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梁問：“想吃什么？”

    薛小顰想了想說：“嗯……隨便吧?！?/br>
    “培根煎蛋？”

    培根……薛小顰其實是挺喜歡吃的，她對一切好吃的都是來者不拒。可是聽到霍梁說什么培根煎蛋，她又自己想了一下，那油膩膩的感覺讓薛小顰有點受不了，但她想應該沒什么，就搖頭說：“不想吃這個，其他的隨便。”

    霍梁點點頭，又吻了她一下起床給她做飯去了。薛小顰也起來去浴室洗漱，對著鏡子看自己的時候才恍然發(fā)覺自己好像胖了點。

    不是那種肥嘟嘟的胖，而是圓潤。奇怪，她一直都在健身啊，怎么還會變胖？！薛小顰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還伸手捏了捏，手感真是好，怪不得霍梁特別喜歡捏她臉呢。

    她也沒多想，洗漱完就去廚房吃早餐。結果一看到早餐是魚片粥，先是皺了下眉，但畢竟是霍梁辛苦做的，所以薛小顰還是拿起了調羹。舀起一口想送入口中，放到嘴邊卻停了下來，大概過了三秒，她啪的丟開調羹，沖到洗碗槽那里，張開嘴巴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吐得昏天暗地，本來早上就沒吃什么東西，但那種空腹的惡心感卻揮之不去。只要一想到魚片粥，薛小顰就忍不住想吐。她吐得眼淚汪汪，狼狽不堪，鼻尖發(fā)酸，胃里卻還是一陣一陣的難受，完全控制不住。

    霍梁在她跳起來的那一刻就跟了過來，不住地拍著她的背，表情嚴肅眼神惶恐。薛小顰想安撫他一下，但剛抬起頭，惡心感就又來了，忍不住繼續(xù)吐。

    根本就吐不出什么東西，到后來只能往外吐酸水，薛小顰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罪，大學的時候室友集體煮方便面，半夜其他三人上吐下瀉她屁事沒有，從垃圾桶把包裝袋撿起來一看才發(fā)現都過期快半年了。

    后來老大折騰的去醫(yī)院打點滴，老二老三也臥病在床好幾天，惟獨薛小顰始終活蹦亂跳。現在她第一次感受惡心到吐酸水是什么感覺，吐完了還難受，胃里一陣翻騰，好像有無數小人在跳踢踏舞。

    霍梁倒了溫水讓她漱口，又給她小嘴塞了含片，才扶著薛小顰到沙發(fā)上坐下。他先是呆滯地看了她幾秒鐘，然后才走回廚房，把魚片粥給倒進了下水道，回頭瞧了薛小顰一眼，默默地重新做。

    半個小時后，躺在沙發(fā)上半死不活的薛小顰聞到了冰糖山楂粥的味道。雖然還是懶得動，但她卻被勾起了食欲。吐完了之后，她胃里有種火燎的感覺，餓得不行，可是一想到魚片粥就又想嘔。

    霍梁只給她盛了小半碗山楂粥，薛小顰就著他的手被喂著吃的干干凈凈，然后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霍梁，意思是還想吃?；袅簠s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再給她吃，反而是煎了蛋餅，上面涂了點辣醬，薛小顰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被霍梁帶回臥室，乖巧地坐著任由他給自己換了衣服又套上鞋襪。

    然后才反應過來：“要出門嗎？”

    “嗯?！?/br>
    薛小顰也沒問要去哪兒，反正不管去哪兒都有霍梁的理由唄。但是一坐到車里她就又開始打盹了，直到車子停了，她才傻眼道：“你今天有手術嗎？”

    “沒有?！?/br>
    “那我們來醫(yī)院做什么？”薛小顰好奇地問。

    霍梁看了她一眼，看得出他有點陰郁，薛小顰察覺到了，握住他的手，柔聲問道：“你怎么啦，為什么又不開心了？”

    霍梁淡淡地搖搖頭，把車子停好后，牽著薛小顰的手進了醫(yī)院。

    經過一系列懵逼的檢查，薛小顰完全呈現癡呆狀態(tài)，直到她拿到檢查報告，看到上面尿檢陽性這幾個字的時候，才呆滯地轉過頭去看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霍梁，好像不認識這些字都是什么意思了。

    霍梁很明顯是不高興的。

    婦科的醫(yī)生跟霍梁是同事，霍醫(yī)生愛老婆全國人民都知道，但現在這是什么情況？霍太太懷孕了這不是喜事兒嗎？怎么這兩口子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全程懵逼？驚訝之不敢置信有之錯愕有之，反正就是沒有喜悅！

    于是醫(yī)生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適不適合說恭喜。她左看看右看看，試探性地問道：“霍太太，你懷孕已經滿三周了，你平時經期大概是在哪幾天？”

    薛小顰持續(xù)呆滯，霍梁回答道：“每個月的22號，誤差不超過一天?！?/br>
    醫(yī)生點頭：“那就對了，你上個月例假來了嗎？”

    薛小顰仍然沒說話，霍梁說：“沒有?！?/br>
    醫(yī)生仔細感受了下這對夫妻之間的氣場，覺得他們還是相愛的，于是選擇恭喜：“那就恭喜你們了，要做爸爸mama了，霍醫(yī)生霍太太也結婚一年多了吧，恭喜恭喜，這可是件大喜事兒啊?！?/br>
    聽了這話，霍梁沒說什么，薛小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還平坦得很呢，真是巧呀，早上她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圓潤，結果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她就懷孕了？一切來的太快，薛小顰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

    “謝謝。”霍梁對醫(yī)生點了下頭，站起身握住薛小顰的手，“我們回家?！?/br>
    因為這個消息太爆炸，薛小顰一直回到家都沒能反應過來。她就那樣呆呆地坐著，直到霍梁給她把家居服都換完了才回神：“我們不是一直都在避孕嗎？”霍梁都一直戴套的呀，就算沒戴套，也都是體外射精，“難道是之前安全期做的那次？不對呀，那回你不是——了嗎？”

    “戴套并不能保證百分百的避孕，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被袅旱坏卣f著?！俺悄行越Y扎，否則沒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方法。”

    也就是說他早料到有這一天了？怪不得看起來雖然不太高興，卻也沒有太激動的樣子。薛小顰暈暈乎乎地點頭表示了解，又摸了摸肚子，真是奇妙的感受呀，這里竟然有一顆小小的種子在發(fā)芽，以后會長成一顆小豆丁。

    她雖然一直沒做好當mama的準備，但也曾幻想過和霍梁的孩子會是什么模樣，此時此刻，薛小顰就是這個感覺。她有點慌張，有點驚訝，還有點手足無措，卻也是掩不住的歡喜高興。

    可她還得照顧一下霍梁的情緒，他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呀！薛小顰放下摸肚子的手，抓住了霍梁手放過來，雙眼放光：“能感受到嗎？”

    霍梁面無表情地說：“妊娠早期胎動也得一個月后，你懷孕才三周，我感受不到?！?/br>
    他豈止是感受不到，他簡直是——特別不高興。

    薛小顰摸摸他的臉，撒嬌道：“別板著臉嘛，這里面可能是你的女兒或兒子耶，你就不能開心一點嗎？”

    他怎么開心的起來？霍梁盯著薛小顰的肚子看，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霍梁卻很難接受。他瞪著薛小顰的肚子，好像那里不是自己的種，而是一個跟自己瓜分薛小顰的強盜。

    “你這樣想想。”薛小顰摟住霍梁的胳膊，“要是女兒的話，可能跟我長得很像，你不想看到一個小版的薛小顰嗎？小公主很可愛的，又貼心又乖巧，你一定會喜歡她。要是兒子的話也很好呀，小正太也很可愛，你還記得之前我們看的那個親自節(jié)目不？上面的孩子多乖呀！”

    霍梁先是想了下小版的薛小顰，皺眉。然后想了下小版的自己，仍然皺眉?？墒茄π★A懷孕了還在安慰自己，他就是再不高興也不能這樣耍脾氣，于是勉強控制了下面部表情，嗯了一聲。也不知這嗯是在嗯什么。

    “??！對了，得跟老媽說一聲！”薛小顰打了個響指，立刻跑到座機那里去給薛老媽打電話，薛老媽早就盼著他們要孩子了，一聽薛小顰說懷孕了，頓時高興的快上天了！電話里就把薛小顰好好囑咐了一番，然后問他們要不要搬回娘家住一段時間，這樣的話方便薛老媽照顧她。畢竟薛老媽有生產經驗，如果讓霍梁來照顧薛小顰的話，薛老媽也不大放心。一個大男人能懂什么呀！

    第52章

    薛小顰跟薛老媽聊的口沫橫飛，心滿意足放下電話后就看見霍梁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雙手搭在膝蓋上，整個人坐得筆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眼神里似乎有那么點控訴的意思，大概就是說：我這么不高興，你這么高興？

    她有點心虛，畢竟之前自己好像也說過沒準備好要孩子這話，現在打臉了。因為一開始的震驚慌張過去后，她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喜悅?？墒腔粝壬雌饋聿婚_心??！薛小顰走到霍梁身邊，先是討好地在他身邊坐下，然后抱住他一只胳膊，眨巴著大眼睛說：“老媽問我要不要搬回去住誒，你猜我怎么說的？”

    霍梁扭頭看她，一語不發(fā)。

    于是薛小顰就主動告訴他了：“我說我在家就很好，你會照顧我的，對吧？”她看霍梁還是沒表情，就無奈道：“別這樣嘛，你嚇到我了?！?/br>
    她知道霍梁一直不想要孩子，甚至還有丁克的想法，但她沒想到，有早一日自己真的懷孕之后，霍梁的抵觸情緒竟然這么強。

    霍梁就默默地把頭扭到另外一邊不讓薛小顰看，這幼稚到家的舉動讓薛小顰哭笑不得，只好強硬地伸手把他的臉給扳過來，強迫霍梁和自己對視，道：“那怎么辦，我都有了，你總不能讓我去打掉吧？那樣的話我會跟你急的?！币娀袅簺]否認，薛小顰瞪大眼，“你還真這么想了？！”

    “沒有。”霍梁聲音硬邦邦的。“對身體不好?！?/br>
    薛小顰瞇眼看他，不是很相信他的說法，但鑒于霍梁還知道否認，覺得他不是沒救的，就親親他的臉：“放寬心好不好，你不高興的話，我也會緊張的。到時候生個弱智小孩出來怎么辦啊，聽人說孕婦的心情很重要的?！?/br>
    聽薛小顰這么說了，霍梁收起外露的情緒，但盡管如此，他渾身上下從頭發(fā)絲兒到腳后跟，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他的不高興。

    一時半會讓他喜歡上這個孩子肯定也是不可能，薛小顰就沒想過霍梁能立馬改變心意，所以她覺得應該慢慢來，反正她現在挺高興的。一想到幾個月后會有一只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團子出生，薛小顰就感到激動。她忍不住對自己肚子一摸再摸，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要當mama了。

    感覺昨天她還是個宅在家里畫畫要不就是到處玩的小女生，結果一轉眼都做母親了。

    薛小顰一直覺得自己是不喜歡小孩的，但后來她才明白，她不喜歡的是長得丑又不聽話不懂事不乖巧的熊孩子，漂亮可愛懂事乖巧又努力的孩子誰不喜歡？

    真糟糕啊，小豆丁還不到一個月大，她已經開始憂愁怎么教育了。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看了霍梁一眼，霍梁還是那副模樣，冷硬的，面無表情的。

    眼神甚至還有點苦大仇深的意味。

    薛小顰摸了摸霍梁的頭，有點擔心他的情緒，他明顯沒有因為新生命的到來而感到愉悅，甚至有點坐立不安。薛小顰注意到了，他不時盯著她的肚子看，眼神不是歡喜或是慈愛，反倒是焦慮和煩躁，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讓他不舒服的東西一樣。

    怎么說呢，那種眼神，仿佛薛小顰是什么矛盾交織體，薛小顰是他愛的，但她肚子里的是他所厭惡的，就和這世界上其他人一樣，令霍梁感到不舒服。他下意識地就想排次，將對方驅逐出自己的世界，但偏偏這一點無法做到。

    這和薛老媽薛爸爸的存在不同。薛老媽薛爸爸和薛小顰固然也是血濃于水，但嫁了人之后薛小顰就不再跟他們住在一起了，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薛小顰都屬于了霍梁，剩下那百分之一，霍梁愿意改變自己。

    但現在薛小顰肚子里的那個則完全不一樣。雖然和自己流著一半相同的血，但那又怎樣？徐帆和他流著一樣的血，他也對她沒有感情。

    對霍梁來說，孩子是讓他排斥的存在，偏偏這排斥的存在依附在薛小顰身上，所以又很矛盾，他想親近薛小顰，卻做不到輕易接受她肚子里的那塊rou。

    他想，他其實應該悄悄去做了結扎手術，那樣的話就不用面對今天這樣的情況。

    真是……失策。

    霍梁在想什么薛小顰不知道，但她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夠好。正想再好好跟他說說的時候，突然又覺得有點反胃，捂著嘴干嘔了一下。這比什么都好使，霍梁立刻跳了起來：“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薛小顰捂著嘴對他擺擺手，做了幾個深呼吸平息那股惡心感，然后搖頭道：“沒事兒了，就是有點想吐?！钡虏怀鰜?。

    霍梁把她扶到沙發(fā)上坐下，迅速去倒了杯柚子汁，還加熱了遞給她。薛小顰喝了一口，酸甜的口感立刻將惡心感壓了下去，她舒了口氣，覺得舒服了許多。見霍梁還僵硬地站在她身前，一把將人拉下來坐好，枕到他肩膀上：“好啦，你想想看嘛，九個月后會有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小公主叫你爸爸，不是很好嗎？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你應該開心啦！你看我跟爸爸關系多好?！?/br>
    這倒是事實，薛小顰跟薛爸爸關系好到有時薛老媽都吃醋，但又不知是該吃誰的醋，是吃丈夫對女兒太好呢，還是吃女兒跟丈夫更親？

    霍梁順應薛小顰的話想象了一下，然后說道：“那不是你?！?/br>
    “那當然不是我，是我們的女兒呀?！毖π★A越說越期待?！澳阋欢〞矚g的，女孩子又軟又乖，看咱倆的長相，小公主肯定特別漂亮，性格又可愛，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到時候說不定你會喜歡她超過我呢！”

    霍梁想都沒想就否認：“不可能?！?/br>
    薛小顰只是開玩笑，但很明顯霍梁當真了。她好笑地親了親他，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肚子上：“所以你要慢慢調整，你一定會喜歡她的?！?/br>
    霍梁摸了幾秒鐘才說道：“你怎么知道是女兒，如果是兒子呢？”

    薛小顰僵了一下，如果是兒子……“是兒子我也很喜歡吶，長得像你，我可喜歡冷面小正太了?！彼@種顏控，只要長得好看，什么都好說。

    霍梁卻不大高興：“有了我，還需要另外一個嗎？”

    薛小顰不知該怎么跟他解釋自己的感覺，因為霍梁根本無從理解。他沒有為人父母的喜悅和期待，也沒有對孩子的寵溺慈愛，這樣的感情他從未得到過，所以也不曾期盼，更無法體會。他覺得薛小顰的開心都很難以理解，因為在他看來，不管從哪個方面說，有個孩子都不是件好事。

    孩子的照顧和教育都是小事，最讓霍梁無法忍受的是孩子的出現會分走薛小顰多少的愛？她的注意力，她全心全意的愛，都不可能只屬于他一人！

    一想到會有其他人和自己分享，霍梁就無法忍受。

    “不是這個意思，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呀，我喜歡這個孩子，是因為她是你和我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基因結合后出生的孩子，證明我們相愛，是我們生命的傳承，難道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孩子我都會喜歡嗎？”薛小顰握著霍梁的手，認真地看著他?！拔抑滥銜簳r無法接受這件事，不過我們可以慢慢來，慢慢培養(yǎng)感情，等到小公主出生后，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她可有信心了！

    霍梁沉默了幾秒鐘才說：“小顰，我很有可能不會愛她?！?/br>
    薛小顰看著他。

    “我可以去嘗試，但我知道我不會愛她?！被袅旱卣f?！斑@樣是不行的吧，你會不高興的，即使我努力去做，頂多也只能做到和她相安無事，不可能像爸爸愛你一樣，去愛她。我做不到?！?/br>
    他的愛太少，少得只能給一個人。即使是自己的血脈，霍梁也沒有辦法去疼愛呵護。他非常清楚地看穿自己的本質，所以不希望生活中再多出一個人來攪局，生出來的孩子是男是女其實根本無所謂，即使是翻版的小小顰，霍梁也能分得清，再像，也不是他的小顰。他的小顰珍貴且獨一無二，世界上只有一個。如果女兒長得和薛小顰非常相似，霍梁不會對她有愛，說不定會非常厭惡她。

    厭惡一個不喜歡的人，有著他愛的人的樣子。

    如果是兒子，那就更不喜歡了。薛小顰挺喜歡看親子類節(jié)目的，上面的孩子都很可愛，她總是看得津津有味。霍梁卻漠不關心，他只是陪著她，然后越來越堅信不要孩子的決心。

    霍梁的話太誠實，他從不在她面前撒謊，坦誠的可恨。薛小顰咬了咬嘴唇，說：“那也要試一下才知道，到時候你可能會被打臉?！彼蓄A感，肚子里這只小豆丁是個小公主，看她爸爸多疼她就知道了，二十四孝女啊，從小到大，薛爸爸慣女兒是出了名的，在薛小顰面前，天王老子都得往后退。

    女兒對爸爸的殺傷力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薛小顰堅信肚子里的這只能對霍梁造成巨大傷害，血條降下三分之二都是少的！

    話就擱在這兒了，你們猜到最后誰被打臉？

    因為懷孕，薛小顰成功晉級為家里最大的寶寶，本來霍梁就慣著她，她在家里都橫著走，現在是上天橫著走。薛老媽以前看不慣她某些小動作還會碎碎念幾句，現在什么都不說了，嗓門兒都小了，稍微跟薛小顰大聲說句話就會自責好一會兒。作為母親，一個生過孩子的過來人，當然知道懷孕有多么辛苦，薛小顰沒懷孕的時候薛老媽很急，現在薛小顰懷孕了，她又心疼起來了。

    薛小顰的孕吐情況不嚴重，只要不聞到葷腥油煙味，基本上是胃口大開吃嘛嘛香，做什么都很開心。這更是讓她堅定肚子里是女兒的想法，只有女孩子才這么貼心！

    高跟鞋什么的是再也不穿了，薛小顰還自覺減少了玩電腦手機的時間，每天除了吃睡以外，還固定散步看書，日子過得特別悠哉。

    每天她都試圖讓霍梁跟肚子里的孩子聯絡下感情，可惜還沒有胎動，霍梁又總是面無表情的。薛小顰拉他摸她肚子的時候他也不反抗，但就是沒表情。晚上睡覺前薛小顰還讓他跟孩子說幾句話再睡，霍梁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逮著什么說什么，比如今天做了幾頓飯啊，看了什么病歷啊，讀了什么書啊……跟流水賬似的，一點停頓都不帶，特別沒感情。

    薛小顰覺得這都是暫時的，這才幾天呀，就霍梁這程度，沒有幾個月肯定拿不下來，所以她很淡定地堅持下去，早上爸爸要對女兒說早安，晚上要晚安，午休的時候也得親親還在肚子里的女兒。

    霍梁都一一照做了。在他看來，他只是滿足愛妻的要求，并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而且就目前而言，孩子對薛小顰的身體也沒造成什么不好的狀況，除了對某些味道比較敏感，晚上不能再zuoai之外，他們的生活和從前相比也沒多大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