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純禽王爺?shù)慕鹋茖欏?/a>、艷嬌娘[骨科姐弟]、杰森的奇妙冒險、反派加載了我的系統(tǒng)[快穿]、師父心塞、那片星空,那片海(網(wǎng)絡(luò)版)、本王且娶且撩、美女和我來種田、有家花店[重生]、種田也異能
直到從陳老夫人房中出來,崔貞的臉色都不怎么好。 身后的丫鬟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等出了雁榮堂,便小聲勸道:“姑娘何必在意那傅四小姐,如今她連親事都定了,眼看著就要成親了,哪里還能使壞?!?/br> 這丫鬟是崔貞的陪嫁丫鬟青環(huán),原先是在鄭國公夫人身邊伺候的,如今被派來服侍崔貞,心中自然是想解開自家姑娘的心結(jié)。 聽著青環(huán)的話,崔貞愣了一下,可一想著方才在屋里的時候陳老夫人和婆母寇氏都要抬舉傅沅幾分,她心里就由不得生出幾分不快了。 “她一個喪母之女,我何曾放在心上過。”崔貞向來高傲些,便是在伺候自己的人跟前也不想丟臉失了面子。 可這話說出來,分明是沒有什么底氣的。 她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嘴角露出幾分苦澀來,轉(zhuǎn)頭對著身后的丫鬟青環(huán)吩咐道:“你順路去書房看看,大少爺在做什么,我自己回院里去?!?/br> 青環(huán)聽著這話,忙應(yīng)了一聲,福了福身子一路去朝書房的方向去了。 崔貞回了自己所住的玉笙院,嬤嬤宋氏見著她臉色不好,忙上前問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知道今個兒大年初二,宣寧候府的四姑娘要過府拜年,這傅四姑娘是自家姑娘心里的一根刺,見著了哪里能有高興的。 只是,她不知方才雁榮堂到底還發(fā)生了什么事,叫自家姑娘這般生氣。 宋嬤嬤看了崔貞一眼,對著身旁的小丫鬟吩咐道:“外頭天冷,去給姑娘端杯茶來,暖暖身子?!?/br> 那丫鬟應(yīng)了一聲,很快便端了茶過來,宋嬤嬤伸手接過茶盞遞到崔貞手中。 崔貞接了茶盞,喝了兩口,才開口將方才在雁榮堂的事情說給了宋嬤嬤聽。 “謝琦便也罷了,她自小和傅沅一塊兒長大,自然是處處向著她,和我這當(dāng)嫂嫂的不親近??煽苁现昂湍赣H是怎么說的,她說不喜傅沅這個外甥女,等我嫁到府里,定會將我當(dāng)親生的女兒疼著。如今一見著東宮的那位側(cè)妃有了身孕,就巴巴的想往上頭湊,只我像是個外人一樣,一句話都插不上去,屋里的丫鬟婆子還不知怎么看我?!?/br> 崔貞聽著,心中的那些委屈和怒意愈發(fā)多了起來。 宋嬤嬤聽了自家姑娘的話,臉上沒有露出詫異來,只思忖了片刻,才開口道:“姑娘不該尋了借口這么早就回來,您該留在雁榮堂才是?!?/br> 崔貞聽著宋嬤嬤這話,有些不解。 宋嬤嬤見著自家姑娘沒明白過來,心里輕輕嘆了口氣,姑娘雖嫁了人,到底還是太年輕,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就一個人回來了。 宋嬤嬤上前一步,意味深長道:“在這淮安候府,傅四姑娘是客,您是正經(jīng)的主子,便是她來了,您不自在,也不好自個兒離開了。落到外人眼中,還以為是姑娘怕了她,她一來您就躲著呢?!?/br> 宋嬤嬤絲毫都沒有顧忌崔貞的臉色,繼續(xù)說下去:“再說,您又不是沒聽府里的人說過,老夫人對傅四姑娘這個外孫女兒很是寵愛,甚至比對大少爺都要疼愛幾分。您就是心里介意之前的那些事,當(dāng)著老夫人的面,也要多和她說說話,表示之前的事情您都已經(jīng)放下了,才能討得老夫人的喜歡?!?/br> 宋嬤嬤的最后一句話叫崔貞臉上露出幾分難堪來,她皺了皺眉,開口道:“自打嫁進(jìn)淮安候府,我晨昏定省哪日去遲過,老夫人中意的孫媳婦不是我,而是她那最寵愛的外孫女兒,我再怎么討好她怕也沒用。” “您說的對,不過有一點您卻是錯了,這人心都是rou長的,只要您有心討好,老夫人總有喜歡您的那一日。” “又不是您鬧得傅四姑娘嫁不到淮安候府來,老夫人不是個不講理的,知道都是皇上的旨意,將傅四姑娘賜婚給了南陽王府二公子。您呀什么都不要想,只想著如何才能當(dāng)好這個孫媳婦就行了,您只要做到位了,老夫人如何會看不到。” “哪家的新媳婦進(jìn)了門,都要經(jīng)過這么一遭的?!?/br> 崔貞被宋嬤嬤的話說的臉上有些動容,奈何她拉不下臉來,更是放不下自己的身段,去小心討好誰。 便是在鄭國公府的時候,她在祖母跟前,也沒有費(fèi)盡心思討好過。 她是鄭國公府嫡出的小姐,而謝府不過是個侯府,真要說起來,還是淮安候府攀上了鄭國公傅的交情。 要不然,她進(jìn)府以后,寇氏也不會處處都捧著她,儼然她這個婆婆的心里是明白的。 宋嬤嬤看出自家姑娘臉上的神色,哪里能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只開口勸道:“姑娘,您一時放下身段,并非是故意討好誰,說句實在話,老夫人喜歡您如何,不喜歡您又如何。您是從鄭國公府出來的,何曾缺少過體面。在這府里頭,最要緊的不還是大少爺?shù)男乃??!?/br> “您呀,不為別的,只當(dāng)凡事都是為著討大少爺喜歡?!?/br> 聽宋嬤嬤說起謝遷來,崔貞臉上露出幾分幽怨來。 “他心心念念只想著傅沅,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能趕走他心里的那個人?!?/br> 崔貞這便是氣話了,謝遷雖心中有傅沅,之前也一直都不想娶崔貞進(jìn)門。可既然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他就不會毫無氣度,將所有的不滿都發(fā)泄在崔貞的身上。 所以,打從崔貞嫁到淮安候府的那天開始,謝遷就給了她一個妻子該有的尊重。兩個人,雖不說舉案齊眉,可到底也算能相處融洽。 謝遷不知道,正以為他這樣,崔貞才更想得到他的心。知道他心中喜歡的是傅沅,才控制不住生出嫉妒和不甘來。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這份愛很卑微,愛上了一個人,就像是失去了自我一樣。 過往這么些年,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叫她這樣。唯獨(dú)他,叫她這樣喜歡,想要他眼睛里看到的那個人也只有她一人。 聽崔貞這么說,宋嬤嬤嘆了口氣,道:“姑娘,太太派老奴過來伺候姑娘,就是想叫老奴在姑娘失了分寸的時候好提醒姑娘一二?!?/br> “有句話姑娘定是聽說過,柔能克剛。這天下的喜歡有很多種,可夫妻二人最重要的卻是陪伴和珍惜?!?/br> “您嫁過來也有些日子了,定能看得出來大少爺是個良善人品周正之人,即便是心里不喜歡您,也從未讓姑娘難堪過。依老奴看,只這一點,您就比這京城里好些出閣的小娘子要幸運(yùn)。如今,您不必強(qiáng)求,只記著一件事就好了。您是這淮安候府的大奶奶,只要大少爺一直能給您一個妻子該有的尊重和體面,等到您一朝有孕生下小少爺,地位就穩(wěn)固了。” “至于感情,您和大少爺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只要您收起嫉妒,真正將之前的那些事情放下,不叫大少爺生厭了,如何比不過那傅四姑娘去?!?/br> “這好些人啊,就是想不開,總要去爭,總要去恨,所以弄得自己心思狠毒丑陋不堪,叫人生厭了,所以到頭來一輩子只換來了厭惡?!?/br> 宋嬤嬤的一番話叫崔貞陡然一沉,后背都生出幾分涼意來,拿著茶盞的手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些話,宋嬤嬤一個奴才如何能說的出來,又如何敢說? 對上崔貞帶著幾分審視的視線,宋嬤嬤才開口道:“姑娘想的對,這話不是老奴說的,是夫人叫老奴在合適的時候告訴姑娘的?!?/br> “夫人知道姑娘心氣兒高,聽不進(jìn)去,說是等姑娘嫁到府里來,先由著姑娘的性子,叫姑娘明白當(dāng)人媳婦的難處。今個兒傅四姑娘過府,是您成親后頭一回見她,老奴知道您心里不舒坦,卻沒想您回來就生了這么大的氣,一點兒都不掩飾。” “老奴看著您因著一個眼看著就要出嫁的人失了分寸,還抱怨起寇氏的不是來,就想著是時候把夫人的話跟您說了。” “夫人還有一句話要老奴囑咐您,不管之前寇氏是如何急著求娶,您既然進(jìn)了淮安候府的門,就不能覺著是自己低嫁了,若是可以,最好特意對寇氏這個婆母討好些,討好寇氏,比討好老夫人還要要緊。畢竟,老夫人再不喜歡您,為了大少爺,她也不會給您臉色看的?!?/br> 見著自家姑娘的臉色變了又變,像是接受了這些說法,又像是震驚,無法理解,鄭嬤嬤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老奴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難道想落到平淑郡主那樣的境地?爭了一輩子、求了一輩子,到頭來卻叫傅二老爺那般生厭,生生斷了幾十年的夫妻情分。” 崔貞臉色一白,猛地抬起頭來,半晌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對著宋嬤嬤吩咐道:“你去廚房做碗冰糖雪梨羹來,方才在雁榮堂,我聽祖母咳嗽了幾聲?!?/br> 宋嬤嬤見她見方才那些話崔貞全都聽進(jìn)去了,并且認(rèn)同了,心里很是替自家夫人欣慰。自家姑娘并不愚笨,只是鉆了牛角尖,只需想通了,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第104章 碰見 聽宋嬤嬤提起平淑郡主黎氏來,崔貞的臉色終于變得凝重起來,思忖了片刻才吩咐宋嬤嬤道:“方才在雁榮堂的時候聽老夫人咳了幾聲,你去小廚房燉碗冰糖雪梨來,一會兒我親自送過去?!?/br> 宋嬤嬤應(yīng)了一聲,福了福身子轉(zhuǎn)身下去準(zhǔn)備了,對于自家姑娘能將那些話聽進(jìn)去,心里很是欣慰。 宋嬤嬤才出了屋子不多時候,青環(huán)就從外頭回來,見著自家姑娘,忙回稟道:“回姑娘的話,奴婢方才去書房問過了,大少爺今個兒有事出去了,并不在府里?!?/br> 崔貞聽著這話,點了點頭。 青環(huán)看了看自家姑娘的臉色,遲疑了一下,才又開口回稟道:“姑娘,方才奴婢去書房的時候,見著那書碟在外頭站著,說是親手做了點心,想拿給少爺嘗嘗。她也不想想,她一個通房丫頭,哪里配得上見大少爺,也不怕臟了書房那清凈之地。” 若是換了平時,崔貞聽了這話,定要發(fā)作生氣,總要在背地里叫人教訓(xùn)書碟一番才罷休。 可奇怪的是,今個兒聽著青環(huán)的話,崔貞卻一點兒都不覺著生氣,反倒覺著這事情無足輕重,甚至還有些好笑。 一個卑賤的通房丫頭,之前還是背叛陷害過傅沅的,哪里需要她放在心上。她聽了,也只當(dāng)是看笑話了。 見著自家姑娘并不生氣,青環(huán)有些詫異,抬起頭來才想開口,就聽著自家姑娘道:“好了,你下去吧,往后她的事情你就不必特意叫人盯著了?!?/br> 崔貞想了想,才又吩咐道:“她雖只是個通房丫頭,可到底是從宣寧候府來的,原先也是伺候過傅四姑娘的,你吩咐下去,往后她的月例提上二兩,就從我這里出?!?/br> 青環(huán)實在不明白怎么她才出去了一會兒,自家姑娘就抬舉起那書碟來,只當(dāng)她是又有了什么算計,想著給那書碟下套呢。 聽了崔貞的話,當(dāng)下就應(yīng)了一聲,福了福身子下去安排了。 雁榮堂 崔貞離開后,寇氏略坐了一會兒也起身告辭,出了雁榮堂。 過了一會兒,就安排貼身的嬤嬤將那兩顆上好的西洋參送了過來,人參是拿檀木盒裝的,底下鋪著一層大紅色的綢布,靈須自然、品相極好。 饒是陳老夫人,也免不得多看了幾眼,笑著道:“這樣的好東西她什么時候得的,我竟一點兒都不曉得?!?/br> 陳老夫人笑著說完,又叮囑傅沅道:“你大舅母心意是好,不過你回去后還是將這西洋參交給你祖母,什么時候送進(jìn)宮,你祖母和你大伯母會安排的?!?/br> 傅沅知道外祖母是不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家出這個風(fēng)頭,更是要叫老太太和大伯母私下里檢查過這西洋參,才送到東宮給大jiejie,免得出了岔子。 聽著這話,她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冬日天冷,您的身子可還好,膝蓋有沒有疼?”傅沅這一整個冬天,只來了淮安候府兩回,所以心里頭一直惦記著陳老夫人的身子。 她的話音剛落,陳老夫人就笑道:“好,都好,有我的沅兒日日掛念著,哪里能不好。” 陳老夫人說著,伸出手來摸了摸傅沅的頭,舉止間滿是疼愛。 一旁的池嬤嬤見著這情景,抿嘴一笑,道:“老奴見著這情景,就好像是表姑娘還在府里的時候一個樣。那時,表姑娘日日都要來這雁榮堂,常常一待就是多半天,或是說話,或是繡花,真真將這雁榮堂當(dāng)做自己的閨房一樣了?!?/br> 池嬤嬤一提起這事兒來,傅沅和陳老夫人都笑了。 陳老夫人拉著傅沅的手,拍了拍,眸子里帶了幾分懷念:“所以說這日子呀過得真快,一轉(zhuǎn)眼,沅丫頭就這么大了,再過個把月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 傅沅的生辰是在二月里,生辰一過舉行及笄禮,內(nèi)務(wù)府的人就會則定吉日。 一提起這事來,陳老夫人少不得多問幾句:“你及笄禮的事情你祖母可和你私下里提起過?” 女子及笄,需贊禮一人,主持笄禮儀式。正賓一人,大多選擇德才兼具的女性師長。贊者一人,多時及笄者的好友或是meimei。 一應(yīng)準(zhǔn)備,都是是要由長輩張羅安排的。 更別說,傅沅是皇上親封的儀安縣主,又賜婚給了南陽王府的二公子,這及笄禮,更要隆重一些,才不會叫人看輕了。 傅沅聽了外祖母陳老夫人的話,一時愣住,面上顯出幾分為難來。 陳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何等精明,再加上傅沅自小是在她身邊長大的,見著她臉上的神色,如何能不明白自家外孫女兒的及笄禮,那周老太太是半分都沒上心。 陳老夫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火氣來,卻又不好叫傅沅這個外孫女兒覺著難堪,想了想,只開口道:“其他的便也罷了,這女兒家的及笄禮,最要緊的是正賓和贊者?!?/br> “不如我出面請了靖安公老夫人來當(dāng)這個正賓。至于贊者,你看看你身邊有哪些玩兒的好的,倒不必在乎什么嫡庶身份了。” 聽著外祖母陳老夫人的話,傅沅抬起頭來,張了張嘴卻是不好應(yīng)下。 不等她開口,一旁的池嬤嬤就出聲道:“老夫人,您是關(guān)心則亂,還不到時候呢。您哪能知道,周老太太是真的不上心,什么都甩開不管了?距離表姑娘及笄,還有一個月呢?!?/br> 陳老夫人聽了池嬤嬤的話,也一時愣住,半天才笑道:“瞧我,是給沅兒出難題了,怪不得這孩子半天都不敢應(yīng)承。” 陳老夫人說著,又拍了拍傅沅的手,道:“這事你得記在心上,若是你祖母不提,你便自個兒提上一句,說是下個月就是你的生辰。你祖母也是個要面子的,即便是不喜歡你,也未必會叫宣寧候府丟了面子?!?/br> “若是問起你來,就就告訴她,我提過一句,說是靖安公老夫人德才兼?zhèn)洌质墙甜B(yǎng)過先皇后的,我有意請她來,看看你祖母同不同意。” 傅沅聽了,點了點頭,靖安公老夫人她是見過的,若能請她來當(dāng)這個正賓,自然是極好不過的。 陳老夫人又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到了正午的時候。 丫鬟們才剛擺了飯,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大奶奶崔貞來了。 崔貞笑著從外頭進(jìn)來,對著陳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孫媳給祖母請安?!?/br> “今早聽祖母咳了幾聲,我叫人做了這冰糖雪梨羹拿給祖母嘗嘗,祖母看看味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