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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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工夫,外院的閔嬤嬤進(jìn)來,回稟說是南陽王府二公子到了,正往寧壽堂這邊兒來呢。 老太太聽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來,下意識朝傅沅看過去。 見著傅沅臉色平靜,絲毫都沒有女兒家見著心上人的喜意,一時又有些琢磨不透了。 難不成,她這孫女兒心里頭還是不大喜歡這宋淮硯? 老太太想著,心里微微覺出幾分不快來??赊D(zhuǎn)念一想,又覺著是自己想多了,因著不喜歡這個孫女兒,她做什么她都能挑出錯來。 這會兒若是她露出高興的樣子來,她興許還覺著她這個孫女兒不夠矜持,失了姑娘家的尊重。 這般想著,老太太便將視線從傅沅身上移開來。 只一會兒工夫,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進(jìn)來回稟道:“老太太,宋二公子來了。” “快,快請進(jìn)來?!崩咸犃?,忙笑著吩咐道。 “是?!蹦茄诀邞?yīng)了一聲,福了福身子,轉(zhuǎn)身退了出去,很快就領(lǐng)著宋淮硯從外頭進(jìn)來。 簾子剛打起來,一股涼風(fēng)便直往屋里鉆,傅沅也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只見他身著一身深藍(lán)色素面杭綢錦衣,頭發(fā)拿玉冠束起,干練簡潔,白色的發(fā)帶垂在腦后,俊俏的眉目透著幾分少見的書卷之氣,周身亦透著幾分貴氣。 傅沅很少見著他這般溫潤如玉恭敬有加的樣子,想到他這副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偷偷笑了笑。 “晚輩見過老夫人?!彼位闯幧锨皫撞?,拱了拱手,給老太太行禮道。 “這盒御藥房所制的鹿茸養(yǎng)身丸祖母用的好,晚輩便帶了一盒過來,愿老夫人您身體康泰?!?/br> 老太太聽了宋淮硯的話,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深了起來,連說了幾聲好。 “好,好,你真是有心了,也替我回去謝過老王妃,問老王妃好?!?/br> 老太太知道宋淮硯今個兒是專門來見傅沅的,所以只問了幾句面子上的話,便對著坐在下頭的傅沅吩咐道:“這里也沒別的事情了,你帶宋公子到府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吧,要是嫌天冷,就去你的映月閣說說話,中午的時候留宋公子一塊兒用個飯?!?/br> 老太太的意思如此明顯,傅沅看了宋淮硯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尷尬,卻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道:“是,那孫女兒就先退下了。”說完這話,便和宋淮硯一起轉(zhuǎn)身退出了寧壽堂。 出了寧壽堂的院子,傅沅跟在宋淮硯身后幾步遠(yuǎn)的地方,心緒這才復(fù)雜起來。 她不知道一會兒她和他說的那些話,他會信還是說根本就不信,覺著是她胡言亂語。 她看著他的后背,不由得咬了咬嘴唇,想著一會兒該怎么和他說。 傅沅正想著,就見著某人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停住了步子。 “想什么呢?”宋淮硯出聲問道。 傅沅皺了皺眉,眉目間露出幾分糾結(jié)來,未等她開口,就見宋淮硯微微勾了勾唇角,上前一步,抬起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別想了。” 在傅沅抬起頭來的時候,又聽他道:“無論你說什么,只要是實話,都沒錯。所以,不必糾結(jié)。” 聽著宋淮硯的話,傅沅猛地抬起頭來,她心中有些詫異、又有些感動,內(nèi)心深處還夾雜著什么其他的感覺,她沒有想到,他竟能洞察她的內(nèi)心,察覺到她的不安和糾結(jié)。 見著他眸子里的認(rèn)真和安撫,傅沅浮躁的心終于是平靜下來,她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提議道:“外頭這么冷,咱們還是回映月閣去吧,那里也清凈些?!?/br> “好?!彼位闯廃c了點頭,“可巧我也想去看看沅兒的閨房。” 見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傅沅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就走在前頭領(lǐng)路。 走到巷子的盡頭左轉(zhuǎn),從一片竹林里出來,下了石橋,轉(zhuǎn)過一個花園,過了垂花門又經(jīng)過一條青石小徑,就到了傅沅所住的映月閣。 萬嬤嬤和懷青誰都沒有想到老太太竟然允準(zhǔn)叫姑娘帶了宋二公子到自己的住處來,又是詫異又是歡喜,忙叫人準(zhǔn)備了茶水和點心。 宋淮硯進(jìn)了屋子,環(huán)視四周,見著屋子里布置的很是雅致溫馨,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宋公子,請坐吧。”萬嬤嬤端著茶盞進(jìn)來,對著宋淮硯恭敬地道。 宋淮硯點了點頭,上前在軟塌前坐了下來,像是主人一般對著站在那里的傅沅道:“沅兒也一塊兒坐吧?!?/br> 若是換作之前,傅沅肯定要腹誹一番,可這會兒卻是沒了心情,只點了點頭,又對著一旁的萬嬤嬤和懷青吩咐道:“嬤嬤先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和宋公子說。” 看出自家姑娘眸子里的認(rèn)真和謹(jǐn)慎,萬嬤嬤知道事情的輕重,曉得自家姑娘定是有很重要的話要和宋二公子說,又不想被人聽到了,當(dāng)下就點了點頭:“那老奴就和懷青下去了,姑娘放心,老奴在門口守著,不會叫人靠近一步的?!?/br> 萬嬤嬤說完,就帶著懷青一塊兒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傅沅和宋淮硯兩個人。 傅沅看了宋淮硯一眼,才上前在軟塌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遲疑了片刻,才出聲道:“上回你問我,怎么會有陸王妃那樣偏心的母親。你有沒有想過,興許,她并非是你的生母呢?” 傅沅的話音剛落,宋淮硯拿著茶盞的手立時就僵在那里,微微有些顫抖,卻是很快就穩(wěn)住了,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傅沅拿起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壓下心里頭的難受,這才緩緩開口道:“我一直會做同樣一個夢,在那個夢中,你也是南陽王府的小公子,只是后來,卻被告知真正的身份其實是皇上的三皇子,生母是昭懿皇后?!?/br> “當(dāng)年皇上將你藏在了南陽王府,昭懿皇后被皇上藏在了后宮的某一處,并沒有逝去?!?/br> “這個秘密,除了皇上和王爺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br> ☆、第116章 承諾 傅沅的話音落下,屋子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過了許久才聽宋淮硯帶著幾分苦澀問道:“那個夢中,最后登上皇位之人是誰?” 傅沅聽著他的話,下意識就抬起頭來朝他看去,只見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雙手緊握,青筋暴起,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傅沅直愣了愣看著他不說話,意思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了。 宋淮硯嗤笑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凄涼的笑意來,什么話都沒說只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起來。 見著他這個樣子,傅沅心里也不由得有些難受。她就知道,這樣的秘密沒有哪個人能受住。哪怕是像宋淮硯這樣的人,也會大受打擊。 也許在這之前,他內(nèi)心深處唯一不解的便是陸氏的偏心,可在這之后,一切都變得復(fù)雜起來。 靖江王府,昭懿皇后,都會是他心里都無法回避的存在。 尤其,他真正的身份叫他不得不牽扯進(jìn)這朝堂后宮,皇權(quán)之爭中。 這般想著,傅沅在心里頭輕輕嘆了口氣,拿起茶壺給他重新斟滿了茶。 宋淮硯又喝了幾口茶,臉色才漸漸平靜下來,只是,依舊帶了幾分蒼白。 “世事難料,過往既不可追,就只看往后不好嗎?”傅沅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想了想,只能是這樣勸了。 雖然相處只近一年的時間,可她深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是受了打擊之后便自怨自艾之人。 有些事情只要想通了,就知道該怎么辦。 對他來說,能如此清醒知道真相,總比為著這事兒糾結(jié)一輩子要強(qiáng)。 更別說,他是昭懿皇后親子的事情總有一日皇上會昭告天下,不會永遠(yuǎn)都瞞著他。 宋淮硯聽著她的話,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看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好,那就只看往后?!?/br> 他的聲音里滿是堅定和認(rèn)真,還有幾分壓抑之下的苦澀,傅沅不自覺伸出手去覆在他的手上,希望能給他溫暖和力量。 接下來的時間,傅沅細(xì)細(xì)講了那個夢中的事情。包括太子當(dāng)年墜馬傷了身子,再無可能有子嗣。 宋淮硯畢竟心思深沉,聽了幾句之后,便問道:“那沅兒你呢?可是一樣嫁給了我?” 傅沅聽著他這話,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頓時覺著有些無所遁形起來。 受了這么大的打擊,他竟然還能分出心神來過問她的事情,傅沅有些詫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她思忖了片刻,才出聲道:“她和謝遷青梅竹馬,卻是被鄭國公大姑娘崔貞和舅母寇氏陷害毀了名聲,不得已屈居人下成了謝遷府里的一個姨娘。謝遷覺著和她在一起會帶累了他的名聲,所以一直沒有踏進(jìn)她的院里。之后,崔氏陷害她與人有私將她趕出了淮安候府。就在那個時候,她要跳崖輕生時,她碰到了一個人,被這個人帶到府中,最后看著這個人登基稱帝,自己卻是一條白綾結(jié)束了性命?!?/br>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傅沅的聲音里不自覺帶了幾分苦澀和執(zhí)拗,目光緊緊盯著宋淮硯的眼睛,像是要透過眼睛看到他的內(nèi)心深處。 “她?”宋淮硯聽完這些話,微微挑了挑眉,眸子里閃過一絲震驚來。 傅沅既然決定要將真相告訴他,就打定了主意不再對他有任何隱瞞。因為兩個人若是注定要在一起,一起生活著,總不能一直都瞞著這樣的秘密。 更別說,她既然要說出那個夢,就不能逃避原身的存在。而她,絕對不可能是原身,或者,是上輩子的傅沅。 傅沅點了點頭,“她和謝遷青梅竹馬,是真心喜歡謝遷的,只是后來傷了心,才聽了你的吩咐,將通敵的信放到了舅父書房,使得淮安候府滿門抄斬。” 宋淮硯聽了這話,良久,才點了點頭,卻是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來,問道:“那沅兒你呢,可否也喜歡那謝遷?” 傅沅聽了,搖了搖頭:“我和謝表哥雖是青梅竹馬,卻只有兄妹之情?!?/br> 宋淮硯深深看了她一眼,就不再說話了。 傅沅被晾在那里,心里頭有些不解,也有些詫異,他怎么不問問,既然她不是真正的傅沅,那她又是誰?是從哪里來的,怎么會成了傅沅,到了淮安候府? 她一早準(zhǔn)備了該如何和他解釋,可他偏偏什么都問了,獨獨這個問題沒有問。 傅沅不懂,也不理解,按理說依著他的性子,不該不問清楚這些呀。 這般想著,傅沅忍不住開口道:“你為什么不問......” 不等她說完,宋淮硯就看了她一眼,“我遇著你的時候,你就是你,這有什么可問的?!?/br> “至于別的,既是過往,何需執(zhí)著?” 宋淮硯說完這話,在傅沅有些愣住的時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又繼續(xù)說道:“只要,你是我的就夠了。” 傅沅這是頭一回從宋淮硯的嘴里聽到類似表白或是喜歡這樣認(rèn)真的話,不免一時怔住,隨即有些害羞起來,卻依舊順著自己的心思問道:“那你呢?也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嗎?”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最后半句話傅沅沒有說出來,是怕叫他為難。 若是一切都依著那個夢中的發(fā)展,面前這個男人注定是要登上皇位,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的。 身為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怎么可能只她一人? 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問。哪怕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誰又能保證此時的承諾到來日還有效呢。 傅沅既不想難為他,又不想讓自己太過執(zhí)著,變得和那些后宮等待恩寵的女人一樣,得寵與否,看起來都那么的可悲。 宋淮硯沒有想到她竟會問出這個問題了,愣了一瞬,隨即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個笑意來。 “我還以為,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原來,并不是?!?/br> 宋淮硯短短一句話就叫傅沅紅了臉,明明,明明今天這樣的情況氣氛該是格外沉重的,可偏偏,這會兒卻變得...... 不等傅沅開口,宋淮硯就回答起了她方才的問題。 “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中間怎么還能放得下別人。” “教你一件事,不要聽男人的保證,因為那根本就沒用。若是有心,就無需保證?!?/br> 宋淮硯的答案,不得不說叫傅沅心里很是受用,她點了點頭,認(rèn)真道:“這是你說的,若往后你變了心,喜歡上了別的人,你要答應(yīng)放我離開,不準(zhǔn)反悔?!?/br> “好,不過這輩子都沒那個機(jī)會了。” “那陸敏呢?太后不是答應(yīng)了叫她當(dāng)你的側(cè)室嗎?” 宋淮硯聽著陸敏二字,有些詫異這樣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