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最后四個人坐下來吃飯,梁知璇抬頭看了看樓上,關(guān)隆不在意地說:“不用管他,他餓了自然會吃?!?/br> 她其實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穆崢會餓,只是這里畢竟還是他的家,關(guān)隆這么隨便,兩人關(guān)系大概是真的好。 程潔和關(guān)隆不對付,飯桌上面對面也不說一句話,吃的最香的是小元寶。關(guān)隆對孩子倒很友善,幫他舀湯夾菜夸他吃飯最棒。 梁知璇忍不住問:“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孩子是我?guī)н^來的,不然你以為他怎么有本事跑那么遠(yuǎn)到穆崢這兒來?” 程潔停住筷頭,“你說什么?” 關(guān)隆也停住動作看她,“你兒子好像認(rèn)定了我和穆崢其中一個肯定是他爸爸,或者知道他爸爸在哪里,今天自個兒跑到我的場子去找我。我拿他沒轍,只好帶他到這兒來。剛好前些日子穆四做了親子鑒定,報告應(yīng)該出了,來瞧瞧也好,萬一呢?” 程潔氣得騰一下站起來,“元寶是我兒子,到底跟你們這些人有什么關(guān)系,輪得著你們這么自說自話!” 梁知璇也站起來扶住她肩膀:“程姐,不關(guān)他的事,也不關(guān)孩子的事,這事兒怪我?!?/br> “小璇你不用幫著他們,這怎么能怪你?” 關(guān)隆也看向她。 梁知璇自嘲地笑笑:“穆崢以為我悄悄生了他的孩子,那天我不該抱著元寶出現(xiàn)在他跟前。” 她把他的誤解簡單一說,程潔氣憤道:“所以他就可以隨便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要真是呢,他打算怎么辦,直接把孩子帶走?” 對慣于我行我素的人來說,這并沒有什么不妥。 關(guān)隆道:“你們剛才就是為了這個吵架?” 她點(diǎn)點(diǎn)頭。 “他也沒你想的那么不近人情?!标P(guān)隆卻笑了笑,指了指元寶道,“這小子剛一聽說我們都不是他爸爸,那個失望勁兒啊,張嘴就大哭,勸都勸不住,你沒看我都躲出去了嗎?是穆四教他彈鋼琴才好不容易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他要真有孩子,未必不是一個好爸爸?!?/br> 梁知璇沒說話,她從沒想過跟穆崢共同擁有孩子的情形。 他有未婚妻,將來當(dāng)然也會有孩子,等把馮曉曉找回來,他們要結(jié)婚要生孩子都不關(guān)她的事了。 送走了程潔和關(guān)隆,梁知璇在鋼琴前坐下來,手指撫在琴鍵上,因為太久沒碰琴,彈什么都顯得生疏。 她本來學(xué)琴的日子也不長,十六歲打算報師范學(xué)校的時候才開始學(xué),原是想做一個邊彈琴邊教孩子們唱歌的幼兒園老師,就像mama那樣。后來雖然沒能實現(xiàn),鋼琴卻作為一個相見恨晚的愛好堅持下來,直到十九歲那年遭遇劇變,家里的琴和房子一起賣掉了,然后她遇見了穆崢。 第10章 緊繃 這個男人不僅臉長得好看,還有一雙漂亮修長的手,從小受藝術(shù)熏陶,彈得一手好鋼琴。 手美的男人系襯衫的紐扣、抽煙或者彈琴,都是美好而性感的??稍谒挠洃浝铮@些卻全都跟疼痛相關(guān)。 他彈琴的時候總是一個人,不喜歡別人打擾,更不與人聯(lián)彈。唯一一次跟她并排坐在琴凳上,是嫌她彈《夢中的婚禮》彈得難聽,親身上陣示范,逼她好好學(xué)。 他是世上最嚴(yán)苛的老師,而且每次她彈琴,他都顯得很不高興。 她后來就不彈了,他們分開這么久,說不定他也早已忘記她還會彈鋼琴這件小事。 他教的曲子,她后來漸漸也忘了。 她惡作劇似的,隨手彈了一遍小星星。兒歌她練得最多,總是最流暢的,他總不至于嫌難聽。 她把琴重新擦干凈,收拾好剛才代她遭遇暴力對待的琴譜才上樓,在最后一級臺階跟穆崢狹路相逢。 他看起來是剛從房間出來,打算到樓下去吃東西的,見到她仍是沒什么好臉色。 鑒于兩人不久前才惡言相向,梁知璇沒想主動跟他搭話,錯身而過的剎那卻被他拉住了手腕,猛的又拽了回去。 “你……” 她話還沒出口,已經(jīng)被他強(qiáng)拉著下樓,咚咚咚,旁若無人。 他把她拉到廚房門口,往里推了一把松開手,“去做飯,我餓了?!?/br> 關(guān)隆說的沒錯,他餓了就會下樓吃飯,他從不虧待自己。 王嫂像是也知道他的脾性,蒸鍋里還熱著菜。梁知璇打了個蛋,切了些火腿丁,又撒了一把青豆和蔥花,和冷飯一起倒進(jìn)鍋里炒,最后跟菜一起端上桌。 穆崢吃飯的時候幾乎不會發(fā)出什么聲音,她坐在他對面,想了想還是說道:“剛才我話說重了,今天的事不全怪你。但下一次,我是說假如還有下一次,元寶來找你,麻煩你打電話告訴我?!?/br> 他冷著臉吃飯夾菜,像是根本沒聽到她說什么。 她吁了口氣,想起鍋里還有湯,起身打算盛一碗來給他,剛站起來,就聽他道:“要是你沒失憶的話,看一眼你的手機(jī)通話記錄,我是打過電話給你的。你說不回來,難道我還要在電話里向你解釋?梁知璇,有的事別說我沒跟你說清楚,是你壓根只看到自個兒愿意看到的,怪不了別人,懂嗎?” 她身體一僵,他已經(jīng)擱下筷子又上樓去了。 夜里她睡在客房,剛有了朦朧的睡意,床的另一側(cè)就微微下沉,身體被人從身后抱住,耳后、頸窩和唇間都是男人灼熱的呼吸。 穆崢用親吻和撫弄折磨得她根本沒法睡覺,兩人的身體都濕漉漉的時候才有些蠻橫的填滿她,不留一絲一毫的余地。 她被他折騰得筋疲力竭,嘶聲道:“你明天不用去公司?” 他似乎覺得這樣的問題有些可笑,手指撥弄著她的嘴唇卻不說話。她的舌頭無意識地碰到他的指尖,感覺到他憑空生出的愉悅感,豁出去似的更大膽了些,他竟微微顫栗。 她想到一直想問卻沒機(jī)會問的問題,于是在這時開口:“你有馮曉曉的消息嗎?我告訴你的地址……你有沒有派人去找?” 她特意沒在這時候提弟弟的名字,而是另一個女人——他在意的、一直要找的未婚妻。 他卻還是惱了,身體的熱度仿佛一下子冷下去,剛剛還在她唇間輕柔撩撥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咬著牙道:“梁知璇,我想來想去,覺得你還真是可恨。” 他發(fā)了狠地咬她,剩下的時間似乎都致力于要弄疼她,直到她真的再沒力氣,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