表完全不符的細膩,后來習慣了,也就不大驚小怪了。

    竇爭一邊嚼著東西,一邊坐在顧慨棠身邊,他摟著小野,口齒不清地問:“你在做什么?”

    顧慨棠簡單講了兩句,竇爭也沒聽出名堂,就‘哦’了一聲。雖然顧慨棠做的事情對他來說比較枯燥,可竇爭并沒有離開。

    好像只是這樣看著顧慨棠戴眼鏡的側臉,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