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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上來后,她就生了困意,看著那朵被商岸別在襯衫口袋邊的梔子花,她眨了眨眼睛,柔聲問他,“商岸,你知道梔子花的花語是什么嗎?” 商岸步子頓了下,緊跟著問,“是什么?” 戚彩淺笑著,“我告訴你啊,梔子花的話語是——堅強、永恒的愛??!” “它說,商岸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讓我要堅強的守護(hù)他,給他永恒的愛!” 商岸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突然好想親親他懷里的小姑娘。 告訴她。 她怎么這么會說話,讓他想把心都掏給她。 “那給你永恒的愛,你要不要啊?” “嗯。” 商岸垂眸,抱緊懷里的人。 不止是愛,她的所有,他都要啊。 第36章 過往 一更 清水鎮(zhèn)的冬天沒有北城那么冷, 小鎮(zhèn)的生活氣息很濃,尤其是在這種極其重要的節(jié)日里。 戚彩和商岸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臘月二十六了。 很多戶的家門前都掛著臘rou年貨, 來往的孩子穿著花衣裳,rou眼可見的熱鬧。 戚余強和何蘭英是早就知道兩人要回來的,準(zhǔn)備了一桌子菜,心里可別提多高興了。 雖然夫妻兩不是俗套的人,沒盼望過閨女兒能嫁個家世顯赫的, 可是戚彩嫁給了商岸, 日子過得滋潤, 他們當(dāng)然是無比欣慰啊。 晚飯時戚余強和商岸喝了好幾杯,臉喝的通紅的, 就連戚彩要扶商岸回屋時,他還嘟囔著要再喝幾杯。 何蘭英都無奈了,半說半就才給戚余強弄回了屋子里。 晚飯后, 戚彩和何蘭英在樓下收拾廚房, 打掃好才回臥室。 她想著商岸喝多了酒應(yīng)該還在休息, 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后, 就看到本該躺在床上的男人, 此時正坐在她常坐的課桌前,手里拿著什么。 戚彩羞惱地?fù)屵^,緊張地背在身后, 她軟聲抱怨,“哎呀, 你干嘛偷看我的日記啊!” 商岸把她往懷里拉,將她困在書桌與自己身前,笑得很溫柔, “彩彩,這可是婚后共同財產(chǎn),算不上偷看。” 戚彩又被他拎到了桌子上,時間久遠(yuǎn)的木制小課桌,因為驟然壓著的重量,“吱呀吱呀”地響。 “你干嘛?。孔雷訒粔簤牡??!?/br> 戚彩瞪他,小模樣有些嬌蠻。 商岸失笑,卻也確實沒拿她怎么樣。 年會回來的那天晚上戚彩就來了親戚,她有些受了涼,身體也不如以前好,這次特別疼,整個人比生病時還要病怏怏的。 商岸剛被她哄的巴心巴肺的,哪里見得了她那么可憐的樣子,一整晚都合眼,一步不離地守在床前。 大約是這幾天商岸很縱著她,她膽子大了很多,尤其是回了清水鎮(zhèn),她知道商岸對戚余強和何蘭英的態(tài)度,就更是大膽了。 她就是吃定了商岸不敢在家里放肆的。 “那你來壓著我,我可不會被壓壞的!” 商岸作勢要抱她,戚彩直往他懷里躲。 “不行不行!” 商岸環(huán)抱著她時,毫不費力地就拿到了戚彩藏在身后的日記本。 戚彩有些急,拍著他的肩膀抗議,“還我??!不許看我的日記本?!?/br> 要知道她的日記本里,記得都是高中以后的事情。 而她的高中生活都圍著商岸,記錄了兩人從初遇到相處,到后來的分別,再到最后的等待。 除了她屋里掛滿的千紙鶴,這個日記本成了記錄戚彩初戀的整個歷程的東西。 現(xiàn)在的美好,她都還沒來得及提筆,她不想商岸看到以前的那些事兒。 她是真的著急,說話時聲音都不自覺地抬高了許多,商岸“嘶”了一聲,她就立馬停手了。 “怎么了?打疼你了?” 戚彩眼眶紅了,不知是急的還是有些擔(dān)心。 商岸低聲調(diào)侃,有些安撫的意味,“彩彩,我看看也不行嗎?” 雖然是這樣問著,卻已經(jīng)放下了手,日記本立馬被戚彩拿了過去,“只有這個不行的?!?/br> 聽到被拒絕,商岸好像也并沒有那么生氣,他顯得很平和穩(wěn)重,看起來溫潤極好說話。 可是仔細(xì)看過,他喉結(jié)那里微微滾動,險些哽咽。 她大抵還不知道,她來之前,日記本就已經(jīng)被商岸看完了。 戚彩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她晃著小腿,拖鞋掉到了地上,她就光著小腳蹭他的褲子。 “這些高興?”商岸縱容著沒有制止她。 戚彩重重地點了點頭,“嗯?!?/br> “以前就一直在想,有機(jī)會的話,一定要讓你來我家看看?!?/br> “什么都不給看,我能過來看什么?” 他談笑的語氣帶著輕松。 要知道,以前的他是個殘廢,哪里都去不了,能看什么。 戚彩微微轉(zhuǎn)身,透過掛滿千紙鶴的窗戶向下看,她聲音很輕柔,“想讓你看看,我每天看你地方?!?/br> 她伸手指了指窗戶下正對著的院子,還有不遠(yuǎn)處看得清楚的橋頭,“那時候我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你啦!看你在院子里發(fā)呆,好傻的樣子,你還會在那里看魚,一看就就是一個下午,有時還會在槐樹下乘涼……”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歡快的語調(diào)變得傷感,“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就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