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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旁邊傳來謝嵐的嘲諷聲。 賀翔面如土灰。 商岸把人拉進懷里,戚彩哭著捶他的心口,“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哭得太狠了,不是那種梨花帶雨的哭,只是傷心著低垂眉眼,止不住的眼淚弄濕了兩鬢的碎發(fā),像個小可憐似的。 商岸有些動容,可是卻沒松手,動作不自控的強勢了些。 在場的人也緘默,沒一個人敢出聲,他們看向戚彩的眼神多了些同情。 謝嵐急了,“你放開她!你知不知道這樣強迫人犯法的,你……” 男人眼中的冷光掃了過來,戚彩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姿勢的緣故,謝嵐看著少女環(huán)在男人脖子的小手,圈得死緊。 她看著鼻尖都哭紅了的戚彩,瞪大了眼,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這下,連她也沉默了。 戚彩還在哭,那不停滑落的淚水把男人領(lǐng)口的襯衫都浸濕了,可是沒人在意這些了。 所有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商岸把戚彩“搶走”了。 去醫(yī)務(wù)室的路上,兩人都沉默著。 戚彩沒再流淚,哭過一場的她,覺得此刻頭腦無比的清醒。 她目光落在商岸高挺的鼻尖,星眸又逐漸黯淡下來,回憶似乎都在遇上他的這一刻,變得無比苦澀。 兩年前的商岸在她的家鄉(xiāng)清水鎮(zhèn),是她的鄰居。 戚彩以為他們的相遇是上天特意的安排,即便是默不出聲的暗戀,她也依舊覺得甜蜜。 可是商岸的不告而別,讓這場暗戀疾疾而終,她甚至都沒有等到他的答案。 也沒有,和他好好的告別。 她往男人的懷里縮了縮,沾了淚水的鼻尖蹭道了男人的脖子,那種親密的感覺,讓她眼眶都紅了。 2年了,她以為他們再也不會相見。 可今天的相遇,卻讓戚彩難以接受。 她有多高興,就有多難過。 這是積累了多少次的失望啊,卻沉重到連重逢的喜悅都難以承受。 兩年了,他變了好多。 剛才在準備室的時候,她就看見了。 他的腿好了,個子變得好高大,可是好像也更瘦了,立體的五官讓他看著成熟了些,眼角的地方卻帶著傷疤。 她看著他的側(cè)臉,溫聲問,“眼睛那里怎么受傷了?” 商岸抱著她,走路的速度很慢。 戚彩聲音很溫軟,還帶著淡淡的鼻音,讓商岸一顆提著的心微微放下了些。 愿意和他說話,就說明她沒那么生氣了。 “不小心摔倒,磕在了玻璃上?!?/br> 他聲音沙啞,臉上風輕云淡。 商岸沒說實話,離開清水鎮(zhèn)的那些日子他每日借酒消愁,眼角的疤痕其實是被飛濺的酒瓶劃傷的。 戚彩看著他顫動的睫毛,眸子黯淡了下來,“商岸,你放我下來吧。” 她語氣里多了幾分疏離和冷淡。 商岸有些慌亂,步子慢的像是要停下來,“我……我先送你去醫(yī)務(wù)室,好不好?” 他害怕了。 他怕戚彩生他的氣,害怕被拒絕,怕她不理他。 所以,即便他的雙腿還不太適應這樣的承重行走,可他依舊不想放手。 晚風吹過,少女身上的梔子花香味兒傳入鼻尖,商岸眼眶通紅的。 其實他更害怕的是,他一松手,她就走了。 校園里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路燈下的人流稀疏,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戚彩好像看穿了他的慌張,一路上都沒再開口。 …… 醫(yī)務(wù)室的長廊外,燈光微暖。 戚彩被他放在長亭的冷灰色石桌子上,白色過膝的紗裙撩開,露出纖細白嫩小腿,而那破了皮的膝蓋上,血跡已經(jīng)干涸,其他地方也被磕的青紫。 商岸蹲在她腳邊,低頭看著那傷口,薄唇抿了起來,他掩下了眼底的冷然,模樣略顯局促, “彩…彩彩,我?guī)湍闾幚硪幌聜凇!?/br> 戚彩像是沒看到他的緊張似的, “商岸,你走吧,藥水我可以回宿舍自己涂。” 她現(xiàn)在同他說話的樣子,像極了對待陌生人。 商岸捏著的棉簽斷裂在手掌中心,頹然的模樣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卻又依舊堅持,“……彩彩,涂好之后我就走,好不好?”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戚彩沉默著。 商岸苦笑,卻當這是她的默許。 他拿了新的棉簽沾上藥水,涂在少女受傷的膝蓋上,動作很輕,小心翼翼地。 直到溫熱的淚水砸在他手背上,商岸徹底慌了神,“彩彩,我……” “商岸,你沒必要這樣的,你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戚彩看他,一顆心都碎了。 不告而別不算什么的,可是她等了他好久啊,她都已經(jīng)放棄他了,可他為什么又突然出現(xiàn)了,甚至是以這種強勢的方式! “我這樣和你,算什么???” 她輕喃,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商岸看著她柔柔軟軟的一小只,好想再抱抱她啊,可他不能了。 從他不告而別離開清水鎮(zhèn)的那一天,一切都沒有可能。 他輕聲說,像是帶著乞求:“我們還可以做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